✏️(結局篇已出書)陪朋友去自修室追女神，點知女神鍾意咗我【自修室】【補習社】【時光機】網店有售: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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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華小姐的臉，我的腦袋就變成攪拌出來的麵粉糰，又沉又重什麼都想不到。
她跟我的目光遇上，也閃過一絲錯愕。
千百種想法在我腦中此起彼落，我的屁股離開座位又瞬間坐回去，不知所措。
冷靜一點啊，阿翔！這裡只有一條路，人又多，我走得掉嗎？難道要趴在地上爬出去？

我拿起桌上那杯淡而帶苦的茶水，一飲而盡。
人稍覺平靜，轉念一想，我為什麼要走呢？
我只是不想面對她而已，我只是怕自己會心軟而已。
只要我堅守立場不要後退，不就好了嗎？



.

心意已決，我雙手握成拳頭，殺氣騰騰地盯著一步步走近的兩人。
阿堅看見我的模樣，連連搔搔︰
「阿翔，你做咩成個訓導主任咁樣嘅……」
我看著他和華小姐分別在圓桌的另一邊就坐，認真地說︰
「我先想問你乜意思？我約咗你啫，點解又會多咗個人？如果你哋有約嘅，同我講聲咪得囉，我冇所謂喎，總好過突然間無啦啦多咗個人，都唔知俾咩反應你好。」
我全程看著阿堅，卻斜眼留意著華小姐的反應，只見她低垂著頭，緊緊抿住嘴，一臉難受。



阿堅笑著打圓場︰
「sorry，呃咗你出嚟。係，你講得啱，今次係我多事，但我真係好想做和事佬。我希望你哋兩個坐低傾一傾，一齊玩下開心下，啲誤會解開咗咪乜事都無囉……」
「呢個世界邊有咁多誤會呀？」
我不敢望華小姐，只用手指示意她的方向︰
「其實我同佢講得好清楚，我哋之間已經冇嘢好講。」

華小姐抬起頭凝望我，神情添上了以往沒有的苦澀︰
「我唔明呀……」
我假笑起來掩飾自己的心痛︰
「你有乜嘢唔明呢？」
「……點解你突然間，好似好討厭我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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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刺得我胸口好痛。


傻瓜。
你真的這麼遲鈍嗎？
如果我討厭你，那事情還更好辦一點。
我寧可問自己，為什麼無法討厭你？

阿堅看看她又看看我，似乎在等我回答。
真是最差的狀況。
在阿堅的注視下，我不能說真話，只能繼續以謊言去掩飾自己的荒謬。
在本來歪掉的關係上，加重一層又一層多餘的負苛，直到她那認真的眼神徹底崩塌為止。
……不，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狀態。多得阿堅在，我根本不需要猶豫。
「對她表白心事」這個選項，不曾存在過。

.

我在心中叫了一聲「Show time！」，隨即動作誇張地乾笑起來，吸引住他們兩人的目光︰


「你都幾搞笑架喎，唔通你覺得，人人都應該要中意你？」
華小姐的臉紅得像個蘋果︰
「我、我唔係咁嘅意思！我……」

我截住她的話︰
「呢個世界上，實係有啲人夾得嚟，有啲人夾唔嚟架啦。我真係唔明，點解你要咁強求？」
她滿臉愁容，悄悄望了阿堅一眼，輕聲說︰
「因為，我……我……我哋上個星期明明都仲好好哋，我……真係唔明……如果我做錯啲乜、講錯啲乜，你可唔可以同我講清楚？」

我搖搖頭︰
「你冇錯。你應該繼續做自己，用你自己嘅方式去生活，一啲問題都無。」
華小姐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阿堅苦笑著勸我︰
「阿翔，你唔好咁硬頸……」
「我講真架。佢真係冇錯，只係我想自閉下啫。全部都係我自己嘅問題，唔關你哋事。」



我轉向華小姐，但不敢望她的眼神，只盯著她紅潤的嘴唇緩緩地說︰
「……可能阿堅都同你講咗，我MSN block咗你。因為……因為，我已經無嘢想同你講，你亦都、亦都唔使用其他方法搵我。人生每個階段都會有唔同嘅朋友，考會考時我哋係戰友，但而家……而家我哋已經，已經乜都唔係。」
我看到她的肩膀抽搐了一下，於是我把餘下的台詞吐回肚子裡，只淡淡地說︰
「好喇，咁我走先。你哋今日去街，玩得開心啲。」

說完，我避開她的目光站起來就走。阿堅想叫住我，我指手劃腳叫他留下來陪華小姐。
他嘆了一口氣，復又坐下。
走到茶餐廳外，我透過玻璃偷偷望她。
她頹然坐著，整個人就像失去水份的向日葵；阿堅坐在她的旁邊，手忙腳亂地澆水。

我忍著刺痛，把她的身影牢牢記在腦裡。
看呀，都是因為見到我，她才會這麼難受。
果然，我還是不要跟她接觸才好。
跟阿堅一起，她應該會更快樂一點。



.

那天晚上，阿堅打電話來道歉。
他說，因為他自把自為，結果令我和華小姐那麼難堪。
他說，這事是他自己的主意，叫我不要怪華小姐。
我不會怪他，只叫他不要再有下次就好。

我本來想問阿堅，華小姐後來怎樣？
但三思過後，還是不問為好。問了，我又可以怎樣？
我能夠把笑容還給她嗎？
不，我這種廢物，還是放手讓阿堅自由發揮吧。

.

我以為這件事應該告一段落，但多得阿堅做的好事，華小姐的臉容變得異常清晰，那個晚上不斷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開大音樂轟炸自己大腦，瘋狂上網看搞笑短片，但她望向我時那受傷的眼神，卻始終黏附在我的視網膜上，揮之不去。
每當憶起她那表情，我胸腔裡就像有條蛇纏住心臟，不斷勒緊，彷彿要把我絞碎。

我好在意。
不論怎麼裝作堅強，我還是好在意。
好想知道自己說完那些話之後，她會怎樣。
那條蛇不斷在我內耳裡低語︰
「咪去偷睇下囉，無事架喎，望下之嘛，無人會知嘅……」

我打開MSN，asd34567在線。我看著她頭像上那個封鎖符號，總覺得很對不起她。
此時在電腦另一端的她，究竟是什麼表情？會哭嗎？還是已經忘記我帶給她的傷害？
asd34567這個名字把她掩飾得很好，令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心事。
她的名字旁邊，連接著她的MSN space網址，我點了下去。

那個版面設計是黑色底紫色字，從前寫滿了科學論文的blog，竟多了幾篇更新。
日期，全是我封鎖她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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