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鼻子可以分辯過萬種氣味,而且因氣味而殘留下的記憶,往往比影像或聲音來得更加直接深刻。

  嗅到獨有的香氣,林乙張開雙眼,這味道不可以算是異常刺鼻,但又說不上臭氣,還帶點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感覺,不自覺想多吸幾頓息。
 
  驚覺,這不是自己的床!

  「醒左拿?你琴晚醉到成條屍咁呀。」依門站著的是小雙。

  「哩度係我條仔屋企。放心啦,啲床鋪我洗得好乾淨架,唔會有我同佢大戰既痕跡。」她說起黃色笑話時一點都不臉紅。





  「唔怪得咁熟啦陣味,你冇轉過柔順劑喎。」嫌棄似地把被單推開,想起兒時離家出走經常走到小雙家孖鋪的時光,不堪回首。

  「早餐整好喇!」房外傳來男性的聲音。

  「出來丫,我紹介呀風比你識。佢岩岩先番黎咋,就話要煮早餐比我地食。」小雙暗暗讚許男朋友。

  林乙跟著小雙戰戰競競走出廳堂,平時表現很活躍的她,其實是很怕生的。

  應該是很害怕與陌生人建立關係,一來很是麻煩,二來心底裡害怕容易失去。





  自小親愛的人總是不知不覺間離她而去,幸而現在也不知不覺的長大了。

  「同你介紹,哩個係我成日提起果個死黨——B女,哩個是風少。」

  挽著風少的手小聲地說:「我新仔呀。」

  「喂,唔好以為我聽唔到呀,係最後一條仔。」風少開場大放閃光彈。

  「你好,叫我呀風得架喇。」他伸出手,此時林乙才看清楚他的面孔,眉清目秀,微笑時嘴角露出一隻虎牙。





  「喔!你係『老虎仔』個手下!」林乙認出了,他就是笑面虎的跟班,「風、林、火、山」中的「風」。

  「哈哈,係呀。」聽到老大被稱作「老虎仔」,頓感尷尬的風少抓抓頭。

  「原來你地識架?」小雙目光在她們倆個身上來回。

  「叮噹!」,門鈴響起,打斷了三人的相認環節。

  「叮噹!」,門鈴再次響起,門外站著一人,笠頭黑色大衣,手上拿著幾份牛皮紙信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