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低等下丫。」大飛在紋身鋪內調動著機器,對準時到達的笑面虎說。

  接著戴上手術用手套,口罩。對圖,選色,手法純熟得一點都不像十三年沒動過手。

  笑面虎收起了平時的霸道,怕生地問:「邊度坐得呀?」

  他這樣也不無道理,前半生已在獄中渡過了。極度迷信的他希望這「落山虎」能幫助他後半生順順利利,然而圖案靈驗與否大概就全靠眼前這人的雙手了。

  不管他在江湖上地位多顯赫,反正這裡只有他們倆,收起一點氣燄讓自己得到好些對待,這常識還是有的。





  可是,大飛繼續專注在準備工作中,沒有回答。

  「陣間我訓哩度可?」笑面虎指著一張黑皮臥床。

  還是沒有回應。

  「訓哩度,訓哩度」橫樑上的一隻藍色鸚鵡學語。

  「咦,隻雀好盞鬼喎,咩名堂呀?」笑面虎再出一個問題。





  「意大利碧藍鸚鵡。」大飛不耐煩道。

  其實沒有這品種的鸚鵡,只是大飛隨口說出敷洐他的一句。

  「哇,好架勢喎。食咩架?」然而明顥地笑面虎不察覺。

  「唔洗食架,佢自己會飛出去搵食。」見笑面虎的無知,大飛把玩笑繼續誇大。

  「搵食,搵食。」連牠也加入,是一隻有惡趣味的鸚鵡。





  「佩服,佩服。」被作弄的他卻由衷心的欣賞這小動物。

  在準備工作做好後,尺寸,位置也確定了。

  雖則剛才還在開玩笑,但說到工作,大飛可是一絲不苟的。

  「開始架喇喎?」大飛向躺好的笑面虎發出第一個問題。

  「可以。」他已經急不及待脫離倒楣的生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