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墜]係獅隧口落車 就出左事: SP0
「海洋公園有咩玩架?」小白說。
「欸……大概係一堆你玩唔起既機動遊戲。」
地鐵車廂裡彷如一札札運豬的竹籠,每隻豬都被擠進裡頭、非不得要擠得籠子超出120%承載量不可。但卻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因為在每頭『豬』的眼中每個籠也是這樣。
這是正前往金鐘的地鐵列地,『下一站金鐘、下一站金鐘』的廣播一直重複、但礙於不停有人湧門的關係而未有前車。
此刻,我和小白正為了到金鐘轉乘去海洋公園的直通車、才沒法子當這『籠』裡的其中兩隻豬、來個人擠人的遊戲。
外頭的人不斷湧門,使我們位於車廂中央的站立位置不停被壓縮。
忽然間,我感覺到身旁不遠處的熱褲少女流露出嫌惡的表情,而她身後站了個半禿大叔、正隨著人潮的流動有意無意的接近那少女,那焦黃枯瘦的右手正拼命的往那裹著少女曲線的熱褲壓下去。
『唼』我不爽的發了一聲,又一個地鐵痴漢。
看那半禿大叔一副淫穢的賤樣得逞、還有那少女在苦忍的表情,連素來閒事不理、從不好打不平的我也開始猶豫要不要出手阻止。
大概在現場就只有附近的我目睹這一切,如此一來、能令這少女倖免於淫爪亦只有我。
但係又怕會好麻煩,如是要陪她到警局作證一趟、今日的海洋公園一行就豈不泡湯了?
在我猶豫的時間、突然有一隻白晢的手將那焦黃的淫爪給捉住!
「喂!你做咩阿!」這人原來是我身邊的小白。
因小白的么喝聲,把本來擠滿了的車廂騰出了一個小圓的舞台、一旁的人盡是準備食花生或是拍片放YOUTUBE。
小白這時刻英姿煥發的站在舞台中史,樣子大概是看見了蟑螂一樣、橫著冷眉地說:「小姐,佢係咪非禮你阿、唔洗驚架!」
那女少惶恐的點點頭。
「先生、你聽到啦、咪走阿,阿壯--報警!」這一喚、才把正處於『睇人仆街最開心』狀況的我給喚醒。
「喔喔」看來小白非常的嫌惡不齒這個咸濕佬。
「痴線!都唔知你講乜!」那大叔一句說罷,就起勁的甩開了小白的手、想往另一邊的地鐵門走去。
小白被他甩開,馬上就伸手想再把他捉住。
「想點呀你!」這半禿大叔突然發難,一個揮手拉弓就掌摑至小白臉上。
幸得隔田村幾日來的洗禮、我反應大勝當初,在小白貼上掌印前、我橫手一格、右手執拳就往那油光的禿臉給一記勾拳,那大叔應聲倒地。
『好!』『好野喎後生仔!』『打得好呀!打死條咸蟲!』在場食花生的觀眾像看擂台賽般,於分出勝負時大聲喝采。
『下一站金鐘、右邊車門即將打開。』
雖然件事我無唔著,但要是警察來到被當場逮住的話、看來也會被視作打鬥滋事,非坐半天羈留室不可。
「小姐,之後麻煩你喇。」我指指地上的大叔,然後就拖著小白急忙下車、離開人群的注目。
「呼!」走出擁擠如工蜂編窩的地鐵站,終於可以大口一點吸氣。
我們走到海洋公園直通車的候車處,眼前是一如蛇身般曲折的候車人仕在排隊、我和小白靠在一起站了在隊尾。
「阿壯,多謝你頭先幫我解圍。」
「傻啦、應份架,不過你頭先雖然好衝動、但真係英氣十足!完全估你唔到。」
「真係唔知你讚緊我定彈緊我,不過我頭先真係睇唔過眼個大叔!」
「咁你同我講聲先嘛,如果佢真係傷到我未婚妻大人、我真係同佢死過架!」
小白頓了一頓,臉上一熱。
「知喇,聽哂你話喇未婚夫大人。」說罷,就往我臉龐輕輕親了一下。
「哈、多謝你一直以來都袒護我。」
「SONY姊,袒護咁用架咩?」
「嗯,因為我知無論點都好、你都會係我身邊、保護我。」小白甜美的微笑一下。
這個笑臉,確實能使我畢身難忘。
*
經過海洋公園門口,見到有個後生仔左望右望、好似等緊人,但神情早已似是打了敗仗的逃兵般、毫無生機。
我和小白購了門票就進了這個吃人不吐骨的機動樂園,不過這回有著神女級的未婚妻同行、倒完全是值回票值的。
和小白到處遊玩,看了點表演、看著那不準使用閃光燈的熊貓館在不停閃爍、看著一群操京腔的非本地人坐在水族館地上、擠滿了各處但竟不是看魚而是在野餐。
媽的!可唔可以還返啲地方我地阿!
最後,我倆大感沒趣、草草吃了點什麼,午後就往了排摩天輪的隊去。
以小白的體質、並沒太多機動遊戲她可以涉足,摩天輪算是少數之一。
「哇……阿壯,好高阿!」摩天輪剛升起。
「你得唔得架?」
「高就無野既,唔快就得架喇。你睇,原來可以親眼望到個海、好靚阿!」
小白咁大個女都係第一次可以見到真既海貌,難免如小孩般雀躍。
摩天輪快要上到最高點、這時間通常轉動會停下來,讓乘客在高空飽嚐一下公園引以自豪的美景。
我眺望遠處,享受一下位於頂點時打來的涼風、以及在這海洋公園唯一的寬敞及安靜。
突然間,眼前的景像讓活了廿多年的我感到難以置信!
不是海洋公園的入口被巨型鐵塊及堵上了、亦不是什麼排名戰、更不是大逃殺遊戲,只是單純的一起意外!
但這起意外令我張口結舌、不能言語。
「海洋公園現正發生嚴重事故,請各位旅客到出口處辦退票手續、並請保持秩序及照顧同行人仕安全離開公園,多謝合作。」話畢,廣播又再不停重複。
但仍在摩天輪最高處的我倆顯然是無法動彈。
「睇黎,好似有啲麻煩野……」
SP0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