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扶好小白,將烏鴉口罩交她手上。 

「個『口罩』唔可以暴露係『界』以外既地方太耐,你拎住佢返去白祠等我、我去帶蔣先生出去,就返黎搵你地!」 

回到白祠大門,見到八千代正正同依貓伏係地上對峙,八千代撲了過去、瞬間依貓跳了上八千代背上,倒地的八千代不住地咔咔大笑。 

小孩就是這樣的天真無邪、完全沒有被壓人的氛圍所影響--放心、我應承過你媽,一定會救你出去! 

「壯,一定要小心--你話過條命已經係我架喇、唔準亂掉、知無!」小白雖然口硬、但眼神不住帶出擔憂。」 





我點點頭:「咁我走喇,你幫我睇住佢地、唔好比佢地踏出白祠門外,靠你喇。」 

正當我想轉身、小白拉住了我衣角:「你記唔記得『界』既出口係邊?」 

我眼珠轉了一圈,打趣道:「當然記得,細個果陣你捉我入黎陪你果條小路丫嘛。」 

小白一個臉紅:「衰人阿壯--講到我好似柺子婆咁!」 

我回以個微笑,就向車公廟方向跑去,走的剎那仍然聽到小白係後面既『早去早回』。 





隔田村與車公廟相距並不遠,跑過去亦只不過數分鐘路程。 

但白大叔、紫逅口中所說的『未知既危險』令我警覺起來。 

幸好沿路除了因為過份謹慎前進而耽誤了少許時間,並無其他意外發生。 

車公廟依然人煙凋零,當然、因為這裡是『界』內的車公廟。 

「蔣先生--蔣先生!」跨步走入大門,放聲在舉目無人的車公大殿呼叫。 





殿內的回音把我的聲線重複了好幾次,我諗可以係車公廟放肆成咁、這世人只有這一次機會。 

「草仔--?你無事返黎喇?!」蔣先生從內堂走出來、剛見著我便微開眼笑。 

「你去左咁耐,我不知幾擔心你阿。」雖然我知好無禮貌、但喘著氣的我實在答不話來,就唯有一手將蔣先生拉出殿外。 

「喂--去邊阿?」 

「蔣先生,我無時間同你清楚說明事件既來龍去脈、麻煩你跟我跑去一個地方先!」 

一路無話、我無理會蔣先生的意願、同意與否,我就起勁的拖住蔣先生跑--直到隔田村入口。 

因為蔣先生並非白家的人、亦無御守在身,所以憑佢單人即使走進出確既出口都無辦法觸發『界』。 

但只要由我抓住佢隻手、通過隔田村入口邊的一條小路--『界』的另一個入口、就可以通過到返『界』外。 





才剛通人,熱鬧的人聲、車聲馬上襲來,和寧靜的『界內』形成強烈反差。 

望住人來人往既街道、不禁令我有一個懷念既感覺--好似去左『界』入面幾年咁、大概就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吧。 

蔣先生經歷奇幻、不住令他早已包經風霜的老臉目瞪口呆、然後嘖嘖稱奇。 

「蔣先生,你已經成功返出黎,多謝你一路既關懷、我仲有事要做、唔送喇!」
「草仔,下次再次、我地去明星酒樓飲茶啦--我請!」 

我只得一笑,頭也不回就再次走進『界』內。 

但回到『界』內後,竟發現隔田村的濃煙比前幾刻更加盛怒、令村內視野幾乎黑了一片。 

看到地上有一條死臥在地的『白狗』……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死掉的黑狗鑽出了無數屍蟲才像遠看白色! 





除了噁心、想吐的感覺外,我還隱約感受到--所謂由禁后所引發『未知既危險』正迫近。 

這不是靠五感去測量、純粹是五感以外的第六感,就像憤怒、哀傷等氛圍可感染四周一樣,『危險』亦會。

若這感覺並非偶然--時間、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