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女孩不安的扭動了幾下,好看的眉頭也不適的皺了起來,翻來覆去了好幾次才稍稍停歇。

侯文華看著女孩緊皺的眉頭,複雜的目光停駐在那張微微通紅的小臉上很久,才把那隻圈在她腰間的手收了回來。
大掌憐惜的撫上還泛著紅暈的小臉,拇指輕揉女孩緊皺的眉心,直至那微微的皺起被撫平,修長的手指輾轉落在那兩片軟軟的唇瓣上。

觸感還是這麼好。
只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吻過。

在那場性事之後,她發了埸高燒,39度的高燒幾乎把他嚇壞了。



他急急忙忙的把她抱到醫院裏,由普通科輾轉去到婦產科。

一級陰道撕裂。
雖然不算嚴重,但處理不好還是可以死人的。

那時他顧不上那麼多,死死的按著她讓那幾枝藥劑可以快一點打進去。

他看著那吧㗳吧㗳落下來的眼淚,他知道她肯定會恨上他的。

他還知道她很痛。


手臂上的痛,下身的痛,還有心裏的痛。

不過,她的心會痛也是好的。
他承認,他始終是個自私的人。

她在醫院待了兩天。
那兩天應該是她這段時間裏最快樂的時光。

她在醫院時看周星馳的電影還是會笑得咯咯聲的。
一回到家,他怎麼哄她說話,她也是愛理不理的。



侯文華撫著女孩軟軟的髮絲,不自禁的印上了那片同樣軟軟的唇瓣。
還是先親了算。

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又好像和以前一樣了。

他很清楚。
那是種日夜忍受隨時會失去的煎熬,那是種會把人迫瘋的煎熬。
他得先做好儲備。

「哥」「大哥」侯文英和侯文匯看到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男人,立刻站起來恭敬的叫道。

侯文華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煙灰缸,才滿意的坐了下來。



昨天她被還未消散的煙味嗆到了,應該是咳嗽的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咬牙切齒的,疼得他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不過,更讓他疼的是那個小傻瓜只是一味的死忍著。
她不再向他撤嬌喊疼了。

他知道,她正在一點一點的收回她給自己的一切。
在這埸博弈裏,他沒有得到更多。
反而失去了更多。

侯文英拿過一旁寬底醒酒瓶,看著深紅的酒液順著慣性緩緩的注入做工精緻的高腳玻璃杯裏。

昨天那女人的反應,他看在眼底。
她只是咳了下便害得全屋這麼多兄弟連煙也不能抽上一口。

那個女人被玩死了也好。
那他便送哥更多更年輕貌美的。



侯文英把半滿的高腳酒杯穩穩的推到侯文華面前,深紅的酒液在橢圓的杯底盪漾著﹐久久未平。

彭慧,究竟有甚麼好?
那個殷奪好歹也算得上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怎麼也會為那個討厭的女人機關算盡。
愛情這玩意,他真是看不透。

侯文華看著那紅得詭異的酒液,洶湧的悔意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衝擊著向來牢不可破的心房。

常言道: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那一子,烈過頭把她的心也逼跑了。
他後悔了。

只不過,他還未輸。


只要他不放手,她那裏也去不了。

這三年,再疼的他也撐過來了。
只要一直不放棄,他還是有機會的。

「大哥,殷奪這幾天就在我們眼皮底下自出自入。」侯文匯把無框眼鏡拿了下來,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的落下。
話畢,便從上衣的內袋中拿出了一塊深色的絨布,仔細的拭擦著乾淨得沒有一點灰塵的玻璃鏡面。

他都以為那男人看到他們守得嚴嚴實實的,鑽不了空子便會回他的T城再從長計議。

怎料,他這幾天總是在T城和H城間來來回回的。

昨天,還把那個彭晨曦帶了回來。
那個男孩,明顯是站在殷奪那邊。
還有那個二把手應該就是他的哥哥彭少希。



這兩兄弟也真夠無恥的。
自己親姐姐的感情也從中參一腳。

「哥,不如我帶人去踹了他們的老巢。」侯文英猛灌了一口紅酒,聲線裏有著藏不住的嗜血。

他最近真是鬱悶的很,都想好好的找幾個倒霉鬼來發洩一下。
前陣子才因爲那個女人被哥狠狠的打了一頓。
現在又因為那個女人弄得他在家連煙也不能抽上一口。

那個女人,真可惡。
應該說那些姓彭的,每一個也該死。

「先確保T城的事一切順利。」男人靠在柔軟的靠背上打量著原木茶几上高腳酒杯裏色澤渾厚的酒液,看了好一會淡淡的開了口。

殷奪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他不想輕舉妄動。

他已經走錯一步棋了,絕不能再有任何的失誤。
因為他輸不起。
那個蠢蠢呆呆的女孩,是他失去不起的。

侯文華合上眼疏理著最近有些紛亂的思路。

他知道她不快樂。
但他卻愛莫能助。

內憂外患,他是不可能放她出去。
而且,他也根本不可能給她所謂的時間和空間去冷靜一下。
那些甚麼冷靜一下的話,一點成效也沒有,卻讓那個女孩有籍口逃得遠遠的。

他不會再上當。
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把她的心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