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 之 民營軍刀: 第十四回
內景,酒吧,晚上
酒吧裡分外冷清,屠不問坐在飛鏢飛不遠處看著徐柔君在玩。雷子峰見到徐柔君在飛鏢機上拿到很高的分數,她的與屠不問的最高分紀錄只差十幾分,可是到了最後一鏢便輸了,結果還是上不到榜首位置。雷子峰留意的並不是她拿到的分數,而是她放鏢的手勢。她放出去的鏢,是反拋物線的走法,如此特別的鏢技,雷子峰看在眼裡,感到很熟悉。屠不問見到雷子峰站在徐柔君身後,放下酒杯,雙手插袋的走過去搭訕。
屠不問說「老雷,你的傷如何?」
雷子峰才看到屠不問。
說「哦?是老屠啊,傷勢沒什麼,上回球場上許仁來了一大班人,我生怕你走不及,誰知原來你早早回家去了。」
屠不問笑說「那就怪我沒義氣了,對不?」
雷子峰搭著屠不問的肩膊
說「別開玩笑了,老屠。你我是同一家軍校出來的,不是為了個義字,你我還會有今天呢。要不是你常給我介紹一些江湖人物,我哪有那麼多的賞金任務。」
屠不問說「唉!當時我也想加入戰團,可是我有心無力,近身肉搏我總吃虧,我再多留一會,豈不成了你的拖累。」
雷子峰說「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怎麼能說成拖累呢。」
雷子峰指著一直站在飛鏢機前玩耍的徐柔君。
說「她的鏢術肯定是你教的吧,對不?老屠幾時收了個美女徒弟啊?」
屠不問揚手笑說「哪兒來的徒弟,交流技藝而已,她是我店裡的管事,我見她幹了好幾年,為人坦白老實,一下心癢就教了她幾招。我看她學得也蠻快的,哈。」
雷子峰說「那她知不知道你是幾十年前江湖人稱鏢魔的傳人?」
屠不問說「這個肯定不知道了,你也會說這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不提也罷。我覺得這門招數挺有意思,我曾經有打算和你們一樣當上殺手,看著你們收的酬金如此豐厚,我怎能不心動,但自量地想,鏢術這東西,還是用來玩飛鏢機好了,假如說要出大場面,還是你的八卦無極刀法最管用。這把民營軍刀如何,用得順手嗎?記得你之前來我店找武器,我感覺怪怪的為何你不到五店那些地方打造,非得要來我店裡找出土文物不可。」
雷子峰邊聽著他說邊拿著酒瓶往喉嚨灌著。雷子峰放下酒瓶。
笑說「軍刀來說,滿街都是,隨便在一間五金店都可以找到。什麼生果刀,菜刀,牛肉刀,又或是餐刀,開山刀。哈哈!但這不穩妥,警方會很容易找到兇器來源,古董不同嘛,獨一無二,他們要查不如到地府去找那位鑄這刀的人去問他的刀賣了給誰好了。」
屠不問面色一沉,說「這倒也是。最近外面風聲流傳,說你老雷失手,讓新人雪釵捷足先登,殺了金槍虎。你打算怎樣跟人家交代?」
雷子峰說「有什麼好交代,有理說不清。她一直在誤會我,這也難怪,她老爸就死在我那時候的住所附近。」
屠不問說「你什麼住所?」
雷子峰笑說「不就是你介紹我入住的那個平房吧,就在碼頭邊的呢,你記得吧。上回你說那地方風水好,若有不測隨時可以跳到船上逃走。你沒說錯,那兒每天都有漁船停泊,隨便上一艘,丟下一疊鈔票,人家就火速開船。誰知道那地方不利我,一入住兩天就出事了,而且這事情並非我逃走就能解決,還是要回來與人家糾纏,唉!最麻煩就是讓陸警官知道我住在那兒。」
屠不問說「我看八九成是雪釵向警方告密去了。你想想你住的地方有誰會知道,除了你和我就是雪釵了。你與許仁打了幾回,他就到處向人說是你串通警方搞垮他的製冰廠,現在江湖上流傳著這個消息,老雷,這樣下去會對你的生意造成影響的啊。」
雷子峰長嘆一聲,抽出民營軍刀出來瞧著它上面的鏽色。
說「那有何辦法,照這樣說全江湖都以為我是替警方辦事,人家流言傳來傳去,我是捂不住的。唉!看來這柄隨我多年的民營軍刀似乎沒什麼機會用得上了。要是不當殺手,不如到菜市場找個位置賣豬肉好了。老屠,你說是不是。」
屠不問笑說「老雷你是不是喝多了。」
雷子峰再拿來一瓶酒,「唧!」一聲,他用開瓶器挑走瓶蓋,喝了兩口。
屠不問說「你已喝了三瓶了,別喝得那麼急,很傷腸胃的。」
雷子峰說「無所謂了,偶爾喝醉,反正沒事幹。小釵她自小的志願就是當殺手,她小時候拚命學的鞭法就是為了這個。現在可好了,就讓她當上幾回殺手,看看她的表現了。」
屠不問笑說「嘻嘻,不是說我瞧不起女人,而是她的武藝不過如此,起碼她和你打的時候佔不上半點優勢,要是她的身手像她老爸的保鏢那樣,第一殺手的寶座她就是實至名歸。」
雷子峰說「那個保鏢?你是說洪臻。」
屠不問說「對啊,洪臻這個老鬼,誰不知他年青時打遍台灣拳壇未逢敵手,他的拳館主持是況仲嘛,後來不打拳,改行當保鏢。你剛才說到好像要改行那樣,我就想起了他。」
雷子峰笑說「別開玩笑了,洪臻是拳王,我是什麼?怎能夠相題並論呢。不過那個主意不錯,不當殺手當保鏢也好。」
屠不問指著雷子峰,哈哈大笑的說「我說啊老雷你真是多喝了,殺手怎可能去當保鏢呢,你覺得誰會敢聘用一個曾經當殺手的人來保護自己呢,豈不讓自己更危險嗎。」
雷子峰說「那是……那是……」
徐柔君在冰筒裡抽出一瓶啤酒,走過來搭訕。
說「你們倆在談論些什麼啊,是不是在說我的鏢術?」
屠不問笑說「是啊!就是說妳的鏢術很差勁。來啊,這位是大名鼎鼎的雷子峰。」
雷子峰說「什麼大名鼎鼎,名氣不臭已經算好,小姐叫什麼名字。」
屠不問說「她叫徐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