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上左一見靚女就會失控爆粗的怪病: 六

在文字的世界，我是一個正常人，而且是一個極度浪漫、幽默的談話對象， 
我開始和Crystal文字來往，亦自信能打動Crystal的心， 
殊不知，她對我的長篇回覆只給了幾個字的反應，冷淡得像兩個人似的， 
可能，美女比較喜歡玩七擒七縱？ 
我沒有氣餒，因為我知道人生中不會遇到多少個Crystal， 
一個星期後，Crystal突然傳了個信息給我， 
「Have time tonight?」 
我心忖久戰終於有突破，故意等了幾分鐘才回覆， 
和她約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後，我上班的心情盪然無存， 
工作突然令我有點想吐，恨不得可以快點逃離辦公室。 


下班後我回家換了套衣服，早了十分鐘到達約定地點， 
Crystal也非常準時，她一身便服打扮，對著我做了個怪臉， 
「你呀，一打字同個人完全唔同，變到好似其他Ｄ男仔咁。」她劈頭劈腦便說， 
「吓......我......」這個女人每次都教我不懂招架， 
「我鍾意同Ｄ真誠嘅人交往，你唔好扮到好似人地咁啦好唔好？」她水汪汪的雙眼看著我， 
我一見到她便又變了呆頭鳥，隔了兩秒才傻傻地點頭。 

那夜，她帶了我去她喜歡的餐廳，甚至沒有造作地假裝詢問我意見， 
原來她愛吃辣，而且胃口也不小， 
我們兩個去了吃雞煲，她吃得肯定比我多， 


席間她問了我好多問題，我有一句沒一句地答， 
因為要提防自己暴走，我沒辦法好像打字般侃侃而談。 
「其實你唔使刻意忍住架，我唔介意你亂講野～」Crystal真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我........」我也不是故意如此，這是日積月累的本能反應， 
只要在可愛的女孩面前，我便強迫自己不說話，就像見到亞視會講粗口兼轉台般， 
然後，店門前閃過一個人影，使我心頭一震， 
「Alex.....？」我沒聽到Crystal的話， 
那個人影，好像是阿靜？ 

疑似是阿靜的女人步進食店，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難、心臟停頓，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鑽進檯下面， 
我沒有這樣做，因為進來的不是阿靜，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啪！」 
「呀！！」我嚇得叫了出來，全店人看著我， 
Crystal把一罐冰凍的汽水塞進我衣服裡頭，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的反應， 
「做咩唔理人，仲望女望到無哂反應！」Crystal嘴角還有點醬汁， 
「我..我以為係熟人呀.....」我回答， 
Crystal瞇起眼盯著我，像在尋找任何破綻，搞得我的心跳個不停， 
「你阿媽大減價！！」我控制不了大聲地說， 
全食店包括員工都看了過來，不知是誰更喊了句「益你阿爸」， 
Crystal頓時笑逐顏開，好像我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 

我不知道Crystal為何不介意我的病，更不明白的是她好像很喜歡看到我發作， 
我問她，她說這樣很真實和不造作，比起別的男人說甚麼喜歡你好愛你之類更有說服力， 
這種理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Crystal本來就不太按牌理出牌吧！ 


我和Crystal慢慢見面的次數多了，除了吃飯，她最愛找我陪她去一些別的男人不會去的地方， 
原來她知道普通人很難接受她的真實一面，所以她甚少和人分享她的興趣愛好等等。 
我朋友發現了我和Crystal的「暗交」，個個怪叫連連，又是喊打又是喊殺， 
不過從他們眼中我看得出，其實他們是真心為我高興的， 
突然間，正常的生活好像來了， 
我不再像以前那麼灰暗，人生又有了目標和樂趣， 
除了偶然因為想起阿靜而有點揪住揪住，基本上生活變得相當快樂， 
但那偶然的感覺始終在我腦內揮之不去。 

和別的女孩不同，Crystal不會無限訊息轟炸，也不會晚晚要講幾個鐘的電話， 
她打來，多是閒聊幾句，說說下次約會做甚麼， 
有時候聽我失控一下，然後開懷地笑一會， 
她很懂得和人保持兩秒距離，讓你不可能嫌她煩，同時心癢癢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也許你會以為她是傳說中的「文藝青年」， 
不，她不會帶我去看法國電影，她喜歡看周星馳和成龍， 


她也不裝模作樣吃甚麼正宗西餐，大排檔似乎更適合一點， 
其實我心裡明白，Crystal想要的是一個可以讓她表露自我的對象， 
至於她對我有多少好感，老實說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歸根究底，這也是我第一次面對面的戀愛。 

那晚，我們喝了點小酒，肩並肩走在尖東的海旁， 
當時的年代，香港沒有多少大陸遊客，旅遊人士仍多數是外國人， 
尖東海旁人不多，有的都是手拖手的情侶， 
我以前不太敢來這種地方，因為萬一失控起來，造成的破壞肯定比平時大， 
「你又諗緊咩？」Crystal問， 
「冇...冇呀...睇下星星啫....」言不由衷已成了我的本能， 
「睇星星都唔睇下我.....？」她柔聲地說，我聞言心神一盪， 
我茫然望向她，Crystal雙眼盡是溫柔之色， 
「出左咁多次街，手都唔拖下，你係咪基架？」Crystal在我面前從來是語出驚人， 
我聽話地以9秒9的速度捉住了她的手，在真正的愛情之前，我連一點思考能力都欠奉， 


就這樣，我們和其他情侶一樣，手牽著手走過了滿是腥臭味的海旁。 

我和Crystal第一個吻就在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的時候， 
這一部份沒甚麼稀奇，我又不是青頭仔，也不是甚麼道德JJ， 
只要開了個頭，該做的事我都有做。 
不過，比較起以前的經驗，和Crystal的每一個吻都讓我心跳得慌， 
她輕軟的小咀仿似直接觸碰著我的心臟， 
那種激動的感覺，真固是吻一輩子都不夠。 
「可唔可以....做我女朋友?」我抱著她問， 
「嘿，你不如生埋仔先問呀笨！」Crystal嘴角上揚， 
「妳想幫我生仔？！」我開懷地笑說， 
Crystal前所未有的雙頰通紅，好一會兒答不了話， 
看見她如此可愛的模樣，我禁不住又吻了個痛快， 
「屌你個肺！！」極度興奮下我又失控地吼了出來， 
「嘩好重口味呀！」Crystal格格聲笑了出來，雙手擁著我後頸， 


我們相戀了，那一天我自覺是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