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感情?」我們穿過無數條小巷後,大概到土瓜灣的附近時我問。


「嗯......有些東西就是無法解釋。」他說。


楚國王室似乎沒有意料到,皇后會真的對這個千古一帝的男人產生好感,甚至將個人感情大於國家利益,放棄近身刺殺的機會,這失掉他們一切的設想。


這名符其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其實我覺得好正常呀。」我說。


「正常?」


「因為女仔本身就唔係理性嘅動物,當愛情嚟到嘅時候,感情會代替理性。」






「所以是否說,當女生理性時,代表她其實不愛你?」凜和問。


我總覺得這個問題是有含義。


「唔知呢。」我嘆一口氣說。






因此,我們可以幻想,在初婚之日,始皇后應該跟秦始皇有一段甜蜜的時間,大家彼此相愛的日子。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叛亂的開始,把一切都終結。


忽然,凜和的腳步停下。


前面街道上有三忍者正慢慢地走向我們。


「上忍?沒想到竟然連上忍也派出。」






「咁係咪即係好危險?走啦!」我說。


「不能呀。」他的語氣有點為難。


說罷,三個忍者已經各自拔出他們的武器。


凜和不說一句,就衝上前,快得只看見殘影。


誰料那三個忍者的速度毫不落後,頓時間,寂靜街道上殘影雜亂,只聽見武器的碰撞聲!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還以為自己是在看電影特效!


從地面鬥至大廈的高層,再戰到另一幢大廈的天台。


原來高手對戰就是這樣!


忽然一個人影風速般趕至我面前,原來是凜和。


「小心!」一個飛鏢應時在我的旁邊飛過。

他抱走我,奔至另一個距離,快得我的心臟完全難以心跳。





「放心咁留係度。」他又奔走出去。


「你仲未講哂個故事架!你要返嚟同我講!」他跑開時,我對他說。



他回頭微笑,又衝進敵陣當中。


雖然我完全不懂武藝,可是我仍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激戰,快得肉眼難以看見,是已經完全憑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和自小的訓練而反應。


只要稍為失手,就會死亡。






我的心極度焦慮,為凜和的安全。


畢竟是三打一的局面,任凜和多厲害,還是吃虧的。


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懂武藝的我根本幫不了凜和什麼忙。


如果被人抓住,反而更成負累。


我便躲往一幢唐樓裡,從唐樓樓梯的空隙間窺看凜和。


不要死!


這是我心中唯一所想的。


呃?


從另一方傳來聲音,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街尾的一角,接著七、八個忍者出現。


是那些援兵!



這時,正在纏戰的凜和,鬥得難分難解,全精神都集中在戰鬥上,毫無察覺背後正有人接近!


他們聯成一個大陣,分成前後左右,打算包圍凜和!


他們正一步一步地接近。


而他還不察覺!


這樣不行!他一定會死的!


「凜和!」我大叫起來:「你後面呀!」


那些忍者見事敗,目光轉向我身上,全員開始向我這個方向趕來!


糟了!


我立即第一時間跑出唐樓,剛出街道,就有幾個忍者趕到門口!



我轉彎跑進小巷,利用又黑又曲折離奇的地理,期望擺脫他們。


雖然那些忍者們不熟路,可是他們奔跑的速度實在比常人快太多,不消一會,已經跟我十分貼近!


眼見快要追上我時,忽然有人從上面拉起我!


凜和?


「抱緊我!」他說後,就抱著我加速地跑。


我們不斷越過大廈與大廈間的空隙,罷脫了不少忍者,可是那三個上忍馬上就追過來。


而且他們的速度極快!


「呼!」剎那間,一個飛鏢不偏不倚地飛中凜和的背部。


他皺了一下眉頭。


「你受傷呀!」我望著那深入他背部的飛鏢。


「無事!」


「你放低我啦!你抱住我跑得好慢!」


「死也不放!」


「呼!」又一個飛鏢狠狠地正中他的腳部!


凜和終於捱不住痛楚,我們雙雙抱著跌倒地上。


一個忍者正想趁我們跌倒的機會,趕過來抓住我們時,凜和一個翻滾瞬身,從地面就閃到他的背後,一個苦無插中他的腹部。


另外兩個忍者見狀,馬上趕過來支援,他們左右一起進攻,凜和左閃右擋,可是受傷的他,明顯體力遠遠不勝他們。


左割右刺,凜和的腹部和左手也露出明顯的傷痕。


「唔好.....」我伏地上說。


就在刺殺的一刻,閃出一群忍者,瞬間解決那兩個忍者。


「係伊賀嘅忍者援軍......」


忍者的發源地是在日本的甲賀。



甲賀,正在日本關西的滋賀縣。而早期的滋賀縣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來自中國的「渡來人」或「歸化人」,這群人來到日本,為謀生便出賣自己的技能為生,刺殺。


當年,徐福第一次出海,真正目的並非為秦始皇求長生不老之術。在徐福率數千童男童女的龐大遠洋船隊中,有一個人身份很特別。


她就是秦始皇的皇后。


受到昌平君的叛亂牽連,皇后的刺客身份連同被暴露,很快就被打入冷宮。秦朝的皇后是怪物,是何等的笑話。因此秦始皇不容半點風聲透出。


徐福正是想始皇后運出,第一次救出行動失敗後,第二次終於成功,到達日本,落地生根,靠著始皇后,忍者之源便此而生。


封印卻仍然繼續傳下去,由皇后一脈承擔。


直到戰國時代,天正九年八月,「天正伊賀之亂」,織田信長發動戰爭,對伊賀進行大屠殺,伊賀忍者的據點柏原瀧野城陷落,一切化為焦土,皇后一脈在逃脫中也失蹤,不知去向。這種力量便失傳。


這些都是伊賀來的忍者,他們的人跟我說的。


在解決一切的甲賀忍者後,清理好現場,他們便帶走嘉嘉回日本,解開這個千年的詛咒,而昏迷的凜和,也運回日本治療。


「他不單受外傷,體內也隱藏少許亂心草的毒,其實要盡快回日本解毒。」


亂心草?



這不是我在長洲所中的毒嗎?


「可能,他情急之中,直接用口幫妳將毒啜出,結果少量流入體內。」他續道:「啜毒是極危險的做法。」


白痴!


為什麼要這樣做?


弄死你自己你不懂嗎??


白痴白痴!


事件也終於告一段落。



生活,好像真的回到平常一樣.......



而我也再沒有見過凜和,那個白痴忍者。


「今日有音樂表演,妳去唔去?」嘉嘉問。



到日本不足一星期後,便康復回來的嘉嘉,她說她身體比之前更健康。


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太多,時間過得好快,回想跟凜和的相遇,仿佛昨天的事,原來已經一年。


這麼久不見他,不知道他怎樣呢。


大概在山間中努力訓練,預備著下一個任務?


「喂,妳唔應我架,到底去唔去啫。」


「唔啦,妳去啦。」


「真係?」


「嗯......」


總覺得嘉嘉特別有精力。


「唔開心呀?」


「都唔算嘅。」我伏在檯面上。


「掛住人咪飛去日本搵佢囉。」嘉嘉說。


「鬼會掛住佢。」我說。


「係咩,成個樣都出哂嚟。」


「車,妳掛住佢咋。」


「掛住佢做咩,佢鍾意嘅都唔係我。」


「嘉嘉,點解妳煩咗咁多嘅。」


「跟妳學野掛。」


「痴線。」



「咁妳當陪我好無呀?今日有個表演嘉賓係我識嘅人,我要去撐場呀。」嘉嘉拉著我的手說,從未見過她那麼痴纏,抵不住她的言語攻擊,我只好答應。


一年,又回到Poly的Local square,只不過這一次是觀眾的身份,又是不知什麼音樂表演。


天氣好了點,陽光普照,不再下毛毛雨。


「不如開始囉?」


眼前一個穿藍色T-SHIRT,紅色領呔,黑色西褲白襪的男生就上檯。


「咳咳......其實我唔太識唱歌,而且我廣東話都唔係講得好好。結他唔係彈得好好。


不過......我好想唱哩首歌,因為係唱畀我一個好珍惜嘅人。」



「難道我可以扭轉宿命,重遇你一次。

難道故事終結早已注定,沒法制止。

其實我不理一切,挑戰拼命試,攀險峰千次萬次。

沿路滿地佈著剌,也沒有在意。

即使傷過無數次,仍會願意。


只想停留身邊,和你走每一天繼續上演。

角力憑你在並肩,共同地奮戰,不再膽怯。


難道我可以擺脫宿命,重遇你多次。

還沒跟你相約他世再會,夢已化煙。

無論要經過轉世千次百萬次。

跟你的虛線,不變。

緣盡了又有下次,再下次下次。

即使傷過無數次,仍會願意。

離散聚天意有含意,情也是真摰。」


「妳同過我講,我地係兩個世界嘅人。如果而家我同妳講,我唔再係嗰個世界嘅人,我係妳世界嘅人。我會更努力學廣東話,我會陪妳睇戲食韓燒,我會陪你溫書,我會陪妳走遍世界每一個角落,妳會唔會願意接受我?」


此時,全場都注視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我唔要。」


沉默一會後,我續說:「我淨係要之前講野1999嗰個低B。」


「毛問題。」他笑說。




《我在Poly遇上一個1999的怪忍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