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手機響起。

「對不起,我太激動。」

「那是沒辦法的事。」

「我只有他ig。」阿瀅將一個用戶名腥俾我。





「已經足夠,謝謝你。」

阿瀅嘅名下面顯示出一次又一次嘅「輸入中⋯⋯」但隔咗好幾分鐘都仍然未有訊息傳過嚟,我諗佢應該係打完又刪除、打完又刪除。

過咗一陣,終於有一句:「不,應該是我要謝謝你。」

「為什麼?」

「因為你接受了想自殺的她,讓她解脫了。她一直一直都很痛苦,我知道的。她爸爸走了後,跟媽媽關係不好,變得對生活的一切失去熱情,到街上吃飯時也不笑了。唯獨每次去買畫筆和顏料時,她還會微笑一下,而且會把畫畫的過程po上ig。」





我應該接受想自殺嘅佢,但我當時做唔到。唔好多謝我⋯⋯我應該講對唔住先啱⋯⋯

阿瀅好落力咁打字,我亦會回應單字表示我喺度睇緊。

「認識了文傑後,她不買畫具時也會笑得很開懷。以前就算有男朋友,bobo都很少笑成那個樣子。ig上也愈來愈多畫畫以外的生活照,每張都掛著笑臉呢。她啊⋯⋯真的好愛好愛文傑這個男人,總是說她回來香港後,她可以去接他放工,兩個人做飯,到畢業那天跟文傑拍多好多照,一起去bbq唱k,還要到很多很多地方去。又說跟他結婚時要找我當伴娘,連孩子的名字都改好了,說以後要讓他們認我做契娘。她整個人都因為文傑而重生了,天天都像有粉紅色的氛圍擁抱著她。看到她甜甜的樣子,就會想,你終於找到自己的伊甸園,由衷地替她開心。」

「嗯。」

「但為什麼⋯⋯他們走不下去呢?」





點解,我同靜思行唔到落去呢?

「抱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