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異能之龍玉: 第十九回 軍訓遇友（2）

 「紀京，坐過來啊！」范琪琪招搖著千萬男生夢寐以求的纖手，紀京見前面唯一的空位已被浩然坐了，也只能坐在范琪琪身邊，伸手說道：「上次撞到你真係唔意思，未來得及正式介紹，紀京！」
 
范琪琪握住紀京的手，卻改用華語，盈盈一笑：「范琪琪，請多指教！」
 
紀京一愕，沒想到范琪琪竟會標準華語，要知道大部分香城人的華語都爛得不行。
 
范琪琪猜到紀京的心思，解釋道：「我和芷虹是台島來的，雖然說的華語和內地是有些區別，但我想正常溝通是沒多大分別的。」
 
紀京點頭表示贊同，台島的華語無捲舌發音，倒和他兒時長大的地方有點相似，不禁對她升起一些親近感。
 




「你好，我是張芷虹！」身後的女生也主動打招呼，紀京壞笑道：「原來你就是文軍那位日思夜想的女生，以後我這呆兄弟就交給你照顧了……」
 
易文軍立馬臉紅耳赤，用手塞住紀京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胡言亂語，接著慌慌張張地和張芷虹解釋，這是一場如何如何的誤會。
 
范琪琪嘆了一聲，擔心地說道：「紀京，雖然剛剛你沒做錯什麼，但我必須告訴你，那叫羅浩然的男生，是香城西奧組幹部，羅迪的兒子，以後上街千萬要小心，最好身邊找個伴，我想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身負異能的紀京自然不當一回事，嘴上隨口回答：「謝謝，我會注意了。」
 
誰知范琪琪捕捉到紀京那一絲輕鬆的神情，心中疑惑：難道他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說他並不認識西奧組？
 




范琪琪不再討論羅浩然的事情，和紀京閒話家常，談話間只覺得紀京的言行舉止處處透露神秘，親切和藹之餘，卻又維持無形的距離感，和其他男生相比，是她從來未遇過的類型。
 
不知不覺，車子來到西貢軍訓村，此處有點像一所空置的度假村，零零散散的矮小宿舍圍著中間寬大的操場，對於千金地價的香城而言，小小的軍訓村能有如此的規模，已算不錯。
 
學生們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紀京四人一同下車，大家都在觀察環境，倒是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物，大概所謂的軍訓，不外是鍛煉體格、培養紀律之類的訓練，在高一的時候，紀京曾在神圳受過軍訓，加上現在異於常人的體質，與其餘香城學生不同，也不大擔心軍訓是否辛苦。
 
接著在嚮導的引領下，眾人來到軍訓村西北方的一處露天空地，由於沒有凳子，學生們只好坐在地上，紀京倒是無所謂，可是范琪琪張芷虹等喜愛乾淨的女孩，用紙巾攤開，平放地上，以防灰塵弄髒褲子，這才安心坐下。
 
學生安頓以後，一名姓鄭的教官走出來，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讓所有學生看見自己，接下來又是無聊的開場白，什麼別當自己是來度假、這裏是考驗你們的地獄之類的威嚇言語，紀京心下偷笑：要說幸苦的話，熬過莫老爸家的奴隸生活，再討論「地獄」這個話題吧。
 




教官演說大概一小時，大致說明軍訓內容以及種種嚴酷的規條，嬌生慣養的香城大學生自然譁聲四起，充分展現遇到不平就抱怨的特色，紀京暗想：難怪香城人喜歡遊行訴苦，就不能考慮考慮一下其他人的立場嗎？
 
學生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輿論高手，加上幾千人同時議論紛紛製造出來的噪音，隻身一人的鄭教官立即感受到壓力，場面一度快要失控的狀況。
 
「大佬，我比錢來軍訓，你就諸多要求，有無搞錯啊！」
 
「仲以為來操fit下姐，點知要我地做到成隻狗嘅，想搞出人命咩？」
 
「我地系知識份子來架，出到社會工作都系飲咖啡歎冷氣啦，使鬼托住個沙包周圍跑啊！傻仔！」
 
這一類的埋怨聲此起彼落，更有學生帶頭離開，此時，兩名身穿教官服裝的男人，擋住學生離開的去路。
 
他們帶著鴨舌帽，不知相貌如何，其中一人左手衣袖飄動，似乎失去一臂，儘管如此，二人散發出來的魄力，卻令在場幾千人深深感到莫名的——敬畏。
 
「佢地系邊個？」在場大學生心裏想著同一個問題。




 
其中的斷臂教官，緩緩走入學生群中，學生們都不敢擋住他的去路，一一讓開，然而紀京卻知道，那位斷臂神秘教官的真面目，因為此人身上的氣息，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斷臂教官釋放出來的壓逼感，令全場鴉雀無聲，他慢慢走到高臺上，面對數千對眼睛看著自己，終於脫下鴨舌帽，露出年輕威嚴的相貌，皇者般散落的長髮隨風飄揚，竟是四年不見的李小狼！
 
鄭教官將手中的擴音器遞給李小狼，神情甚是恭敬，李小狼淡然一笑，卻沒有拿去，朗聲道：「各位！我不會說香城話，所以不好意思，只能委屈各位聽聽華語。」雖然他沒用擴音器，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紀京發現，李小狼說話時夾雜異能氣，想必是這個緣故。
 
原本受到這種不公待遇的香城大學生，竟無人出聲埋怨，只是乖乖地坐在地上聽講，實乃是天下第一奇觀。
 
李小狼滿意地笑道：「謝謝各位合作，我姓李，名小狼，隸屬國家解放軍第十八分部特別部隊，你們可以叫我李教官或者李上校，這次全國性的軍訓，國內上下同一進行，就算是香城特別行政區，也必須遵從國家的指令……」李小狼一打眼色，身邊的教官搬出一個木頭人，李小狼又道：「這是測試你們力量的道具，接下來，你們一個跟著一個上臺，用最大的力量揮拳過去，明白了嗎？」
 
數千人同一響應：「明白！」當真是聲震撼天，紀京從沒想過李小狼的鎮壓與領導能力竟然如此之強。
 
「這四年裏，小狼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無論紀京怎麼推想，也想不到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竟能做到上校這種高級軍階。
 




數千名大學生一個個上臺打拳，紀京自然知道，這是測試異能氣的木頭人，與三年前異能學院入學試的木頭人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不知李小狼的用意罷了。
 
「難道……」紀京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終於輪到自己上臺，他隨意揮拳打木頭人，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木頭人旁記錄道力的教官，看到紀京的道力以後，臉色立變，忙問紀京：「你叫什麼名字？」
 
李小狼一早便察覺到紀京的氣息，從後走來，笑道：「哲宗，他是我的老友，交給我就行了。」
 
叫哲宗的軍官嚴肅行軍禮，喊了一聲「是，上校」，李小狼對紀京苦笑：「紀京，四年不見，走，去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紀京笑笑，看了哲宗一眼，心中感嘆，的確，李小狼身邊總是纏繞不少跟班，原因是他打架厲害，人品極好，女生不用說，不少男生也折服在他手上，所以高中的時候，李小狼成天有一大推同學圍著他，受歡迎的程度媲美電影明星。
 
兩兄弟久別重逢，心中自是有說不盡的話，他們來到偏離軍訓村的岩石地，坐下寒暄幾句，粗略談談四年間做過些什麼，倒也聊去一個多小時。
 
紀京和趙倩戀愛四年，一起入讀香港大學，倒是沒什麼特別事發生，李小狼三年前在五指山畢業后，加入軍隊，在戈壁沙漠進行地獄式的特訓，兩年前加入華國陸軍行列，正好被上頭發掘異能者的身份，轉而投入軍方特別部隊的行列，也就是異能軍隊。




 
「……異能軍隊與SD7性質不同，成立的目的，在於抵抗魔獸大規模的侵犯……」紀京有些驚訝，忙問：「魔獸大軍？」李小狼卻淡然笑道：「對，近年世界各地發現魔獸的事件越來越多，為了社會安穩，我們也要主動打擊這些怪物。」
 
紀京點點頭，果然如自己所料，李小狼又說了不少關於異能軍隊的事情，接著說到自己，由於他四式修為不凡以及火龍玉的幫助，一年前他升任為上校，管理百人的異能部隊。
 
「這些異能部隊的軍人，像今天木頭人的測試，從全國各地選拔出來，老實說，質量參差，幾乎都是從零的異能氣檢測出來，近年才開始修煉異能，所以大部分的異能士兵道力，都只有十至二十左右，況且你也知道，用上危險的蓄氣法是冒險的做法，魯莽傳授新兵，很有可能得不償失，失去一班新力軍，所以，唉……」李小狼感嘆一聲，他不是那種思考複雜問題的人，表情顯得十分憂慮。
 
紀京想了想，問道：「那些異能士兵學不了四式嗎？」
 
「學不了，不說一百，他們的道力達到二十已經算不錯了，加上高級異能道具輔佐，戰力勉強能抵得上一級魔獸」李小狼仿佛想起什麼，道：「剛才那位和我一起來的中校，名叫王哲宗，他本是SD7的後備隊員，之後陰差陽錯來到異能軍隊，也是個挺不錯的夥子。」
 
紀京微微感概，這四年來，自己認識了易文軍，李小狼也認識了新的好友，一時覺得人世無常，很多事情無法預料，就像趙倩，四年前自己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會和她談戀愛，更沒預料到現在的感情危機。
 
「唉，小狼，總覺得你成熟了不少，反倒是我，依然是吊兒郎當的廢人一名……」紀京感嘆道。
 




「是嗎？我倒覺得你也像個大人了，不過……」李小狼似乎想起什麼，鬱鬱寡歡的說道：「也不知和那怪夢有沒有關係？」
 
紀京問道：「怪夢？」
 
李小狼略微形容一個近年常做的怪夢，夢中一群怪模怪樣的生物，向他傳遞非比尋常的痛苦、仇恨、憤怒以及不甘等等負能量，他曾遍求心理醫生治療，均束手無策，不少醫生唯有嘆息，說常人要是被這種夢魘纏身，輕則行為瘋癲，精神失常，重則自殺脫苦，也就是李小狼意志力異常堅定，加上天生樂觀，方才無事。
 
紀京聽後，心中隱隱不安，說道：「小狼，我也……有夢見你說的夢。」李小狼一臉詫異，紀京解釋道：「你也知道，我並不是經常睡覺，常常十日才睡一小時，所以做夢什麼的，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但最近一次睡覺時間長了，也做了一場怪夢，內容大致和你一樣，睡醒後出了一身冷汗。」
 
李小狼連連稱是：「對對！我也是這樣！」
 
二人討論許久，終究猜不透怪夢的由來，也沒興趣聊下去，紀京見李小狼一直不提左手的事情，終於忍不住問道：「小狼，能解釋一下你的左手嗎？」
 
李小狼一聽，臉色沉重起來，說道：「也罷，遲早還是要告訴你的，」他用右手輕輕扶起空無一物的衣袖，嘆道：「是花連城。」
 
「什麼！」紀京腦海飛快想著各種可能性，李小狼略有所思地望著衣袖，笑道：「還記得他去了五指山嗎？他學成『四式』後，不想服從SD7的指令，竟殺了五指山的大主任，四處潛逃。SD7圍捕數次均是無果收場，還賠上一名特務的性命。」他又道：「最後SD7和我的部隊合作，一年前，在西江的一處深山裡，我找到了他……」
 
「不用說，你們又打起來，而且你肯定叫其他人不許插手，一對一和他決鬥，對吧？」
 
李小狼哈哈大笑，拍拍紀京肩膀，讚道：「還是你了解我，不錯，我事先發現他，早早命令手下去另一片區域搜尋，就和花連城打起來，我們足足打了一天一夜，戰後我斷了一臂，他也斷了一臂，我們都失去意識，還好SD7的特務發現我們，不然我們兩個就變成野獸的食物了。」
 
「這麼說，花連城被關在那個叫什麼監獄……」
 
「風雲監獄，專關異能者的特殊監獄，」李小狼嘆道：「紀京，最後我還是未能殺死他，只能希望他在監獄裡能改過自新吧，像他這種強者，死掉的話實在可惜，要是他能和我一起對付魔獸的話，失去一條手臂，也不算什麼……」
 
紀京一笑，從口袋拿出一小盒透明包裝的白色藥物，倒出一小粒，遞給李小狼，說道：「先不談他，來，這是J博士發明的J丸，裡頭有我的治愈異能，你看看能否恢復的斷臂……」
 
李小狼一聽，也沒細問，對紀京，他是絕對信任，想也不想就吞下，接著閉目不語，似乎正感受體內的藥力。
 
過了一會兒，李小狼緩緩睜開眼睛，見左手依舊空袖飄揚，紀京略微失望地道歉：「對不起，雖然我也猜到會是這種結果，不過就是抱著一點僥倖的心態試試。」
 
李小狼笑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不過你這藥丸真有兩下子，前幾日我追捕一隻魔獸，受了挺嚴重的內傷，還沒來得及治療，現在竟然完全康復。」
 
雖然李小狼個性開朗，表面上不介意斷手一事，但紀京始終愁眉難消，因為他清楚失去一臂，對於天生好鬥的李小狼來說，等於雄鷹失去翅膀，個中的遺恨與痛楚，不是用簡單言語能傳達的。
 
因此，紀京溫言安慰：「小狼，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復原你的左手，說起來我也有段時間沒見J博士，這呆子雖然有時靠不住，但現在……說不定已經研究出肢體再生的技術。」
 
李小狼也沒矯情，笑道：「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
 
此時，王哲宗完成木頭人測試，匆匆來到紀李二人之處，他看了看紀京，又用眼神示意李小狼，紀京自然會意，拍拍大腿，站起身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等你有空時候再聊吧！」
 
李小狼點點頭，露出詭異的微笑，道：「過了晚飯，我在食堂外的小亭子等你，紀京，我要試試這四年里，你有沒有偷懶！」
 
紀京神秘一笑，道：「可別說那麼自信才好，說不定是我試你有沒有偷懶。」說罷揮手而別。
 
望著紀京離去的身影，李小狼忽然感覺到，紀京周圍似乎聚集不少自然能量，對於普通人甚至是異能者來說，這是異常現象，因為，這是四式使用者才會出現的情況。
 
正為自己的錯覺而自嘲之際，王哲宗見紀京遠離，開始報告結果：「李上校，很遺憾，數千名學生之中，只有二人擁有異能氣反應，」王哲宗表情有些古怪，將名單交給李小狼。
 
「嗯，還不錯，兩個總比沒有好。」李小狼清楚異能者出現的概率比中彩票還要微小。
 
王哲宗表情古怪，斷斷續續地說道：「那個……有件奇怪的事……」
 
「什麼事？」李小狼看了開頭的名字，倒是沒有留心，因為正是紀京，隨即看到第二個人，讀道：「易文軍？」
 
「不錯，好像和另一位異能者……紀京是熟人。」王哲宗說到紀京的名字時候，語氣甚為恐慌，不知在害怕什麼。
 
李小狼自然留意到王哲宗的神情，笑道：「不用驚訝，紀京和你一樣，雖然還沒掌握四式，但都是道力一百的異能者，你沒看見我們是老朋友嗎？」
 
王哲宗冷汗直流，不敢看著李小狼，道：「回上校，那個……紀京和我不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道力減弱了？」李小狼狐疑地問道。
 
王哲宗吞了吞口水，抖震地拿著那張名單，膽顫心驚地報告：「李上校，他……他是……四式使用者，而且還是極為熟練的高手！」
 
「什麼！」李小狼震驚萬分，他知道紀京沒去五指山，根本無法學會四式，唯一的解釋就是無師自通！
 
李小狼遙望夕陽，心中盡是佩服與羨慕：紀京，你真是一個超乎想像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