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之戀．下半部 Remake》: 〈第三十八章：名譽之對決﹗阿Sa VS 凱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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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事很快傳遍整個中六，尤其在中六甲，對壘雙方恰巧在這班。大家議論紛紛之餘，也開始談論我和阿Sa的感情，凱兒是否這段感情的第三者。雖然沒有定論，但他們卻越傳越過份，幸而沒有傳入凱兒耳中，否則又令她處於尷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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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榮少立即審問我。他箍住我脖子，把我拉到隱蔽的角落問過究竟。我將昨天的事簡單交代後，他也想不到凱寧以一人之力挑戰整隊排球校隊。唉，那又如何，放學後就是我和阿Sa對壘的時刻。要不是阿穎，我和阿Sa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傻羊，我隱瞞了你一件事…」榮少拍一拍我肩膀說：「應該說我和你兩個妹一齊暪住你。」
「你不是想告訴我，你一次過追了我兩個妹妹嘛﹗你很對不起紫琳喎。」我掩著嘴嬉皮笑著。
「你對Twins，我無福消受。」他繼續說：「在你住院期間，阿穎曾經到過學校找Elsa和凱兒，所以她和Elsa可能在那個時候認識了。」
「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聽了這番話，我不禁愕然。如果榮少推測沒錯，阿Sa和阿穎在一個多月前已經認識。
「我根本沒想過阿穎會重返聖記唸書…」他繼續解釋說：「昨天聽到你跟凱兒的對話，我才想起這件事。」
「算吧，事情已經發生，怎樣追究也沒用。」
「你考慮怎樣？放學後真的跟Elsa比賽，你們的感情就會完蛋。」榮少語重心長，這個後果我也預計了。當然，我也不想因此分手。
「就算不跟她比賽，我又可以怎樣？你知不知道排球隊她們辱罵凱兒是小淫娃，破壞我和阿Sa之間的感情。」我越說越激動，差點破口大罵。
「羊少，你變了。」榮少異常冷靜，沒有被我的情緒牽動分毫。「你對Elsa變了，亦對凱兒變了。」
「你究竟想說甚麼？」在我動氣的時候，他總喜歡說一些需要我猜測的說話。
「你心目中，凱兒的地位已經比Elsa重要…」他平心靜氣說：「以前你一定毫不猶豫逗Elsa開心，不會好像現在不知所措，更加不會跟她對敵。」在我心目中，凱兒真的比阿Sa重要嗎？他的話，令我驚訝不已。「簡單來說，你變了心。」
「昨晚阿Sa給我一個短訊，她說分手與否也給她一個答案。」
「女生直覺真準，就算傻大姐般的Elsa也擁有這種天賦。」他繼續說：「既然她也開了口，你怎回答？」
「我根本不想分手﹗」我斬釘截鐵，毫不猶豫說：「一直以來，我沒有想過跟阿Sa分手，只是阿穎從中作梗破壞我們的關係。沒有她，我和阿Sa就不到搞成這樣。」
「我相信你沒有想過跟Elsa分手，但凱兒呢？你自己對她又怎樣？難道只是普通朋友，甚至好朋友那麼簡單？」榮少繼續說下去：「前陣子你早退，記不記得誰把你尋回，是凱兒。老實說，我不明白找到你的人會是她而不是Elsa，最奇怪是凱兒一找就找到你，這可能是你們的緣份。傻羊，你是這樣想嗎？」我沒有作聲，默認了。不得不承認，他說破了我的心事。「別想這些了，你有沒有想過跟Elsa議和呀？」
「昨日也聊過，沒用了。」
「今日試過了沒有？沒有嘛，又怎會知道結果，難道你是神仙嗎？」榮少的語氣略帶責備，責怪我未盡力嘗試。「Elsa回來後，我替你支開阿穎，你就帶Elsa去音樂室，兩個人好好地聊一聊。」話一說完，阿Sa 和阿穎雙雙進入課室。榮少向我打了一個眼色，便走近阿穎：「黃老太說有事找你，叫你去找她。」
「班主任找我？」阿穎疑惑地問：「她找我幹嘛？」
「天知曉，她只是告訴我見到你時，叫你找她。」
「學校那麼大，我要到哪裡找她？」她顯得有點不耐煩說。
「剛才好像見她走到低座…」榮少指著地下說：「低座不算很大，以你聰明才智一定找到。」說罷，他輕輕推了我。「傻羊，你不是說要去儲物櫃拿東西，陪Elsa上去，順便做下跟班阿四替她拿東西。」就是這樣，他以不費吹灰之力，成功分開阿Sa和阿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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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音樂室，剛巧沒有人練習，於是我假裝學會借用音樂室，帶阿Sa入內並把門關上，以免其他人騷擾。
「阿Sa。」我喊了她。
「有甚麼就說。」她坐在椅子，反應卻冷淡非常，好像替自己築起一道屏障。
「放學後的比賽，你真的要參加？」
「是﹗」她回頭望著我肯定地說：「既然有人挑戰我們排球隊，身為隊長的我，當然會第一個出賽。」
「我已告訴你這場比賽不是有人向你們挑戰，而是有人從中作梗。」面對固執的阿Sa，我也沒有耐性，不耐煩起來。
「阿穎嘛，你老是覺得她想離間我們。但你呢，你有否想過凱兒才是破壞我們之間感情的人？她喜歡你的事，全個中六也知道，但她仍然待你很好，常常陪著你，她算甚麼意思？」我們好像火星撞地球，各不相讓。
「算了…」我先行讓步，嘗試冷靜下來。「我只想說服你不要參加這場比賽。」
「你用甚麼身份要求我？」阿Sa再次問這條問題。
「男朋友。」而我的答案，也和昨日一樣。
「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就不會跟我作對！」她別過臉欲哭地說：「阿羊，我覺得跟你拍拖之後，反而不及我們拍拖之前。你以前那種在乎、那種關心，現在全都放在凱兒身上。有時我在想，究竟我是不是你女朋友？」看見她欲哭的樣子，我立即自責著，責怪自己愚笨才令她受傷害。「你對我，已經不及以前啦。」她哽咽著：「以前我可以告訴自己，我們不是情侶，你跟凱兒怎樣親密也好，我亦無權過問，亦可以欺騙自己認為你倆只是好朋友。可是現在我已經是你女朋友，你對其他女生好，我會吃醋，我真的會吃醋。而且我知道凱兒喜歡你，但你仍然待她好，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說罷，她聲淚俱下，泣不成聲。我從口袋掏出紙巾，伸手替她拭去眼淚，但她一手取去紙巾，自己拭淚。
「Elsa為什麼哭？又是阿洋欺負你嗎？」阿穎的聲音從音樂室門外漸漸逼近，她蹲下身子，手輕輕掃著阿Sa的背安慰她。
「總之…」阿Sa索索鼻子說：「今日放學，我會準時出現。」能夠扭轉局面的機會，沒有了。放學之戰，已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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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我獨自坐在音樂室，沒有去作準備。我一直想這次比賽，究竟有何意義？無論任何一方獲勝，另一方也會受辱。而我和阿Sa站在敵對一方，我贏了，我們的感情會和好如初嗎？
「嘉洋…」凱兒走進來坐在我身邊。「一陣的比賽，你還是不要去，好嗎？」
「我已經答應了凱寧，不想失約。」我別過臉，沒有直視她。
「你去了比賽的話，你和阿Sa就會玩完，你明白嗎？」她激動地說。我也明白，只要我和阿Sa 同場比賽，我們的感情也隨著比賽完結而結束。
「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一條問題？」我沒有等她回答便問：「假如你男朋友誤會你跟另一個男生有染，你已經解釋你們只是朋友關係，他卻堅持不信，你會怎樣？」
「我會繼續解釋…」她肯定地說：「只要是真相，我就會說出來，不會掩飾。」
「如果你男朋友埋怨你待那個男生比待他好呢？」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沒有答下去。
「Gillian、嘉洋，原來你們真的在音樂室。」凱寧已換上體育服，並束起馬尾。「比賽就快開始，你們還不去準備？」
「家姐，不如……」
「嘉洋，你可不可以借套體育服給Gillian嗎？」凱寧打斷了凱兒的話。「我剛剛上學還未買體育服，所以我穿了Gillian那套。她穿校裙，打排球不太方便。」
「可以。」對我來說，穿校服抑或體育服，我的表現也是強差人意，所以我將運動服交給凱兒。
「你先轉身。」說罷，凱寧拿出橡皮圈，替凱兒束起馬尾。
「你幹甚麼？」凱兒問。
「一陣就知道。」凱寧拍拍凱兒背脊。「行了，你快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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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為這場比賽沒有太多人觀看，出乎意料，觀看這場比賽的人頗多，站滿了運動場的旁邊。
「阿哥，你這麼晚。」詩詩穿著了體育服，原來其中一個幫手是她。
「你、妹妹、凱兒兩姐妹、我。」我一直數著。「打排球要六個人，還有一個是誰？」
「Hey，帥哥。」阿俊裝作洋人口吻向我們打招呼。「就是我。」
這時，凱兒和凱寧同步走出球場，如我所料，凱兒換上體育服後，跟凱寧完全一模一樣。
「嘩！」妹妹和詩詩驚訝地說：「究竟哪個是凱兒姐，哪個是凱寧姐？」
「不要說這些，先說比賽…」凱寧認真起來，好像隊長一樣。「待會只會比賽一場，先取十五分為勝，所以要速戰速決，快打快。」
「位置怎樣編排？」妹妹問。
「由左至右，前排由Gillian、阿俊、嘉兒負責，後排就由詩詩、我、嘉洋負責。」
「為什麼這樣編排，阿哥長得這麼高，他在前面負責攔網較好。」詩詩說。
「待會就知道。」凱寧充滿信心地單了眼。過了一會，阿Sa帶領其他隊員進場，而她和阿穎負責前排。我一直留意阿穎的眼神，她一臉疑惑，究竟她在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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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由我方發球，但我竟然將它打落網，平白失去一分後阿俊立即回頭以口型贈了我一句「Shit﹗」
之後由對方發球，落在詩詩前方，她成功二傳給凱兒，再由凱兒將它升起給妹妹扣殺得分，一比一。後來，我方連取五分，我亦發覺為何凱寧要凱兒穿上體育服，並束起馬尾。因為她想擾亂對方，使她們不知道誰是凱兒、誰是凱寧。而凱寧編自己在我身邊，亦擾亂了阿穎。她誤以為站在我身邊的必定是凱兒，所以阿穎一直強攻凱寧的位置。後來，阿穎識破凱寧的計策，她開始轉攻凱兒的位置。她的扣殺，不只為了得分，也為了擊傷別人。全部扣殺也是跟身打的，好幾次打向凱兒身上，使她痛楚不已。這樣，阿Sa那隊反超前，十比七，形勢對我方不利﹗
「嘉洋，你和Gillian調換位置，我和阿俊對調，你負責攔網和傳球給我。不過你要留意，如果Elsa跳起的話，你就傳給嘉兒。」凱寧拉拉我的衣袖，輕聲在我耳邊說。
「那邊有阿穎喎。」
「放心，以嘉兒的扣殺，阿穎擋不住的。」她對妹妹的扣殺力充滿信心。調動後，我們成功追回失去的分數，而且勢均力敵。雙方攔網成功，抵擋了對方的扣殺。十四比十四，決勝一分，由阿Sa親自發了一個急墜球，阿俊成功傳給我。我看見凱寧準備跳起，所以我轉給她，但被阿Sa成功攔了。她們策劃攻勢，阿Sa跳起，我和凱寧立即跳起攔截，但她只是作勢扣殺，實際讓給阿穎。她使勁扣殺，妹妹攔截不及，球直飛凱兒，排球直擊她的胸口，她應聲倒地。不過，球還未著地，阿俊訓身把球救起，成功傳給凱寧。她使盡全力扣殺，排球落在對方兩人之間，十五比十四，我方險勝。
比賽結束，凱寧沒有任何喜悅表情，她立即撲向凱兒，看看她的傷勢。「你沒事嗎？要不要去休息室？」凱寧著急地問，凱兒只是按著胸口，一臉痛苦的表情。看見親妹被阿穎打傷，凱寧走向阿穎前面，狠狠地摑了她一巴。看到這個情形，我們立即拉開凱寧。「你瘋了嗎，究竟是打球還是打人，每次也針對Gillian打﹗」
阿穎掩著紅腫的臉頰沒有作聲，身旁的阿Sa卻非常氣忿：「打排球就是這樣，你贏了還出手打人，究竟是誰的錯？﹗」說罷，她舉起右手，想向凱寧以牙還牙，但及時被我捉住了。「程嘉洋，你放開我啊﹗」她越想摔開，我越捉得緊。
「剛才的情況你親眼目睹，還在偏幫阿穎﹗」我也按捺不住，直斥她。
「偏幫的人是你啊﹗」阿Sa使盡全力掙脫我。「誰先動手打人？是楊凱寧﹗是不是受傷那個人是凱兒，所以你這麼著緊，這麼心痛啊﹗」她越說越激動，眼淚傾瀉而下。過了一會，不知道誰人拋了排球給阿穎，她將球升高給阿Sa，排球重重擊向我。「程嘉洋，我們分手吧﹗」說罷，她頭也不回走了，阿穎亦跟著她。聽了這番話，心好像被剛才那球打碎。
過了片刻，妹妹搖著我說：「阿哥，你趕快追回Elsa姐，她要跟你分手啦。」
我沒有追上去，只是呆呆說了：「我想冷靜一下。」說罷，我撐起身子，失去靈魂般離開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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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學校大門，再次站在交通燈前，究竟我想去哪裡？回家還是……綠燈閃著，我沒有過馬路。我一直向前走，最後走到舊大街。綠色小巴停在我面前，我毫不猶豫地上了車。「小子，未付錢啊﹗」小巴司機兇神惡殺說。這時，我才發覺自己身無分文，錢包和鎖匙也放在書包內。
「不好意思，我替他付錢。」穿著校服的女生急步上小巴，她付錢後坐在我身邊。我瞥了一眼，是凱兒。
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卻留意她一直按著自己胸口。剛才的扣殺，她受了傷，但為何不顧自己，反而追上來？小巴到了深水灣，我下車了，凱兒跟隨著。沙灘上，我選擇了接近海邊的地方坐下。我和阿Sa真的分手嗎？她說真的嗎？想著這兩個問題的時候，跟阿Sa的回憶再次在腦海浮現。她的笑容、啕哭的樣子、平日傻楞楞的她，好像分身般一瞬間在面前出現。越想越心痛，淚水不停眼眶裡打轉，只要輕輕一碰，便會漱漱而下。
「嘉洋。」
「為什麼？」我聲淚俱下說：「阿Sa要跟我分手？」凱兒沒有答我，她跪在沙地，雙手緊緊將我擁抱入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