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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a和阿穎突然出現,使我和凱兒不知所措。更糟的是,阿Sa誤會我刻意隱瞞她。「程嘉洋,你背著我跟凱兒偷情,有沒有當我是你女朋友啊?」

「我和嘉洋並不是你所想……」凱兒自然地放開手,並出言相勸,但阿Sa卻聽不了甚麼,氣上心頭。
    
「並不是我們所想?」阿穎忽然插嘴。「你為何會牽著阿洋的手?如果不是阿洋主動牽著你,就一定是你勾引他,你真下賤。」這句話完完全全針對凱兒而說,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阿穎,曾經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喜歡的人。
    
「怎麼樣?無話可說嗎?」得到阿穎的支持,阿Sa也囂張起來,所說的話針鋒相對,甚至是對人不對事。
    




「我和凱兒並不是你們所想。」看到這個形勢,假若我再忍氣吞聲,不但對不起凱兒,更破壞了自己不再傷害她的承諾。
    
「OK,既然你說你們是清白,那怎樣解釋你們手牽著手?」阿Sa嘗試冷靜下來,聽聽我的解釋。
    
「剛才凱兒說了一件令我非常激動的事,所以她才牽著我,想我冷靜下來。」
    
「非常激動的事?」阿穎不屑地說:「激動就可以牽著你雙手?這個答案很牽強囉。」
    
「如果你聽了一件令你激動的事,難道身邊人不會想盡方法令你冷靜嗎?」我反問她。
    




「會,但不是一個合理的理由。」她雙手交疊在胸前。「甚麼事會令你這麼激動?」
    
「那件事關於……」
    
「凱兒不要說﹗」我打斷了凱兒的話,關於姐姐的事,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為何不能說?抑或根本沒有這回事,而是你們捏造出來?」
    
「你……」阿穎一直咄咄逼人,我也啞口無言。
    




「你看看,你的話有這麼大的破綻,程嘉洋,你叫我怎樣相信你?」阿Sa搖搖頭,眼泛淚光說,但我更傷心,為何連女朋友也不相信我?
    
「如果你不相信…」我無奈地說:「我無話可說。」
    
「這即是默認你和凱兒偷情啦。」阿穎說。
    
「我再重申一次,我和凱兒只是好朋友,並非好像你們所想,亦請你們別拉凱兒下水。」
    
「又是為了凱兒,為什麼你總是維護她?別忘記我才是你女朋友啊﹗」阿Sa歇斯底里地說,淚水徐徐落下。
    
「阿洋,Elsa才是你女朋友,不是凱兒。」阿穎狠狠地睥睨凱兒嘲諷她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人,就自動消失吧。」
    
「你先哄Elsa,我想去小食部買些東西。」說罷,凱兒站了起來。她想走過去安慰阿Sa,卻怯於阿穎的目光,只好離開。
    
凱兒離開課室,姐姐正好回來。她在課室門口看到整個情況,約略知道發生了甚麼事。「阿洋,你激怒Elsa嗎?」她蹲在阿Sa跟前,輕輕撫著她的髮絲說:「如果阿洋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




    
「隻衰羊不告訴我發生甚麼事,我回來就見他牽著凱兒的手。」
    
「弟弟,既然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能亂牽其他女生的手,你這樣做女朋友會吃醋的。」雖然姐姐表面上責怪我,但她只不過想緩和我和阿Sa之間的衝突。「教訓了阿洋後,他不會再牽著其他女生的手。」說罷,她拿出紙巾,拭去阿Sa的眼淚。
    
「不是這樣喎,阿洋明明說凱兒告訴一件令他很激動的事,所以凱兒才會牽著他。」阿穎再次插嘴,更令我感到她刻意針對凱兒。
    
「令阿洋激動的事?」聽了阿穎的話,姐姐疑惑地望著我。
    
「阿穎沒有說謊,衰羊真是這樣說。」阿Sa說。
    
「那是甚麼事?」姐姐望著我,希望得悉事件真相,但我怎可以說出來呢?
    
「嘩,那麼多人?」榮少和紫琳剛巧返回課室,他嬉皮笑臉地說:「你們幹什麼?三師會審傻羊啊?」
    




「我回來後就看見阿洋弄哭Elsa,也想知道發生甚麼事。」
    
「傻羊竟然這麼膽大?」榮少已經緊緊箍著我脖子,想向我施以酷刑。
    
「我想問的時候,你們就回來。」
    
「你還是快快招供,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榮少另一隻手經已放在我的腰間,蓄勢待發。我沒有回答,只是偷偷在他手臂畫了暗號,示意帶我離開課室。「好,你既然口硬…」他向姐姐她們交代說:「我帶傻羊上去拷打,替你們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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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操場,我們看見凱兒坐在長椅子喝著橙汁,沒有焦點地望向遠處的籃球場。
    
「凱兒。」說罷,我坐在她身邊。
    
「你怎會一眼就認出她是凱兒,不可以是凱寧嗎?」




    
「你可不可以替我去小食部買飲品呀?」我沒有回答榮少的問題,只希望他暫時離開一會,好讓我和凱兒單獨交談。我們交換了眼色,他亦知道我的意思,沒有問甚麼就離開了。
    
我和凱兒目光一致,均投向遠處的籃球場,「凱兒…」我先開口說:「剛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又把你拉下水。」
    
「不打緊,如果讓第三者看見也會覺得我們有染。」她沒有望著我,仍然望著籃球場。
    
「阿Sa……你可不可以原諒她?她只是一時衝動,所以……」
    
「我們做了幾個月同學,她為人怎樣,我約略也知道。」她回頭望著我說:「你還得今早家姐的話嗎?」
    
「記得,她說阿穎刻意針對你兩姐妹嘛。」
    
「起初我不相信,但現在我想不相信也不行。」雖然我也感受到,但該如何下定論?
    




「我不知道你想喝甚麼,隨便買了一罐橙汁給你。」榮少將手上的橙汁交給我。「你叫我帶你上來,可不可以解釋發生甚麼事?」我望著凱兒,她沒有說甚麼,只是點了頭,默許我可以說出來。
    
「榮少,你記得今早那個代課老師嗎?」
    
「李Sir嘛,有甚麼問題?」
    
「他以前在聖心任教,曾經追求過我家姐。」
    
「嗄!」聽了這番話,榮少也圓了嘴。「你說笑嗎?」
    
「你跟我的反應一樣,」我繼續說:「午飯時候凱兒就是告訴我這件事,如果你是我,會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
    
「難怪你要我帶走你,原來與嘉晞有關。」他想了一想問:「那跟你弄哭Elsa有甚麼關係?」
    
「唉,聽完那件事我很激動,凱兒為了讓我冷靜下來,她就牽著我手,就在這時候阿Sa和阿穎返回課室。」
    
「羊少,你真是……」他帶點生氣說。
    
「嘉洋沒有錯,錯的人是我。」凱兒別過臉,不好意思說。
    
「別傻了,你也沒有錯,只是這隻傻羊沒有戒心。」
    
「行了行了,我知道自己錯。」我說。
    
「知錯就好,但為什麼Elsa跟阿穎這麼熟絡?她倆好像認識了對方兩天而已。」榮少說。
    
「你跟凱寧問了相同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這個疑團,我暫時找不到破解的鎖匙。
    
「傻羊,阿穎這個人並非你所想般簡單,兩年前你已經知道。」榮少望著我說。早在兩年前,他已經告誡我阿穎這個人並不是泛泛之輩,而是攻於心計之人。
    
「你也清楚我性格,她是我女朋友,我始終會選擇相信她。」
    
「她已經不是你女朋友,你明不明白?」榮少激動地說。因為我始終不肯承認阿穎已不再是以前的她,甚至她和我一起時已經戴著假面具。
    
「你別這樣,其實嘉洋也很辛苦…」凱兒替我辯護說:「如果紫琳做錯,你也會原諒她,選擇相信她,是嗎?」
    
「要看看是甚麼,如果好像阿穎分明跟另一個男生交往,難道我還相信她?」
    
「如果你很喜歡很喜歡那個女生,就算理性上相信不了,但感性上仍然會選擇相信。」她堅定地說,這種語氣令我和榮少折服。
    
「算吧,你跟傻羊一樣,兩個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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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聲響起,榮少先返回課室,而我和凱兒則去儲物櫃拿書。「你仍然喜歡阿穎嗎?」凱兒從儲物櫃取出英文書,認真地問。
    
「不喜歡,阿穎已經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個,她變了。」
    
「如果Elsa聽到,她會很安心。」
    
「我可以問你一條問題嗎?」她微笑示意我問。「阿穎這樣對你,你會不會以牙還牙嗎?」
    
「你覺得呢?」她反問我。
    
「以你性格只會保護自己,不會主動針對他人。」
    
「我答應你,我不會針對阿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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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前,校工嬸嬸拿了黃紙入來。姐姐接過黃紙眉頭皺了皺,我拿來一看,原來是那個以代課老師身份追求女學生的李哲文﹗我拿著這張黃紙,向她交代了後就離開課室。
    
學校規定,每位學生約見老師前,必定要透過對講機說出自己的名字,並說出要約見那位老師。我沒有依從這個慣例,拿著黃紙二話不說衝入教員室。可是走遍整個教員室也找不到李Sir的蹤影,最後只好離開。就在我開門之際,他便迎面進來,四目交投下他察覺到些甚麼,於是示意我跟著他,並在圖書館前停下。「你是?」他望了兩眼,看來他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你寫黃紙要接見的人。」
    
「我明明寫黃紙召見嘉晞,為什麼……」
    
「李Sir,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我正色地說。利用黃紙召見姐姐,看來只為了跟她單獨見面。
    
「你知不知道冒充其他同學見老師,我可以記你小過?」看到我的反應,他也不甘示弱,突然嚴肅起來。
    
「我只知道我家姐感到不適,我代她見你。」
    
「你是嘉晞親弟弟?」
    
「你找我家姐幹嘛?」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定眼盯著他,藏著一份憤怒,一份警告。
    
「我想問中化科的事……」
    
「中化科的事…」我刻意打斷他的話:「你可以問班主任,亦可以問紫琳,我家姐並不是這一科的科長。」充滿敵意的說話,他顯然是預計之外。「沒有要事的話,我要先離開,拜拜。」說罷,我朝著小食部方向的樓梯走。我雖然稱不上聽教聽話的乖學生,但絕不是公然挑戰老師的一個。這個李哲文,絕對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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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有蓋操場,我看到妹妹和詩詩。但妹妹看來非常激動,好像有人氣壞她。一問之下,原來阿Sa提議阿穎重返排球隊,又是與阿穎有關。雖然這樣,但也不能對人不對事,於是我嘗試向妹妹解釋:「阿穎未離開學校之前也是排球隊成員,既然回來了,重返排球隊也正常。」
    
「甚麼正常,當初她一聲不響就離隊,丁點兒責任心也沒有。現在回來唸書,接著又回到排球隊,她當排球隊是甚麼?﹗」
    
「她入隊與否,只要趙Sir首肯就可以,我和你也控制不了。」
    
「你仍然要偏幫阿穎喎﹗」她狠狠地盯著我。
    
「我不是偏幫任何人,而是這件事你根本控制不了,生甚麼氣?」我如實分析整件事,希望妹妹明白為阿穎動氣是完全不值得。
    
「衰人,我恨透你啊﹗」說罷,她撞開詩詩的腿,憤然離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