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日記: 第三章
雖然話我對這個舞會不抱很大的期望,但我亦不想著得太失禮,我走到鏡子前面,穿起西裝,整理頭髮,每次我去一些場合之前我都會這樣做。
「每次都是一樣。」我低聲說,突然,我靈機一觸,一個計劃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成型。
我穿著收藏多年的格仔T-shirt,加一條從我爺爺的衣櫃中找到的花花喇叭褲,心想這樣穿應該沒有人會對我又興趣。
我走出屋子,並帶起口罩,今次,我不要靠樣。
我來到了榮德中學的門口,沒有女學生的熱烈歡迎,沒有管理員親切的笑容,只剩下我自己一個。
我入到學校裏面,興奮的氣氛好像一下子冷卻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向著我投射,我好像能夠聽到其他人的討論,「邊個請他來的?」「點知呀,不要理他啦。」「不過,這樣的毒L都夠膽來ball,都算係gam啦。」
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原本坐在我旁邊的人見到我坐過來,都紛紛走開。過了一會,熱情重新被燃點,而我,就漸漸被人遺忘。
不過周不時都會有人過來跟我說,「這裏不適合你這種垃圾,返鄉下耕田啦。」這些説話都會引來一陣大笑,我垂下頭,可能是爲了隱藏眼睛的淚光
而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明白到樣子的重要。
當我再次抬起頭時,已經是三十分鐘之後的事,原因是因爲一把聲音的出現,「喂,哥哥,有沒有興趣過去那邊一起飲杯野呀?」跟我説話的是一位少女,化了濃妝,黑色上衣,紅色短裙
「好呀!」這是我今晚第一次露出笑容,因爲口罩的關係沒人看到
我看著少女的背影,好像有點面熟,但又一時之間不記得她是誰。
「靚仔,唔好意思呀,我突然間醒起,我沒有帶錢,可不可以請我啊?」她用甜甜的聲音對我說,她好像是……
她沒等我回應就說,「我可不可以要這個。」我看一看MENU,她想要的是紅色夏威夷風光,價值一百三十八蚊
這時我終於明白到她的目的,「sorry,我都沒有錢。」
「唔係呀靚仔,一杯啦,求求你啦。」她把身體靠在我的身上
我記得了,她就是之前燒味店的少女,不過今天化了妝,我才認不出她
「我真的沒有錢,不要煩我啦。」我用冷漠的態度說
少女的身體從我身邊彈開,「哈,錢都沒有,你呢種毒L都夠膽來參加舞會,不要傻啦,垃圾!」少女的態度180°轉變
「你的邀請帖是誰給你的,那個人不是傻了就是用一千萬買給你,不過無論點都好,我都會告他上終審法院,他坐監之後就到你啦,我會送你上中國,跟著判你死刑,寫好封遺書,然後我會通知你家人,叫他們準備慶祝。」
我沒有理會她的言語,想要走開,這時少女伸手拉住我,並繼續說:「你媽都不知前世做了什麽錯事,可能是用五毫子賣了自己全部家人,所以今世才會生了你這塊垃圾。」
「你好煩啊,可唔可以收聲啊。」
「不滿意嗎?你可以走,反正我們不歡迎你。」
我站起身,然後走到門口,然後身後又傳來少女的聲音,「等等!」
「又點呀?」我不耐煩的說
「走之前,留底你個口罩。」少女囂張地說
「點解我要聽你說?」
「你覺得你可以不聽嗎?」有幾個男同學吧出口攔住
「你們想點?」我問
「除低你個口罩,我就放過你。」其中一個男同學說
「如果我唔除,你們可以點?」我伸直腰,隱藏著恐懼
「我們可以點?你可以試下。」最高的那一個說
我咬一咬嘴唇,思考下一步應該怎樣做。要跑,我應該跑不過,要打,我又不可能一打三,我的腦海出現了好幾種計劃,不過沒有一個我有把握成功。
在我猶豫的同時,他們正一步步向我進逼,亦引來一大班人圍觀,但沒有人想幫我。
當他們離我不足兩米的時候,一把洪亮的聲音響起,「喂,你地做咩!」圍觀的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大叔,貌似三四十歲,帶著一副圓框眼鏡,有點地中海,但卻不失威嚴。
「同學,可以跟我說發生什麽事嗎?」他用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說
「黃sir,我地玩下姐。」戴眼鏡的說,我從他的與其中聽出一絲敬畏之意,看來這位老師在這件學校都有一定的地位
「我明白今日大家都好興奮,但要知道,不可以玩的太過火。」黃sir繼續說
「明白,明白」我聽到有幾把聲一起說
突然,有一隻手趁亂吧我拉了出門口,雖然力度不大,但也足夠令我反應不過來。
我被拉出門口之後,看到一個人影向我走過來。
「來到這裏,已經沒有人可以救你,我再說一次,除低你個口罩。」少女說
「我不需要人救,再講,點解你想知我除低口罩之後個樣?」我有點好奇地問
少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看著地下,我發覺她的身體有點發抖。
「errr....你沒事吧?」我疑惑地說
「收皮啦,我就是鍾意欣賞你呢種垃圾的豬樣,不滿意嗎?垃圾!食屎啦!」我有點被這種突如其來的粗暴語氣嚇到,當我回復意識時,我感覺到一陣涼風向我的面吹來
少女的手上拿著我的口罩,並露出驚訝的神色
「看完我呢個垃圾樣之後,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啊?」我冷笑說
少女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我看不透她是想表達驚訝,還是悲傷。
算啦,反正都已經被人發現,都不可能再戴反口罩進去,都係返屋企啦。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望少女,離開這個地方。
心底裏的深處,我都覺得,今晚過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