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地上的報紙。痕跡被留下了。
連環兇手再現。兇手手法伶俐。警方尚未找到兇手的步伐。
有一種莫名說不出的滿足,但死亡給我的使命還沒有完結。

它跟我說還有五個,還有五個……

我的步伐變得不穩。
沒關係。




我的頭變得暈眩,迷失方向。
沒關係。

我知道死亡一定會引領我。

「你給我滾出去,不要再來。」
是一間店門頗豪華的咖啡廳。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被人趕了出來。

「開一個玩笑,也受不了。」小伙子一面嬉皮笑臉。
在死亡的引領下,我已經可以肯定那個是目標了。





執法者

沒多久前發現的死者身份是張裕行,心臟被人挖掉。
另一個受害者王勝,性器被人拿掉了。
兇手喜愛在受害者的臉上刻上數字,又會拿走受害者某身體的部分。動機不明。

看來兇手有可能是隨機選擇受害者。現場沒有打鬥的行跡。兇手並不是在死者埋藏地方下手。

「雪。」家輝將我從沉思中喚醒。




「什麼事?」我冷眼瞥他。

只想趕快打發他。

「有人來錄口供。」「我正好有事要辨,不能去處理。」
「這是要我去的意思嗎?」我昂然地道。
「下次我請客吧!」他雙手合掌,一副在供奉的樣子。
「下不為例。」

看他這樣子,心軟了下來。
不能否認,有男人這樣取悅自己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

我前往口供室。
「嘿,你好。」她展現歡愉的笑容。





一個女孩。年齡還是十多歲。皮膚還沒有受歲月的折磨。
我不禁自慚形穢起來。她的笑容卻將我那卑微的感覺洗掉。

「你好。」我笑應。
我挺胸直坐下來,拿起筆。開始錄口供。

「你的名字是?」
「全名是葉杏兒,你可以叫我小杏。」她保持笑容說。
「好的,小杏。」
她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印象。
「你最後一次目到張裕行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的十五日,在店裏,凌晨的時候,他去丟垃圾,接著便再也沒有回來了。」
她思考半晌便詳述整個事情。

「他遇害了嗎?」她十分直接。





有點兒難以啟齒。

「你是他的?」

我迴避她的問題,也迴避她的眼神。

「我只是他的同事而已。」「想不到他已經不再在這個世上了。」「他還欠我一頓飯呢。」
女孩的淚從眼眶中湧出。淚水沒有掩過她那燦爛的笑容。她始終沒有放下笑容,正如她沒有放下那個男人。

可能,愛上男人是一種幸福吧。

我沒有跟她說出那個殘酷的事實。想不到女人的直覺就是這樣準確。
接下來在一片傷寂下渡過。
死亡是恐怖的,更恐怖的是將死亡帶至別人身上的怪物。





我決定要將那個怪物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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