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我把惡魔少女誘拐回家: 二十二章－大戰爭的序曲（２３）

「砰！」

厚重木頭如閘刀落下，密不透風，原本走來的樓梯入口被四米高的木門隔離，將蘇梓我一眾囚人禁錮於半球狀的地下室內。

就像穹頂星象館般，地下室樓高廿米，能容納千人席地而坐；半球牆壁有環形露台高六、七米，站滿綠衣軍人，抬著步槍有講有笑。相反蘇梓我等人只能站在地上，抬頭仰望環顧四周，心中盤算接下來發生何事。

蘇梓我繼續話題，問綠度母：「妳已經猜到他們在做什麼？」

綠度母點頭答：「曼荼羅主要有三個作用，其一如我之前所說，能夠將森羅萬象的真理『可視化』，以幾何圖案呈現在肉眼前供人窺探奧秘。其二則是類似西方的魔法陣。凡人禪修入定之際容易招惹魑魅魍魎入侵，必需築起方形或圓形的土陣作為結界保護。」



「前兩者也不太適合形容當下狀況呢。」

「所以便是第三種，古神召喚的曼荼羅，這是源自古印度的術法。」綠度母凝重解釋：「而且這不止是個曼荼羅，還是立體曼荼羅；不止地上圓形法陣，還有牆上諸佛像，整個梵鐘地下室就是一個立體的魔法陣，並且與地上法王殿的曼荼羅魔法陣互相呼應。」

法王殿是其一，其實整個布達拉宮的紅宮都以立體曼荼羅形式建築，內圓外方，三千佛像林立，四角分別鎮守有降三世明王、軍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金剛夜叉明王。

「五大明王唯獨欠缺中央的不動明王。」綠度母說：「如此格局，那些軍人顯然是要召喚大日如來！」

「大日如來！」蘇梓我重覆一遍，「聽來名字很響亮！」



二樓露台的軍官聽見蘇梓我大叫，不禁皺眉，「為何你們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綠度母對軍官喊道：「可是你們不會成功的。大日如來已經不受六道束縛，不會被你們召喚到來。」

但她的發言卻引來哄堂大笑，軍官答：「誰說我們要召喚那個超脫俗世的如來，我們只需要如來的力量打開地下寶藏而已，不論召喚出來是成功抑或殘缺品。」

「殘缺品……就算明知失敗也要召喚嗎？」

綠度母大驚，蘇梓我不明白，娜瑪解釋：「與死靈術有點相似，他們想用負面情緒召喚出不完全的大日如來，所以才用人類靈魂作生祭。」



台上軍官說：「你們知道太多，應該也有死亡的覺悟吧。」接著他揚手指示，地下囚房的正面牆壁升起，門後居然有一大群老虎低聲咆哮，似乎被吵醒十分不爽。

軍官高聲道：「哈哈哈！讓你們享受在恐懼之中死亡的滋味！」

一眾士兵都大笑看戲，但見目下囚人左右退後讓出小路，中間蘇梓我隻身步向虎群，眼皮一合一開，黃金龍瞳怒視群虎！牠們馬上變成小貓跑向角落伏地，或猛抓身後牆壁想翻牆逃跑，動物的本能反應比起人類更加真實。

軍官瞪眼，「究竟他是什麼人？開槍殺！」

時間彷彿停頓──蘇梓我同時用預視術摸清地下室的所有通道、門口、人數，並念動通知娜瑪，娜瑪就投出閃電火封死二樓退路；同時以此作為暗號，房內五百囚人脫下人類外表群魔紛飛，隨黑霧擒向二樓！士兵慌忙舉槍亂射、槍林彈雨、惡魔左閃右避；子彈射中黑騎士的皮膚反彈，只留下灼熱傷痕，但狂信士兵已經身首異處。

密集槍聲與硝煙蓋過視線，一片混亂，卻無阻蘇梓我飛到二樓隨手將士兵丟到虎堆處決；士兵見狀四散，但逃生門前沒有人能夠通過娜瑪大將軍，兩三下工夫就把在場士兵全部收搭。

「把那些人通通丟下去餵老虎吧。」

「不要，我不想死，哇！」



一個一個身影丟下，滿地鮮血、血肉模糊，綠度母大叫：「不行！這樣會污染曼荼羅！」

可惜一切來得太遲。蘇梓我不知道召喚大日如來的儀式已經接近完成，就差一些鮮血──忽然室內邪光閃爍，地上血池泛起漣漪、梵燒真火疊起三米、赤光中冒出全身火焰的憤怒凶神！站在老虎面前，他的體格有如巨熊，右手持智慧劍，全劍纏有火龍；左手卷金剛索，能纏萬魔；口緊閉，露尖牙，無法自制，金剛索一揮就火把眼前屍體燼然除滅！

綠度母大驚：「大日如來……變成邪神失控了！再不阻止他的話整個拉薩可能都會被夷為平地，大日如來可是密宗擁有最強大力量的佛陀！」

娜瑪緊張說：「又或者大陸軍方有方法控制邪神，總之不能讓他們或者大日如來亂來。」

「但大日如來法力無邊，換作你們的術語即是地方一等神；或許及不上邪神，但二者結合亦千萬不能輕視！」

娜瑪止著腳步，喃喃道：「對呢，受邪靈感染力量暴增難以估計，看伊德海拉便知道……」

女孩的伊德海拉四圍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確實邪化前後相距甚遠。



蘇梓我輕拍娜瑪頭頂，「大概就是給本王暖身的程度而已，讓我給他冷靜一下。」語畢一躍而下，曼荼羅頓成他與大日如來決戰的圓形鬥獸場。

受感染的大日如來，赤臉猙獰，右目開、左目眇，單眼怒目蘇梓我，火焰中吐出灼燙的聲音道：「來者何人，何事喚醒本座？」

蘇梓我同樣召出火劍一雙，得意道：「不管你是如來佛祖，我是來把你叫醒恢復神智的。」

二人各有火焰充斥每寸空間，寸步不讓，樓上圍觀眾魔不得不出盡全力保護自己，才有資格近距離見證二神相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