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我把惡魔少女誘拐回家: 二十一章－第六號角（２）

「嗄嗄……」

男人急速的呼吸聲，已經跑了半個小時，滿腳泥濘；然而沿途農民都忙著跪拜田地，沒有人在意小黃。十一月是各種蔬菜的耕種期，原本今年氣候異常農作物都枯死了，不過只要誠心拜田就會重新長出嫩芽，因此這裡的農民每晚都會在田邊崇拜、還有水蛭。

兩個月前水蛭來到青海湖，在高原的鏡湖面吸收日月精華，恢復神力，又深深不忿：

「那王八蛋蘇梓我……這個仇老子一定報，十倍回報！」

幾千平方公里的青海湖中心有一座湖心山，與世隔絕，正是水蛭養傷聖地。今晚在水蛭旁有一老婦，老婦道：「那個人剛好來到青海呢。」



「啊，看見了，飛在空中的要塞。」水蛭問老婦：「話說妳跟那廝又有什麼過節？」

「沒什麼……總之能夠殺死他我就安心。」

老婦長出三雙翅膀，便往夜空消失。水蛭知道她是拉斐爾，是那個聖主的麾下大將；回想當初，水蛭也沒有想過這頭混蛋天使會親自找上門，明明自己才是深淵的靈，聖主什麼的才懶得理會。


──你是克蘇魯吧？

當時拉斐爾展開大天使的形態在水蛭前問話，但克蘇魯顯然不願被天使看見這副軀體，二話不說就大打出手──



立刻用深淵的混沌魔法發出狂氣的音波包圍拉斐爾，只是拉斐爾不受所惑，既因為大天使對混沌魔法免疫，亦由於克蘇魯之前差點被蘇梓我分肢殺死；它由原本巨大觸手章魚的巨軀變成水蛭模樣，拉斐爾只是用手指輕輕一彈就將克蘇魯「啪」聲攤在地上。

拉斐爾說：「偉大的克蘇魯亦變得不外如是了。」

「老子在這星球住得比你們久，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混沌神？」

但見拉斐爾一手掐住水蛭說：「現在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去辦，只要你把幼發拉底大河的四個使者釋放出來，我就放過你。」

克蘇魯疑惑問：「什麼四個使者？妳如此大能可以親自前往啊？」



但拉斐爾沒打算回答，只是再三威嚇，克蘇魯唯有照辦。只要它恢復邪神的力量，到時候還怕什麼天使嗎？跟著克蘇魯飛往美索不達米亞，把四個使者召集來到，發現他們都是墮落的天使，跟墮落遭遺棄的混沌神可說同病相憐。

反正這個世界只有互相利用的關係，不知拉斐爾在盤算什麼，唯有自己亦暗中盤算不讓拉斐爾知道自己的計劃。


「──不好了！」

衣衫襤褸的農民小黃終於跑回鄉村，跟村長報告：「天使預言的敵人乘坐巨大飛船來到西寧搶食物了！」

村長聞言面色蒼白，但天邊有聲音斥道：「又有什麼值得慌張？食物要多少有多少。」

只見頭頂有一名半裸的黑翼天使在田上揚手一揮，農作物急速成長，轉眼便是一片綠油油的菜田。馬魯特有控制植物的神力，這些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但在農民眼中則是大能，紛紛跪下敬拜：「感謝天使上帝賜我們食物。」

「沒錯，這是南天上帝賜給你們的聖糧，就算菜渣都不能分給那男人。」



馬魯特自稱「南天上帝」，另外「北天上帝」的哈魯特亦從天而降；一對墮天使都比人類高出兩個頭，而且兩兄弟的最大特徵莫過於巨大性器，陽具崇拜亦是最原始宗教的開端，不論男女都拜於陽具之下。

哈魯特心道：「雖然村姑不合口味，唯有當作伊絲塔之前的開胃菜。」遂令農民獻出女兒，其餘男丁繼續頭載紅巾跪拜農田，事實上同樣的儀式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

然而在拜田之前，青海的居民還拜山，尤其拜湖。此時青海湖中已經生滿水蛭，農民飼養水蛭，家家戶戶都養了一批水蛭，用自己的血餵養。每逢月圓之夜都會在月下全身赤裸讓水蛭吸血，昏黃的靈氣便往青海湖貫注，是拜祭水蛭神的儀式。

縱使當中有農民被水蛭吸血而亡，全身赤紅；但紅色是大喜的顏色，加上天使顯現，馬魯特利用水蛭部分力量加持眷顧農地，使當地農民對神秘力量都深信不疑。


這時候蘇梓我等人回到空中花園，兩手空空，只有一肚怒氣。

「那些鄉巴佬太放肆了！居然有錢都不懂得賺。」

娜瑪說：「唯有繼續再吃餅乾麵包好了，幸好有瑪格麗特在。」



回頭望，瑪格麗特正在花壇前高舉摩西之杖施展五餅二魚之法，交由亡靈分發食物；可惜空中花園沒有養魚，就只有無盡的大餅罷了。

娜瑪續道：「所以不用逗留了，明天繼續往北京進發吧。」

「不……」蘇梓我交叉手臂，搖頭道：「好像什麼感覺來了。」

娜瑪白眼，「一定又是什麼麻煩的先兆。」


東方的神話，每座山每個湖都有一個守護神。青海湖東有一座山名為日月山，相傳是綠度母化身文成公主和親吐蕃時路經此山，捽破寶鏡分成兩半；一半照向西方日落餘暉，一半映照東方滿月初升，因此名命日月山。

在西方宗教尚未傳入的時候，東方各地還保有自己的神靈──至少地方神會下山與凡人交媾誕下後代苟延殘喘。但自從近代正教會執掌中國教區，暗中除掉原本的地方神，得以存活的就只有邊緣地區如青藏新疆等地，還有日月山上的綠度母。

頭配寶珠瓔珞，一身翠綠羅衣，日月山中綠度母念領心咒以結界鎖山，卻看來擋不住不速之客，白晢額上汗如玉珠。



此時另外兩名墮天使蒙卡爾和納基爾已經率領農民正打算放火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