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我把惡魔少女誘拐回家: 二十章－美索不達米亞王國（２３）

又過一天，比夫龍只能在夜深與亡靈對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中亮起一盞溫暖的磷光燈作為信號，亡靈看見比夫龍的黑色披風便散開騰出空間，圍在比夫龍身邊坐下互訴往事。

今晚金狐娘依然陪伴左右，飛在亡靈面前替眾靈斟滿：「先喝一口暖身吧，沙漠的夜晚冷得很呢。」

八條豐盈的金色尾巴輕柔擺動，酒水映照天上星光。已經是第七夜了，沙漠的亡靈有兩個去路：解開心結煙消雲散重歸靈魂的循環，或消除怨念對生命仍抱盼望便登上空中花園歸順撒馬利亞。

因此這幾天陸續多了白色的亡靈在空中花園工作，在比夫龍麾下鍛鍊當艦上衛兵，或替因波斯修理空中花園，或歸由美索不達米亞的冥府女神埃列什基伽勒與夏思思管理。

十八萬亡靈結果有大約十萬願意登艦，另外六萬魂歸大地，剩下兩萬亡靈依然猶豫不決；他們在晚上與比夫龍對談，不過這淨化的速度又比預期快得多。



「其實也不是很困難的決定。」比夫龍說：「我當初也曾經把蘇大公視作敵人，但蘇大公救回我的性命，而且又是魔界的英雄，追隨他只有榮譽沒有可恥。」

一亡靈說：「可是……接下來比夫龍大人要跟天使作戰對嗎？那些聖主的使者……」

畢竟十八萬五千的亡靈都是被天使所殺，大多亡靈聽見天使二字都不寒而慄。

比夫龍便解釋：「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向天使報仇……不對，這場戰爭不為報仇，亦不為善惡，只求生存罷了。如果蘇大公贏了，人類和惡魔就能存活；假若天使贏了，人類與惡魔的命運都不堪想像。」

「好。既然比夫龍大人不懼怕天使，我們也不怕！我決定跟隨大人登艦。」



其他亡靈亦紛紛響應，除了一部分正在瑟縮顫抖的亡靈越縮越小，比夫龍便安慰他們說：「這是重大的決定，而且你們已經受了幾千年的苦，如果感到疲累的話就算離開也沒有人會責怪的。如果有，我比夫龍也會教訓那些人。」

於是懦弱亡靈低頭說：「這樣我就此告別了……謝謝……謝謝其他同伴……至少我可以離開得像一個人而不是怪物……謝謝比夫龍大人……」

最後兩萬亡靈有萬餘登艦，五千離開。離開的亡靈化成磷光，不過他們的終點當然不是天堂，而是沉到地下，墮落地底的深處，冥府的盡頭……


──停下來。

選擇逝去的亡靈在地深被結界封住，動彈不得；又是強大的神力將眾靈壓迫，把它們壓得不似人形，變成黏液狀。



而在黑暗空間當中，又有兩個天使緩緩走來，越過空間，在混沌中質問亡靈：「你們是哪裡的人？你們的主神是什麼名字？」

亡靈答：「我們是亞述帝國的士兵，我們的主神是尼斯洛克。」

另一亡靈補充：「還有比夫龍大人也是我們的指引。」

聽罷兩天使捧腹發笑，笑聲有如合奏。仔細看，兩名天使長相都非常醜陋、藍眼黑翼、身體腐爛；雖與比夫龍同樣發出墓地的氣息，但兩天使邪惡得多了。

「原來如此。」其中左臉潰爛的天使嘴角上揚，隨即拿起荊棘鞭打亡靈，眼冒紅絲怒罵：「異教徒沒有循環的資格！去叫你們的神來救你啦，嘿嘿！」

另一右臉潰爛的天使同樣拔出長劍一邊狂笑一邊亂斬亡靈，亡靈的殘肢液體四散，驚惶聲四起。

「比……比夫龍大人……」



半秒前還在期盼得到安息，轉眼已是最後的嘶叫，地深中只見兩名黑翼天使瘋狂在冥府虐殺亡靈。他們的職責就是要鞭打異教者直至世界末日，折磨異教者永不超生，是一個異常殘酷的光景，亞述的亡靈再一次被黑翼的天使凌虐。

比夫龍花了七晚為他們淨化，但一切都白費了，他們又再次變成混沌的存在，失去人性。

「給老子把你們的爛手收起！」

忽有異形的聲音喝止天使，一對天使怒目找出異形，竟是亡靈當中一隻水蛭。天使見狀，又對水蛭問相同問題：「你是哪裡的妖物，你的主神又是誰？」

「老子是你們的老祖，你們低等生物不配知道。」水蛭說：「相反老子對你們瞭如指掌，蒙卡爾（Munkar）和納基爾（Nakir），都是墮落的無能天使。」

天使錯愕，「你、你真的是深淵大人的使者？」

水蛭道：「跟我來吧，他媽有更多有趣的事情等著。」




第六位天使吹號，我就聽見有聲音從神面前金壇的四角出來，吩咐那吹號的第六位天使說：「把那捆綁在幼發拉底大河的四個使者釋放了！」 那四個使者就被釋放；他們原是預備好了，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時，要殺人的三分之一。馬軍有二萬萬，他們的數目我聽見了。

「──美索不達米亞意為兩河流域，即是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間。」

翌日娜瑪在花園解說。因為淨化亡靈大功告成，白化亡靈亦幫忙修理了空中花園，花園即將要離開美索不達米亞的土地了。

蘇梓我高興說：「哈哈！蘇神級空中巨艦繼續航行，出發──」

「蘇大哥，有大事發生！」瑪格麗特匆忙跑來說：「中國教區的牧首剛剛往生了！」

「嗯？關我什麼事？」

「但我要代表友教出席葬儀，還有見證新任牧首出任呢。」瑪格麗特問：「可以順便載我去中國嗎？」

「妳當蘇神級空中巨艦是順風車嗎？」蘇梓我說：「不過算了，嘿嘿，妳一定是對蘇神級空中巨艦感到興趣了吧？就姑且給妳住幾天，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