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我捉住金狐的脖子,單手舉起;不過是匹魔獸而已,敵不過蘇梓我。

至於金狐娘又慌又氣,氣是自己明明不是昔日五尾的丫頭,卻仍被人抓住脖子;慌是心知不敵,要想方法脫身報仇。

「蘇同學。」利雅言勸道:「不如先弄清楚事情,究竟這匹小狐狸是為何突然出現的?不覺得一切太巧合了嗎?」

「對啊。」蘇梓我問金狐:「是誰指使妳來搗亂的?好端端妳不是變成石頭了嗎?為何突然出現在八雲山上!」

金狐娘冷笑回答:「哼哼……不知你們人類世界是如何評價奴家呢?」



蘇梓我說:「淫亂的美女吧。玉藻前。」

利雅言一本正經答道:「根據傳說的話,還有天竺國的華陽夫人、商朝的妲己;甚至西周的褒姒,夏朝的妹喜,都相傳是九尾狐的化身。」

「既然如此,你們人類還看不到共通點出來嗎?」金狐娘瞳孔有神,嘴角張開挑釁說:「王要來臨了。」

蘇梓我不明所以,利雅言卻神色凝重,說:「妳每次出現都會化身成迷惑王的美女,難道妳是要來害蘇主教的?」

但又好像不是,蘇同學已經成為撒馬利亞大公王好一段日子,而且他已經有了娜瑪同學,很難想像能夠有別的女孩能夠迷惑到蘇同學,利雅言如此想著。



金狐娘證實了她的想法,道:「這男人雖有王的氣息,但不值得奴家來迷惑,畢竟我亦曾是一個之主,近東的女王。」

「女王?不只是懂得迷惑帝王的后妃嗎?」

「哈哈……奴家也曾經威風一時,想不到最終被打散成為幾塊爛石頭。」金狐娘嘆道:「本以為一生被封印於殺生石內,又料不及有新王降臨。能夠使奴家覺醒的不是平凡的王……要來臨的是『真正的王』。」

蘇梓我生氣問:「誰是真正的王,該不會妳在打撒旦愛人的主意吧!」

「奴家曾經聽過撒旦大名,是龍族之王,但不是真正的王。」



利雅言有不好的預感,「你說的王是……萬王之王?」

「萬王之王,萬主之主。」

利雅言面色一沉,蘇梓我回頭探看,卻不料金狐娘忽變裸女,大力咬他手掌掙脫──

蘇梓我大驚,「真、真的變成美女了……」

然而曇花一現,隱見異國神秘面影被金毛覆蓋,變回狐狸;同時九尾展開成裙子模樣,又如水母往天空浮升,升天逃走──

速秋津姬馬上躍前伸手捉她,卻在觸碰一刻如肥皂泡消失,一閃一閃的往天上飄去,是用時間魔法鑽空間的捷徑離開,眨眼間已經飛到九霄雲外。

速秋津姬隨即大喊:「破魔箭陣!」

蘇梓我卻喝止說:「既然是女孩子的話妳們亂箭射傷她的臉怎麼辦?」



「可她是妖狐!」

「妖狐都有好人,我看她的樣子壞不到哪裡。」蘇梓我說:「而且我們今趟上山的目的是什麼?」

速秋津姬說:「討伐妖狐,重振大和神的名聲。」

「現在狐妖離開了,至少為民除去一害,足夠回去領功了吧。」

利雅言回答蘇梓我:「不過正教會的人可能會指責我們放生了九尾狐狸,他們都不太友善就是……」


「──蘇先生,早就說過要等東京總部支援才能夠行動吧!現在不就失敗了嗎?究竟你們是來幫忙還是想陷害出雲啊。」

黃昏回到山下小鎮,小學校的操場成為了臨時收容所,除了部分留守的村民外還有出雲教會的一眾聖職員,以及少數從東京趕來的祭司。他們當眾責備蘇梓我等人,幾十村民亦在操場上議論紛紛。



一位東京本部的祭司阻止地方教士說:「說到底蘇主教也是我們的客人,怎能對客人如此無禮?」又向蘇梓我陪罪:「不好意思,出雲的人都是比較口直心快,但他們都無意詆毀蘇主教……只是蘇主教確實太過大意了,這樣放走妖狐令我們很為難……」

蘇梓我嘲諷道:「為難喔,我看你反而鬆了口氣似的?是因為不用面對聲稱要動用八萬士兵才能討伐的妖狐吧。」

正教祭司面色一沉,「蘇主教在說什麼?如今你們正是敗於九尾狐的強大妖力,以致被牠逃走了。」

「我們只有八百巫女卻冒死上山與傳說的九尾對決,你們正教會那時候在做什麼?不是驅除九尾,而是趕走出雲的鎮民。你卻反過來指責驅逐九尾狐的英雄嗎,哈哈!」

祭司駁斥:「你們在逞匹夫之勇,卻壞了大事,還不懂?」

「如果我們不驅逐妖狐,當妖狐下山作亂,居民又能指望誰?指望過了大半天都沒有出現的東京騎士團嗎?你們用念力還是在祈禱驅魔喔?」

祭司瞪眼語塞,蘇梓我續道:「現在可是戰爭,九尾狐復活隨時都造成生靈塗炭。你們東京正教幾百年歷史,騎士團都是雄赳赳男子漢,卻穿起盔甲在教堂商量整晚,由得居民露宿街上。真是不中用的傢伙。」



祭司問:「這樣厲害的蘇主教,你能夠把逃跑的九尾狐抓回來?」

「當然了。」

「今早不知誰說同樣的話,卻果失敗而回呢?」

「愚者都只懂得回望過去的失敗,而本英雄已經向前走了,已經知道之後要在哪裡尋找九尾狐。」

祭司揮袖道:「這樣九尾妖狐就交給蘇主教處理,看看你們有何本事。」

蘇梓我暗笑離開。瀨織津姬不明白有何值得高興,蘇梓我亦賣關子,只管笑不回答。

氣吹戶主便解釋:「一切都是夫君的激將法。畢竟看見九尾狐能變成美女,就不能把她交給教會,現在的結果是最好了。」

利雅言說:「問題是究竟九尾狐逃到哪裡呢。」



「還有一個線索。」

「兩河流域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