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洗別落跑了,她留下的哥布林兵團被蘇梓我一網打盡了,連阿斯塔特的軍隊都撤後至底本休息;唯獨山下兩條巨蟒依舊在互相咬尾翻滾,滾了三個小時,夏思思的蛇寵才終於吞掉耶洗別帶來的銜尾蛇,好讓她收回手中。

蛇身放光,化成阿斯塔特的手環在夏思思手腕打轉,好像變得有點兒鬆呢。

「吃掉其他銜尾蛇之後,本體會變長的樣子。」夏思思說。

娜瑪回應:「因為烏洛波羅斯是一個完全自洽的種族。」

蘇梓我搭話:「雖然聽不明白,總之就是類似貪食蛇吧。」



接著三人返回底本。底本跟什亭一樣,是《舊約聖經》記載以色列人前往迦南地途中安營之地。蘇梓我他們此行同樣以魔界的耶路撒冷為目標,冥冥之中有巧合的安排。

然而底本這個城鎮並不宜居,亦不富庶;尤其在亞巴頓下令撒軍之後更只餘下老弱殘兵,現在則安頓了阿斯塔特的軍隊札營療養。

「……好想死啊……」

「生為下等惡魔,生存還有什麼意義……」

城門前的軍營哀鴻遍野,士氣一落千丈;二千士兵死了近半,另一半則躺在營地自怨自艾,明明沒有明顯的外傷。



蘇梓我問夏思思:「妳的部下發生什麼事了,集體患上抑鬱症嗎?」

「蘇哥哥,他們只是被貝爾芬格偷走了生存的動力而已。」

貝爾芬格,大罪惡魔之怠惰;蘇梓我亦略有所聞,但不感興趣。他對於剛才設伏襲擊夏思思的那個皮衣女魔頭更加好奇,連番追問。

夏思思唯有嘆氣回答:「思思也不太清楚那女人是什麼來歷啊……不對,她好像是叫耶洗別來著……應該是巴力西卜的手下……」

「耶洗別!」娜瑪大叫:「她是希伯侖的王后啊!巴力西卜的正妻,公爵夫人同時又是希伯侖的女先知,來頭可不少。」



「原來是希伯侖的人妻。」蘇梓我奸笑道:「卻紅杏出牆,居然想偷襲本王的女人,一定要抓她回來懲罰!」

「笨蛋你也在偷襲亞巴頓的領土啊,有什麼資格責怪別人。」

但夏思思則感到奇怪,「堂堂一國王后,為什麼要親自出馬對付思思呢?」

娜瑪指著蘇梓我說:「這邊也有個人喜歡親身上陣,大概耶洗別跟蘇梓我是同一類的惡魔吧。」

「嘿嘿,待本王把她抓回來親自審問自然水落石出。娜瑪,妳快把那頭鵝帶過來,我們要出發往希伯侖捉人!」

「笨蛋笨蛋!你忘記我們的目標是耶路撒冷嗎?怎麼突然在你自己的愛人面前找其他女人,有本姐還不滿足嗎……」娜瑪說到一半,自己也臉紅了。

「但貝爾芬格那妖魔,本王一點興趣也沒有;相反耶洗別傷害了我的思思,不能原諒。」蘇梓我抓住因波斯的鵝腿,因波斯好像還沒有恢復魔力,連掙扎的氣力都沒有,任由蘇梓我大叫:「來,快點出發往希伯侖。」

「咦?蘇哥哥好像誤會了什麼呢。」夏思思歪頭說:「貝爾芬格是個可愛的少女喔,雖然沒有思思一半可愛。」



「少女!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還以為貝爾芬格像惡魔辭典的插圖那樣是個蓄鬍的男惡魔呢!妳沒有騙我吧?」

娜瑪解說:「貝爾芬格這名號比較特別,奇數世代是醜陋無比的男性惡魔,是美的敵人;但偶數世代剛好相反,必然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大概是某種靈魂的平衡呢?」

「現在貝爾芬格是什麼世代?」

「貝爾芬格十二世。」娜瑪腦海翻書回答。

「好!鵝腿的,我們現在出發耶路撒冷,順便把貝爾芬格抓回家!」蘇梓我生氣道:「貝爾芬格傷害我可愛的思思,不能原諒!」

「笨蛋你對很多事情都不能原諒。」

夏思思則抱著心口說:「可惜思思的魔力才剛耗盡,需要點時間休息,無法幫助蘇哥哥。」



因波斯亦道:「小人跑了一趟之後要休息一天,請恕我不能陪伴蘇大公征討惡魔。」

「嗯嗯嗯……好吧,娜瑪妳也不用跟來一一」

「『也』是什麼意思!」娜瑪臉紅道:「我才不是附屬品,本小姐是重要的撒馬利亞王后吧……!」

但蘇梓我沒有理會娜瑪,喃喃笑道:「反正我一個人行動比較方便,嘿嘿嘿。」

娜瑪沒好氣說:「一副很邪惡的樣子……你這樣輕敵,小心被貝爾芬格反過來教訓啊。」

「對呢,蘇哥哥有什麼策略嗎?貝爾芬格那女子的秘法能使別人失去動力耶,思思的二千將領在貝爾芬格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大罪惡魔就有如此力量。本小姐認真起來,也可以用色慾誘惑二千惡魔、拜倒裙下喔!」娜瑪又別了臉說:「只是我不會引誘別的男人,笨蛋你應該多些感恩才是。」

最近娜瑪變得有點奇怪、想撒嬌的樣子?也許因為死敵的夏思思在身邊吧,不過蘇梓我一笑置之:



「美女就是我的動力,什麼怠惰不足為懼,哇哈哈哈!」

蘇梓我一邊大笑,一邊闊步離開;娜瑪目送他的背影,不知道應否替他擔心。

「那不是什麼慘敗的旗嗎?」

「嘛,蘇哥哥不會輸給女人的,應該沒有問題吧?嘻嘻。」夏思思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