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少,洛爾才徐徐轉醒,只見自己身處床上,四肢八骸瘀痛無比,似被人揍過了一頓般,不過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你好啊!」原來鄰床也躺著一個人,他與自己年齡相約,只是不知為何笑容滿臉。洛爾沒理會他,隨意運動了一下四肢,便下了床。
 
那少年卻是急了,連忙道︰「喂喂,你別忙走。」洛爾道︰「你叫我嗎?我好像不認識你。」他深怕自己的練習進度過於落後,轉身便走。少年急中生智,大聲道︰「凌導師說你還不能走!」洛爾奇道︰「這是為甚麼?」那少年眼皮翻動,腦袋輕晃,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緩緩地道︰「你還有內傷,導師說你要躺足十日才能復原。」
 
洛爾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傷勢如此嚴重,旋即覺得有點奇怪,道︰「我除了胸口有點痛外,似乎都沒甚麼大礙,你是否聽錯了?」那少年一本正經地道︰「你說胸口有點痛,這就是內傷了。雖然凌導師已喂了你吃藥丸,但內傷豈同尋常?若不認真處理,說不定一輩子也好不了,連魔法的進境也會大受阻礙。」洛爾心想此言有理,當下回到床上,只是想到往後十日都要在這小房中渡過,不由得有點納悶。
 
那少年見他不走,不由得一喜,說道︰「對了,我叫烈特萊,你怎麼稱呼?」「我叫洛爾。」烈特萊道︰「洛爾,你到底是如何受傷的?」洛爾奇道︰「咦,凌導師沒跟你說麼?」烈特萊道︰「哦……他只說你受了內傷,託我叫你留床休息,不能亂動,至於你如何受傷,他並未提及。」洛爾苦笑道︰「我是被崩房的岩石打中了,你又是受了怎樣的傷?」烈特萊雖然精神,但臉色仍蒼白,猶如大病完一場。
 
烈特萊喃喃地道︰「崩房就是那個很有趣,石頭會周圍亂跳的地方吧……」他臉露蠢蠢欲動之色,可是頓了一頓臉色就一沉,道︰「說起就倒霉,我這傷是被毒蛇咬出來的,以致我入學至今,都未曾去到崩房這等有趣的地方。」洛爾啊了一聲,道︰「你就是那個被紫蛇咬中了的新生?」烈特萊苦笑道︰「原來你也知道此事,幸好凌導師找了五紫鎮元膽回來,不然我就要歸天了。」洛爾心想︰「你可不知道,為救你一命,可是犧牲了整個紫鱗蛇族。」
 




洛爾受傷初醒,談了一會又感勞累,不久便睡了。突然之間,砰的一聲巨響,洛爾凜然驚醒,只見烈特萊坐在床上,左手摸住頸部,右手一拳一拳打在床上,他臉容扭曲,頸項處更出現出一道道紫痕,有如瘀傷,但仔細一瞧,紫痕發出幽光,倒像是鱗片一般。洛爾還未反應過來,烈特萊就大叫一聲,推門而出。洛爾暗叫糟糕,這傢伙無故發甚麼神經?連忙追了出去。
 
二人住的小房子遠離主堡,獨成一角。推門而出後,左方是通往主堡的一條長路徑,右方通往進島的正門,烈特萊怪叫一聲,旋即衝向右方,洛爾奔隨其後。二人步伐均快,不久來到厚重木柵門前,兩名守衛還未走近,烈特萊已一拳打在門上,轟然巨響,木柵立時破出一個大洞,黑影一閃,烈特萊已從洞中竄出。洛爾心裏駭然,沒想到他一拳之威竟至如斯,把半米厚的木柵一下打穿,但他現在狀況似乎不太清醒,莫非是蛇毒發作?念至此處,不由得擔心起來,他與烈特萊雖相識不深,可是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絕不希望他出事。耳邊生風,片刻之間已緊隨烈特萊,進入幽暗之路。
 
古洞城,魔者之聚總壇,石室。氣氛靜寂而又陰森。「楊族的傳世玉佩,竟然有這種力量,看來日後要多研究一下。」青年閉目沉思。
 
忽爾篷篷數聲,室裏出現三團黑霧。黑霧一散,三個黑衣人出現,各自跪下,齊聲道︰「大執事召喚,有何吩咐?」「你們給我追尋楊宇,無論天邊海角,都要擒她回來。」三個黑衣人齊聲答應,旋即化為三股黑霧,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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