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由之鳥
 
半年後。
 
今天一醒來,看著窗外的日出,感覺十分之舒服。
 
我已經大半年呆在家中,每晚就出外跑步兩小時左右,接著的時間用盡心機去查探變態佬是誰……可惜一點重要線索也找不到。
 
由那天開始,監視著我的那個變態佬就從我生活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因為每天跑步跟做一點體能的關係,身上也開始有一點健壯。
 
今天我參加了一些政府舉辦給廢青的增值活動,是教寫作的活動。
我見是免費,那就去去罷。
 
大半年沒有真正的出外,感覺很不習慣,
 
這半年出街都不是買食物就是去跑步。
 
我走進了青年賽馬家福會,走到接待處問:「唔該……我想參加廢青寫作班」我順口的說了出來。


 
接待處的社工有點呆板:「廢……廢青……哦!你話『陽光青少年寫作班』!?」
 
什麼陽光青少年……這活動的名字柒到我要大叫三聲媽媽。
 
「係啊」我回答。
 
接著填了他給我的表格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接待處那社工叫停了我:「宗一!今日教寫作嗰位社工姑娘有番,你上唔上堂?」


 
反正回家也沒什麼幹,就是上一堂。
 
「好啊。」我回答,接著跟著她走到了一間房間。
 
走進去那時,突然手機一震……!
 
已經半年沒有人打給我,到底是誰……?
 
我打按了接聽,那個人的聲音再次重現我眼前……那個變態的……監視人!
 
「好奈無見。」他說。
 
「你到底點解無啦啦又出現!?」
 


「因為……下一輪新既遊戲已經……開始!」變態佬笑說。
 
遊……遊戲……?
 
他收了我線,我一臉呆然。
 
「我都喺唔上住啦……遲D有時間我再上過」說著我跟那社工說再見。
 
變態佬給了我電郵,其中包含一張照片……是許若情在中大的生活照。
 
監視人:「三十分鐘內趕到中文大學,如果唔喺你夢中情人就會死亡!」
 
我看一看手機,現在趕到中大應該沒問題。
 
我叫了的士前去,可是中途塞車。


 
我走出的士,合巧一個外賣仔踩著單車在我身旁經過,
 
「借一借嫁車嚟!」我一隻手扼住他的頸子,再將他壓在地上。
 
我馬上搶去單車急速踩去中大,
 
媽的……!突然叫我去中大幹什麼!?
 
最終我趕上了去中大,但一身軟倒在地上。
 
「郭……宗一?」一把冷淡的聲線。
 
我仰上一望……是許若情……?
 


我站起了身來:「咦,咁岩既!?」
 
「嗯……」她冰冷地回答。
 
突然他身後一人叫他:「若情!」那人是初天朗……
 
初天朗打量著我:「咁岩啊?」接著伸出一隻手來。
 
我知道他想跟我再比較一次手力,上次我輸了,這次我增強了不少,應該也不會輸吧。
 
我伸出手跟他握著……啊!!!
媽的!就算我每天有做運動,但實力跟他還是平起平坐。
 
他鬆開了我的手:「相比喺上次……大力咗喎。」
 


我笑而不答,整個場面十分僵硬。
 
突手機傳來震動,是變態佬傳來電郵。
 
監視人:「任務───馬上回家,不然死的是你。」
 
回……回家?就這麼簡單……?
 
我望向許若情:「再見」
 
「再見……」她回答。
 
回到家中後,我坐在自己房間中看著對面那座山。
 
變態佬打了給我:「郭宗一。」
 
我看著那座山:「你到底有咩目的……我原全唔覺你監視我喺因為好玩。」
 
他笑說:「你知唔知……其實成嗰世界既人,都比一班自以為上帝既人所監視。」
 
「你咁講咩意思!?」
 
「總知今晚大把野你玩,祝你今晚唔會咁早死……提下你,最好唔好留喺屋企……」接著他笑了笑便收線。
 
我馬上感覺到形勢有點不對路,平時變態佬絕不會提醒我小心那些東西。
 
這時我回想起我給人買起的那次,他說我給人買起,
 
但我根本沒仇家……
 
那個初天朗我也不知算不算是我仇家。
 
我洗好了臉,衣袋中放著生果刀。
接著在電視機開了閉路電視,看看會不會有可異的人入來。
 
因為他特別提到……不要留在屋中。
 
下午六時,天已夜黑……
 
少了表姐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又感到莫名其妙的畏懼感。
 
「噠─!」
 
突然……我老豆老母的房間中出現了聲音。
 
*  *  *  *
一間地下研究室內的豪華飯堂,一大群身光衣整的有錢人和上流名人聚集了在這兒。
 
飯堂前有一部高清大電視,畫面照射著的人……是郭宗一。
 
一名主持走上了飯堂的演講台說:「各位,今日餐單夠哂精彩,各位客人可以點餐。」
 
一名中年大漢手抱兩個女人一同看著一本小小的餐單薄,對著她身邊兩個肥得像豬的女人說:「點啊……今日玩咩好!?」他大笑著。
 
其中一個女人指著一項「餐點」:「就比嗰小偷佢嘆下……」接著寫了一張六百萬支票給侍應,侍應再交給了主持人。
 
另一邊的酒吧台,一個全場最年輕的少年冷冷的看著高清電視畫面中的人,對侍應說:「『老鼠』、『傭兵』同『殺手』。」
 
接著他寫了一張五十億支票給侍應。
 
那少年冷冷的笑說:「郭宗一……你死撚緊!」
 
到底他們在幹什麼?
 
所謂的點餐是什麼意思呢……?
 
*  *  *  *
 
正當我想去打開房門時,突然變態佬打給我:「你在哪裡?」
 
「屋企……」我回答。
 
「你有二十四小時去逃走……郭宗一,去活出你既人生。」接著他便收線。
 
莫名其妙……
 
接著我一步又一步接近老豆老母房間,
 
房門突然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打開……
 
那男人拿上著一個動物籠……「吱吱吱吱吱────!」
 
那動物籠中有數之不盡的……老鼠……。
 
幹!這人是誰!他何時進了入我老豆老母房間!?
 
接著他把籠罩打開!
 
「吱吱吱吱!!!!」
 
我馬上發足逃跑,屋門也不關便離去,
 
跑到去樓梯口我打了給變態佬:「屌!又玩咩花樣啊!?」
 
「天台有降落傘。」他說完便收線。
 
媽的!叫我用降落傘逃走!?他白痴的嗎?
 
我馬上由樓梯跑到地下層,再發足狂奔。
 
天寒地凍我應該逃到哪裡……現在連有家也歸不得。
 
突然我身後一雙大燈照射著我,我轉身一看,是一輛小型貨Van,正向我踩盡猛力的想撞死我。
我馬上走入小巷,車身因為太闊進不了來。
 
變態佬當初只威脅我做一些犯法的事……現在要我玩什麼逃命……他到底在搞什麼……。
 
我躲到一間幼稚園的天堂上,那裡風寒刺骨,幸好我有做運動,如果不是我怕我以前的身子早就擋不了。
 
躲了差不多一小時,無一人上來,看來已經安全……
 
正當我這樣想是……原來錯了……是大錯特錯!
 
正當我想走回下去時,突然間一個身材瘦弱的阿婆走了上來……
 
「後生仔……我想問下十座十五樓B室點去?」阿婆問。
 
我轉身指著身後的大廈:「嗰到!」
 
等等……十座十五樓B室……不是我住的地方嗎……?
 
我再轉身過去阿婆那裡時,我腹部已經有感到……莫名其妙的冷感……
 
阿婆對我微笑……我看著自己腹部……啊……
 
我不禁軟倒在地……看著阿婆……。
 
阿婆對我微笑:「後生仔……唔好咁易信人。」
 
我腹部插著一把菜……刀……啊……啊……!
 
我馬上拿出手機……按了最後一個跟我通話的人……想不到,那人竟是劉偉敏……
 
「喂……宗一?」她說。
 
「救……我……」我說了這兩個字後,便失去知覺。
 
……

我在夢中,仿佛夢見自己變了一隻飛鳥,
 
我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飛翔,不受人控制、不受人監視。
 
十分之自由……自在。
 
突然間好像有一股引力把我帶回人間。
 
我打開雙眼,看得出應該是醫院的病房……
 
正當我想坐起來時竟發現自己沒有一點力氣坐起來。
 
突然兩個人走進了病房,是馬Sir跟劉偉敏……
 
劉偉敏先哭著的抱著我,接著馬Sir問:「我唔阻住你哋先」
 
我虛弱地說:「馬Sir……唔洗理佢……」
 
「好,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馬Sir認真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劉偉敏……你出番去先。」
 
接著房間只餘下我們兩個男人。
 
「你又比嗰位變態佬害……?」馬Sir問。
 
「我都唔知係唔係……但係我知插我嗰個喺一個阿婆」
 
馬Sir笑說:「睇嚟佢唔想你死……如果要你死應該補多幾刀。」
 
「哈……」我假笑。
 
馬Sir拍拍我的肩膀:「點都好,我哋會密切關注,你需唔需要我哋警方介入?」
 
「唔洗……上次你哋介入咗之後下場有幾嚴重你應該知。」我望著他。
 
「好啦……咁你小心點,下次再有呢種事記得打定電話比我哋先。」正當馬Sir想離開病房,我叫停了他。

「馬Sir……上次康城海皮單車徑係唔係有嫁垃圾車炒咗上去……點解嗰司機係比鐵枝插死,而唔係比槍射爆嗰頭……當時我在場……佢原全冇比鐵枝插過入身體。」我問。
 
「我都唔知……呢件事喺上頭處理。」說完他便離開。
 
劉偉敏見馬Sir走了,就走了進來:「我喺大學讀書好辛苦呀……同我啪啪啪啦……」
 
「我有傷喺身啊……多謝你救咗我,搵日請你食飯。」接著我叫了她走,自己一個人在病房冷靜一下。
 
全黑的病房中,我腹部突然給一粒紅點瞄準著……我馬上望向窗外……
 
是變態佬……?
 
突然手機響起,我接聽了。
 
「好唔好玩……?」他一句便問。
 
「玩你老尾……你呢家搵我條命嚟玩……?」我說。
 
「又唔好咁話我,我都係收咗錢先咁做姐……」
 
「收咗錢……?你咩意思!?」我急問。
 
「郭宗一,好多好多人想你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在瘋狂的大笑!
 
「今晚任務,入去驗屍房訓一晚,如果唔係……你家人同愛人嗰腦會開一個又一個既小血洞!哇哈哈哈!!!」他收了線。
 
我用盡全力站了起身,拿著我手上拿著掛著血包和鹽水的鐵柱走上去驗屍房。
 
花了很大的力氣我終於上了去……
 
驗屍在醫院最高層,那麼是唯一沒有開燈的樓層,因為平時比較少人來這一層。
 
我打開房門,有一種不寒而畏的感覺。
 
就這樣,我在驗屍房睡了一整個晚上。
 
一星期後醫生給我出院,我也知道變態佬所謂的遊戲已經開始。
 
回到家中後,數十隻肥大的老鼠在我家中!「吱吱──!」的叫。
 
我叫了滅鼠專家來在我家中捉老鼠。
 
這天晚上我老媽突然打給我:「喂,阿仔?」
 
「咩事?少見喎,你打比我。」
 
「我同你老豆下星期會返嚟」
 
「吓!咁突然!?」
 
接著我老媽便收了我線。
 
我給阿婆插傷那件事,馬Sir說已經列為高度機密案件處理,說如果有什麼那嗰監視人的行蹤跟線索就告訴他。
 
這天早上,變態佬傳來電郵:「三選一,強吻街上陌生女性、打劫便利店,所劫金額需要有五千元以上、晚上走到街上打MK仔。」
 
最後,我當然選擇了打MK仔。
 
這晚上,天氣慢慢已經不再寒冷。
 
我帶上我之前西貢買的殺人狂面森面具走到街外,袋中依舊放著生果刀作保命用。
 
我走到樓下的公園等待MK出現……
 
「哈!屌老尾!」突然一個MK走進公園,跟著他身後有一男一女,也看得出是MK。

兩名男的MK暗金頭髮,另外女的深紅色頭髮。
 
就當是清理社會敗類吧……
 
我定了家神,慢慢走過去公園。
 
突然一名暗金頭髮的男MK跟另外兩名MK說:「不如一齊傾吓未來做人既目標。」
 
女的和應:「好呀!我都唔想日日痴住阿爸阿媽攞錢……我決定聽日重新改,努力做人。」
 
另一名男MK說:「好啦,竟然你哋都咁,咁我都發奮做人啦!我聽日去搵課程進修!」
 
此刻,我看著三名MK……真不知道應不應該下手。
 
算了……我親人的性命要緊。
 
我走了上前摑了那女的一個耳光,接著抓緊那男的雙肩再踢他腹部,最後那個MK反應不夠我快,我抓住他的頭一下衝撞到公園設施的鐵柱上。
 
「屌你老母!做乜撚啊!?」男MK倒在地上大叫。
 
這時我手機震了一下,任務已經完成。
 
我在銀包拿出三千元給他們:「拎呢D錢……聽日好好去進修」說著我便逃離現場。
 
一名在公園當夜更的保安追著我大叫:「咪走!捉住佢啊!」
 
因為我每天都跑步的關係,所以轉了三、四個圈他就追不到。
 
我回到家中脫下面具……到廁所的玻璃鏡凝視著自己,到底何時才可以結束。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完結,
 
但我不知道……要脫離這種生活的方法只有找出變態佬。
 
這一個星期,我去了政府舉辦的什麼拳擊自保技術,來增值自己。
 
起碼變態佬又派人來殺我時,我只少可自保一下。
 
這一星期都是叫我去做偷書、偷單車、搶銀包、打途人等。
 
因為事前我都計畫好,所以也不致於會給人發現。
 
這天馬Sir打了給我:「喂,宗一!你有冇查到咩重要資料!?」
 
「吓,無啊……呢星期都係叫我做D濕雞野……」我說。
 
「我搵到一樣重要既資料!你即刻嚟警處,廢事你喺屋企會比人監偷或者監視到」
 
因為上次阿婆用刀插我的那件事,使我開始有點不相信別人。
 
還有在我身邊的每個人也可能是變態佬。
 
「你又知我屋企比佢監聽?」我低聲說。
 
「我做咗重案組幾奈啊!?總知過嚟啦,我有重要線索。」他認真地說。
 
「OK,呢家過嚟」說著我穿上一件風褸便乘車到警處去。
 
馬Sir帶我走進了一間房間:「你睇下段新聞。」接著他在電腦開了一宗十六年前的新聞給我看。
 
十六年前我還是個小孩吧……。
 
新聞標題是:「香港著名女星楊愛琪慘死於房間中,死因給人槍殺。」
 
「有咩問題?」我問。
 
馬Sir低頭說:「當年就係我跟進呢單案件……直至你最近發生同樣既事,我先記番起呢件案件。」
 
「呢單野關我咩事……?」我開始心寒起來。
 
馬Sir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說:「當年呢單案件轟動全香港……因為兇手仲未捉到,而且佢係著名的香港女星。」
 
馬Sir嘆了一口氣:「當年我哋到接到佢報案嗰時,我哋嗰個都以為佢癲咗,佢話自己比人用狙擊槍瞄準嗰頭、又話自己比人威脅、又話自己比人乜比人乜……最後慘劇終於發生……我哋先開始調查,但係已經太遲。」
 
「慘劇……?佢最後點死……?」我身子不住震抖。
 
「佢比人分屍……之後比人用膠水同膠紙將兩隻手放落對腳到,將對腳放落雙手到,之後左邊大腿比兇手寫上咗『Monitoring』,身上胸部位置比兇手畫咗嗰三角型,中間有一隻眼既圖案。」
 
我突然之間馬上幻想到自己是這樣的死法。
 
馬Sir深神的說:「最重要既係……呢位女星楊愛琪同你所講既係一樣,都係比人用狙擊槍指住個頭,比人威脅之類。」
 
我急問下去:「咁點解你哋當時一開始唔受理案件?」
 
馬上嘆了口氣:「當時佢有鬱抑症、被迫害妄想症、人格分裂同精神病……最後佢演藝事業一震不起,我哋都當佢有精神病,當年我哋又追查緊一宗雨夜殺人案,所以無深入調查……最後……唉。」馬Sir搖了搖頭。
 
我也開始發現變態佬開始想間接殺害我……
 
例如派人來追殺我,要我逃走。
 
媽的……必須要在變態佬殺我之前查出他真正身份。
 
如果不是……他只要輕輕的按上一個制開槍,我頭上便穿了個洞。
 
「馬Sir,多謝你同我講……以後有咩重要資料我會同你講。」我說。
 
馬Sir拍拍我肩膀:「我都想幫楊愛琪查明兇手,你一個細路仔有咩唔掂搵我。」
 
我向了打個OK手勢:「咁我走先啦」接著走出了警處。
 
回到家中,我去查了楊愛琪的的資料,二十二歲死亡,
 
他的經理人叫程世海,好……就明天去找他。
 
 明天就是我家人回來之日,突然感到有種沉重的心情。
 
在這星期我粗粗學會了幾套實用的軍方肉搏擊術,希望會派得上用場。
 
……
 
晚上三時半,正當我沉睡時,突然給一聲巨響嚇聲!
 
「砰!」
 
嚇得我彈起上來,接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監視人總共放了五個訊郵給我,內容一樣。
 
監視人:「四時半之前去到許若情家門外。」
 
他媽的,想叫醒我也不用開機吧……
 
我看著手機,一顆由窗外照射進來的紅點在我房間不斷移動……
 
自從那一次變態佬開槍射爆我家中的電視機後,我就沒有把房的玻璃窗維修好,
 
因為他不爽就開槍射進來……我好像就算維修了也白做。
 
這一次他打中我放雜物的櫃,他娘的,愛開槍就開槍,
 
總有一天我會在他屁眼開上一槍……
 
等等……如果把子彈殼交給馬Sir,說不定他能查出某點東西……
 
但現在進行任務要緊,還有變態佬在監視我,不方便取子彈。
 
我換上一件黑色連衣帽便出門去。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半夜三間還是十分寒冷。
 
突然我才想起……許若情家中在哪裡……?
 
我馬上打給劉偉敏問她詳情。
 
「喂,咁夜打比我做咩呀?」她先出聲。
 
「許若情住係邊?」我問。
 
「耶~我叫你上我屋企你又唔上,點解我要講比你知!?」
 
「講啦講啦!」我急問,開始有點不耐煩。
 
「將軍澳尚越樓十六樓C室啊……衰人!」接著她Cut了我線。
 
我也馬上跑去許若情家中。
 
香港的晚上,當真無奇不有。
 
有的喝醉在地上大呼小叫、有的神神化化的看著所有人、有的站著對別人微笑、有的黑社會在街上劈友。
 
突然,正當我想過馬路時……我看到有一人站著對面馬路的後樓梯位注視著我。
 
我突然感到一股不安感。
 
我快快的跑過馬路,裝作看不到他。
 
突然一個影子在我身後靠近,我急需轉身!
 
是剛才那個一直在注視我的人,我馬上想捉緊他雙肩,
 
但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飛撲在我身上!
 
我馬上施展勾拳向他下巴重力打一下,他在我身上摸了幾下也馬上狂奔離去。
 
我對他高舉中指,對著他大叫:「屌你老母!」
我多走幾步時才發現剛才那人偷了我的銀包。
 
我想追他時他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唉,算了……就算損了錢給人吧,反正我沒做過什麼善事。
 
四時,我走到了許若情家中的門外。
 
我站在她家門外的走廊等待變態佬傳「任務完成」這四隻字。
 
不到一分鐘他傳來了電郵。
 
監視人:「進入許若情家中。」
 
我看著手機心中不斷地跳動……心中又害怕,可是又十分之興奮……
 
媽的……這種感覺真奇怪,我不禁「噗」一聲的獨自笑起來。
 
心情忐忑不安,猶如小鹿亂撞,在走廊中來回的走來走去。
 
我安定了心情,定了定神,按下她家的門鐘。
 
過了二十秒左右,我聽到屋中有腳步聲慢慢近來。
 
我拍拍自己雙臉打好精神。
 
「咁夜邊位……?」一個女生打開家門。
 
這女生是誰,怎麼我會不認識?但跟許若情又有幾分相似。
 
「唔該……我想搵許若情……」我不好意思地說,此終現在是深夜。
 
她靦有腆色:「你喺邊位……?咁夜搵佢?」
 
「我……我喺佢同學……!」
 
她再深疑的看著我:「咁夜搵佢……!?」
 
我馬上作了一個借口:「因……因為我想問佢少少關於朗誦技巧既野!」
 
他又打量著我:「你等一陣啦……我叫佢出嚟」
 
她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大叫:「阿情,阿情!有人搵你呀!」
 
這一刻真的比做變態佬的任務來得緊張……
 
「邊嗰呀……?」我聽到她在房間問。
 
「唔知啊,你出去睇下,佢話問你朗誦技巧。」那女生說。
 
接著許若情穿著一身睡衣搓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十分之可愛,活像一個冰山公主。
 
她呆呆的看著我:「喺你……?」
 
「係」我冷靜的回答,但心跳得快死。
 
「咁夜搵我咩事…?」她冷淡的問,剛才可愛的感覺馬上失去,馬上變成冰山美人。
 
「我……我想問吓你……」我馬上想一個借口:「問下你關於劉偉敏既事!」
 
她笑了笑,打開家門:「入嚟先啦。」
 
接著我也順理成章的入了她家……心中突然滿腔熱血!
 
我坐了在梳化上,她也坐了在我身旁的梳化上。
 
她家中優淡美雅,有一種中世界王室宮殿的感覺。
 
身邊的水仙花傳來淡淡的花香,一整家人看似很清心寡欲,
 
原全跟劉偉敏的家中相反,劉偉敏家中所有東西都是銀白色為主,一看就知她家中是摩登主義。
 
我深深的吸了許若情家中的一淡仙氣,疲倦的身軀猶如隨即受到治療。
「你吸夠未…?」她問。
 
被她這樣一問我馬上醒上來,提起精神!
 
她又說:「你想問咩,快D講。」
 
我轉移話題,此終劉偉敏只是幫我進來的借口。
 
她眼神再也不像中學那時我吻完她後,此後一直逃避跟我眼神接觸。
 
看來人此終會長大成熟,過往的事也只是過去。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曾經畢竟只是曾經。」
 
這時我朋友在影貼紙相時作的一段句子。
 
「係呢,岩岩嗰位喺邊個!?」我問。
 
她淡淡的答:「我家姐……你問咁多做咩,你唔喺要問關於偉敏既野咩…?我見你同佢咁Firend先比你入嚟!」
 
「其實諗諗下都冇乜野問啦…哈哈!你最近大學生活點?」我隨口問。
 
「ok呀…冇咩特別……」她說:「都夜啦…你早D返屋企啦。」
 
媽的……我還想多留一陣……不是,是一輩子!
 
我隨口找點說:「哇…出面好鬼凍,我岩岩比人偷咗銀包」
 
「哦…。」
 
好一句「哦」!只用一個字回應我整條題目。
 
接著她在廚房拿了一杯花茶給我,花茶不熱不冷……是暖的。
 
我喝下一淡後精神更為得到放鬆,很想在這沙發大睡一覺。
 
我的睡意不知不覺的出現了。
我不經不覺睡了在她的沙發上。
 
……
 
次日早晨,柔和的陽光照射著我的臉。
 
我醒來後發現自己還睡在她大廳的沙發上,
 
這才是我想過的生活,就算是睡許若情的沙發都比劉偉敏的床舒服得多。
 
「訓完就好走。」許若情從房間走了出來。
 
我向她打了個OK手勢,穿回自己的外套。
 
望一望手機,原來已經八時正,
 
手機人在我睡著時傳了我一封電郵:「任務完成。」
 
我用手梳梳自己頭髮便開門準備離去,
 
正當我去開門時,發現一人站著門外……那人是初天朗。
 
他注視著我,我又注視著他,大家在互望。
 
「你……點解會喺到?」初天朗在門外問。
 
「我?我準備走啦。」經過他身後時,我輕輕地說:「琴晚真係訓得好爽…!」
 
接著笑著的離開,激一下初天朗,
 
我早就看他不順男,以為自己有錢可以打橫來走。
 
初天朗回我一個微笑,我也便離去。
 
下到街上,我去了尚德街市吃早餐。
 
不知是不是去了許若情家的原故,什麼腸粉、蒸牛肉都吃得特別好味。
 
這些日子來我都沒有把自己鬚剃掉,因為我覺得這樣反而增加我的男人味。
 
雖然我不是什麼健身達人,但身形也是倒三角型。
 
當我吃完這餐早餐後,才記起自己銀包昨晚給人偷了……
 
現在我做犯法的事情都已經沒有太害怕,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這一餐沒錢付我竟然滿不在乎……
 
給是以前的我必定會喊三聲,因為在香港我很少親人,家人又在外地公幹,那時又什麼都怕,
 
到現在經歷了一切,才發現死才是最值得可怕。
 
說來我已經有幾次經歷過生死邊緣。
 
當經歷過後,你就會覺得食飯沒錢比只是一件很渺小很渺小的事。
 
我喝了一口茶用來洗口,接著等待那些侍應看不到我時,趁機跑掉。
 
這時我發現所有人都忙得像牛一樣,我慢步踏出街市。
 
「喂!先生,你未比錢喎」我身後一個老女人侍應走了出來追著我。
 
我馬上發足狂奔,左閃右避路人,
 
那老女人大叫:「食霸餐啊!食霸餐啊!!」
 
突然我發現我眼前的一個中年漢子看著我,神色有點不妥……
 
果然!我走到那中年漢子身旁時,那中年漢子想捉住我:「食霸王餐!你未走呀!」
 
這時我馬上記起自保術的一招,「穿身扭臂」!
 
我單手捉住他右手再低著身子從他右邊腰間穿到他身後,再順手扭著他右臂!
 
「啊!!」那男人給我扭得痛叫。
我鬆開他的手後馬上逃離現場。
 
回到家中後,先拿回點金錢放在身,我再下街買了支付寶。
 
我去網吧上淘寶網訂了一件全黑長袖衣、全黑的長褲、全黑的帽、全黑的背包和一塊目無表情的黑色面目。
 
對……因為我即將可能會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如果不先裝備好自己就會隨時給警方查緝。
 
去網吧是因為就算追查起上來也不會太麻煩,淘寶的什麼地址我也是亂作,
 
有用過的人都知道大多是自己取貨。
 
訂好了後,我再搭的士去機場……老豆老母,我來了。
 
上午十一時,我到了香港國際機場。
 
不久,終於出現他們兩人的身影。
 
我們第一時間便是擁抱。
 
阿爸拍拍我肩膀:「阿仔,冇見你一段時間,估唔到你估高大咗喎」
 
我笑說:「緊喺啦,我有做運動」
 
我媽媽哭不成聲的擁抱我,接著我們三人便回到家中去。
 
我在網上查了楊愛琪的經理人程世海一些資料,發現他正著做香港當紅組合『Twins』的經理人。
 
突然手機一震,監視人:「任務:晚上十二時之前帶劉偉敏回家,不然先殺了你最喜歡的許若情。」
 
突然我心頭一深……我發現自己又喜歡上許若情,真的很想她做我女朋友。
 
突然有一種感覺抑壓在心中:「屌!」我在房間中仰天大叫,放鬆一下自己的心
我向劉偉敏傳了電郵:「咁晚十二點之內嚟我屋企,如果唔喺以後冇咩機會比你嚟」我反客為主威脅她。
 
那顆子彈我也已經早上時扮清潔的取下來,打算明天交給馬Sir。
 
因為不知劉偉敏何時來的原故,所以我想老豆老母先行離開,如果不是等等她上來我老豆老母又會誤會她是我女朋友。
 
「阿爸阿媽!你哋唔出?咁奈先返嚟香港一次。」我說。
 
「唔洗啦,喺屋企休息吓得嫁啦」阿媽仁慈地說。
 
我用了半分鐘跟他們解釋,他們死也要留在家,我也沒辦法了。
 
突然門鐘響起來……媽的……?那麼快就到?
 
我打開家門,果然是劉偉敏。
 
半分鐘就到,我不得不佩服她。
 
「你唔洗返學咩?」我問。
 
「衰人,我為咗你走堂呀」她回答。
 
媽的,想來我家也不用走堂吧……?
 
我打開了門,合好老豆老母出了來看看是誰。
 
阿媽臉有喜色:「呢位係……!?」
 
劉偉敏比我搶先一步答:「我喺宗一既女朋友」
 
老豆興奮地說:「我哋郭家有後代啦……!宗一,想同女朋友獨自一齊都唔洗用藉口使開我哋,你講一句我哋識做!」
 
媽的,我老豆幾十歲人還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
 
 
我們二人進房後,手機震動……任務完成。
 
「叫我嚟喺唔喺…想同我啪啪啪呢!?」劉偉敏身子靠著我。
 
「唔喺,為咗任務姐。」我說。
 
「任務……?」她問。
 
我一時口快快說了出來,馬上解釋:「唔係,冇野……!不如一切討論吓朗誦既技巧!」
 
「又咩朗誦呀!?」她按住我身子:「你係唔係想好似下次喺沙灘咁?」
 
當她一觸摸著我的肩膀,我下意識手捉住她右手微微扭了一下。
 
「你…你嗰衰人反抗我?」接劉偉敏再伸出左手,
 
我輕輕地捉住她左手,再將她抱起放在地上。
 
她滿面通紅的看著我……這時的她幾可愛的。
 
「建議你唔好再想襲擊我啦…」我拍拍她的頭。
 
又一個不會運動搏擊的弱雞,變成現在略有少成……真的不知要不要感謝變態佬。
 
劉偉敏突然把頭搭在我肩膀:「耶~點解你勁咗咁多,人哋好奈無做啦。」
 
我沒有理會她,但沒理由叫她飯也不給她吃,所以我叫了她出廳一起吃飯。
 
「伯母整既飯突然好食!」劉偉敏讚賞。
 
我媽也讚賞:「你真係靚女!」
 
整個場面弄得見家長般。
 
我快快吃過飯便送劉偉敏回家。
 
送完劉偉敏回家後我也自己去家去。
 
感覺這年變了的事很多。
 
回家路途,我想起房中或家中其實可能還有很多隱藏了的監視器,所以我想進行一下……反監視行動!
 
我家中給人監視和監聽,自然有人入過我家中放置,
 
而且很多位置我是意想不到,只是機綠巧合的找出。
 
竟然是這樣我也需要安放一些監視器材在家中,好讓我反監視家中……看看有誰曾我不在時進入過我家。
 
我用手機打了給中學時代一個熱愛拍攝和偷拍別人的同學……他叫梁銘坤。
 
我是事先找了劉偉敏搭人線才拿到這人的電話,其實剛才在房間中,我就是一直問他要梁銘坤的電話。
 
「喂?」我先出聲。
 
「喂!?」他回應。
 
「係唔係梁銘坤?」我問。
 
「係啊……」
 
「我係郭宗一啊!知唔知邊個呀?」
 
「哦……中學嗰個呀嘛,張子松個Firend」他回答。
 
其實我和梁銘坤其實不太熟,我也只是經常看到他跟張子松玩,但我記他是攝影學會會長,又常常偷拍同學,所以我想他對監視這門技藝應該有一定認知。
 
「係呀,我係佢FD,不過都可能冇見佢。」我說。
 
自從不知那天開始,我打電話給張子松他家中又沒人聽,手機也沒人聽,他又沒返學,猶如消失了在世上般。
梁銘坤問:「你打比我做咩?」
 
「我想問吓你……你識唔識監視器材同監視呢類野……?」
 
他沉默了幾秒:「你做咩事……?你比人監視?」
 
他竟然猜出我被人監視,那我也不便隱瞞:「嗯。」
 
接著他收了線,數十秒後他用手機的電郵寄了訊息給我。
 
梁銘坤:「由呢家開始唔好再用手機溝通,聽日中午十二點……寶林邨3座寶寧樓天台等。」
 
突然間覺得梁銘坤這個人很可靠,中學時代沒能跟他結交朋友真可惜。
 
回到家中後,我呆坐在房間中休息。
 
這一天變態佬沒有叫我做任務,所以我也安睡了一場。
 
醒來後,我看到一封電郵,是梁銘坤昨晚傳送給我的。
 
梁銘坤:「明天過來時在熱鬧多人的地方多轉幾個圈,確保沒人跟蹤你。」
 
他果然好像很有料子,我換上衣服便前去。
 
在前往寶琳的途中,我時不時望後,又裝跌筆等,來觀看四周誰在監視我。
 
一直沿途走到了寶林邨3座寶寧樓天台。
 
走上去天台後一打開門,一個身穿黑色短袖T-shirt配以白色長袖內衣的人在拿著相機攝影天上的飛鳥。
 
梁銘坤聽到開門聲後,緩緩的轉頭望向我:「終於到啦咩,郭宗一。」
 
他跟中學時代的樣子差不多,外貌俊俏、眉清目秀。
 
「你好」我走上前。
 
「你好」他回敬我。
 
我們兩人對望沉默了幾秒,因為不知說什麼好。
 
他先開口:「係呢……你幾時發現比人監視?」他轉身繼續拍攝天上的飛鳥。
 
「中六嗰時,佢監視到呢家……但係我查唔出佢真正既身份。」我說。
 
接著他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斜肩背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給我。
 
現在我們兩人身處在天台對話就好像電影《無間道》一樣。
 
他拿了幾顆細小的微型針孔攝錄機給偷聽器給我。
 
接著他馬上教我使用的方法,又說現在科技可以隨時在手機觀看微型針孔攝錄機的鏡頭,所以就算出街也可以看到家中的情況。
 
「呢到所有野總計十萬蚊到」他說。
 
其實為了查出變態佬我早就知道接下來要花很大筆錢。
 
所以我一直也有儲蓄爸媽在外地時寄給我的生活費,而且我洗費不大,所以都算略有一點錢財。
 
「我聽日銀行過數比你。」我說,接著他把器材交給我。
 
他說:「記住,搵到哂所有監視你既器材先好放置呢d反監視器材,如果唔係可能會比佢睇到你放反監視器。」
 
「你都幾好心,咩都唔多講就幫我。」我說。
 
他笑說:「唔係,只係我玩開攝影、偷拍呢類野姐,話時話……聽講你中學嗰時同女童軍班女仔好熟……?」
 
這一刻,我已經明白他幫我的用意。
 
梁銘坤突然語氣客氣了一點笑說:「唔該你……可唔可以幫吓我,我想識佢哋其中一個叫楊樂瑩既女仔……但係我中學嗰時唔夠薑識佢……」
我拍拍他肩膀:「OKOK,交係我身上」
 
「好,唔該哂你」他臉紅的說。
 
媽的……他一臉紅弄得整個環境也好像變得很Gay。
 
「我走先啦,電郵聯絡啦!」我說。
 
「好,Bye!」
 
我拿著器材離開天台,看著天上的飛鳥……我感覺到自己自由受到禁錮。
 
為了解脫籠中的禁錮,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