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走著⋯⋯仍然找不到「他」的蹤影。雙腿已經發軟得紅腫起來,呼吸困難得連視力也變得模糊,心裏害怕得,但腦海仍然很清晰:「一定要搵到『他』。」我想。黃昏時分,在這所佔地不大的學校裏奔走,三十三個空置的班房猶如一個個監房,將學生的靈魂及人生鎖在裡面,離開時也只能空空的離開這兒⋯⋯
「我的心已被腐朽得即將倒塌,前路也變得渺茫,像被世界出賣一般⋯⋯」「他」在老師桌上的信中提到這句。「生存」兩字對他來說已經是他的惡夢,生命也像到了終點站,就如當天他母親帶他倆兄弟到孤兒院般⋯⋯所以,我們要把他從這個懸崖的邊緣上把他拉回來,給予他新的開始。
再走回教員室外,與「他」身邊的好友們會合,但我們仍然沒有他的消息。正當我們要到絕望時,一位路過的校工先生告訴我們「他」正給他的班主任處罰,留在教學資源室中罰抄功課。得到消息當然立刻衝進教員室,找收到「他」的信封的歷史科老師,要求她讓我們進入教學資源室。她正想拿鑰匙時,那位班主任卻走來以資源室擺放學生私人資料和妨礙老師執行職務為由阻止我們。在一輪拉鋸之中,我情急地一手搶走鑰匙,衝到教員室旁的教學資源室。
但走進去,一切已變得太遲⋯⋯「他」的頸項已經掛在吊在天花板風扇上的繩子上。隨著身旁歷史老師的尖叫聲,「他」的生命也由此逝去。「他」並不是虛無,「他」有著名字:黃學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