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一二歲那年的暑假,一個香港的表弟來到我家探親留宿,雖然他一開始很不適應這裏,一直吵着要回家,但後來很快跟我們在遊戲中打成一片。

「這次我要當小表姐的老公!」表弟一直嚷着說,手舞足蹈的彷似已經急不及待了。

「但應該到我了,你是當兒子。」小表哥又笑著說,似是想戲弄表弟。

而我和大表哥則在一旁看他們爭出過結果,因為我倆的角色都早定好了。

「我不管!到我了到我了!」表弟一臉孩子氣的道。



「好好好~如果你把你的遊戲機送給我,我就讓你做吧!」小表哥賊眉溜眼地道,原來他就是打這個主意。

結果表弟竟然一口答應,然後就投入角色玩扮家家酒了。

「老婆,肚子好餓,有飯吃了嗎?」表弟一面模仿着大人的語氣,一面摸着肚皮。

「汪汪!」大表哥附意,不過現在他的角色是一條狗。

「咦!好像沒米了,你怎麼沒有買回來,好笨!」我借機敲一下表弟的額頭,因為他的樣子太可愛了。



「哎喲,真的沒米,巧巧你去買點回來吧!」婆婆打斷我們的對話道。

「我要陪老婆去。」在我點頭回應婆婆的時候,表弟已經拉著我的手,走到大門前。

但想不到在回程的時候,不知哪來的惡犬,一直追著我倆咆哮。我一手抱著大米,另一手拖著表弟,根本跑得不快。

「走呀老婆!」表弟掙開我的手,回頭對著惡犬挑釁,引牠一起跑到另一岔路。

我回過神來,已經跑到家門口,便馬上拍門求救。和公公一行人找到表弟的時候,佢的屁股上已有一道明顯咬痕,鮮血直流伏在地上,看到這刻畫面已經頓時模糊,罪疚之心使得眼淚從眼框中湧出。



幸好表弟還是意識清醒,公公馬上單膝跪地,抱他伏著自己大腿,屁股朝天,熟練地用口中的煙斗,一點一點把煙灰灑到傷口上,表弟吃痛後喊得更厲害。


「對不起...」我雙手合著表弟的手,哽咽低聲道。

表弟搖一搖頭吃力地應道:「媽媽說,男人...要保護...老婆...」

我望著他,哭得更厲害,且不察覺這小孩會從此闖進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