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這是甚麼? 我再仔細看一下信封,隱約看到有淺色的紅斑藏在信封內部。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忍不住拆開信封。

一拆開,我聞到,我看到,一陣血的味道。

我望着被鮮血感染的右手,嚇到動不了。對我說,血很恐佈,血的味道使我反胃,因為血真的很嘔心。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是對的。





當我回神時,我的反應迫使我立刻用手拋開血信,而自己就摔倒在地上。

呼哧,呼哧,心中情緒久久還未平伏。

五分鐘後,我冷靜了下來,卻目不轉睛地望着「夜言」,信封就算離我數米,鮮血的味道仍然不斷刺激我的嗅覺,我再忍不到如此嘔心的味道,立即嘔吐了起來。

我覺得怎樣?痛不欲生。

等多了十分鐘後,我又因為好奇心再向前接觸信,這時血氣已經散了不少,到了我僅僅接受到的地步。





我拿著血信,雖然淡淡鮮紅已經佈滿紙張,不過以原子筆寫的字還是清晰可見。

信的內容如一篇第一人稱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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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言 一

今天晚上,我帶着疲累的身體回家。





已經晚上11點了,電視的低層次劇集也播完了。

晴晴已經睡了,家裏和我每一次回來一樣,一片死寂。

打開雪櫃,是晴晴留給我的晚飯,真希望可以和她一起吃一次飯。

不過可能嗎?老闆的懶惰害我們要跟進所有東西。混蛋!

我打開了微波爐,加熱晚餐,然後滑一下手機。

突然,

上層傳來一陣玻璃碎聲!

晴晴,出事了!





我急步跑上去,祈求着平安,打開了晴晴的房間門,

安然無恙。

當我以為沒事時,一轉頭...

我看到,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被一個在微笑的面具掩着臉孔,他發出詭異的笑聲,手持一把染血菜刀,而他...慢慢...一步一步地靠近。

「你是誰!你為甚麼會在我家!」我喊著。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說:「點解?點解呢?」然後奸笑了一聲。





「你給我走,我..我..我要報警了!」緊張和恐懼直侵我心裹。

男子聽到後,像發瘋似衝向我,一腳踢我的下體,然後把我壓倒,接着不停用刀柄擊打我的私處。血如湧泉般滲入褲襠,然後滲在地上。我痛得發不到聲,只聽到「哈,哈,哈哈哈!好爽!鮮血的味道!」這把聲音讓我戰慄。
男子用手指在地上沾流出了的血,舔了一下手指,然後他的臉開始貼近我,
他問:

「你,不開心,嗎?」然後把刀輕輕在我喉嚨劃下,血絲瞬間從傷口急流。

我努力地擠出數個小字:「點,可能開心..呢...」説完又引來一下腹中刀傷。

他說完了一句「和我一玩一定會笑」的話後便將手指碰地上的血池。

男子之後用沾了血的手指在我唇邊畫了一個微笑,説:「你笑了,嘻嘻。」

這一句如一名天真小孩子的話,不過在這名男子口出的話,句句都是噁心和血腥的。





男子接下去說:「冷靜了嗎?我還要在你在身上畫 畫呀。」

接下來,我的腹部感到一下的冰凍刺痛。

「啊!!!」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痛楚直達腦神經,我喊得那麼大聲,晴晴..應該醒了吧。

這時晴晴的房門打開了,我最愛的人,竟然我最不想看到的時候出現了。

「哥,發生了甚麼事?」依然處於淺睡狀態的她說。晴晴那把如天使般的聲音,也無辦法將滿身血紅的我救贖。

一看到她,無助的我只可以喊道:「別過來!!」來阻止無知的她陷入險境。

不過急性子的她最後都看到殘酷的真相。





而那名蒙面男也看到晴晴,然後他的臉再次靠近我的臉,用孩子的語氣說:「你真是壞孩子啊!多點人更好玩啊!」說完,男子就抓住我的喉嚨,把我高舉了起來,然後無情地在我腹部中狠刺數刀,接着拉出我的小腸,在我面前一節節地砍下來,不停重複說:「看看,哥哥,是好吃的香腸啊!」

真是噁心的習慣啊。

此時的我幾乎接近死亡邊緣,感覺的只有五孔中噴出的紅液,看到只有血肉橫飛的肚腹和男子染紅的面具衣服。

而聽到的只有妹妹的悲鳴。

腦袋斷線,收不到一切痛楚,只知悲鳴回蕩在腦中。

人生,真是可悲。

現在的我,只是一具被拋棄的半屍。

再見了。

我最愛的妹妹,晴晴。

夜言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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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篇悲情小說。」我感歎道,不過信中的殺手,殺人如折磨,似在悲情之中,
其實見血更多。

不久後,有人敲門,我急忙地把「夜言」收在沙發下,然後應門。

一開門,看到一名被長髮掩著前額的人。十分有十分似貞子,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我屌!撞鬼呀!」我再次嚇到接近瀕死邊緣,看完一封變態殺人文,開門又見一個「貞子」。

「依家啲後生真係無啲家教!見人就屌!搞錯呀!」 ,「貞子」聽到後大罵,然後將前額的頭髮向後發,原來是一名四五十歲的女子。

「唔好意思呀,阿姐,睇完恐佈嘢,見到你好似貞子驚咗一驚。」我真誠道歉,「不過點解你啲頭髮向晒前嘅?」

「啊,我好忙呀,你哋後生唔會明白我哋嘅辛苦。」女人皺着眉回答道。

真的好忙啊,一身未打扮好,手中拿着梳子加上說話帶有遲疑的女子跟我說忙,是忘記開鬧鐘,一醒來就遲了兩個鐘吧。大人笑我們的藉口可以作好一點,其實他們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的藉口竟然被自己的肉體識破也蒙然不知。

「其實你今天找我是?」我對著那愚蠢的中年女人笑道,那個女人才醒覺起來,還不停說她老了,腦子差。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人認老。

「今日來找你是因為見你是新村民,帶你認識樂仔。未自我介紹,我叫吳萍靜,可以叫我吳小姐。」那位小姐説。

唔平靜,幫她收名的人太強了,和她性格是一模一樣,我問她一句,她答我十句已經答我十句「我好老」,此取名者,絕!

「樂仔其實係邊個嚟架?」我問。

「跟我嚟就知。今日係佢生日呀,見你對條村無咩認識,就帶你識下佢。」吳小姐答道。

「樂仔好醒架,佢考試次次都係第一,又揀到份好工,全村都引佢為榮,當佢係寶。」吳小姐一邊行一邊跟我介紹樂仔。

樂仔原來只是一個好學生,我還以為他是甚麼風雲人物,其實只是一個依靠紙筆的路人甲。

香港人對他人的評分標準何時只剩下「成績」這一個範疇?

我繼續跟着吳小姐行,繼續努力聆聽着樂仔的「偉大事蹟」。經過十分鐘的堅持,終於成功到達目的地,是一間大屋。

「樂仔就喺呢間屋住,你入去呀。」吳小姐說。

我帶着懷疑進入了屋子,入去後只是看到...一個神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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