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將星夜還給你: 7.
7.
「嘩啦嘩啦」正值春夏交替的時分,雨水無先兆地落下。
生活在這個城市十多年,這種天氣,總是見怪不怪。
也所以我偌大的背包裡,不論晴雨,總會預留一個位置,安放著一柄雨傘。
就像某些人分開後,仍會在心裡留下一個位置,永遠安放著她。
「走未?」我走到雨殷的座位,問道。
「恩,等多我一陣。」聽到我的催促,她立刻將書桌上的東西逐一收拾好。
「下面等。」我說著,踏步離開教室。
自那天的告白後,幾乎每天放學後,我都會送她回家。
不過有時候,我們為了不要太引人注目,就會前後離開教室。
校門口聚集了不少等待的人,我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默默地看著昏暗朦朧的歸路。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雨殷快步走了過來,開口便道:「Sorry!啱啱若晴嚟搵我問啲野…」
我一時未回神,目無表情,只回應道:「唔緊要…」然後打開雨傘。
她站在我旁邊,我們同步前行。
這一次,我的手臂緊緊貼在她的肩膀,不用再刻意留下那喘息的空間,可以再重新定義彼此的距離。
也因為跟她距離拉近,我的左肩也不用再曝露在雨水下。
她身體獨特的氣味依舊傳來,在一起多了,就多了一樣辨認的憑證。
走了幾步,我才回神記起,問道:「若晴?係咪高1嗰個?」夏若晴天生長著一頭金髮,像極了西方人,在校內頗有名氣。雖比我們低一年級,對她的事也略有所聞。
「係呀,佢搵我問義工嗰啲野。」除了即將高考的高3生,我們學校強制所有學生都要參加活動,雨殷跟若晴參加的,正是關於義工的活動。
但關於義工的話題,我無甚興趣。
「就嚟考試啦喎,洗唔洗幫你補數。」轉口問道。
「真係嘅?」她喜出望外,但不待我回應,便再說出:「Um…都係唔洗喇。」
「點解呀?唔會麻煩到我喎,你宜家係我女朋友。」
語畢,她甜蜜地看著我,不由分說:「男朋友~」
「喂…咁姐係點呀?」我茫無頭緒。
但這問題換來的只是沉默。
被最親的人無視,我莫名火起,差點兒就將傷害的話衝口而出。
「你叫我喂我唔會應你㗎喎。」她再開口,眼睛含著笑意。
我放棄抵抗,頓時用上跟她曖昧時那親密的稱呼:「BB,咁宜家姐係點呀?」
她再次甜美地微笑,想來這就是女生最漂亮的時刻之一。
「唔知喎~我BB話點咪點囉~」她調皮地說。
這個調皮的她,總要給她教訓。
「哦~我話點就點呀話~看招!」我將握住雨傘的轉為左手,右手伸往她的腰,發起了搔癢攻勢。
「喂~咪玩喇落緊雨呀。」她向我求饒。
我停止了右手的動作,可是此時她卻雙手伸過來。
「嘿嘿!」她也發起了所謂的搔癢攻勢。
「呀!好奸呀,又話落緊雨!」雖然我不是太怕這種搔癢,但在雨水灑落之間,我比較怕我們動作太大,會淋濕了她。
「哈哈,好啦,放過你,但要幫我補數。」
「係係!」反正本來我就是如此打算,就順著她的意吧,「咁我對你好,你係咪會對返我好先?」
雨殷笑意盈盈地望著我,不發一言,使我有點疑惑。
「嘻嘻,我到喇。」再一次,我送到她的樓下。
我看著她,沒有回應我那句反問的意欲,也就放棄追問。
「恩,返到去sms我呀。」說罷,我作出一個飛吻動作,與她隔空吻別。
「嘻嘻。」她微笑,一步一步地遠離我,還不忘轉身揮手。
我望著她走進樓宇的背影,一邊享受著甜蜜的餘溫,一邊又感到莫名的失落。
其實在撐傘並肩的十數次回憶裡,每次我總會想叫她繞著我的手臂走,但在盧繼言的記憶之中,他始終沒有開口過,她也終究沒有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