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將星夜還給你: 2.
2.
「早啲訓啦你」我將以上的字鍵入,然後透過msn發送給雨殷。
「等櫈登」msn收到訊息的聲音響起,我急不及待察看。「未得喎,我想傾多陣:)」
自從那封信之後,我與雨殷的關係開始變得曖昧,還開始用msn互相傳情。
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是新鮮的事,畢竟我也網戀過好幾次,甚至有一兩次,還跟對方見過面,正式成為戀人。
於是,有時我會擔心,擔心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因為雨殷她...她還沒拍過拖。
「等櫈登」「去咗邊呀?咁耐唔覆嘅:(」雨殷又傳來訊息。
唉。管它呢,順其自然就好。
我再次敲打鍵盤,「冇野,嗱唔得咁㗎12點幾喇,聽日仲要返學」
「:(」雨殷只回了一個傷心的表情。
「最多遲啲放復活假我同你出街喇,乖,早啲去訓」
「嗱你話㗎」
「嗯.」相隔不久,雨殷就下了線,我不久後也回到夢鄉。
……
玻璃瓶孤身獨航,飄流在浩瀚的大海上,迷失於現實的洪流中。
一紙躺臥瓶內,紙上的紋理是我寫給虛無的情愫。
無情的浪濤打在瓶身,像要吞沒情感的種子。
前方的沙灘朝它張開臂彎,讓瓶子安躺在它的懷裡。
然而,天色驟暗,狂潮湧動。
漆黑的怒濤拉扯著無力的瓶身。
我不想瓶子一直的努力被白費,只求誰人能將它拾去。
「隆隆!」驀地一聲雷響,使畫面開始變得模糊。
「嘩啦嘩啦!」徘徊在夢境與現實之間,我分不清雨水究竟散落在窗外的地上,還是茫茫大海之上。
而這時,一個女孩快速走近,拾起了那個瓶子。
我很想看清楚她的臉,但視線愈發模糊。
我把所有的集中力放在她的臉上,就在此時──
「哇!」班上的一片叫喊,令我撤底擺脫夢境。
我抬起頭,張開瞇眼,望著眼前雨殷的身影,與那個女孩,重疊了。
「喂,天柔,搞咩咁嘈?」我搓一搓眼,問向身邊的女同學。
「冇呀突然間落大雨。」顧天柔答道。
聽罷我望向窗外,灰暗的天色灑著大片的雨,讓我難得記得住發過的夢。
那個夢,代表了甚麼?
「喂Louis,你有冇帶遮呀?」坐前面的徐海祈問道。
「利…呀唔係,我日日都有帶遮㗎啦。」我回應。
「你就好,一陣又唔知點返屋企。」徐海祈道。
「唔知你喇,我放學仲要去活動,可能到時都落完。」隨口答道。
「喂咁不如你借把遮比我喇。」
「你都傻。」
……
「宜家已經5點半,請所有同學儘快離開學校…」廣播器響起了宣布。
「好喇今日我地去到依度,下次再講。咁大雨,你地記得早啲返去。」活動室的羅老師如是說。
再次望向窗外,雨仍在下,沒有停止的跡象。
我離開活動室,走回自己的教室。
「你做咩仲喺度?」教室裡空無一人,只有雨殷留下來溫習。
「咁,咁我冇帶遮呀嘛…」
「你班fd呢?」我奇怪,她應該不缺朋友,總有一兩個會願意吧。
「嗰個要補習,嗰個又要…」雨殷將她好友們的去向都數了出來,「咁我廢事再麻煩佢地喇。」
「你真係…」我忍不住頭痛起來,「剩係識得諗人。」
「你對人好,人地就會對你好㗎啦。」雨殷微笑道。
看著她的笑臉,當下,一股無名的衝動湧了上來,「行喇,我送你返去。」我脫口而出。
……
她的家離學校十至十五分鐘路程,我右手撐起傘子,與她同行。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說了點功課,又說了點人事。
相比起網上的曖昧對話,現實顯得平實無華。
或許在螢幕背後,兩人都戴上了面具,都不必面對真實的彼此,而更願意敞開心扉。
又或許,在網絡上,大家都知道不必認真,而現實中,這些玩笑將會變得沉重。
兩人之間就保持著這種微妙的距離,不論言語,還是身軀。
「嘩啦嘩啦」雨灑落在我的左肩膀,半邊衣袖漸漸濕透。
長髮的芬芳飄進我周邊的空氣,使我提著雨傘的手微微抖擻。
「話說,你做咩唔帶遮呀?」
「咁今朝個天好呀嘛。」
「咩呀咁帶縮骨遮放書包咪得囉。」
「冇呀,屋企冇縮骨遮。」
「…」除咗恭喜之外,我都唔知講咩好。
看我沉默了,她說起另一話題。「你…你琴晚話之後出街,咁去邊呀?」
「唔知呀,睇戲食飯掛,到時先算。」
「哦…」
「放心喎,我唔會走數嘅,你邊日得閒再同我講啦。」
「ok,」她停在原地,我也跟著停了腳步,「咁,我到喇,你出去搭車喇。」
我看向前方,是一棟三四十層高的樓宇。
原來不經不覺間,我已經送到她樓下。
「好喇,咁我返去再msn你。」
「嗯,拜拜~」踏步離去。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彷彿離我很遠,卻又很近。處在眼看得見的距離,卻又伸手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