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所以在最後一刻把心拳揮去石像,是因為念在昔日的兄弟之情嗎?」

會長口邊吐著無數的血絲,右手掩著腹部的傷口,輕聲的說。


「我......


既然你心裡清楚我的想法,那麼為何你要特意的走到石像前呢?」





深泰激動地說著的同時,連忙的利用點穴功夫替會長的傷口作出止血的工作。



「這個石像是我亡妻雕製而成的....

我並不想她遺留在世間的最後一件物件遭受到任何的破壞。」

會長用著染著鮮血的右手輕撫著石像的底部,雙眼水汪汪的看著石像,流露著無數說不清的唏噓及無奈之情; 






會長的妻子在數年前因著乳癌的關係不幸離世,每當生活上遇到任何挫折或困惑的時候,他均會來到石像前利用木魚敲擊誦文,慰藉自己孤獨的心靈。



「節哀...」

深泰低下頭,以沈重的說氣說著。







咳! 咳! 


「既然你還看重我倆兄弟之情,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與五無合作的真正原因嗎?」

會長乾咳了幾下,把數塊黑紅色半凝固血塊起勁的吐在地上。


「這一切....其實也是為了翠心......」

深泰一臉正經的在會長耳旁作出俏俏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交代起來; 

得悉深泰的苦衷後,會長閉緊雙眼,沒有說出任何的說話。







「正因如此,你能夠把紫平的下落告知給我嗎?

她的男朋友已經因為白金舌頭計劃犧牲了性命,我並不想她也會受到任何的牽連起來。


我承認我一直也有暗中推進白金舌頭計劃的發展,但這與保護紫平的人身安全完全是兩回事的。


我敢用我的人格擔保,萬大事我也會把紫平的安全為首要考慮的!」

深泰豎起右手的三隻手指,對天發誓他所說的話千真萬確,過中沒有任何的虛言。







「唔...紫平現時共同在孫望連與及我的保護底下,偽裝成為澳牛的其中一名侍應生。

你在那裡便會見到她的!..咳...」

會長臉無血色,嘴唇發紫,有氣沒力的說了起來。






啪! 啪! 啪!

「甘會長,你有沒有事呀? 





剛才的倒塌聲究竟是甚麼回事呢? 請你快點開門讓我們進來吧!」

此時,一陣嘈吵的叫聲在門外的聚集了起來,嚷著要會長開門讓他們進內查看發生了甚麼事。


「深泰,右邊牆的那個紅色蓋酒桶底下有一條秘道可以離開學院的!

你帶同時仔在那裡離開吧! 

讓外人見到你們在這裡的話,往後會有很多手尾要作出跟進的!」

會長舉起食指,向深泰示意秘道的所在位置。






「但是...尚生你的傷勢....」

深泰看到會長黯淡無光的臉孔後,於心不忍獨自留下會長一人於此,完全沒有任何離開這裡的意思。


「深泰,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留在這裡,只會阻礙我療傷而已!

快點走吧!」

會長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拿起手中的木魚,緩緩的作出敲擊起來。



「那好吧....說好了...改天出來一起飲茶吧....」

看到會長堅持要他離開這裡後,深泰一臉無奈的把我整個人背在身上,攜同著擔憂之情沿著秘道離開辦公室去。






「嗯...」





嗶!


確認深泰從祕道離開後,會長把鬱在喉嚨良久的血水一口氣的吐出,眼神呆滯的凝視著天花板。

「深泰,認識了你這麼多年,你那一句是謊言,那一句是真話,我一眼便看得出了。


為了你的女兒才幫助五無? 別逗我笑了,哈哈....咳..咳...」

會長用手緊密的掩著口部,但依然無法阻止口腔噴濺出來的血水,雙手一瞬間的染成一片混沌的黑紅色。



他用盡全身的氣力把整個人撐了起來,直面的朝向著如來佛祖的臉孔;

利用雙手的手背抹去臉上的血跡後,他裝出一臉歡容的樣子,用食指按下石像額頭上的紅點。

石像的眼睛閃閃發光過後,他隨即以深情的聲線說出了心底話起來。


「仔...我...我並不是一個好爸爸....


我保護不到你的...母親....我..整天顧著工作...忽略你的個人感受....



但請你相信我一點....我從心底裡都是深愛著你和媽媽的......



我...愛你....」




啪!

會長大力的按下石像額頭的紅點,其石像的眼睛亦立即變得暗啞起來;

他全身乏力的坐了下來,把血水盡情的向任意方向吐出來。


「至少,我還能保持笑容對他作最後的對話起來.....」

會長忍不住內心的情緒,雙眼的淚水起勢的流下來,沒有任何停止的趨勢;


他整個人倚靠在石像的底部,聲淚俱下的訴說起來。

「老婆...我一個人真的捱得很辛苦。

你離開世間過後,我吃甚麼的東西也變得淡然無味,就連九比一的茶走也變得像清水似的....


兒子的生活過得很好,肥脆也弄得有聲有色...只是我沒緣看到他結婚的日子而已....


不過不要緊,我很快就會過來陪你的...我們在天上一起看他的婚禮吧....」



在石像前盡吐心中情之際,會長看到前方的地上有著一灘啡色的水灘,旁邊是他日常用作沖製茶走的啡色茶杯。


















































「這杯茶走味道雖然有點鹹,但...非常好味....」

會長爬到水池的所在地,流著淚的用舌頭品嘗著他整世人的最後一杯茶走,臉帶笑容安詳地與世長辭。












啪! 啪! 啪!


連綿不斷的拳撃在沙包上留下深厚的凹紋,並發出低沉的啪啪聲起來; 在每一下的啪聲之中,均混雜著一名血氣方剛的少年呼喝聲。



啪! 啪!

門外傳來一陣啪啪的敲門聲後,拳撃的聲音亦隨之停止了起來。


「進來吧!」

拳手對著門口,大聲的呼喝著。


「甘時哥,肥脆總店內有食客大聲的作出擾攘起來,情況一發不可失拾。」

一名一身經理打扮的人仕,恭恭有禮的作出匯報。



「我明白了! 給予我一分鐘我換好衣服!」

甘時連忙的把拳套除下,用毛巾抹乾身體,三兩下手勢的便變成一身西裝打扮,盡展出一份威嚴及溫文並存的氣勢。


「給我帶路吧!」



















甘時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後,電腦螢幕隨即顯示了一個新訊息起來。

「你有一封新郵件,寄件者: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