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為甚麼騙我?為什麼騙我?」晉柔崩潰瘋狂的搥打諾勿。諾勿不明所以,只任由晉柔搥打他。直到晉柔說出了諾勿也不知道的真相,諾勿的心重重的震動了一下。
「你對我二哥做了甚麼?為什麼你會在我哥的身體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晉柔崩潰的一面哭,一面質問諾勿。她再把口袋裏的照片丟給諾勿看。照片上男人的樣子才是諾勿,根本不是眼前的人。
晉柔全部記起來了,全部的回憶,全部恐怖的回憶,都記起了。她有兩個哥哥,父親離世時,她和大哥跟了二伯(父親的哥哥),二哥則跟了姑媽(父親的姐姐)去英國住。即使他們見面的機會小之又小,但他們彼此都很珍惜大家,經常交換近況。晉柔清楚記得在那意外之前,二哥正準備回香港跟自己和大哥一家人一起生活。如今,她自己卻曾跟二哥攪上床,叫她如何接受。 二哥的記憶又去了那裏?如果二哥的記憶沒有被存檔,那麼就代表他死了嗎?不是,他的肉體還活著。是任人擺佈的活著。
至於諾勿,晉柔在鄭醫生中槍時下意識叫出「諾勿」這個名字,那是真的,諾勿是真的在他們跟主腦談判時中了槍,可是那時諾勿就已經死了,成了槍下亡魂,在晉柔面前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現在輪到諾勿開始發瘋。他看了晉柔給的照片,聽了晉柔的話。口裏默念: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諾勿。
他一面組織這4年來發生過的事,得出一個非常恐怖的結論。既然他受到監視,自己準備的記憶存檔一直都沒有寄到自己的住處。為何3年後又會無故收到那記憶存檔。這意味著這是敵人的陰謀,令他親手把假的記憶置入自己腦海。目的很容易猜,就是利用他去引導晉柔想起「老地方」。諾勿是深深的愛著晉柔,卻親手傷害了彼此。他不敢相信這個真相,他不想相信這個真相。他不停回想自己在置入記憶前對自己樣貌的印象,之前一定有照鏡或看玻璃時看過自己的樣子,他想不到,沒有,沒有。諾勿非常詫異那個集團對這個手術已經掌握這麼高的技術。可以把人的記憶刪減得這麼細緻,甚至令他失去對自我樣貌的意識。諾勿為了將犯罪集團繩之於法付出了那麼多,現在卻被迫同流合污,利用別人的身體活著。他因眼前的種種精神崩潰,起勁的把自己的頭撞向牆,撞得頭破血流。

「夠了!」晉柔伸手擋在他的頭前,他的頭撞向晉柔的手,力度撞得晉柔很痛。




晉柔看到他這樣崩潰,她自己也很心痛。這一年來,他的行為看著晉柔眼裏,晉柔就知道這是諾勿,的靈魂。晉柔知道他們都是事件的受害者,任由那個幕後主腦擺佈。
但,晉柔也是要問:「你真的是諾勿嗎?」
「我是!」
雖然晉柔相信他是諾勿,雖然諾勿說他是諾勿,但他們的心裏都在猶疑。
~我的記憶這樣的支離破碎,我還是諾勿嗎?~
~擁有這樣支離破碎記憶的他,依賴二哥身體活著的他,還是諾勿嗎?~

除此之外,他們都在想一件事,就是要令那些人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付出沉重的代價。晉柔已經記起「老地方」,他們要利用這些證據把二哥的記憶換回來。至於諾勿不記得,他,已經死了。晉柔也不敢跟他說。這意味著,她要在二哥和諾勿之間選擇。選擇誰活著。至今,唯有見步行步。

晉柔記起整個龐大集團的背後主腦就是現在罌粟醫院的院長。晉柔也記起了「老地方」,就是以前常和大哥去的糖水店,媽媽的糖水店。自從,大哥死後,晉柔便沒有再踏進過這個地方,因為已經再找不到理由去。時隔多年,再踏進這個地方,晉柔有點緊張,有點激動,也有點無奈。大哥臨終前依然用其他辦法逼她來這個地方,晉柔很早就當自己沒有媽媽,她不需要媽媽。




剛踏進糖水店,媽媽看見她,有點錯愕,有點驚喜。連忙叫晉柔坐下,不用問就忙著去準備她和哥哥每次來都叫的紅豆沙。晉柔坐在同樣的位置,往事一一浮現,因而湧出的淚水使不燙的紅豆沙也難以下咽。
晉柔一面吃,媽媽一面自顧自的說:「妹呀!自從你哥過身後,就沒再見過你,我很擔心你。當年幫不了你,我至今仍然很內疚。」
晉柔沒有理會她說的話,冷漠的問:「我哥是否留下了東西讓你給我。」
「呀!是呀!只是你一直都沒有來。」媽媽把一個牛皮袋交到晉柔手上。果然,晉柔接過牛皮袋,留下一百元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現在的不幸讓晉柔心生怨恨,她心想:「大哥因守護媽媽的秘密而死,二哥身體被盗,至今生死未卜,媽媽她憑什麼幸福,她憑甚麼得到幸福?憑甚麼?」
晉柔緊握手中的證據,這些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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