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 愛上你: 43. 約定要變得幸福
「感覺好點了嗎？那裏不舒服嗎？」
替齊媽媽蓋上被單，齊學以溫柔地問。
「沒有了。你先回去吧。」
露出淺笑，齊媽媽無力地說。
「我等你吊完點一齊回去吧。」
「我想自己待會。」
齊學以看著她憂傷的眼眸感到心痛。
「對不起。」
他低著頭怕愧疚地說。
「傻仔，不是你的錯，為什麼道歉？」
齊媽媽愕然地說。齊學以看著媽媽年華老去的臉感到揪心，想起她剛剛紅著眼睛痛哭的樣子，心碎滿地。這幾年為了家庭奔波，為了自己擔驚受怕，盡管從不抱怨但勞累都忘刻畫在臉上。一條又一條的皺眉頭都記錄著她為自己犧牲掉了那些一去不返的時間。心很痛。
「先回去吧。」
看齊學以一臉憂心地看著自己，齊媽媽感到更難過。她對著齊學以溫柔地說。即使疲憊，眼睛裏從來沒有停止過憐愛。
撐著傘走在路上，雨水嘩啦嘩啦地打在傘上，驟降的氣溫不比內心冰冷。此刻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天氣反映著他的心情。沈媽媽的悲痛、媽媽的痛心疾首、思惠可憐的眼淚，舒婷......的一切，讓齊學以痛得失去掙扎的力氣。每張痛苦到扭曲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比起他們，自己的傷心不值一提，每一個人都愛著他，因為愛著自己而變的痛苦。心情沈重的窒息，好想痛哭一場，好想大聲吶喊，但欲哭無淚。身體的水份被蒸發到雪朵裏，天空正代替自己嚎啕大哭。
抬頭一看，舒婷站在他家的門口靠著牆失神地淋著雨。好像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下著是雨，每一次你都像太陽一樣替我趕走壞天氣，怎麼現在看著你卻如此悲傷？齊學以愣在原地注視著她不想走近，怕心會爛掉。她濕透瘦薄的身軀欲誘惑著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在幹嘛？」
把傘撐著她頭頂，他冷冷地問。
突然消停的雨落讓舒婷緩緩地抬起頭，看住他那雙疲憊不堪的雙眼，舒婷感到心痛不已。呆滯地看著他千言萬語但心痛得說不出囗。
「我送你到對面吧。」
被淋得濕透，頭髮貼到她個臉旁。沈默地站著，分不清臉上那顆是淚，那滴是雨，她通紅的瞳孔正悲傷地注視著自己。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臟痛哀號，齊學以冷漠地說。
「對不起。」
正準備轉身，她的話停住了他的腳步，心臟劇痛得變形。他不敢轉身看她的臉。
「對不起。」
還是相同的話，劇痛隨著血液流通到全身上下。齊學以慢慢地轉身看著她把頭低得不能再低，薄弱的身軀在顫抖。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麼痛苦......」
漸漸失去冷靜的聲音，舒婷哽咽著說。乾涸的眼淚湧上了齊學以的眼眶。
「離開你......對不起......」
眼淚墜落臉旁。
「手......對不起......」
眼淚變得失控。
「沒有告訴你也對不起......」
舒婷痛苦的臉容扭曲得讓齊學以心痛得心臟碎裂。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涰泣變成撕心裂肺的痛哭，舒婷蹲在地上泣不成聲。悲切的哭聲一下子掏空了心臟。還在跳動心臟被瞬間扯離胸口，劇痛在胸膛炸開。鬆開拿著傘的手，傘掉到地上，雨滴打在他的身上。他蹲在地上，把舒婷緊緊地擁在懷裏。
「我也對不起。」
用沙啞的聲音在舒婷的耳邊說，淚如湧泉。
兩個人蹲在地上痛哭流淚，抱著彼此的雙臂越抱越緊，想籍著擁抱彌補這幾年給過對方的痛苦。不想再離開彼此半刻，溫暖的體溫安撫著兩顆瘋狂思念的心臟。失控的情緒驅使著慾望，夾雜著是悲傷，想要擁有彼此的心情變很濃烈。齊學以捧起舒婷的臉向著那張哭得一塌糊塗的臉靠近。吻上她的唇，原來冰冷的嘴變得溫熱。
親吻的瞬間閉上雙眼，一切的悲傷變得虛無。從門口一直擁吻到房間不曾張開過眼睛，感受著被此的溫度，遍體鱗傷的傷口被撫平。脫掉濕透的衣服，身邊纏綿在一起。從來沒有赤裸相對，但此刻卻沒有一絲害羞和陌生。對方在肌膚上溫柔的輕撫像在輕訴著那句一直藏在心底的告白。
我愛你。
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坐在沙發上舒婷感到溫熱的血液在心臟裏平靜地流淌著。被遺忘掉的幸福，安心，些刻實在地感受到。被填滿的心依舊苦澀不捨，但這短短的幸福和滿足，足夠讓舒婷準備好離別。
水灑落在身上，疲憊一掃而空。嘴唇的溫度、指尖畫過身體的溫度，她懷裏的溫柔，齊學以閉上眼睛重複地回想，想把剛才一切儲存在細胞裏。那些幸福的瞬間將會支撐著未來沒有她在身旁的日子。苦澀在心裏蕩漾，但也幸福。
從浴室走出來，舒婷撲素清秀的側貌美得讓他移不開視線。舒婷轉過頭對他露出記憶裏的笑容，依舊溶化著他的心臟。不捨變很濃烈。
「在幹嘛？奶茶嗎？」
坐到舒婷的身旁，齊學以溫柔地問。
「嗯。」
舒婷笑著點頭。
「記住了，平常在外面喝的時候就加一匙半的糖。要是在家裏泡的話，就放一個茶包、淡奶，一點點煉奶......像這樣。糖放一匙滿的。知道了嗎？」
聽著舒婷仔細地說明著，離別變很更真實，心情變得難過。舒婷示範後轉頭看著他問。舒婷被他難過的眼神傳染，苦澀在心裏滋長。
「怎麼辦？我還未教你怎麼咬雞骨。」
悲傷已經歷了太多，不想道別的氣氛太過傷感。齊學以努力保持微笑說。但話一出口，心情變的更鬱悶。舒婷避開他的眼神苦笑。
「最近藥食了很多嗎？」
收起笑容，齊學以皺著眉頭擔心地問。
「嗯。」
舒婷抿嘴安靜地點頭回答。
「不要再食了，以後就算傷心難過都要靠自己撐過去，知道嗎？睡不著就找點事做，不要讓自己一個偷偷哭。多陪陪呀姨......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又突然暈倒，看到人群不要走進去。」
聽著他勞心地囉唆著眼淚不爭氣地滴下，聽到後面他的聲音也變的顫抖。
「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憐愛地捧著她的臉，輕輕地替她擦掉眼淚，齊學又哽咽著說。
「嗯。你也是，好好照顧呀姨叔叔。手......要努力做運動，不要受傷。」
重新露出笑容，舒婷苦笑著說。但一提到他的心，眼淚以湧上眼睛，牽起那隻曾經錯過的手，舒婷不捨地說。
「約好了，下次不管用什麼方式再見面，一定要變得幸福。」
舒婷抬起看住他深䆳的眼眸，堅定地說。
「我一定會過得比你幸福。」
她堅定個眼神給了她勇氣，齊學以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眼神裏一萬個不捨。
「我愛你。」
「我也愛你。」
讓彼此疲憊不堪的心靈喘喘氣，他們默言地決定離開對方。不只是他們，還有那些為了他們心痛得筋皮力盡的父母好好的休息。不想帶著傷痕累累的心藏安慰對方，不想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陪伴著彼此前進。想要再次用幸福的心去愛下一個人，他們決定放開彼此的手。沒有約好那天再見，沒有為對方留下一句承受諾。只約定了在變很幸福之前不要見面，其他的一切就聽天由命。
距離那天道別後，已經過了半年。齊學以離開了搬運公司，而舒婷還留在那努力地經營著工作室。
「哇，不是開玩笑的！今天累的要死！」
何庭俊推開茶餐廳的門軟弱無力地走進來，重重地坐在雷子蕎旁邊，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撒嬌。
「辛苦了！我幫你點了凍檸茶，你快點看看要點什麼食的。」
子蕎摸摸他的頭用嬌滴滴的聲音說。
「還是你好。」
何庭俊馬上露出小狗被主人摸頭滿足的笑容。
「夠了夠了。不忘了現在有一個單身人正坐在你們對面。我快要帶大陽眼鏡才跟你們在同一個空間食飯了。」
舒婷看著他們過度恩的互動感到無奈又羡慕，她埋著說。
「你快點找個男朋友就好了！又不是沒人追。」
他們相互對笑了一下後子蕎說。何庭俊捕捉到舒婷的眼睛裏閃過一刹那的難過。
「我是個有要求的人好嗎？那像你隨便有人跟你告白就答應。」
但馬上便恢復明朗，舒婷諷刺著話。
「我是那個隨便的人嗎？」
何庭俊生氣地質疑著她，舒婷一笑至之。
這半年內，舒婷比以前更躺開心門，慢慢地讓身邊的人走住自己心。縱使朋友還是不多，但跟子蕎和何庭俊混熟了，生活變得更熱鬧。退了房租，搬回家跟媽媽住在一起，互相照顧著，身體情況好轉得很快，不久前便沒有再服用藥物。沈媽媽也沒有再露出過那些痛心的表情。一切都在進步，除了那份淡淡的想念。很想知道他的近況，想看看他的臉。知道何庭俊有和他保持聯繫，但舒婷一直忍耐著沒問。
掛在玻璃門的鈐噹響起「叮、叮、叮」的聲音，一個男人推開門走住店裏。
「你好。」
子蕎馬上從在椅子上站起來迎接客人。
「我是前幾天託人送戒指到這邊清洗......」
客人的的聲音傳到正埋頭工作的舒婷耳邊。聲音很熟悉。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喔！你是齊先生嗎？」
子蕎頓時恍然大悟地打斷了客人的話。舒婷把視線從桌面移開，抬起頭。
「嗯，是我。」
齊學以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