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我在咖啡店倒數着對你的等待: <三十一>

<三十一>

「報答？」我搞不懂綻思的意思
「對啊，因為有我在你才贏了球賽，你當然要報答我啊！」綻思狡猾地笑了笑
「但是我說過謝謝了啊！」我想都沒想就說
「謝謝不夠！」綻思也搶著說
「做人怎麼可以那麼貪心…」我說

「哼！還說我貪心。」綻思鼓起了鰓說「要不是你剛開玩笑的話我才不要你報答我。」
「那你要我怎樣報答你呢？」我好奇地問




綻思聽到我的提問卻不答話，只是轉動眼珠，似乎還沒拿定主意
「要不這樣吧。」我看到綻思苦惱的模樣便說「既然你有恩於我，本公子就只好以身…」
「喂！」綻思臉頰一紅，用手指鼓打我的頭
「別激動，我還沒說完…我是說只好以身體力行，請你吃頓飯。」
「那倒不用。」綻思微笑「要不請我喝杯東西吧！」

「也行。時間？地點？喝甚麼？」我問
「當然是你來想。」綻思吐了吐舌頭「現在是你報答我，給點誠意行嗎？」
「喔！」我想了一回後說「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平安夜…」
「你想約我平安夜在我們相遇的那家咖啡店？」綻思沒讓我把話說完，衝口而出




「聰明！想不到你一猜就猜到了。」我豎起拇指

我和綻思因剛剛的心有靈犀而相視一笑。
其實不止這次，我們倆常常很有默契地知道對方心中想到的事。
而隨著我們認識的時間愈長，猜中彼此心事的次數也愈多。
到後來即使很多事綻思故意沒有開口，但我依然明白她的想法。

送別綻思後我獨自回家，當我坐在家中的電腦面前時己是凌晨一點，罕有地見到「月老先生」在線。

「月老先生，很久不見呢！」我發了個訊息給「月老先生」




「是啊，最近怎樣？」「月老先生」問
「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呢？」我反問
「是你疑心重而已。」「月老先生」立刻回答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我打道

「哦？心情好？」「月老先生」好奇地問
「是啊！現在我已經是聯校網球比賽的雙打冠軍了！」我笑對著電腦螢幕
「辛苦你的雙打隊友了。」「月老先生」又在挖苦我
「別把我看扁啊！最後要不是我，球賽說不定會輸掉呢！」我反駁
「行！你最厲害行了吧？球場得意，那情場呢？」「月老先生」隔了一會傳了個訊息給我

我望著「月老先生」的訊息，忽然想起比賽時最後一球的情景。
當時本已無力的雙腳因為綻思的緊張神色而又注入了力量。
綻思似乎在我心中佔有一個位置，但那與愛情有關嗎？
我只知道和綻思相處時很愉快，愉快到連手錶上的時針也加快了腳步。




然而每次和綻思在一起，我的內心都澄明單純的。
這是我第一次思考自己和綻思間的關係，也是第一次想起愛情時腦內浮現綻思的臉容。

「情場嗎？我也不知道。」我回了個訊息給「月老先生」
「奇怪，怎麼跟以前的答案不一樣？」「月老先生」敏感地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認識了一位女生…」我沉思一會後敲打鍵盤
「那你是否喜歡上她呢？」「月老先生」立刻問
「我也不知道。」我很認真地想了想，再次舞動手指

我把認識綻思的過程、和綻思相處的片段以及今天比賽時救最後一球的情景告訴了「月老先生」。

「你似乎跟那女生很有緣呢！」「月老先生」在我訴說完後打道
「是啊！你覺得我是不是喜歡上她呢？」我傻傻地說
「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不應該問別人，應該問自己啊！」「月老先生」
「我問過了！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無奈地面對著電腦螢幕




「不用急，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月老先生」安撫我

我和「月老先生」瞎扯到天色泛藍才下線把電腦關掉。
倒在床上的我疲倦一下子爆發，立刻昏睡過去。
也難怪，劇烈比賽後去了喝酒聊天，回到家又上網到天明，不睡到天昏地暗才怪。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另一個晚上。
望見窗外的夜幕，我的腦內填滿了恍惚，這個世界彷彿一點也不真實。

成為聯校網球比賽雙打冠軍並沒讓我的人生起太大的變化。
我依舊是個平凡的城大學生，過著與往日無異的校園生活。
真的要說有甚麼不同的話，或許就是我在面對綻思時的心境。
以往在綻思面前那份單純的心情在比賽後加添了些許複雜的成份。
幸好那一絲複雜的情緒只是複雜，卻不明顯，綻思、甚至有時候連我自己也察覺不了。

緊湊的網球比賽後，緊接著是令人更喘不過氣來的考試。




我、綻思、力康、阿木和倩螢五人相約一起在圖書館內為考試而打拼。
由於學的東西難了，比起大一時，我們溫習的時間明顯多了。
早上圖書館的門剛開就去霸位子，一直待到十二點多快閉館的時間才離開。
而每一次進出圖書館，我還得抵受「美少女戰士」哀怨的眼神。
整整半個月，我們在圖書館和試場兩個場景間不斷轉換，交替上演著溫習和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