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抱著我嗎?」佢瞓係我旁邊問。
 
「嗯?」我就快瞓著既時候佢走黎問我。
 
「手給我。」佢命令道。
 
我將我左手俾左佢,佢直接攬住我隻手,而我岩岩好攬住佢。
 
我仲hi到波邊,感覺一個好有彈性既野,好正。
 




「你打算留在台灣多久?」
 
「兩個禮拜左右吧。」其實我拎左一個月大假,但我都諗住返去做下廢青先返工呀嘛。
 
「這麼快?」即使我見唔到姿妮既表情,但聽佢語氣都sad sad地。
 
「無辦法,我只是來玩一陣而已。」我解釋。
 
一陣既寧靜…佢無出到聲。
 




我亦都係呢個寧靜既環境下,瞓著左。
 
係我熟睡中,我朦朧中感覺到有人好似起身,感覺猶豫夢中,似夢非夢。
 
到我真係起身既時候,姿妮真係唔係度,身旁空無一人。
 
成個人覺得好空虛突然之間。
 
不禁令我懷疑琴日既事都係一個夢?我並無救到一個少女返黎?
 




房門口開左,姿妮既身形步入,手中拎住早餐。
 
嚇鬼死咩?
 
「你醒啦?快點起來刷牙吃早餐。」佢甜甜一笑,溶化在心頭。
 
台灣人既溫柔同貼心真係唔係講假架。
 
「謝謝。」
 
刷完牙出黎,姿妮已經開好曬啲早餐俾我。
 
「等你吃早餐呀baby。」
 
因為佢,我一起身心情大好,好耐都未試過啦。每日起身只係為左返工,揸乾我唔少心神。




 
「黎啦黎啦。」成個人精神曬。

「你講什麼啦?」

係喔,我都唔記得左佢聽唔明廣東話添。

「我說,來了來了。」

「會講廣東話的男生很帥欸。」佢好真誠咁望住,真係眼都唔貶一下。

「哈哈,有嗎?」我笑得有啲怕羞。

「你等一下想要去哪呀?」姿妮問我。





「我都可以呀,我來也是隨心而來。」我如實答佢。

「那.....你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她問我。

「可以呀。」

「陪我去找心心形狀的沙子。」

下?乜有啲咁既野架?

「真的有嗎?」

「去找就知道。」

姿妮看似少條筋咁,但其實佢並唔蠢。





「就好像真愛一樣,不知道有沒有呀,但去找找看就知道了,不找的話就什麼都不知道。」

..............

駁唔到。

佢就有一股感染力,一直影響住我。

「走啦,快點吃完早餐就出發了。走走走﹗」

睇住佢一臉興奮咁,成個大細路黎。呢種心情,自從中學之後,就好耐無試過啦。

「好啦好啦。」





唔知依家既快樂可以維持到幾時呢?
 
我地黎到一個無人既沙灘。
 
「點解…為什麼要來這裡?」我地一邊拖住手,漫步沙灘。
 
頂住個大太陽,踢住水,好寫意。
 
「就隨便找找看呀。」姿妮將我地既手fing到好高。
 
「你真的很調皮欸。」我忍唔住要話佢。
 
「是嗎?」佢擺出個唔相信咁既樣。
 
「你知道嗎?女生會在信任的男生面前耍調皮,耍任性。」佢望住我,好明顯佢講緊我。
 
眼大大既佢,格外迷人。
 
「咦,你的眼鏡呢?」我奇怪地問。
 
「我本來就不用戴的,只是裝飾而已,我又沒有近視,哈哈。」佢笑住講。
 
「好啦。」我別過面去,欣賞下墾丁既海景。
 
忽然間,我塊面好似俾蚊針左一下咁,痕痕地,點到即止咁。
 
我本能反應咁望過去,見到姿妮碌大隻眼望住我,毫不害羞。
 
反而我俾佢望到怕醜。
 
「謝謝你。」佢再係我嘴唇上面針左一下。
 
我地面面相覷,尷尬起上黎。
 
靜左一陣,「不用啦哈哈。」我劃破寧靜,乾笑左兩聲。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思索左一陣,係喔,我自己點解對佢咁好?
 
女仔問呢啲問題,唔係代表佢地唔知,其實佢地一早已經有一套答案,只係想我地男仔答唔答得出佢地心入面既答案。
 
真心對一個人好,無人,就係鐘意。
 
「因為我鐘意你。」我好認真。
 
「鐘意?」佢唔明。
 
「呀!喜歡啦。」我解釋,然後再講一次,「我喜歡你。」
 
「嘻嘻,真的嗎?」姿妮笑到見牙唔見眼。
 
「真的啦。」我笑說。
 
「對啦,你不是要找心形的沙子嗎?」
 
「心形的沙不是要找的,是要做的。」姿妮講得很神秘。
 
姿妮自己走去樹下,搵左一支樹枝返黎,自己係沙灘上面畫左一個標準既心形。
 
「這就是你講的心形的沙子?」我差啲笑左出黎。
 
我知道好似係有星星形狀既沙,但心形既沙我就未聽過,我仲以為要搵好啦,點知完全係咁。
 
「對呀,不好看嗎?」佢望落好開心。
 
簡單就是最快樂。
 
係香港呢個社會入面,時常令人忘記最真最純既快樂。
 
係香港,快樂夾雜著太多既雜質。
 
水亦有混不混沌之分。
 
當你成日見住混沌既水,再去下沙巴睇下清澈到底既水,就會明白有啲野都係唔混雜任何野先係最好。
 
就如人心。
 
「好看是好看啦…但是…和我想像的不一樣欸。」我如實咁同佢講。
 
「心形的沙子,不一定要真的找出來。」
 
「很多事情,只要自己定義就好。什麼是真愛?沒有一定的答案,你心裡的想法就是其中一種答案了。」
 
我聽完之後,覺得眼前呢個小女孩真係好強大,越黎越佩服佢。
 
甚至有時俾佢搞糊塗,瘋瘋癲癲既佢,語出驚人佢,細心溫柔既佢,凶神惡煞既佢。
 
都深深咁吸引住我。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知道那麼多東西,哈哈,西利。」

「如果可以讓我選的話,我也不想懂那麼多東西。」姿妮背住我講。

個背影令我諗返起以前既女朋友,佢地離開既時候,就係望住佢地既背影。

呢一刻,我唔想失去佢。

姿妮搖一搖頭,轉個身過黎。

「不如我們拍個照?」佢擠出一個笑容。

我諗係我勾起啲傷心事。

「好呀。」

我都係唔好再問落去好,但另一方面我又想佢信任我,同我講咩事。

我地企係個心形入面,姿妮拎高手機,我擺出一個照牌既笑容。

「咔嚓」一聲,為我地既回憶增添一頁。

我地第一張合照。

我地再影左好幾張,先至肯收手。

我地有錫既相,攬既相。

從相入面睇落,我地就係一對情侶,但我總係覺得我地差咁啲野咁。

我諗唔出一個所然。

「拍了好多張喔,哈哈,好開心喔。」姿妮單純地笑道。

「你喜歡也可以多拍一點呀。」雖然我唔係咩靚仔,影相又唔靚,但呢啲都係回憶。

回憶,無人嫌多。

將來老左,呢一切便唔會如此清晰,只會記住濛糊既感覺。

「不用啦,我們去下一個地方拍呀,你想去哪裡呀下一站?」姿妮問道。
 
「哎…我想去果個什麼鵝…什麼鼻的。」我一時醒唔起係咩。
 
「哦,鵝鑾鼻燈塔嗎?」佢糾正我。
 
「對對對!聽說很漂亮哈哈。」
 
「走,我們去牽車。」佢同時又拖住我。
 
見住姿妮一蹦一跳咁走,有咁既女朋友真係幾生修來既福份。
 
但係…係快樂既背後,究竟有幾多傷感呢?
 
好地地做咩要自殺?甚至乎有時候比我仲要理性。
 
「快點啦!走那麼慢幹嘛?」姿妮好似拖我唔郁,係咁叫我快點。
 
佢將我從諗野既思緒中抽離,拉返黎現實。
 
我相信佢會講既,係必要既時候。

一股舒服,清爽既風拍打我臉龐,為炎熱既夏天增添一陣涼快。
 
坐係我後座既姿妮攬到我實一實,俾我既感覺好真實。
 
「WOW!!!!!!!!」
 
姿妮突然係後面舉高隻手,沿路高呼。
 
「我屌!」痴撚左線呀?嚇鳩死我。
 
佢咁樣鳩嗌,搞到我差小小就抄車。
 
隔離啲車仲要望住我地,睇下我地係咪痴線架。
 
「你有病喔,突然叫什麼?」我擰轉頭同佢講。
 
「哈哈哈,人生就是要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才有趣呀。」佢嘻嘻哈哈咁講。
 
我真係服左佢,都唔知佢係真痴線定係假痴線。
 
「我差一點就抄車了。」我有啲嬲嬲地咁講。
 
「無事啦,又不會死的哈哈。」佢仍舊嘻皮笑臉,唔知我嬲既點係邊。
 
「我是驚你出什麼事!而不是我會有什麼事!」我有啲惡咁同佢講。
 
佢立即收起臉上既笑容,掛起哀傷既表情。
 
呢一切既轉變,我從倒後鏡睇得好清楚。
 
我地到左鵝鑾鼻燈塔既時候,佢一落車,都仲係愁眉苦臉咁既樣。
 
我於心不忍,行埋去攬一攬佢,安慰佢道,「我不想你再出什麼事,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讓你開心。」
 
姿妮係我懷裡哭泣,一邊搖頭,一邊講,「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但剛剛真的很危險。」我溫柔咁同佢講。如果依家好惡咁講,佢會喊得仲勁。
 
「你剛剛真的很兇。」佢用小蠻力係我心口上面打左兩鎚,此刻小鳥依人既佢好可愛。
 
「好啦,只要你下一次不做危險的事,我就不會兇,好嗎?」我幫佢抹走臉上面既眼淚。
 
「嗯。」姿妮回答得有氣無力。

下一秒姿妮就收起個喊樣,笑返啦。成件事就好似變戲法咁。

跟住我地就好似忘記左成件事,開開心心咁行上去燈塔,我地亦好有默契咁,前事不提。

「好漂亮喔﹗」佢舒服咁躺係草地上面。

「你沒來過嗎?」

「沒有啦,我家人都不給我出去玩的,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墾丁。」

家人?「你不是說你沒有家人嗎?」

「誰說家人一定是要父母?」佢講到理所當然咁,但又駁唔到。

「就說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定義,要自己過得好,已經很不容易了。」

佢指住個天,「天空好藍呀。快點躺下來。」佢拍一拍地下。

雖然我覺得瞓係地下好污糟,但人世物一世,咩都試下啦。

「這一種自由,總有一天會消失的,對不對?」

我地不約而同地相望。

佢眼神有一種魔力,硬係覺得佢睇得穿我諗緊咩。

「只要你不想消失的話,就不會消失。」

佢真係好靚,靚到我情不自禁咁錫左落佢既小唇上面。

好柔軟既感覺,同天上既白雲一樣。

唔知過左幾耐,我地先放過彼此既嘴唇。慢慢睜開雙眼。

佢白裡透紅既臉容,紅卜卜咁,微微咁喘氣。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姿妮伸出佢既手指尾。

乜仲有人興呢個玩意架?

對上一次同人玩勾手指尾,已經係小學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