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在客棧醒來,此時梅玄正在守候在旁,小蘿莉見窗外天色已暗,再回望身旁的姐姐,見她雖坐在自己旁邊,但卻在椅子上睡著了。小蘿莉再望一望房間內,有一女睡在長椅上,兩男睡在地上,唯獨自己睡在床上,有點不好意思,漲紅了腳立時下床。誰知腳一碰地,梅玄便驚醒,梅玄一見小蘿莉醒來便大喜,道:「妹妹,你醒來了!大哥、二姊、三哥,快起身,妹妹醒來了。」小蘿莉一驚,問:「是你們⋯⋯救了我?」梅玄點頭,其餘三人被梅玄叫醒之後最高興的是二珂,而宋伯謙和囚靈則暗叫好想繼續睡。

二珂走近小蘿莉,問:「妳叫甚麼名字?為甚麼會掉進河裡?」小蘿莉答:「我叫夏羲,住在山上,爺爺被仇家追殺,他為保我安全把我拋進江中。哥哥姐姐,你們可以上山救我爺爺嗎?」夏羲不知一直要找爺爺的是何許人也,故此只道仇家。囚靈一聽,半說笑地道:「把妳拋入江是為保安全?那是更不安全吧?」二珂瞪了囚靈一眼,囚靈便低下頭來。

二珂道:「大哥,我們上山去救小妹妹的爺爺好嗎?」宋伯謙望著夏羲,疑惑了一下,便走近她,拿起她的右手,問:「女娃娃,你懂魔法?」夏羲呆了半晌,答:「甚麼是魔法?」宋伯謙隨即指著夏羲姆指戴著的戒指問:「這是甚麼?」夏羲答:「爺爺說這隻戒指是爸爸的遺物。」宋伯謙鎖一鎖眉,正疑惑要不要相信她,二珂便道:「她是個小女孩,應該不會說謊吧。」宋伯謙勉強點一點頭道:「那上山把女娃娃交還給她爺爺吧。」二珂和梅玄聽到都大喜,而囚靈則萬般不情願。

夏羲突然想起了爺爺留下的木板,摸一摸自己胸口,道:「我的木板呢?」梅玄立時在桌子上拿給她,問:「上面寫的是甚麼意思?」夏羲答:「我也不知道,是爺爺留給我的,千叮萬囑叫我保管好,而可能是⋯⋯可能是爺爺的⋯⋯」夏羲想道「遺物」二字卻說不出口,宋伯謙見狀道:「甚麼可能不可能,快上山。」

本來夜裡的北山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幸而有宋伯謙的火魔法照亮了道路,所以跟白天分別不大。「小心燒了整座山。」二珂打趣道。





夏羲從來未離開過家,所以未能指引道路,但既然夏羲爺爺拋夏羲落江,即是她的家離江應該不遠。在他們尋路之際,有不少野生動物和夜行魔物襲擊,但都被宋伯謙當作燃燒的材料。

找了半個時辰,五人便在江邊一處找到了一灘血,但人或屍體都不見。不過此處夏羲認得路,便帶著四俠到她的木屋來。五人一進木屋,宋伯謙點起屋內爉燭,只見屋內空空如也。「果然是仇家。」宋伯謙道,他見屋內有被搜查過的痕跡,便知道夏羲的仇家在屋內搜查過。夏羲在見過江邊那灘血之後淚水便充斥在眼框內,一回到家見屋內無人,便知道爺爺凶多吉少,便哭了出來。梅玄立時抱著夏羲,摸摸她的頭安慰著她。其餘三人見狀亦不作多言。

「缾之罄矣,維罍之恥。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夏羲突然唸詩寄意,雖然此詩是說忙父母之痛,但對夏羲來說,她的爺爺無異於她的父母。北山四俠之中只有二珂飽讀詩書,二珂向其餘三人道:「這是詩經裡的一首詩,說無父母的孤兒孤苦無依,好生可憐。」梅玄聽到便向夏羲道:「羲兒怎會無依,姐姐會照顧你。」宋伯謙和囚靈聞之大驚,二珂見狀便道:「大哥,見羲兒那孤苦伶仃的面容,你不會想留她在深山,或者扔她去那殘酷的孤兒院吧?」宋伯謙別過臉來,道:「無故要照顧一個女娃娃也不是辦法,不過,見二妹和四妹⋯⋯真拿她們沒辦法!」三人皆明白宋伯謙言下之意即是願意收留夏羲,囚靈見大哥如斯,表情扭曲了一陣子,心中暗罵夏羲。

宋伯謙隔開梅玄和夏羲,面向夏羲道:「跪下來,向我們每人叩三個頭。」夏羲不明所以,但見恩人如斯說便照辦。叩頭過後,宋伯謙便道:「好了,以後你便是我們四兄妹的弟子。」夏羲又哭了出來,道:「多謝師父。」

她想不到自己失去爺爺之後,立馬又多了四個照顧自己的師父。宋伯謙見夏羲又哭,便道:「不要哭了,不是說了會照顧你嗎?下山吧!」宋伯謙隨即走出屋門。二珂道:「話說羲兒怎會懂詩經?」夏羲收起了淚水,答:「爺爺常說:『不學詩,無以言。』」二珂對曰:「原來羲兒讀過不少書,看來妳爺爺必定博學多才。」夏羲聽到「書」字,立時想起了爺爺的遺言,立時跑進了書房。夏羲從來無入過爺爺的書房,一開門,只見書房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兩本書,一本是《莊子》,另一本是《史記》。夏羲將書放進懷裡,走出書房,道:「師父,這兩本書是爺爺的遺物⋯⋯」二珂見狀道:「那就帶回去好好讀吧。」





在屋外,宋伯謙眼望著月光,心裡似是想著甚麼。此時囚靈也走出來,道:「大哥是見那女娃娃可憐,想起自己身世,所以收她為徒吧?」宋伯謙一笑,沒有回話,囚靈續道:「雖則我們只是異姓兄弟,但我對大哥的了解可不比親兄弟少。」宋伯謙回道:「三弟你一定很不滿吧,你從來不喜歡包袱。我記得那時四妹加入你也是如斯表情。」囚靈道:「對呀,但誰叫你是大哥。四妹如是,羲兒如是。慣了,慣了。」隨即二人便對著月光哈哈大笑。

翌日,五人睡到中午才醒來,始終奔波了一晚。

用過早餐後,北山四俠便開始在客棧後園教導夏羲一些基本魔法。

「我們來瀑布村的本意是遊山玩水的呀!」囚靈不滿,心中暗忖。

「施魔法需要三項基本的東西:魔法陣、魔法原理和施法者。魔法陣一般以圓形為外框,內裡再添加不同的符號,符號的內容就是解釋這個魔法如何『創造』。魔法原理指了解魔法的創造式,再透過法力實理魔法陣上的創造式。而施法者正正是使用法力,透過原理,去實現魔法陣上的創造。」梅玄用心地教導著夏羲,夏羲亦用心地學習,梅玄續道:「一般魔法師都不會臨場畫魔法陣,而是一早畫好,可能在武器上,也有部分會刻在戒指上。」梅玄說罷便展示了一下她左手尾指的戒指,接著左手手掌向著一棵大樹,使了個疾風術,大樹便搖了幾下。夏羲回道:「所以大師父第一次見我戴著戒指便以為我懂魔法?」梅玄點一點頭。接著,梅玄便教導夏羲疾風魔法的要義,並教導她畫魔法陣的原理。





「風魔法其實是一種控制空氣氣壓、成分、物理特性的魔法,例如疾風術便是透過改變氣壓形成疾風。當然,除了改變,我們還可以創造,例如敵人一拳來到你跟前,你就可以在他拳頭前面創造大量空氣,形成強風去擋住風勢。」梅玄一邊畫魔法陣一邊解釋道:「又例如風切,就是創造一股刀片似的密度高空氣,使空氣像實物一樣斬向對手。」

夏羲用心聽著,然後依樣畫葫蘆地畫了個疾風術的魔法陣,然後拍一拍魔法陣,幾陣涼風使吹來。「好弱呀。」夏羲心道,梅玄卻拍了幾下手,道:「不錯呀。」夏羲對梅玄微笑一下,然後再嘗試使出疾風術,夏羲這次完全專注疾風術,吸了口大氣再拍向魔法陣,風比上次強了不少,但使完之後夏羲的腹部一痛,倒了在地。她感覺好像勒著脖子的手剛放開,需要大力呼吸幾下。

梅玄見狀便道:「吸一口大氣,然後讓氣停留三秒,再呼出來,不要急。」夏羲跟著梅玄說的呼吸也幾下,慢慢回復正常。梅玄道:「這是新手常有的錯誤,將太多氣用於一個魔法。每使一個魔法需要魔力,而所謂魔力則是你的血液中的氧。如果太耗力會好像剛才一樣有缺氧的感覺,透過不停的練習你就會掌握到每個魔法應該用多少魔力和用氣的要訣。」夏羲點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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