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會考過後,成績預期中理想竟然比我預期中理想。




只是因為數學不合格關係,原校不願接收我,最後我升上另一間學校的中六。








薯條呢,混混混混噩噩的他,也讓他夠分上中六。




我們從此就分道揚鑣,中六開學後不久,我們相約出來,薯條說:「即使另一間學校我都仍然好掛住你架。」








「原來你講野可以咁肉麻架?」




我聽不慣肉麻的說話,不過唯獨那一次。








「你走咗,都無人同我搞事,好悶呀!」他雙手舉天大吼,然後拍拍我肩膀說:「以前同你一齊搞事、玩人、偷睇女仔嘅日子真係最開心。」




「仲掛住搞事,陪多啲女朋友啦。」
 


自從上次的事後,他就真的成功追到劉嘉彤,跟她在一起。




當然他不會知道,我跟劉嘉彤說過的話。








他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劉嘉彤。




「我同佢感情好穩定啵,甜到漏油。」


 說到這些事上,他就神氣無比。







「聽住先啦。」




他由驕傲的表情,變回認真的樣子說:「其實佢一直都有問我。」




我沒有回應他,他繼續說:「你真係唔搵返佢?」








他見我仍然不說話,就道:「佢好似真係好鍾意你咁......我覺得......」




「無可能啦。」我截住他的話。




是真的沒有可能。








「咁你話點咪點囉。」




我當然知道她有找我。




電話;信箱;朋友,甚至家的門口也見過她幾次。




只是看見她,我就沒有過去。




中六那段日子,人在孤獨中渡過,沒有認識太多新朋友,也沒有新戀情,在外人眼中,我大概是一個自閉的人。




我是太累不想處理人際關係而已。


辛辛苦苦唸完預科,我還是跟大學無緣。




薯條則進了數學系,之後還到外國留學。




到送他機的那天,在機場中,我望著這個認識多年的朋友要走了的時候,內心真的有許多不捨。




當然不及劉嘉彤哭得厲害。




「唔好唔記得我呀。」




「努力讀書啦你。」




「你都要加油。」




「我會為嗰一個目標努力。」






臨入機場前,他給了我一張支票,一萬元的支票。




「當我入股,我要做大股東。」




「咁少,你做到股東都偷笑。」




他就這樣走了,把我最好的友情也帶走了。
漫步著,我又回到剛才餐廳裡,場內的客人已經不多,只剩下一兩枱,其餘餐廳的侍應都準備著清場下班。




阿明就坐在其中一桌子上等著我。




「今日辛苦你啦,嗰個女仔啲錢......」我走過去說。




「你辛苦啲,啲錢搞掂啦。」阿明笑說:「反而係你。」




「我?」




「點呀感覺?」




「咩感覺點?」我不明白阿明的問題。




「扮咩野,睇得出你個樣仲好在乎人,但新郎哥唔係你啵,一定唔開心啦。」




「只係前女友啫,佢幸福我都好開心。」




「佢男友又唔係衰嘅,係小器啲,不過都算錫佢。」




聽到這裡,心抽搐了一下。




「我都睇得出。」




「你無野?」




「我有咩事啫。」




「係無事就最好啦。」他雙手交叉放在枱上,頭靠緊說:「不過我都好想知,到底你地點解分手架呢?」



 電話忽然間震動起來。




是張彩悠傳來的訊息。




我考慮了十秒,才決定打開這個訊息。




「對唔住,頭先失態。仍然希望你嚟我哋婚禮,同埋......多謝你哩隻粉紅色嘅手錶,好鍾意。」




「喂!」阿明在我面前揮一揮手說:「唔好呆住先啦,到底係點?」




「無乜特別。」




「我想知嘛。」




餐廳的場內,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侍應們已經打點和清好場地。




他們換好衣服後,便關上大部分餐廳的燈,然後走過來,對我說:「咁我哋走先啦,老闆。」




他們離開後,我繼續說:「都係嗰啲野。」






其實,許多時我也在想,如果我不曾出現在妳的生命裡,那麼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