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五分鐘鏡子和深深呼吸一口氣。 


請注意,以下內容羞恥值指數屬極高,請小心身體。 


我照住心中所預定的計劃,從窗邊方向緩緩地遞上一張紙條。 


這時我的心跳是火箭級上升。 




她似乎留意到側旁有紙條的出現,她轉身望向我,秋水伊人的眼睛。 


我愣住幾秒,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 


她指一指自己,手勢似乎想詢問紙條是不是給自己。 




我點點頭。 


她開口說:「你想我幫你咩?」 


我馬上遞上另一張紙條。 




紙上寫著:「坐我前面個女仔好靚,妳估我可唔可以知佢叫咩名?」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 


這六秒是我人生最漫長的時間(我以為,一會還有)。 


直到她咯咯一聲笑了出來。 


「Sorry,我好少見咁嘅搭訕方法......」 




「咁即係......可唔可以?」


「唔......可唔可以畀一個原因我?」她笑說。 


「妳畀一分鐘我,望住隻錶。」 



滴答答....... 



「一分鐘夠啦啵。」 




我吸了一口氣,不要臉地開始我此一生再也做不回的演說。 


我用鄭士誠的磁性聲線和梁朝偉的深邃眼神望著她說: 
「二十三日,十月二十三日。二零零九年十月二十三日早上七點之前嘅一分鐘,我係度問妳嘅名。因為妳,我會記住哩一分鐘,即使最後我哋認唔認識都好,我哋都曾經係一分鐘嘅朋友,哩個係事實,妳改變唔到,因為已經過去。但無論如何,聽日我都會係度等,等一個女仔嘅名。」 


事後,薯條說他不會承認我成功用了王家衛的台詞。 


「喂你改過點叫引用呀。」 




「你之前夠改過啲日期啦。」 


「我哩啲叫修飾啫。」 


「咁我都係修飾啦。」 


「修飾,你嗰啲叫裝修囉大哥。」 


接下來,我和他為「改動多少字數才脫離原作」爭吵近一個小時。




抱歉,我又離題。 


我知道你們對結果比較有興趣。 


她說:「但我諗.......我聽日唔會係度。」 


我當然是傷心至極。 


被人拒絕不是問題,但當著面的話,你是不太懂得去反應。 


臉紅?尷尬?羞恥? 


只想找個洞去活埋自己,然後大叫:「媽!我唔想做人啦。」 


不打緊,陳芷菁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中五,就是從懵懵懂懂開始初熟,由初熟到戀愛萌芽的時間。 



「我叫張彩悠。」她下車前笑說。 











*注:那日是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