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友誼,純愛]那夜晚上,我又被鎖在學校內(永不爛尾): 日常 簡單清樸的晚上
天使與人總是有著很大的分別的。
人生存只需要想著自己,在適當的時候背上合適的包袱,就能給予自己工作的動力。
而天使呢,就是好好看守這些人,為他們帶來幸福。
背負著大義之名,拯救人們。
結果也只是盡些綿力而已。
但眼前的事實是,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
還是得吃飯,溫習,做功課,考試。
而且還得面對最大的敵人
-起床。
「好累...」
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擠出這句包涵我本能的話語,全因全邊那台永不會停下的鬧鐘。
於是我又用著本能的索敵功能,尋找那台可恨的工具。
咦,到底在哪?
但是眼皮又好重,不太想打開。
於是我又用雙手緊掩耳朵,身體像是引蛇一般扭曲。
聲音的來源...是這邊嗎?
於是我一個翻身,把手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咦?
什麼東西都沒有?
誰料這一下拍空氣令我失去了重心,一下就翻倒在地,就連那張溫暖的被單也同被扯下。
「不要,不要奪走它呀!」
就這樣,我就讓自己索性讓自己卷進被窩裡,投進那個溫暖的世界,好讓我脫離苦痛的人間。
「嘰嘰」
是電話震動的聲音嗎?
幸好昨晚調了震動,終於不會吵到我了。
「嘰嘰」
我現在不在電話旁邊啦,趕快放棄啦...
「嘰嘰」
到底是怎樣...快點放棄好嗎,我還想多睡一會兒耶...
「嘰嘰」
...今天晚上關手機睡好了。怎麼連震動的聲音都這麼煩人。
「嘰嘰」
吾...
「嘰嘰」
....
「嘰嘰」
「我受夠了啦,好煩!」
為什麼你就不肯放棄嘛,這樣咒罵著的我還是一手扯開了被單,一手接下了接聽鍵。
「喂。」
我不耐煩的打了個招呼,有事快點說呀...這是可難得的星期六耶。
「前輩,你到底在幹嘛啦,我等你好久了!」
這把聲音是...好熟悉...?
「是阿盈嗎?」
「嗯呀!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購物嗎?」
咦,好像真的有這回事耶...
不過現在時候應該還早吧...
「前輩...現在已經是下午二時了...我已經等了你兩小時了...」
於是我又抬頭看看時鐘,可是看到的影像卻令我臉色變得鐵青。
全時針確確實實搭到了那個2字上面。
「欸!抱歉,我現在馬上出來。」
隨手打開衣櫃,又隨手抽了一件衣服出來,熟練的穿上身。
-結果不只是只有校服嗎?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犯了一個嚴重非常的失誤。
我...我根本沒有平日穿的衣服呀...
「我也沒有辦法呀...父親只預備了這些給我...」
「前輩... 為什麼要穿校服...?」
眼前的是阿盈,她比平日穿得清涼許多,一件通常的紅色襯衣加上一條熱褲,看起來像極了個時髦的女孩。
但這樣穿...都不會冷嗎?
「欸..!呃,衣...衣服都剛好洗了,只有校服可以穿...」
-這樣說應該沒問題吧。
「哈..哈哈!」
「幹嘛?」
「沒事,但前輩比較特別喔,因為女孩子的衣服永遠是穿不完的。」阿盈邊擦著眼淚邊講。
欸,是這樣的嗎...
以往我是穿什麼的呢?
回想起來到這個地方前的自己。
白色的高跟鞋...白色的衣袍...
結果還不是只有一套而已..!
「難道叫前輩不喜歡打扮嗎?」
「欸...!可能是吧...」
「是這樣嗎?我覺得前輩打扮一下應該會很漂亮喔,你臉蛋很美喔。」
聽到這句我不禁用手掩起了臉蛋,是..是這樣的嗎?
「這樣的前輩好可愛..!快說吧,前輩你剛剛想到了誰?」
「沒..沒有啦,哪會想到誰,走吧。」
但阿盈只是擺出詭異的笑容。
「嘛,雖然跟原本的行程有點偏離了,我們先去看看衣服吧。」
「欸?」
「嘛,前輩你這樣穿好有氣質!」
穿上了阿盈給我挑的一身衣服,一件白色的鬆身的連身裙,加上一條束腰帶,穿起來的感覺好輕盈..
「這就是人穿的時裝嗎?」
我這樣想著,邊玩弄腰旁的腰帶。
「前輩,那很重要喔,沒那根的話就看不到你的腰了!」
什...
「欸..?為..為什麼要看我的腰?」
人都這麼奇怪的嗎?喜歡讓人看這種地方...
但阿盈又搖著頭,再道。
「不是這個意思啦,衣服要穿得好看,當然要看到你的身形,前輩身型也很好呀... 看到我都有點妒忌了...」
語畢,阿盈又幫我整理了一下衣袖。
「前輩...打扮可是女孩子青春很重要的一環喔...我們一生只有一次的時光喔...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會後悔的。好的!這樣就好了。」
走到鏡前看看自己,卻有種不太懂反應的感覺。
始終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
「這樣..這樣穿的話,其他人都會喜歡看嗎?」
阿盈卻自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也用話語來回答我不解的表情。
「當然!沒有人會討厭好看的女孩子的!」
聽到後,不知道為何心頭裡湧出了一陣安心的感覺。
我穿得好看嗎...
回想起...昨天他還承認了自己看了那些照片...
不知道他會怎樣想我呢...
不可以的!不可以再想下去了...
「前輩?」
「呀呀,抱歉,剛有點走神了。那我買這套吧。」
看到那價錢牌上刻畫的數字,也同樣令我感到有點痛心。
*
人們的商品真的滿有趣呢,也各種各類的飾品,而且還有很多不一樣的小食,以前都沒有想過來這種地方過...
「前輩,來看看這個?」
靠近一看,才發現阿盈手上拿著的是一隻可愛的小熊玩偶。
「哦..!這個滿可愛的呢。」
看到阿盈擺出一個滿足的表情後,她又道。
「而且你看呀,還可以整樣弄,看!就變成兇惡的樣子了。」
想必是買來送班長的吧。
看到她的表情,我也不禁有點羨慕他們想要逗對方開心的那種心情。
-那種感覺會很美好嗎?
「對了,要買點東西給彬前輩嗎?他好像快要出院呢。」
對了...那傢伙快要回來了,也該點買點東西為他慶祝一下吧?
於是我隨手有手邊取起了另一隻玩偶,是一隻樹懶,看起來樣子笨極了。
-有點像他呢。
想到這裡我就不禁笑了出來。
「呠,阿盈你不覺得這好像阿彬嗎,哈哈,好可愛。」
我又用手指掃撫它的毛髮,有點刺刺的,但又不會有討厭的感覺。
他會喜歡嗎?
他應該...不太喜歡玩偶吧?
反正他又懶...又什麼都不愛做...
那為什麼那個時候要那樣拼命的救我...
說起來,好像是他第二次喊我的名字呢...
第一次是那個晚上吧…
明明之前都不管我,又不跟我講自己都事來著。
「我就說,前輩你在想誰的事對吧?」
阿盈突如其來的問話令我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可能會這樣嘛...
「沒有這回事啦...」
「又來,女孩子的事我最清楚唷,別打算騙過我的眼睛!」
看到她那表情,看來還是騙不過她吧。
「嗯...在想阿彬會不會喜歡這禮物啦,他好像不太喜歡這種東西的樣子。 」
「我覺得他收到什麼都會高興喔!」
「是這樣嗎?」
「真的,只要是我們挑的,他都一定會喜歡的!」
什麼都會喜歡嗎?
他會討厭這樣的玩偶嗎?
這種悶騷的感覺是什麼?
對呀...給予一種附合我個性的東西不就對了嗎?
為什麼還得想這麼多?
跟父親你說的一樣呢,當人真多煩惱。
但這種感覺,我不討厭。
「那麼,前輩我先回去了喔!我走這邊,星期一再見!」
「嗯,閉閉。」
想不到人的購物還滿累呀。
看到手上一抽二袋的,我也只能以苦笑應對它們。
「看來得節省一下開支了呢...」
晚上的街道,安靜非常,感覺好像很久沒試過自己一個走這種的路了。
間中會覺得好冷,好怕。
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習慣了身旁有人嗎?
也許是吧。
不知不覺間,原來我的嘴角早已上揚,想到他們的身影,我就感到內心有股溫暖。
原來以往,我一直都在獨身走這條路嗎?
感謝你們。
在這寂靜的環境裡,走的腳步聲都能被聽得一清二楚。
「噠噠」的腳步聲在我耳邊迴響。
「嗚嗚」
咦?什麼回事?
小孩子哭的聲音嗎?
像是從那一邊傳來的...
難道我會遇那父親口中說的那種「東西」...
想到這裡我就不禁吞了吞口水,雙手環抱自己那愈變愈冷的身體。
是那處那個公園嗎...?
-好想回去。
這樣的念頭突然從我腦海中閃過。
不行!我如果在這種時候退縮,以後又怎樣幫助別人?
只可以硬著頭皮上了吧。
濃烈的詭異感覺侵襲我的身心,讓我無法不四處張望。
是怎麼回事?
不對,有誰在往這邊靠過來?
在右邊嗎?
「在你身後喔」
說罷,那個臉上戴著臉具的男人亮出一把小刀。
-逃跑
那是我腦海中最後的念頭。
充滿鮮血的結末。
之類的劇情應該不會出現的吧。
大概...
咦?
「嗚嗚,姐姐... 請幫幫我。」
往下一看,只看到一個大約六歲左右的小男孩緊緊抱住我的腿。
「....」
在鳥無人煙的公園裡,那張冰冷的長椅上就只有我和他。
「好了,打了電話給你媽媽了喔,再過一下她便會來這接你,不用害怕了。」
但男孩的啜泣聲依然清楚非常,他不斷用手擦著自己的淚水,看來還未平伏下來。
我也只以投以苦笑,輕撫著他頭頂,祈求給予他些許的安心感。
「好害怕...不要離開我...媽媽。」
「沒有喔,你媽媽只是迷路而已,沒有離開你喔,很快,很快他就會回來,所以不用再害怕了喔。」
「真..真的嗎?」
我閉上雙眼,再輕輕掐掐他的臉蛋。
「真的,你的媽媽永遠也會愛你唷。」
可能他現在還不太懂我的意思吧。
但始終他也沒有辦法停下自己的啜泣,只是低下頭來,扁著嘴,樣子可愛極了。
我也輕輕撥了撥他的頭髮。
世間上所有的父母都是這樣想著的嗎?
想必,你也是吧?
我只是看著頭上那片星空,這晚奇異的比平日還有清晰,還要光亮。
也許,很快很快以後我就可以觸及到那片天空了吧。
就像以往的那樣。
「謝謝你,太感謝你了!對不起,為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小事而已!」
小男孩也向我揮著手。
「謝謝你,姐姐!」
我也向他投以滿足的笑容,輕輕點頭。
果然,笑才是人的本能呢。
不知道他又會否感到孤獨呢?
又會否感到悲傷呢?
看著那冰冷的手心,像是看到那個感到寂寞的他。
「咔咔」
「我進來了。」
慢慢推開房門,只看到那個男人懶洋洋的倒臥在床上。
細心一看,原來他只是在玩著手機遊戲。
我不禁抓抓頭髮,心裡抱怨著「會關心這種人的我真的是笨蛋」。
算了,始終還是來了。
「唷,怎麼來了,探病時間快完了喔,早點回去吧,滿冷的。」
但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手機。
這是什麼意思嘛。
那我該做的事只有這個了吧。
「喂喂喂!你幹什麼?我還沒有打完呀!」
我一手把他的手機給抽走,聽到他的悲嗚,我卻感到被治癒了。
我也得意的笑了一笑。
「呀...呀...我的戰友,怎麼這樣...咦?你.. 怎麼穿這樣?」
聽到這我也不禁臉紅起了來..對了,好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怎麼..很..很奇怪嗎?」
但他只是把頭別過去,輕輕的說著。
「不會...還可以吧。」
聽到這裡,我也滿意的笑了。
總算沒有白花錢。
「接住!這給你的!」
我一手把手上的袋子扔到他的床上。
「小心呀!..呃..全是吃的?還有熱牛奶?你知道的吧..怎麼隨便帶食物進來..」
「嗯,所以你得小心點吃,然後在心裡感謝我。」
不然這麼冷的晚上,你又怎樣捱過呢?
但他像是不懂反應一樣,呆住了一樣看住我。
「喔.. 謝謝你..」
他又擦了擦鼻子,低下了頭。
嗯,這樣就好。
始終冰冷的天氣讓人不好開口呢。
眼見身後的醫院燈火通明,想必他應該不會感到寂寞吧。
我也慢慢從紙袋裡取出了那隻樹懶公仔,輕輕的掃過它的毛髮,掐著它的肚子。
那滑稽的樣子不禁讓我笑了。
希望大家都擁有一個溫暖的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