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在那個毫無變化的課堂。
光線淡淡照到了課室的每個角落,空洞的空間,難免令人感到一些寂靜的感覺。
本來這個課室應該充滿著令人舒適的感覺。
應該是一個令人感到安心的場所。
但此時,那個座位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只是留下那個獨自坐在一角的男生。

「已經拜託老師了...阿盈跟班長也去報警了...能做的事已經...」





說出這句話的別無他人,正是苦著臉的彬哥。
的確,他可以做的事已經做了,但臉上卻沒有半絲放鬆的表情。
不久,他無力的用雙掌把臉給掩蓋起來。
用著誰也聽到不到的聲線,發出一聲聲的低嗚。

「為什麼我可以做的事就只有這些而已...」

不是英雄小說,不是電影,更不是動漫片。
更不可能獨身找到婷兒的所在場,事實就只有依靠其他人把婷兒找出來。





看看時鐘,分針已經搭到了五時半。

他恨不得把婷兒馬上給救出來,可惜他對所有都不了解。
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害怕?
為什麼自己會擔心著那個只認識幾個月的人?

結果回想起來,答案根本就不存在。

就這樣要慢慢等待著嗎?





一聲來自現實的細語刺激著彬哥那隨時可以倒斃的理智。
他不敢想像婷兒將要面對的事。

恨不得把他們的喉嚨給撕開,把他們的手折斷。
如此憤怒的情緒佔據著他的理智,但他只能夠緊握著拳頭。

無力抵抗的現實。

「前輩。」

一聲吶喊把彬哥拉回現實中。
抬頭一看,兩人眼中同樣出現在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彬哥,及阿弘。
就像一切開始的那天一樣。
從那一封粉紅色的信開始。





「前輩,我們一起去找婷兒前輩。」

不一樣的是,阿弘這次卻斬釘截鐵的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部道出。
話語的確也傳遞到了彬哥的耳中。

兩人之間沒有再多的對談。

彬哥用力握著拳頭,卻又慢慢鬆放。
看起來像是強忍自己的情緒,但他卻沒說出一句話。
而他只是慢慢走到阿弘身旁,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

「她回來後,你得給我們一個滿意的道歉,還有跟她說清楚自己幹了什麼。」

阿弘看起來卻是那樣的平靜,只是回應了一聲「嗯」。




如此討厭著對方的兩人,卻總是做著奇怪的行為。
彬哥回想起那個時候班長問他的照片的事。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回答了「普通照片」。
是為了保護婷兒嗎,是為了保護阿弘嗎?

想必只是為了維護,那個為了前輩而努力的後輩,以及維護那個為後輩而努力的前輩吧。

阿弘也難以理解為什麼最後會來找這個討人厭的前輩。
明明阿透,這個前輩也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為什麼總是到了最後,也得是去依靠他們呢?

結果也是只有一個原因了吧。

最終把自己面具取下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彬哥跟阿透就成為了那個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人。




人總是會在被逼上絕路的時候改變。

應該對他們抱有感激的情緒嗎?

如果沒有他們,自己恐怕也站不出這一步,最後也還得是躲藏起來。
結果花了好大一圈,才明白了呀。

自己真的做錯了,現在更應該做的應是去補救。

「你說...他們一定會到學校後那個廢棄運動場集合?」
班長一臉懷疑地問道。
彬哥很快就把全部人都叫來。
阿弘也馬上作出回應。
「對,以往...我每次總會被帶到那個地方去...也見過他們所謂的老大...」
阿盈聽到後立即浮現出一個吃驚的表情。




「真的...真的有這樣的人嗎?那...那前輩...」
「那沒有時間了,我們得趕快去找她。」
彬哥語氣相當凝重,打算轉身就走,但班長卻一手把他給抓住。
彬哥的手動彈不得,看起來班長握得相當用力。
「彬哥,你不是打算一個人去那個地方吧?最少也得讓我們報警,等待人都到齊再去吧,我也知道你很擔心阿婷,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樣..太危險了。」
但彬哥只用緩緩撥開班長的手。
他那顫抖的嘴唇像是在無力的嘶吼,過了一會,他吸了好大一口氣,終於開口。

「班長,我不希望那個令人感到舒適的地方,因為我遲一秒行動而消失呀...」

話語中帶著的咽喉聲卻完整無缺傳到了各人的心中。
班長回想起了上個月自己差點就離開了他們的事情。

「那個時候...彬哥也是這樣想的嗎?」

班長這樣想著。
那個眼神,那種語氣,不就是班長一直信任的彬哥嗎?

「阿盈,接下來的麻煩你了,我先跟他們兩個到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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