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我繼續在鐵閘貼紙條。

  「等我一個月?」

  回到家中,思緒與不祥的感覺在腦海混亂不堪,甚至出竅而行,佈滿房子角落,像碎沙般礙眼,質地粗糙,使我渾身不自然,無法入睡。

  我反轉身子壓著胸口,扯著枕頭,或是用力打牆,那份鬱怨始終無法釋然。

  房子裡充滿孤寂,懦弱和自私,是第十一類危險品。





  翌日,正要聽她答案,士多竟沒有開門。

  旁邊還貼了寫著「結業」的紙張和一幅畫作。

  畫中星晨下一對渺小的男女相依,線條顏色均未完工,顯是臨急而作。我連忙把畫作取下來,發現背後寫著一行文字。

  「如果你當下願意放棄一切,我必誓死相隨。」

  到此時我才恍然大悟。





  這是一個考驗,讓我放棄一件重要的事,證明對她誠意。這是每人對愛一個很純粹的要求,她只是坦白地表現出來而已。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懶理途人目光和地上骯髒,只顧望著手中畫作發呆,心裡卻是遊向無邊無際,無法冷靜。此時的我只有身軀,沒有靈魂。

  我一直在尋找字詞來形容心底那份憂鬱和壓抑,我想那名叫「Saudade」。從今開始也要算上她的一份,然而我不像葡萄牙人般懂得完全享受。

  我的病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