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戀-II】《妳是天使,我也要與妳醉在愛河》: 似近非近
第二十五章:似近非近
翌日
學校的課堂依舊無聊,唯一能讓我們放鬆及感到興奮的就只有體育課。
「好,大家自由活動!咪比我見到你地坐低起到圍埋傾計啊!呢個時間係比你地運動!」:體育老師大喊
「哦,唔坐低,咁周圍散下步囉我」:我心想
我喜歡的運動只有騎腳踏車和游泳,恰好這兩項都是我們在體育課無法進行的運動,對球類運動沒興趣的我便在美麗的校園中漫步起來。
今天是星期五,還有兩小時便是愉快的週末,大家的心情都異常輕快。
閒逛著的我經過交響樂團室時,聽到那雄亮的交響樂,不禁回想起我昔日在樂團中服務的日子...
昔日在比賽前夕,王Sir也會令包括我在內的團員不用上體育課,只需要來樂團室練習。
這時,樂團室的門打開了,一位額前留著平瀏海,紮著馬尾,身形修長曼妙,背著一個紫色書包的女生向我迎面走來。
「Franz?」:阿琴看到正在發呆的我,臉上掛上了一絲驚喜。
她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帶回現世。
「Hey, 咁岩既?」:我應道
「我問你就真啊!」阿琴笑說:「唔係上堂咩你?起樂團室門口發呆做咩啊?」
紫琴微笑時,那甜美的小酒窩在白裡透紅的肌膚襯托下,顯得更為迷人,使我心醉...
「掛住你啊嘛」:我呆道
「講咩啊你?!」紫琴的臉上泛起了兩片紅暈,笑道:「口花花!」
真是的,跟你說真心話你都不相信嗎?
不過沒關係,像她這樣的思想開明的外國女孩,根本不會在意這一兩句花言巧語。
「幾時放學啊你?一齊行?」不知為何我的嘴巴自動吐出了這句,可能是我太喜歡與她在一起時的感覺,想她多留在我身邊。
阿琴聽後頹然道:「你行先啦......我樂團到仲有野未做完啊」
傻琴,只是等一會兒罷了,有什麼所謂呢?
「我等你啊,遲到係女仔既專利黎架嘛」:我神氣道
阿琴噗哧一笑說:「多謝...」然後收起了笑容,嘆道:「但係我放學應該要番沙田啊,今個weekend起果邊有啲野要跟」
......
你真的是忙嗎?不會是被調情了一句就生我的氣,還要回香港躲我吧?對不起啊......
「嗯,好啦咁」:我無奈地答道
說罷,我便準備轉身離去,而就在這刻,我看到紫琴的眼中好像有點失落。
我依依不捨地再看了她一眼便走離去,這時......
「Franz!」:阿琴又叫住了我。
聽到紫琴甜美的聲線叫停我,我一下子滿心歡喜,充滿期待地轉過身來!
「嗯?」:我微笑看著阿琴
阿琴說道:「今晚青年中心佢地開大食會,邀請所有人出席喎,你去唔去啊?」
你都回港了,我去來又有什麼意義?沒有你在,在下即使吃龍肉都吃不出任何味道。
「我睇下阿豪阿鋒佢地點啦」:我說道
薰衣草女孩微微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便轉身離去。
我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然後便回到自己同學的隊伍中,心中卻又感到一股不捨的酸澀。
說實話,我作為學校中的「男神」,閱女人無數,但在這一生中,能牽動我心跳,從來只有兩位。
每當看到紫琴時,我都會感到有點興奮而緊張。
平常與紫琴在一起時,無論是交談,相處,我總是感覺輕鬆快樂,什麼都不用顧慮,十分自然。
逢離別時,我們都會有點不捨地看著對方,然後就是一股酸澀的感覺傳上心頭...
雖未知她是否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完成課堂後,我和阿鋒如常回到機械人室,阿豪一看到我們便興奮地說:「I've got some new games! Let's go back to church and play together after school! You come too, Franz!」
唉,薰衣草女孩都不在澳了,回青年中心又有何樂趣?不過既然我都沒事做,回去跟你們一起玩一下遊戲消磨時間也好。
放學後我們便一起乘輕軌回到青年中心。
一回到中心,發現有很多菲律賓人在開始搬動桌椅,佈置場面...
然後有人搬來一盆盆的食物。
他們是要開大食會嗎?
「go downstairs開戰!」:阿豪喊道
「咕...」我的肚子叫了一聲。
看著廳中遠處的擺放著一盆盆的美食,我感到更為飢餓。
「我肚餓啊,想食野,你地玩住先啦」:我說
「What the heck?!」阿豪臉容扭曲地說:「果啲菲律賓food你都食?!」
「有咩問題姐?」
「佢地果啲都唔知起到食咩spring!」:阿豪誇張地說道
說罷,他便離開會堂,走向樓下,其他青年也完全沒興......
真是一群挑食的傢伙,尤其是那些白人。
就在我這樣沉思時,突然一位菲律賓人拿著一個碟子和一隻叉子,向我走來...
「Hey Brother Franz, come eat!」他把手上的碟叉交給我。
呵呵,你們都這麼熱情了,我能拒絕嗎?
飢腸轆轆的我馬上走向食物枱,場面十分熱鬧...
這菲律賓大食會還真是什麼都有,他們就「城市」取材,將粉絲當作面條來煮,,而意粉竟是綠色的!不知他們用什麼方法炮製,在甜品區還有顆粒狀,條狀,球狀等不同種類的奇奇怪怪的啫喱。
咦,認真一看,原來他們也有港澳人可以理解的東西,如番茄炒蛋和煎雞翅膀...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還沒分析清楚這些是什麼,那麼過度熱情的菲律賓人已經在不斷地把各樣食物夾在我碟中!
朋友們啊,放在下一條生路好嗎?
不出數十秒,我的碟子已經滿了,我除了退開一旁「享用」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選項。
我先是嘗了一口最使我放心的炒蛋...
等等...
我一咬下去,鮮香的蛋汁便從中爆出來,蛋的鮮味完全被保留了,還有這爽滑的口感...
比我在家中吃到的還要好吃!
我對菲律賓人炮製的美食瞬間充滿信心,於是大膽地把綠色的意粉放進口...
這味道...
西蘭花的味道再加上芝士的香味是絕配!還有那被烹調得軟硬適中的面身,給我對意粉一種全新的認知!
「班傻仔,冇個識貨,呢啲先係美食啊嘛!」:我一邊吃一邊讚嘆道
「正啊,頂,起教會到娶番個年輕貌美既菲律賓女女都唔錯」:我心想
就在我這樣想時...
「Excuse me!」一位仁兄想從我身前通過。
我急忙退後兩步,不料在混亂之中,這下一不小心,我的背部與某人的背剛好撞個正著!
我們就這樣背貼背時,我感到這背部好柔軟,就像塊軟墊一樣...
由於我們背部相撞,那人的秀髮便自然地飄起,刮到我的臉...
一陣清甜的薰衣草香撲鼻而來,使我沉醉在虛幻之中...
這淺棕色的長髮溫柔地輕撫著我的臉,我不感到痕癢,只是感到心癢。
「其實唔係喎,娶咩鬼菲律賓妹?諗諗下都係Luey好啲」:我心想
「吖,好痛啊...」:一把甜美得使人心醉的聲線嗔道
我馬上轉過身來,而被我撞到的那位女孩也同時轉過身來,這一刻剛好...
我從未試過和薰衣草女孩的臉靠得如此的近...
她那白裡透紅的肌膚,還有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近看下更顯得楚楚動人,更牽動著我的心跳。
紫琴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也不知如何反應,只懂得羞澀地看著我,白晰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片紅暈,好看極了...
我內心如同小鹿亂撞般混亂,只懂得呆呆地看著她的雙瞳,而這次...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我看到一樣我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我看到紫琴的眼睛中有我。
紫琴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就像我上次幫她抱狗時那樣...
這一刻世界就像是靜止了...
我們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周圍擁擠的人群使場景更為浪漫...
「Sor...sorry啊」:我生硬地向她道歉
......
下一秒,她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好像毫不介意地說道:「原來係你撞我,見係你就算啦!」
「哈哈...」:我不好意思地笑著
由於氣氛尷尬,我同阿琴都不知要說什麼,所以我們只顧不停地吃著。
「你......又話番香港既?」:我生硬地打開話題
阿琴苦笑說:「番黎做埋少少野,夜晚先搭船啦」
「個番茄蛋好好味啊!」:阿琴說。
呵呵,原來這裡不是只有我一位本地人喜歡吃這些菲律賓食物,阿琴也不失為一位食家,果然有眼光!
「係啊!你都覺呢,仲好食過我老豆老母整果啲!」:我答道
阿琴聽後噗哧一笑,說:「咁衰架你!」
「傻既,阿豪佢地仲話啲野難食喎,真係唔識貨!」:我說
阿琴吃了一口綠色意粉,然後滿足地說:「啲粉都整得好好食啊佢地!」
我們就這樣一邊吃著,一邊讚著這些東西有多美味,四周的菲律賓人都聽不懂廣東話,每當有人疑惑地看著我和阿琴,我們都會不禁看著對方衷心地笑出來。
不論經歷過多尷尬的事,我與薰衣草女孩間的相處總是那麼自然放鬆。不用刻意去找話題,因為我們有著太多共同的興趣,就連吃東西的口味也如此的相通!
在有生之年能遇到一位能如此了解我,與我心有靈犀的紅顏知己,此生便足矣。
吃完碟上的食物後,阿琴拿了兩個杯子,遞給我一個,指著甜品區那些奇形怪狀的啫喱,笑說:「知唔知果啲要點食?」
「唔知喎」:我笑答
我們也沒有跟菲律賓學習要怎麼吃,就隨便裝了不同的啫喱,再在面上淋上牛奶,嚐起來味道果然是怪怪的。
阿琴皺著眉頭吃完了這杯東西後,便指著桌邊的一排鴨蛋,說:「嘻嘻,食隻蛋先,你食唔食?」
「好啊」:我答道
天外之音:丞相,有埋伏!!!
我:是紫琴給我的,米田共也照吃無懼!
天外之音:條路自己揀,Hihi唔好喊!
我們便走到這排鴨蛋前,阿琴拿了兩顆蛋,交給我一隻,這時...
「Hey, Sister Lavender, you like balut too?」:一位仁兄走過來向阿琴搭話
而且他看著我們的目光非常驚奇,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哇,平時都冇咩人食既,你地居然食?」。
「Balut?」:阿琴疑惑地問道
「ya, taste really good!」:他興奮道
說罷,那位仁兄便也拿了一隻鴨蛋便離開。
下一秒,阿琴打開這鴨蛋,她的眉頭比剛才吃啫喱時更是皺著...
而我看到蛋內的情況後,便不由自主地把我手中拿著的那一顆放回原位。
因為這蛋裝的不是蛋肉,而是鴨肉...
「鴨...仔蛋?!」:阿琴看著這蛋,生硬地說道
對,這不是鴨蛋,是鴨仔蛋!
其實這也是鴨蛋,不同的只不過是受了精的!!!
菲律賓人的「美食」之一,先把受了精的小生命養著,讓牠過十天左右的快活日子,使受精卵有時間長成雛型,然後把放進冰箱裡,對雛島施加凍刑處死後,把醬汁打進去,充分浸泡鴨肉,最後才再煮熟這「鴨蛋」。
阿琴剝開了蛋殼後,我們能看到蛋裡有雛鳥的小翅膀,爪子,皆被醃成了醬油般的顏色,雖不是極為驚慄的畫面,但看著都使人感到不自在...
「Oh my life...」:阿琴呆道
這是阿琴第一次對我說英文,可見這刺激之大。
「你果隻呢?」阿琴發現了我的手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
「哈哈,我果隻放番啦已經,你食啦」:我笑說
「喂啊!開左啦,咁我呢隻點算啊?」:紫琴嬌柔地嗔道
這時,剛才那位仁兄又走回來,他看著我們,笑道:「So the rule is, once you take, you gotta finish!」
旁邊幾位菲律賓婦人也一臉期待地看著紫琴,她則是焦急地看著我...
天外之音:Hi,岩岩唔係話紫琴比你既,屎都照食咩?
我:咁呢舊唔係屎啊嘛!
「Just finish it, sister Lavender, it tastes better you think!」菲律賓婦人十分開心地看著阿琴。
「you people are killing your piano player!」:阿琴裝哭地說道,這更讓旁觀者哭笑不得。
阿琴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小口,然後皺著眉頭,裝作生氣地看著我,這表情,尤其是她的眼睛,可愛到極點!嗚啊...
楚楚可憐的雙眼,在淺棕色的秀髮下,更顯得美麗動人,使我好想...好想保護這薰衣草女孩。
「一係我地一人一半啦!」:我突然一句衝口而出
......
清霖哥,你在說什麼幹什麼?英雄救美嗎?...
這是血淋淋的鴨仔蛋啊!
紫琴聽後立即喜出望外,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感動地說:「好啊!」
薰衣草女孩溫柔的聲線更是進一步地把我拖進英雄塚,無法回頭...
「拿」阿琴把這她吃過一小口的鴨仔蛋伸到我嘴前...
算了,這是是個讓她親手喂我的機會,而且還是與她間接接吻啊。
好吧,為了閉月羞花的紫琴!
我心中默唸著:「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然後鼓起勇氣,咬了一大口鴨仔蛋!
不知是否因為這蛋被紫琴咬過一口,味道好像特別好...
我這刻才明白到,害怕皆是出於心理作用,這蛋的味道其實相當不錯。
阿琴也跟著鼓起勇氣,吃掉剩餘的小部份,大家便圍著我們歡呼拍掌。
「wow, so brave, and so sweet!」:他們笑說
圍觀的人都十分高興,惟獨是一位與我們年紀相若的金髮青年,他呆呆地看著我們,臉上看似十分失落。
食完蛋後,圍觀的眾人便散去,那位金髮青年向我們走來,對阿琴靦腆地打招呼,然後友善地伸出手來與我握手。
「First time here, brother? Nice you to meet you, my name is Avis」:他呆滯地對我說道
「Oh, I'm Franz, nice to meet you too haha」:我不好意思地應道
論交朋友,第一印象是十分重要的。他第一次便看到我和薰衣草女孩在做那樣的事,我給這位Avis仁兄留下的印象肯定是不太好了。
「Sister Luey, I’m good now, shall we go now?...」:Avis像失了魂般問道
「yeah, brilliant」:阿琴不好意思地笑說
「我地幫菲律賓人搞埋少少野,跟住走啦」:露兒靜靜地凝視著我,臉上掛上了一絲的不捨。
什麼?!你的意思是會跟這位Avis仁兄一起乘船回港嗎?!
......
「嗯,搭船小心」:我失落地與她道別
「Sorry for borrowing her」:Avis靦腆地對我說道
Avis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四目交接,大家的眼神中都充滿著醋意,然後立即尷尬地移開目光,他轉身與薰衣草女孩走到會堂的角落幫那些菲律賓人不知商討什麼。
......
他們走開後,一位菲律賓婦人立即笑容滿面地走到我身前,興奮地問道:「Oh, brother, are you Sister Lavender’s boyfriend?」
你還真的是典型的「八卦師奶」啊,這成年女人的天性果然是不分國籍的。
「No, I'm single...」:我頹然道
那婦人驚道:「So handsome you are and you don't have a girlfriend? I don't believe you!」
「Like my son, I know he has a lot of girlfriends but he just wouldn't admit every I ask him! You are just like him!」:婦人續道
說罷,那婦人便笑著離開。她對我應該沒有什麼敵意,只要她不對阿琴亂說話就可以了。
我又回到孤身一人的狀態,只好深嘆一口氣,不料這時......
「Hey!!!」突然,一雙手用力地按住了我的雙肩!
「Does these bloody things really taste good, seems like you're enjoying, step brother!」
這突如其來驚嚇使正在想念著紫琴的我被嚇了一跳!我轉過頭來才發現原來是阿豪。
「What on earth?!」:我怒道
「Just for fun!」:阿豪笑說
「People haunt people, that kills people!」:我不滿道
「Wat?What does that mean?」:阿豪問道
算了,你這不懂廣東話的偽香港人,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我們這粵語式英語的博大精深所在。
我轉過身來,發現除了阿豪以外,何伯和一位本地人相貌的中年男人都來到了我身後。
「咦,大埔伯,咁啱既?」:我笑著與何伯打招呼
那名本地人相貌的中年男人也伸出手來與我握手,友善地說道:「年青人,那麼帥
,你就是Franz吧,有聽何伯提起過你!」
「那個我從彰化那邊來的,就是工作關係搬到來澳門。我姓劉,叫我劉弟兄就好了」這位劉兄台操著一口典型的台灣腔,一聽便知道是從台灣來的。
「很高與認識你.....」:我不好意思地笑說
何伯、劉兄弟和阿豪都拿起碟子吃起菲律賓美食來,大家應該都餓了好一陣子了。我則是不甘地看著會堂角落的那群正與阿琴商討著事情的菲律賓人......
我指向阿琴身旁的Avis,對阿豪問道:「企起Luey隔離果個美國人你識唔識啊?」
阿豪毫無禮儀地一邊吃,一邊答道:「美Spring!個Avis同Phoenix一樣,Vancouver黎架」
「咩話?」我驚奇地問道:「Phoenix加拿大黎架咩?我地個個都以為佢abc黎架喎」
「Well, people calling her abc sounds just 差唔多 to her so she just廢事declare姐,」阿豪說道:「But from that, I can tell that she's lacking a sense of culture! She doesn't feel shameful when others mistake her for a sweaty American」
(佢覺得人地當佢abc都差唔多,佢自己廢事講明姐;但從呢一點我可以睇到,佢缺少一種文化既標準,佢比人當作美國人都居然唔覺得醜!)
阿豪誇張地說:「If I'm mistaken for a sweaty American by someone, I'd feel so insulted!」
(如果有人當我係美國佬,我會覺得自己好被侮辱囉!)
「Do you agree?」:阿豪對我問道
「唉咪講咁遠啦契弟, 我唔想起你地啲British/American戰爭中pick side,」我頹然地問道:「問緊你Avis啊,佢咩人黎架?你家姐會同佢一齊去香港既?」
一想到薰衣草女孩會與那個他一起乘車去碼頭,一起乘船,再在香港一起乘火車......兩人一路上互相照應,我的心便酸得有如被醋泡著一樣。
「佢係一個Young volunteer worker囉,佢同Luey Lavender同group既,不過去Hong Kong for meetings happens just occasionally」:阿豪毫不在意地說道
(佢係個青年義工,同Luey同組既,不過一齊去香港開會就都係好偶然既姐)
原來只是很偶然一起回港,那還比較好。我聽後稍為鬆了一口氣......
而下一秒,阿豪便狡猾地看著我,奸笑道:「oh wow! How come you care about my silly sister so so much?」
什麼「silly sister」?!你平常都這樣稱呼你的姐姐嗎?她可是對你充滿仁愛的、最溫柔、最好的姐姐啊!
阿豪誇張地笑道:「Apparently, you have feelings, loads of loads of feelings for her, my step younger brother!」
等等,什麼?!他知道了?
被阿豪看穿了內心想法的我一下子面紅耳赤起來,不懂得怎麼回應...
「Feelings? Feel your mum啊!好奇問下喳嘛!」:我急忙答道
「Oh my days, my mum doesn't exist anymore, you like that, step brother? Sick!」
什麼?!我剛才只是一時口快說錯話,你竟然拿你已入土為安的母親來開這樣的玩笑?!
天啊,我真的不明白,薰衣草女孩和阿豪真的是姐弟嗎?怎麼她那麼溫柔貼心、善良賢淑、說話談吐都斯文有禮;弟弟講起話來卻像個在菜市場裡賣菜的!甚至比起那些屠夫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就契弟啊,I'm your step older brother!」:我不滿道
他還是在最講究閱讀文化的書香城市倫敦長大!不知所謂!
「係喎,英文點講"非仔"?」:我問阿豪
「非仔?」
「果啲學到好壞,講野好rude既bad boys呢」:我說道
阿豪答道:「哦,起England都有啲language and behaviour好rude既young man,咁most of them住起government subsidiced果啲公屋(council house),又好暴力(violent),所以果啲人就姐係Council house and violence, we call them "Chav"!」
「Chav」:我對阿豪喊道
聽得會心一笑的劉兄弟也插話,好奇地對我問道:「欸,你喜歡那個英國女孩嗎?」
......
我的經驗告訴我,澳門人、香港人和菲律賓人都是十分「八卦」的,台灣人又可信嗎?
劉兄弟彷似位得道高僧般嘆道:「以前工作的時候啊,一位俄國的朋友跟我說過:『There is no problem that beautiful woman can't solve』,他說那是俄羅斯一句很有名的格言。」
這邪惡的句子,算是哪門子的「格言」啊?!
劉兄弟又轉換模式,像位藝術家般解釋道:「這個社會中,跟財富的分佈一樣,顏值的分佈也是一點都不平均!有些人就是長得那麼貌美如花,那臉孔美得讓你看了一眼就深深地被迷住,那容貌刻在你心上,讓你著魔,忍不住看完又看,看完又再看」
聽著劉兄弟這番話時,我的目光自覺地移向會堂角落中的紫琴。她那淺棕色的長髮自然地落在肩上,襯著她那白裡透紅的肌膚,這天使真可謂美如畫......
我嘗試移開自己的目光,但移開了不夠兩秒便心癢難捺,情不自禁地把眼睛轉回紫琴身上。從這麼遠的距離看,她那天使髮配上她纖柔而修長的身材,真的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這閉月羞花的紫琴天使,簡直是從哪個角度看都百看不厭!天啊,世間上怎麼會有如此一位氣若幽蘭、傾國傾城的混血女孩啊?!
這時,阿琴與那些菲律賓人聊完了,她和Avis就這樣離開了會堂,想必是要乘車前往碼頭了,教我看著感到無比心酸。
「Franz仲等?咁靚既一個鬼妹,大把人昅住佢啊!趁你地近排算係close少少就出手啦,過左就冇啦!」:大埔何伯笑說
劉兄弟笑說:「年青人啊,愛情就像是做生意,單身的女孩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對她有意思,所以你就要先下訂金!牽她的手,吻她啊,這些就叫做下訂金!」
什麼?!親嘴牽手叫做「下訂金」?朋友你瘋了吧?!
何伯聽後開懷地笑著。這時,又有一位長著本地人相貌的中年男人一邊吃一邊走過黎,讚道:「哇,啲菲律賓野都食得下喎真係」
大埔何伯笑說:「食多啲啦,唔食唔抵,食完再搵醫生睇就係啦」
「關兄弟,咁啱你又起到既」:阿豪笑說
「係啊,咦唔見你家姐既?」:關兄弟問道
「She’s 番左香港,」阿豪說:「But we’re coming to your house on Monday, right?」
什麼?你跟薰衣草女孩要去這關兄弟家嗎?好端端的去來幹什麼?
「係啦,多啲人開心啲!」關兄弟轉過身來發現了我,便驚喜地問道:「咦後生仔,第一次見喎!」
「係啊你好」:我尷尬地說
「你都係學生哥啦可,啱哂啦,我地星期一晚開Party,你得閒既一齊黎囉!」關兄弟熱情地說:「你地食多啲啦,我有野搞走先啦」
說罷,他就這樣離開了。
......
「去佢屋企,無啦啦做咩啊?」:我對阿豪問道
「冇,佢話想請我們young men上佢屋屋cook and eat啫,」阿豪不以為然地答道:「why don't you come? The more the merrier!」
「哦,可以既,反正我都冇野做」:我答道
這天,薰衣草女孩雖然就這樣離開了澳門,但所幸是結果今天我也認識了不少新朋友,他們都待我十分友善。
…...
週末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眨眼間便來到了週日的深夜。我在花園中幫忙修剪著雜草,而花園深處那淡淡的薰衣草香卻誘發我心悸。一張棕髮美人的臉開始浮現在我腦海中......
薰衣草女孩,這刻的你又正在做什麼?在跟Avis一起處理著教會中的事務嗎?還是在沙田的城門河畔與他散步嗎?不是這樣的吧......
心癢難捺的我打開Facebook messenger,找到聯絡人「Luey Lavender」,發現她的狀態是active!現在都十一點多了,她應該在床上準備睡吧,我可以跟她聊聊天嗎?
「Hello, Luey」:我緊張地傳出一句訊息
「咦,Franz? [微笑表情]」:Luey Lavender立即回覆
我好奇地問道:「做緊咩啊?」
薰衣草女孩收到這訊息後,傳給我一張照片作回覆,這照片拍的是城門河,我記得父親有帶我走過。那麼說,這麼晚了,她還在河邊散步嗎?現在還是寒冬啊!
「哇,咁夜仲唔番屋企?因住凍親啊!」:我擔心地回覆
「屋企起樓上喳嘛xd,唔怕凍啊,好舒服」:Luey Lavender
看著露兒的回覆,我不禁會心一笑,原來淺棕髮的英國女孩都會用「xd」,她那港式的語言與西方的外貌完全不乎,好特別的一位女孩啊。
「你呢?做緊咩啊?」:Luey Lavender
我深情地回覆:「掛住你囉,所以text你」
薰衣草女孩回覆:「你成日都咁口花花[破涕為笑表情]」
「我聽日會返黎架啦,去關兄弟屋企煮野食啊嘛」:Luey Lavender
能跟露兒有這樣的對話,使我內心感到甜絲絲的,那罪惡般的甜蜜感使人欲罷不能。我好想有更多的時間與她相處......
「咦咁啱,關兄弟都邀請我去佢屋企喎」我大膽地問:「我聽日黎碼頭接你船跟住一齊去好冇?」
我如此大膽地提出這約會的請求後,阿琴的狀態變為「typing」,教我既心癢又焦急,既害怕又期待......
「好啊......你想既話」:Luey Lavender
她答應了!我約到紫琴了!
但我好像被迷戀一下子衝昏了頭腦。等等,昨天她不是和Avis一起赴港的嗎?那麼他們也多數會一起回澳吧?我們三人行必定會很尷尬吧。
這晚,我懷著相當忐忑的心情入睡。
......
翌日早上
今天雖是星期一,但因為是校慶,我們也不用上學。
我如常地起床梳洗,然後走下樓吃早餐,父母都正在收看著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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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將異物放到胸前,懷疑患有精神病既女子,昨日起北區某中學附近截停及騷擾路上學生。校方對事件表示關注,北區既家長十分擔憂;亦有市民指,該女子多年前已不時於本澳各區出沒」
市民採訪
市民黃先生:「應該係塞左兩個保齡球入去囉,塞到超大,都唔知佢做咩」
家長林女士:「上次拖住個女經過見到佢起商場門口坐住,我個女見到佢嚇到喊啊!」
市民郝先生:「佢起到十幾廿年啦,成日坐起威尼斯門口到既;有次同佢搭同一架巴士tim啊,成車人都怕左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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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聽了電視的報導,看著母親捧腹大笑著,一下子笑得幾乎失控了,不知道有什麼開心事。
「哈哈!澳門地對空導彈啊!掛唔掛住佢啊?」:父親對母親大笑說
「掛你個頭啊!」:母親暴力地打了父親的手臂一下
「咩地對空導彈啊?關阿媽咩事啊?」:我疑惑地向父親問道
「冇事!」:母親堅決地答道
「佢將又塞啲波又塞bowling入去整大自己啊嘛,你望到佢咪一排對空既導彈咁囉!」父親笑說:「廿年前就見佢啦,果陣你媽咪仲讀緊大學,起新濠影滙後面......」
聽到這裡,玫瑰天使突然用盡全力扭著父親的手臂,怒瞪著他,問道:「有事咩?!」
......
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歷史嗎?
這早上和下午我便一直練琴,到了黃昏便端莊地打扮好自己,然後懷著緊張的心情走出門口,乘輕軌前往港澳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