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阿妹交換左身體，去左女校返學……: 七
( 嘉晞視角 )
「喂鄧曉鈞！做咩眼腫腫咁嘅屎樣架。法國你呢排成個喊包咁喎！」肥矮仔又將手搭到我的膊頭上。
都唔知佢點解次次係都要咁樣難為自己。
不過算，反正我都已經開始習慣。
鄧曉鈞班friend係各有各痴線，只要記住咗就唔會再為佢地嘅傻的嗎感到驚訝或者同情。
「你慌佢唔係玩dark souls卡關卡到喊咩！最近打機廢到！」軒仔打了個呵欠，走了到我跟肥矮仔的身旁。
「同我Stop la啦！我係你地面前唔打得troll啲唔得咋，廢事勁得濟傷到你地自尊心咁就唔好啦。」我們三個人在小賣部買了幾包燒賣跟可樂，準備拿到課室開早餐大會。
經過一星期嘅觀察，我一早發現咗面對呢班講嘢咁弱智嘅人，
只要你應得再勁過佢地，佢地就會好滿足，
然後就會講啲更加弱智嘅說話。
例如……
「yo麻油雞！」一踏進課室，又是那專為鄧曉鈞而設的問候語。
「煩唔煩啲呀，一日到刻唔推自己呀媽出黎比人Hi都唔舒服架喎。」
「咁我呀媽一定就係麻友。」
唉，同佢地相處耐咗真係講嘢都被逼要粗俗啲，
成班人一日都刻過黎串我其實就係為咗聽我Hi佢地老母。
希望變返做鄧嘉晞嘅時候個人唔會變得弱智咗。
「喂喂喂！我前日終於同到我女神出街啦！但係佢全程都好怕羞，唔出聲咁濟。」
眼前呢位人兄，個個都叫他做阿俊，雖然佢唔駛睇過都知，係真係稱唔上唔俊嘅。
「人地唔出聲係咪唔想理你咋，唔駛諗到人地咁怕羞架喎！ 」講嘢毫無保留嘅，叫阿明，不過因為個格嘅問題，啲人從來都係叫佢mk就算。
「哈哈哈哈，好心mk你收下把口啦 。」
每個人雖然都說mk嘴太賤，卻全都不爭氣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過，都真係有可能架喎。阿俊你同女神出完街之後仲有冇keep住傾計先？」軒仔收起笑容，擺出了愛情顧問的嘴臉，認真地問阿俊。
「都算有嘅，不過好似有少少冇話題咁……同埋佢覆我嘅次數愈黎愈疏咁囉……之前好似冇咁明顯架。」阿俊的臉彷彿蒙上了一層灰，看來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跟女神的關係到底怎樣了。
「唉，咁你自己都知咩事啦。下次同鍾意嘅女仔傾計，記得唔好悶親人啦。你講嘅嘢正正常常，唔係嗰啲佢地答完就可以 conversation end嘅嘢，佢地自然覆嘅心情都好啲啦。而家係傾計，唔係叫你審犯咁犯喎 。」本來在一旁吃着燒賣的我，也忍不住要加入討論。
「點……點解你連我地嘅conversation都冇睇過，都知係得我問佢答嘅！仲要知佢係悶親而冇心情覆我！！」阿俊露出一臉看到救世主的模樣。
「大佬，一個女仔唔想覆你，咪就係佢覺得冇覆嘅必要囉。一係你講嘢太多位自己比自己埋尾，唔駛對方再講啲咩，一係就係你下下單方面咁問佢嘢，想話打開話匣子，結果弄巧反拙，令人地覺得你審犯咁款，比你煩親囉。」
女仔對於同男仔傾計嘅煩惱，係我嗰班真係聽唔少，個個都係話點解啲男仔講嘢好似自說自話，一係就句句都係問句。
「哇……阿鈞今次吹水又吹得幾有版有眼咁喎……」
右邊的肥矮仔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我，順便將我的燒賣拉到他的眼前，偷吃了一兩粒。
「鈞爺！！！你等一陣，我要抄低！」
正想取笑阿俊浮誇，我卻發現軒仔、肥矮仔、甚至連mk都拿出了手冊，掀到了某頁空白頁，一副準備好的模樣地看着我。
「吓…吓？哦...erm…你地記住，同女仔講嘢唔可以太精簡、太臭串，會令人覺得你無心同佢地講嘢。
但係呢，更加唔可以下下都附和佢！佢講咩你又用第二啲字講返一樣嘅說話出黎，
咁樣你自己又覺得辛苦，佢又覺得同你講嘢冇意思。」
真係唔知佢地寫得咁快係潦緊啲咩上手冊到。
明明只係好基本嘅待人處事方式，根本都唔係淨係限制於男女之間架囉！
「鈞爺呀鈞爺，咁應該要點樣先可以有講唔完嘅話題呀？」軒仔舉手發問。
「嗯…你想講中對方有興趣講嘅話題，首先你就要留意對方偶然提起嘅時候比較多講過啲咩，記住佢對邊啲嘢有興趣。咁咁啱有個自然嘅時機咪搬返個話題出黎囉。」
我停了停，又再補充道。
「不過，邊有講唔完嘅話題架，到頭來都要睇你同個女仔夾唔夾架啦。係夾嘅，自然唔駛下下都要你就佢、淨講佢有興趣嘅topic架啦。你遇到你就會明架啦。」
哇，講到我口乾，都唔知佢地係咪咁有需要jot notes。
「鈞爺，請享用我罐可樂！咁…小弟由今日開始同女神有咩溝通嘅問題都要勞煩你啦！」阿俊雙手將可樂遞給我，又不知為甚麼在摩拳擦掌。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笑還是哭。
「睇唔出阿鈞平時唔聲唔聲，原來同女仔溝通嘅經驗已經深入到可以分析得出呢啲見解……」
闔上寫滿字的手冊，mk似是自言自語般，對我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係囉，咁阿鈞你肯定同你女神傾得好好啦！」
阿俊也把頭探過來，彷彿在期待我分享些甚麼。
「嗯…都傾得幾好嘅。佢生活上有啲咩都會想同我分享，話比我知。對住我，佢永遠都有講唔完嘅嘢，而我同佢講嘅嘢，雖然佢未必好了解，但佢都會靜靜聽，然後同我講屬於佢嘅角度。」
說到這裏，好像也忍不住掛起了微笑。
「喂！聽起黎好有機會喎！咁幾時先出手追呀！人地話一個女仔兩三個月內唔追就會以為你冇意思，friend zone你架啦喎！ 」肥矮仔一臉着緊地把頭探到我面前。
感覺到心猛地向下一沉.。
「哎呀，哈哈，冇架啦。佢嘅心其實由頭到尾都冇放過落我到，更加可能嘅係由頭到尾都唔知道我鍾意佢。我其實都好清楚我地再好傾再投契，都只會係永遠嘅好朋友架啦。」
腦海浮現了她那有點包包的臉。
自從跟鄧曉鈞交換了身體以後，就再也沒有親眼看到她，更不能每天跟她由上課聊到下課了。
仲以為自從嗰個阿恆出現咗之後就會麻木添。
而家，喺一班陌生人面前提起佢，原來都仲係會有種黯然嘅感覺。
「唉，molamola...原來連我地嘅軍師鈞爺都最後都係做咗人地嘅將軍...咁叫我同我女神點算好呀...」
阿俊絕望地將可樂拿掉。其他人也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膊，就靜靜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了。
上課的鐘聲響起了。
看了看旁邊的肥矮仔，他光明正大地把漫畫書拿到桌面上看，完全無視剛步進課室的班主任。
唉 。
比佢地提咗一提。
如果呢一刻坐在我身邊嘅唔係肥矮仔，係佢，咁就好啦。
腦海被她的身影佔據着，不知不覺，彷彿又回到了四年級的班房。
－－－－－－－－－－－－－－－－－－－－－－－－－－－－－
「同學，既然今日啱啱調完位，你地就畫坐係你地隔離嘅同學出黎啦！你地可以坐係到擺pose，輪流為對方畫！」
那是某個下午的視藝堂。
「呵呵！我已經諗好要點畫你啦！」眼前這個有點像顆饅頭的女孩拿起一枝筆，把筆放近我的臉，仔細地比劃了一下。
「咁……你畫咗先？」其實我畫畫很差勁的，心底很抗拒要畫別人。
萬一畫得太醜，除了很糗，還是很糗。
「唔駛啦！你可以一路畫住我架！反正我已經連pose都幫你諗好埋！」
「咁……好啦！」
唉，面對這剛認識的新鄰居，只希望不要在第一天同坐就把關係搞得那麼僵。
一定要用最大努力畫好呢個女仔！
……嗯，佢塊面好似個饅頭，就畫個圓咕碌嘅面啦。
又大又炯炯有神嘅眼睛。
紅扑扑嘅面豬登。
睇睇下，佢好似有啲似外星bb撞地球入面個小路喎！
我都想將佢畫得咁得意呀！
...死啦，啲手指畫得好似一條條香腸，好核突......
呀，有啦！！將隻手收係背脊咪得囉！
咁另一隻手…
哎呀算啦，兩隻手都收係背脊後面啦。
……
眼睛好難畫呀！佢仲要冇帶眼鏡，好似要畫得仔細啲……
哎呀算啦，當佢好開心咁笑緊，瞇到變成兩條線算啦。
畫好以後，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的畫。
確實畫得像個外星bb。
一個唔知何故笑到見牙唔見眼、兩隻手唔知係有咩陰謀而收埋晒嘅外星bb。
嗚呀，一啲應有嘅可愛感覺都無囉！！
都係快快脆擦咗佢，盡力照住小路個樣畫算啦！！
「咦？你畫好啦？我都係喎！我地交換黎睇啦！」就在這個時候，她居然把手伸了過來，準備要看我畫的外星bb。
「未……未畫好呀！嗚呀，咦？…哇！」
她將一幅畫放到我的眼前。
（p.s. 張相google 出黎比你地想像吓only）
「唔知點解，我覺得你好似小雲呀！所以就畫咗個小雲比你，不過佢對眼同手都好難畫呀，本身諗住畫個大笑同收埋對手嘅你架啦……咦！」她一邊指着為我畫的畫解說，一邊把我畫的畫抽到她的桌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只瞄了一眼，就開始抱着肚子大笑起來，笑到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自己的雙頰開始發燙，火辣辣的。
嗚，好糗……
「哈哈哈你直情係我肚入面條蟲呀！！」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
「不過呢，真係畫得好得意呀！！我要將佢痴喺我筆盒！」她竟然將畫拿了起來，一臉珍惜地看着它。
「吓...我畫得咁差都話得意！你...你畫嘅先稱得上得意囉！！ 」
看到她畫的小雲，我忍不住把它夾在手冊。
「知啦知啦，我地簽返個名落幅畫到囉！」
她把那幅小雲畫像拿回她的面前，在上面寫上自己的英文名字，旁邊還潦了一粒小小的星星。
這個，就是我跟莊綺玲成為好朋友的開始。
那幅畫後來還被我拿去過膠，當了好幾年的書簽。
－－－－－－－－－－－－－－－－－－－－－－－－－－－－－
然後，這些年來，也算是在不知不覺間跟她一起經歷了這時代急促的變遷。
由msn到skype、由sms到whatsapp。
好多個聊天聊不完的上午、看劇集看不完的下午。
當中的對話、內容、情節，科技不會替人類留住。
但我們之間，卻好像有個回憶倉庫。
裏面收藏、記載了我們好多講過的笑話、發生過的糗事、還有共同煩惱過的往事。
久不久，她或我都會把這些回憶拿出來，免得讓它們封了塵。
其實，我的朋友不少，好朋友也不算少。
例如，梁家穎已是其中一個，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絕不會比跟綺玲相處的時間短。
但是，在回憶倉庫愈挖愈深。
不知不覺中才發現。
這個偶而很依賴我、偶而又彷彿把我當聆聽機器的女孩。
這個偶而會自說自話、偶而又將煩惱傾瀉到我身上的女孩。
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好的羈絆。
班裏面有幾個同學每逢看見綺玲，就很愛開玩笑地對她唱：
「I knew you were trouble when you walked in～～」
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很多時候有她的出現，大大小小的麻煩也總會悄悄地找上門。
每次聽到我都會忍不住笑，然後再看看她那又氣又笑的模樣。
我想，就算莊綺玲是個麻煩，其實應該也是個世界上最棒的麻煩吧。
( 曉鈞視角 )
聽着嘉晞提起跟栗子妹的點點滴滴，我彷彿是個伴隨她們成長的精靈。
看到她們相處的片段，聽見她們的笑聲。
固望她們相視而笑的那個瞬間，我好像也在旁邊輕快地拍動着翅膀。
良久，才再次飛回到眼前這昏暗的客廳，赫然發現我還困在嘉晞的軀體內，而那把帶領我走進她們世界的聲音，此刻也已經停下來了。
只剩下那帶點落寞的笑容。
也是我臉上從未出現過的表情。
「所以……唔係唔鍾意女仔，只不過係莊綺玲，唔係梁家穎。」不太清楚該從哪裹給反應。沈默了一會兒，我只下了這樣的結論。
「哈哈，嗯。」她喝了一口水以後，手還是緊緊的握着玻璃杯。
「呢樣嘢，我竟然都要去到梁家穎同我表白嘅嗰刻，先突然sense到。」
「啫係本來連你自己都唔知，原來你係會鍾意女仔。」不知怎的，我竟然對梁家穎產生了一絲同情。
一廂情願咁以為係兩情相悅，先發現對方根本諗都冇諗過要鍾意女仔。
都算。
對方仲要因為自己嘅表白而發現咗對另一個女仔嘅情意。
比着係我，話唔定都會對鄧嘉晞又愛又恨……
惟有希望梁家穎永遠都唔好知道嘉晞係真係鍾意咗栗子妹。
「哥，我瞓架啦。」鄧嘉晞站了起來，把水杯放到廚房。
「嗯，早抖啦，記住記住，唔好再將屋企嘅煩惱攬晒上身呀。」
我們各自走到對方的房門前。
「知道啦。」
臨打開房門，她又伸了隻手出來阻止。
「其實，我真係好開心好開心，終於講到我心入面每樣想講出黎嘅嘢啦。」
「得啦得啦，以後鄧曉鈞就係你嘅聆聽機器啦。」敲了她的頭一下，關上了房門。
攤在牀上，看着淺綠色的天花板。
鄧嘉晞，原來要做你嘅角色，就係背負住呢堆情感。
原來，毒向左走向右走真係易做好多。
看了看旁邊的肥矮仔，他光明正大地把漫畫書拿到桌面上看，完全無視剛步進課室的班主任。
唉 。
比佢地提咗一提。
如果呢一刻坐在我身邊嘅唔係肥矮仔，係佢，咁就好啦。
腦海被她的身影佔據着，不知不覺，彷彿又回到了四年級的班房。
－－－－－－－－－－－－－－－－－－－－－－－－－－－－－
「同學，既然今日啱啱調完位，你地就畫坐係你地隔離嘅同學出黎啦！你地可以坐係到擺pose，輪流為對方畫！」
那是某個下午的視藝堂。
「呵呵！我已經諗好要點畫你啦！」眼前這個有點像顆饅頭的女孩拿起一枝筆，把筆放近我的臉，仔細地比劃了一下。
「咁……你畫咗先？」其實我畫畫很差勁的，心底很抗拒要畫別人。
萬一畫得太醜，除了很糗，還是很糗。
「唔駛啦！你可以一路畫住我架！反正我已經連pose都幫你諗好埋！」
「咁……好啦！」
唉，面對這剛認識的新鄰居，只希望不要在第一天同坐就把關係搞得那麼僵。
一定要用最大努力畫好呢個女仔！
……嗯，佢塊面好似個饅頭，就畫個圓咕碌嘅面啦。
又大又炯炯有神嘅眼睛。
紅扑扑嘅面豬登。
睇睇下，佢好似有啲似外星bb撞地球入面個小路喎！
我都想將佢畫得咁得意呀！
...死啦，啲手指畫得好似一條條香腸，好核突......
呀，有啦！！將隻手收係背脊咪得囉！
咁另一隻手…
哎呀算啦，兩隻手都收係背脊後面啦。
……
眼睛好難畫呀！佢仲要冇帶眼鏡，好似要畫得仔細啲……
哎呀算啦，當佢好開心咁笑緊，瞇到變成兩條線算啦。
畫好以後，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的畫。
確實畫得像個外星bb。
一個唔知何故笑到見牙唔見眼、兩隻手唔知係有咩陰謀而收埋晒嘅外星bb。
嗚呀，一啲應有嘅可愛感覺都無囉！！
都係快快脆擦咗佢，盡力照住小路個樣畫算啦！！
「咦？你畫好啦？我都係喎！我地交換黎睇啦！」就在這個時候，她居然把手伸了過來，準備要看我畫的外星bb。
「未……未畫好呀！嗚呀，咦？…哇！」
她將一幅畫放到我的眼前。
（p.s. 張相google 出黎比你地想像吓only）
「唔知點解，我覺得你好似小雲呀！所以就畫咗個小雲比你，不過佢對眼同手都好難畫呀，本身諗住畫個大笑同收埋對手嘅你架啦……咦！」她一邊指着為我畫的畫解說，一邊把我畫的畫抽到她的桌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只瞄了一眼，就開始抱着肚子大笑起來，笑到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自己的雙頰開始發燙，火辣辣的。
嗚，好糗……
「哈哈哈你直情係我肚入面條蟲呀！！」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
「不過呢，真係畫得好得意呀！！我要將佢痴喺我筆盒！」她竟然將畫拿了起來，一臉珍惜地看着它。
「吓...我畫得咁差都話得意！你...你畫嘅先稱得上得意囉！！ 」
看到她畫的小雲，我忍不住把它夾在手冊。
「知啦知啦，我地簽返個名落幅畫到囉！」
她把那幅小雲畫像拿回她的面前，在上面寫上自己的英文名字，旁邊還潦了一粒小小的星星。
這個，就是我跟莊綺玲成為好朋友的開始。
那幅畫後來還被我拿去過膠，當了好幾年的書簽。
－－－－－－－－－－－－－－－－－－－－－－－－－－－－－
然後，這些年來，也算是在不知不覺間跟她一起經歷了這時代急促的變遷。
由msn到skype、由sms到whatsapp。
好多個聊天聊不完的上午、看劇集看不完的下午。
當中的對話、內容、情節，科技不會替人類留住。
但我們之間，卻好像有個回憶倉庫。
裏面收藏、記載了我們好多講過的笑話、發生過的糗事、還有共同煩惱過的往事。
久不久，她或我都會把這些回憶拿出來，免得讓它們封了塵。
其實，我的朋友不少，好朋友也不算少。
例如，梁家穎已是其中一個，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絕不會比跟綺玲相處的時間短。
但是，在回憶倉庫愈挖愈深。
不知不覺中才發現。
這個偶而很依賴我、偶而又彷彿把我當聆聽機器的女孩。
這個偶而會自說自話、偶而又將煩惱傾瀉到我身上的女孩。
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好的羈絆。
班裏面有幾個同學每逢看見綺玲，就很愛開玩笑地對她唱：
「I knew you were trouble when you walked in～～」
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很多時候有她的出現，大大小小的麻煩也總會悄悄地找上門。
每次聽到我都會忍不住笑，然後再看看她那又氣又笑的模樣。
我想，就算莊綺玲是個麻煩，其實應該也是個世界上最棒的麻煩吧。
( 曉鈞視角 )
聽着嘉晞提起跟栗子妹的點點滴滴，我彷彿是個伴隨她們成長的精靈。
看到她們相處的片段，聽見她們的笑聲。
固望她們相視而笑的那個瞬間，我好像也在旁邊輕快地拍動着翅膀。
良久，才再次飛回到眼前這昏暗的客廳，赫然發現我還困在嘉晞的軀體內，而那把帶領我走進她們世界的聲音，此刻也已經停下來了。
只剩下那帶點落寞的笑容。
也是我臉上從未出現過的表情。
「所以……唔係唔鍾意女仔，只不過係莊綺玲，唔係梁家穎。」不太清楚該從哪裹給反應。沈默了一會兒，我只下了這樣的結論。
「哈哈，嗯。」她喝了一口水以後，手還是緊緊的握着玻璃杯。
「呢樣嘢，我竟然都要去到梁家穎同我表白嘅嗰刻，先突然sense到。」
「啫係本來連你自己都唔知，原來你係會鍾意女仔。」不知怎的，我竟然對梁家穎產生了一絲同情。
一廂情願咁以為係兩情相悅，先發現對方根本諗都冇諗過要鍾意女仔。
都算。
對方仲要因為自己嘅表白而發現咗對另一個女仔嘅情意。
比着係我，話唔定都會對鄧嘉晞又愛又恨……
惟有希望梁家穎永遠都唔好知道嘉晞係真係鍾意咗栗子妹。
「哥，我瞓架啦。」鄧嘉晞站了起來，把水杯放到廚房。
「嗯，早抖啦，記住記住，唔好再將屋企嘅煩惱攬晒上身呀。」
我們各自走到對方的房門前。
「知道啦。」
臨打開房門，她又伸了隻手出來阻止。
「其實，我真係好開心好開心，終於講到我心入面每樣想講出黎嘅嘢啦。」
「得啦得啦，以後鄧曉鈞就係你嘅聆聽機器啦。」敲了她的頭一下，關上了房門。
攤在牀上，看着淺綠色的天花板。
鄧嘉晞，原來要做你嘅角色，就係背負住呢堆情感。
原來，毒向左走向右走真係易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