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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倫.洛朗 ( Terence Laurent )
2005年1月

  
 
  我還清楚記得,在愛德華死去那天,我整晚都沒有睡覺。因為我害怕入睡後會夢見他,第二天醒來發覺只是一場夢,我得再一次接受他死去的事實。曾經有無數個冰冷的夜晚,我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愛德華的臉,那張跟我長得一樣一模的臉孔。自出生以來,我們從沒有分開過,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現在他已經不在了,而我生命的一部分也跟隨他埋葬在冬青墓園裡。
 
  「很好,你表現得不錯。」帕普站在教室的角落。
 
  我疲倦地癱坐在地上,手裡緊握著魔杖。




 
  「你的傷怎樣?」帕普拉開窗簾,讓月亮的光芒射進來。我下意識地舉起手遮住眼睛。
 
  「沒事。」
 
  「你需要休息了。」
 
  「不必,我可以繼續練習。」我忍著痛站起來,腳步有點不穩。
 
  「無論是多出色的巫師,也需要休息,連你也不例外。明天我會教你暴風咒,今晚好好睡吧。」




 
  「暴風咒?」我好像回到了愛德華死去的那天。
 
  「五年前你只是僥倖,不代表你完全掌握到暴風咒。」帕普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一樣。
 
  「但我還沒有學會惡電咒。」
 
  「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別開玩笑。」




 
  「非常好,我很期待明天的課堂。」
 
  離開帕普的教室後,我回到宿舍,身上帶著傷,連走路也覺得有些吃力。
 
  我混進藥劑系的綠塔,來到阿加莎的臥室。她一見到我,馬上露出一個嫵媚迷人的笑容。
 
  「泰倫?」她把我拉進去。
 
  阿加莎的臥室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大概是她燃點了香薰蠟燭。她的床單和棉被都是紫色的,櫃子裡放滿了林林總總的乾花和藥瓶,書桌上有一個金色大釜。
 
  「妳有沒有治療藥水?」
 
  「等我一下。」阿加莎打開櫃子,找到一瓶藍色的藥水。
 




  我從後抱著她,聞著她頭髮散發出來的香味。
 
  「真的很香。」我呢喃著。
 
  「那你喜歡嗎?」她輕柔地問。
 
  「喜歡,我很喜歡。」我把她轉過來,熱情地吻著她。阿加莎的雙唇很柔軟,吻起來很舒服。
 
  我們吻了很久,阿加莎好像想有進一步行動,但我現在不想。
 
  「最近妳有沒有克里的消息?」我問道。
 
  如我所料,一提起克里,她整個人都洩了氣。
 
  「你明知道我和他沒有聯絡。」




 
  阿加莎把藥水遞給我,我立即一口喝光。這種藥水很難喝,害我忍不住咳嗽起來。阿加莎把我扶到床上,輕輕地為我拍背。
 
  「克里寫信給我,說是訓練時受傷了,渾身都是瘀傷。」
 
  阿加莎沒有說話,裝作不感興趣。
 
  「妳的治療藥水很有效,我的傷好像不痛了。」
 
  「別說謊,藥水沒這麼快起作用。」
 
  我輕輕一笑,從床上站起來,但阿加莎拉住了我。
 
  「泰倫,不要走。」
 




  「現在很晚了,我不想打擾妳休息。」
 
  「我想你留下來陪我。」
 
  「好吧。」
 
  這個晚上,我抱著阿加莎入睡,她知道我常常失眠,特意燃點有助睡眠的香薰蠟燭。我已經很久沒有試過睡得這麼香甜了,連阿加莎起床也渾然不知。
 
  我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我一個。
 
  阿加莎留了字條,說桌上的兩瓶藥水是給我的。
 
  我下床走向書桌,其中一瓶是藍色的治療藥水。我打開另一瓶藥水,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是左手香的氣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左手香汁有去瘀的功效。這很明顯不是給我的。
 
  在吃早餐前,我把左手香藥水打包寄去珀伽索斯飛行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