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嗎？: 19. 命運

兩手拿著載滿食材的膠袋正準備推門，門就被猛烈拉開。我沒有找到重心直接向前跪在地上。著地的時候撞到傷處，我捉著膝蓋倒吸一口氣。

「還好嗎？」

奈兒穿著簡單的便裝低頭愣住看著我，她把本來從她肩膀散落的頭撓到耳朵後。這小動作經過昨晚後變得特別誘人。我馬慌張地別過頭。

「你⋯⋯你趕著去那嗎？」

我希望我的臉沒有紅。



「起來看不見你以為你又被帶走了。」

她如釋重負地說。

「我去買菜了，看你睡得很熟所以沒有叫你。」

我們四目相投。兩個人都害羞地轉開頭。

「你先去梳洗吧，我來煮飯。」



心跳一直在加速。

「嗯。」

她愐腆的表情讓我心臟快要炸開了。她走進廁手間後，心跳還未緩過來就聽到從裏面傳出來的水面，我偷偷地幻想了一下。回過神來，臉頰在發燙。我甩甩頭地色色的畫面趕走，重新收拾心情專住在料理上。

「你瘋了嗎？」

沒發現她已經出來了，我被她聲音嚇了一跳。心臟又開始狂跳，緊張的手心冒汗。



「錢很多嗎？還買魚！很貴呀！」

我緊張得有點懵。我深呼吸，調整好呼吸。

「對不起，我沒錢帶你去好的餐廳，也沒錢給你買漂亮的花，這頓飯是我可以給你最浪漫的告白了，你可以做的我女朋友嗎？」

我一口氣地把剛剛一路上想好的台詞說完後完全不敢看她。

「你在緊張什麼？傻得也知道我肯定會答應呀。」

要是她再晚一秒回答，心臟應該就爆炸了吧。開心得沒辦法隱藏笑容，我用力地擁她在懷裏。

「不過如果是因為昨晚發生了關係才⋯⋯」

她邊說邊輕輕地推開我，我馬上把她抱緊。



「要不是因為欠債，我早就跟你表白了。昨晚後⋯⋯更不捨得推開你。」

我有點害羞地說。她親了我臉頰一下。

「食飯吧！涼了！」

那天幸福的笑容一直沒有從我們臉上散去。

累人的日子並沒有什麼改變，兩個人每天拼命地賺錢，不要臉地問別人借錢。能讓我笑的是回家能看見她。她為我可憐的生活每天增加一點點的幸福。聽她說復活假的時候，因為一天打幾份工所以才病倒。現在有時候回到家，她也已經累趴在床上，看著讓我心酸。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每天陪著我捱餓，消瘦了不少。每個早上醒來，她總是第一句就笑著對我說加油。越是心痛她越是告訴自己要更努力擺脫這生活。我想給她幸福。

一個月的限期眨一下眼就到了，手上的錢也只有四份之一。

「讓我陪你去吧。」



她一臉憂心地看著我。

「你好好煮飯，不要炸了廚房，我可沒錢付修理費喔。」

我摸她的頭說。她對著我苦笑。

「很快就回來。」

為了讓她安心我對她露出自信的微笑。但其實心裏非常害怕，我還不想被打死，我還想見她。

到了賭場，我把那四份一的現金交給連哥的手下。務料之內，我被打得半死。我在賭場的後巷休息了一陣子才有力氣走回家。肚子痛得要命，走到回家的時候我已經感覺要吐了。奈兒好像聽到我的腳步聲，未等我敲門就把門打開了。我吃力地挺直身子，努力地忍住從胃湧上來噁心的感覺，擠出笑容。

「我煮好飯了，沒有把廚房炸掉喔！」

她忍著眼淚對我說，臉上掛著痛苦的笑容。



「做得好，我先去個廁所再出來食飯。」

我伸手無力地擦去她忍不著的淚水。一走進廁所，我立刻跪在馬桶前吐。奈兒為了讓我沒有顧忌地在廁所發出痛苦的聲音所以在外面播著音樂。吐完後我躺在地板上休息，後來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躺廁所的地板上蓋著被子，傷口都包紮好了。奈兒靠著在廁所的門框睡著了，臉上是還未乾透的淚痕。我坐起來心痛地看著她。

「把你累壞了對不起。」

我輕輕地說。

「沒關係。」

她張開眼睛微笑著說。我苦笑，我向著她臉靠近，輕輕地親她。

因為臉上的傷，我向 Queen姐請了兩天假後繼續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奈兒也一樣，下班後，我們晚上都有各自找兼職。每天工作到零晨才回家，在忙碌的生活中，晚上能抱在一起睡，早上能一齊對著鏡子刷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我們最好的約會。



今天我們部門為公司談到了一單跟競爭公司爭了整整一年的合約，我們部門的經理說要請我們食飯慰勞大家。我故意多點了幾份，然後地食剩的帶回去給奈兒添菜。想到奈兒看到壽司的興奮樣子，我加快了腳步。快走到公寓門口，頭被什麼重重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

突如其來的一盤冷水把我潑醒。被重擊的頭在發痛。幾個連哥的手下圍著被麻繩綁在柱子上的我。

「給我一點錢就想打發我？」

連哥翹著腿坐在摺凳上說。

「對不起，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真得有在很努力地⋯⋯」

他不耐煩地對他的手下擺了擺手。我在毫無辦法抵擋之下被打得頭破血流。

「你是不是沒有什麼動力去把錢找回來嗎？沒關係！我幫你找動力！給我拖出來！」

下一秒，我張著嘴巴，絕望地看到傷痕累累的奈兒在地板上被拖出來，地上是她被拖出來的血跡。頭髮蓋住了她的樣子，光著腳，衣服上都是鮮紅的血跡。

「奈兒⋯⋯」

我用顫抖的聲線喚著她的名字。她癱瘓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孔奈兒！」

我撕心裂肺地對著地上的她吼。眼淚從眼睛墜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