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後,零真白在房間內待著,感到身體好溫暖啊。零真白靜靜地等托爾回來。
這時一陣淅瀝瀝的聲音傳來,零真白望向玻璃窗,外面正在下雨。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凌風教她彈奏的樂曲。那曲是一首古典樂。那時凌風對她說:「妳要學會彈琴,陶冶性情。」
「是的。」即使實際上她不喜歡這首曲子,當她看見凌風滿意的笑容時,她開始起勁地練習。起初她經常活動到手腕,但是,凌風跟她說:「注意是要使用妳的手指,而不是過度活動手腕去彈琴。」
於是零真白改變了她的習慣。她不明白,為何凌風會教她鋼琴。

在她十四歲那年,凌風事先跟她說明,她的出生是為了成為產子工具。凌風也跟她說明,她暫時不能結識凌風以外的人,在她十六歲那年,她要將她的初夜交給凌風。
然後,面對一臉疑惑的她,凌風露出和緩的表情,稍為溫聲說:「在妳十六歲之前,我會視妳為一般的女孩去教育妳。妳不用上學,我會教妳一切生活上的大小事情。」
她覺得,凌風教她一切的事情,是由於他對她有感情,而不是單純地如他所說的,要她成為一個工具。
身為女性,零真白什至不太了解如何才算是一個女人。當時的她,認為凌風所說的話全部都是對的。於是,她成為了凌風印象中的完美的女人。只要她聽凌風的話,凌風就會稱讚她。零真白認為凌風是她人生的所有,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完整的。




其時,十五歲的零真白端詳著鏡子前的自己,亮麗的髮絲,一雙迷人的眼眸,姣好的臉蛋、一身白滑的肌膚,青春的身段,想到十六歲的時候,她就要將這樣的身體交給凌風,她就感到惶惑。
「真白。」托爾低沉的嗓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零真白轉頭望向他。「凌風……托爾……什麼事?」
「妳怎麼了?」托爾說:「對了。妳想做工嗎?我可以為妳介紹飛船站的工作。妳可以和我一起上班。」
「工作嗎?可以,我會試試看!」零真白很有興趣。
「好的,我會安排。」托爾抱著她說。「去梳洗然後睡吧。今晚我想摟著妳睡,妳的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托爾,明天我想回去凌風身邊。」零真白靠著他說。「我好想念他。」
托爾卻封著她的水唇,直到她無法呼吸。

無法忍受難受的窒息感,零真白推開了他。




「不要吻我!」
「真白,現在妳的心裡到底想著誰?」托爾走近拼命用手背擦著自己的唇的零真白,問。

托爾看她一絲不掛,一雙雪峰在他先前的蹂躪下,略微腫脹發紅;花穴仍殘留著因他的佔有而流淌的蜜液。
「托爾,我--」零真白倚著床邊,她的一雙深紅眼睛,可憐生生地盯著他看。她因興奮而透出淡粉紅色的肌理,全身散發出一種魅惑誘人的魔力,嫵媚地為他綻放著的模樣,令他不相信零真白的內心完全沒有他的存在。

「真白,我對妳做了和凌風一樣對妳的事情,但是,我會疼妳,妳不要覺得難過。」托爾再進一步接近她,零真白的面前,卻遽然築起了一層大樹的根,阻礙他的去路。
「對不起,請你暫時不要接近我了。」被樹根所包圍的零真白,逐漸與樹根融合,說:「我居然任由你這樣做,這是我對凌風的背叛,連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凌風他製造妳的時候,假如他的用意是使用妳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那麼他也預計到妳會被他人佔有。」
「凌風跟我講過,他不會在意我跟別的男人所有事。他是預料到有這個狀況。」零真白周遭的「樹根」把她覆蓋得更嚴密。「是我無法接受的問題。我餓了,是應該讓凌風餵飽我,而不是其他人。」




「對不起,托爾。我到底對凌風做了什麼?」
「妳無理由跟我道歉,而且那凌風對妳做了什麼?妳要這樣依從他?」
「沒有凌風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真白,妳是給他洗腦洗了很多年。我告訴妳,這個世界除了他,還有很多地方和人會去接納妳,妳不要傷心。」
「我始終不是人類,如果我是人類的話,凌風就會更加喜歡我,他就會接受我。」
「接受妳什麼?在他眼中,妳只是工具。不管妳是不是怪物,付出過什麼,妳在他腦中的概念都不會變,這是和他製造妳的用意有關。假如妳本身是一個人類,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能夠延續人類後代的媒介,他絕對不會對妳產生感情。妳明白了嗎?即使妳做任何事,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
「不,他說過,如果我是人類的話,他會接受我。」零真白虛弱的叫出聲。
托爾說:「那不過是他說出來令妳比較好受的話罷了!妳醒了嗎?」
「絕對不是這樣的!是你誤會了他。」
托爾一邊用手抓開樹根邊說:「妳給我從妳的保護殼內出來!不要再受他騙了。」
托爾突破了樹根的屏障,抓著了零真白的手,粗暴地把她扯出來。
零真白眼泛淚光,惶惑地注視著托爾,那目光和她十六歲時把自己交給凌風時的目光一致。
「妳答應和我一起生活的,真白。我會給妳一切的愛。」
托爾將零真白緊抱在懷內,零真白的虹膜由深紅轉為鮮紅色,一道道藤蔓伸出,利用它尖銳的刺毫不留情地刺入托爾的背部。
托爾流露出一絲驚惶,但很快鎮定下來,他感受到錐心的痛楚,但他忍受住不發出痛苦的叫喊。




「不要害怕我,接受我。」一道空靈而低沈的女嗓,不屬於零真白的聲線,自零真白的口中吐出。「你不是愛我嗎?那麼你就要接受我的一切。你和我的身體已經結合,所以,我要在你體內刻下屬於我的烙印。」
藤蔓抽離托爾的身,托爾結實的背部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烙印完成。」

在托爾面前的零真白,朝著他微笑。

「真白?」托爾周圍的樹根逐漸枯萎崩塌,最終彷彿未曾出現過在寢室裡一般。
「托爾,這表示你以後就是我的了。」回復原本屬於她的聲音的零真白滿意地看著他的烙印說。
「這烙印會一直跟隨著你。」零真白說。「很好,我內部的怪物好喜歡你呢。」
零真白伸出溫暖的小手,輕撫著他的背部的血痕,血漸漸止了,傷口變得平滑,成了一道怪異的圖案。托爾說:「這樣不會有問題?」
「除了背部比較難看,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痛楚。你沒有真正受傷。你剛才受驚,而那是只你的精神狀態實體化的傷痕,所以請你放心。」
「只要你給我更多愉悅,我就會更喜歡你,你不是希望這樣嗎?」零真白問。
托爾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你也要好好休息了。」零真白抱著他。「你今天也累了。」
零真白拉著托爾躺下來。




「明早之前,我會在你身邊,我暫時不會離開。」
零真白把她的身子靠進托爾的懷裡。
托爾把臉湊近她的臉頰,輕輕吻了她一下說:「真白,我愛妳。(我害怕妳)」
「我也愛你。」零真白的雙手纏上了他的頸項。她嘗試讓自己不抗拒被他吻。
托爾再度吻她,這次他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大手揉著零真白的柔順的黑髮。
「托爾,你是一個人生活嗎?」她在接吻間的空隙問。
「是的。」托爾說。「我以前是個軍人,我離開前,跟我當時的女朋友說,這場是漫長的戰爭,我叫她不要等我了。戰爭完結後,我再也沒有收到她的消息,而後我開始一個人生活。」
「軍人?當時是怎樣的?」
托爾說:「當時我參與過的戰爭打了好幾年。」
「戰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零真白對於戰爭感到很好奇,生於和平時代的她,戰爭對她而言彷彿是很遙遠的事。
「妳知道的,我們現在擁有的資源一直短缺,在當時更為嚴重了,政府軍和遊擊隊成員之間發生了衝突,那場戰爭打了很久很久。」
「曾經聽說過好多年前,政府軍曾經研發了一個秘密武器,是個女機械人。那個機械人做得非常的精巧,破壞力強。當年在水之城的戰事,她也在場。」
「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當時水之城被打得滿目瘡痍,好像說是因為有機械人的幫忙,才擊退了敵人。之後仍有一連串大大小小的戰爭,於是直到現在,水之城的經濟方面、市面整體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就像是死城一樣。」
零真白半懂不懂的回答了幾聲,凌風極少向她提及過這一些事情。




「但是,我相當喜歡這個城市啊。」零真白說:「因為這裡有凌風和你。」
「我--?」托爾問。
「當時我在飛船上面,看著玻璃窗外,只是看到一層霧,我想像著天空是怎樣漂亮時,轉頭就看到你了。」
「小真白……」托爾和零真白熱吻起來。
「不管妳是人類,還是怪物,我就是對妳著迷了呀。」
「那是因為你注視著我的眼睛嘛!你也知道的,我的眼睛會……」
托爾打斷了她的說話:「不,妳的本質吸引著我,令我好想陪伴在妳身邊啊。」
凌風之後,零真白覺得沒有一個人會真正對她好,她不敢肯定托爾的說話真偽,零真白沉默了良久,才開腔問:「吶、托爾,你當兵的時候,有殺過人嗎?」
「有。」托爾說。
「殺人時到底是怎麼的心情?」
「起初仍有猶豫,後來變得沒有任何感情。」托爾說。「因為殺太多人了,所以心已經變得麻木。然後整個人變得非常冷淡。我不會忘記戰爭時所遇到的事,回到水之城生活後,我才慢慢調節自己的心態,一直到最近才能夠順利地對人表達感情。」
零真白專心致志地聽著托爾的話:「那你的女朋友是個怎樣的人?」
「她是個很溫柔的人,非常的可愛。」托爾不會迴避零真白的問題。
「不過在她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其他女性了……」
「也許是因為戰爭……所以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就……」這時零真白再一次意識到她存在的目的,水之城的人們會對她好奇,是因為女性的數量變得極少。她無法脫離世界逐步走向這樣的發展,她只好接受凌風給她所背負的使命。




凌風告訴過她,他不斷在嘗試各種可能性,而她是唯一能成功培育的生命體,她體內的基因發揮作用,提高存活率,加上她比人類更能夠適應環境,於是,她成為了人類延續後代的希望。即使她不是完全了解這一些,她還是很想協助凌風的實驗,同時,她也想像一個普通的人類般生活啊。零真白望向托爾,這個男人,答應了她,給她過屬於「人類」的生活。
「我們現在擁有的是短暫的和平,真白妳要珍惜啊。」托爾看她沉思良久,就說。「我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換來的珍貴時光。」
「真白明白了。」零真白朝他悽然一笑。「說不定,我們的生命脆弱得有如螻蟻,不久後就會消失呢。」

托爾看見她的笑容,一陣心痛感泛起。一手緊抱著零真白,說:「把妳的不安都交給我吧。」
「妳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我說過會保護妳。」
「托爾……」
「所以不用擔心,嗯?」托爾靠近她耳畔說:「說,妳需要我。」
「我需要你……」零真白柔柔的說。
「乖孩子。」托爾摸摸她的髪絲,純黑色的髮絲相當柔軟,彷彿和玻璃窗外的夜色融化一般。
零真白下意識避開他的手,以前只有凌風會對她作出的舉動,令她感不習慣。
「 真白,妳害怕我嗎?」托爾的大手揉著她的臉頰。
「我不怕你。」零真白眨了眨眼睛說:「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對呢,你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很不簡單。」
「都是過去的事了。」托爾輕描淡寫。
零真白的腦海裡掠過凌風的身影。
「吶,托爾……」
「怎麼了?」
零真白現出一副快哭出來的擔憂表情說:「我突然想起凌風了,我無時無刻都會想起他。怎麼辦?我跟凌風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天沒有回過家。凌風他知道後,一定會很生氣,他一生氣,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了……托爾……」
「小真白,妳的模樣很誘人,害我又想要妳了。」托爾吻吻她的秀額。
零真白燒紅了臉,把頭鑽進被窩內。
「說笑的,現在已經是凌晨,我們還是睡吧,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呢。到時候我會把妳帶到飛船站去,轉介給飛船公司的人事部職員喔。」

翌日清早,零真白穿上了新買的寬鬆連身裙,和托爾出發到飛船站。托爾得知飛船公司有職位空缺,爲了讓零真白順利得到工作,托爾隱瞞了她正在懷孕的事實,把她介紹到人事部安排面試。
雖然她沒有任何學歷以及專長,但她的態度誠懇以及她面試表現良好,加上有托爾的推薦,種種因素之下,人事部考慮了半天,最終就決定聘請她。
在這飛船公司裡,對於零真白而言,一切都好陌生。零真白被安排跟托爾一起工作,工作崗位定期轉換。這個月,他們就開始負責飛船廠內的倉務工作。
托爾簡單地為零真白解說有關飛船的運作,他們預備好一切後,零真白和托爾就離開了飛船廠。
「下星期開始上班了,真白,妳有什麼不明白可以問我。」托爾說。
「好。」零真白說:「我要回去凌風的家了,他一定在等我。」
「可以不回去嗎?」托爾問:「或許我可以送妳。」
零真白說:「我自己會走,你不用送我了。」
零真白回到家裡,就看見凌風站在門口,打理花園的植物。
「真白,妳走了一整天。妳到底去了哪裡?」一看見零真白,凌風就生氣地問。
「我愛去哪裡是我的自由吧。」零真白看到他就氣,彎下身在玄關脫下白色的三吋高跟鞋。
「不,妳隨便外出會影響到實驗的進展,妳下次要到哪裡都要事先告訴我。」
凌風開門,迎她進內。「告訴我妳到底去了哪裡?」
「去找托爾吃飯,然後晚上跟托爾……」零真白淡淡一笑,直言無諱。「進行訓練……」
「妳不要接近他,他只會傷害妳。上次他不是觸及到妳的保護模式嗎?差點破壞了實驗的進程,幸好妳的袋子附有我的資料,他才能順利把妳帶到這裡來。」凌風說。
「您不也在傷害我嗎?」零真白眼眸裡掠過一抹寒光。「那我來告訴您我昨天到了哪裡吧。昨天我餓了,他把我餵得飽飽的呢。」
「真白,妳是被怪物控制了吧?」凌風留意到她的一雙眼眸變得鮮紅詭異。
凌風接著說:「我昨天待在實驗室觀察得到的妳的數據,發現數據出現了異常。」
「異常?也許就是怪物的關係吧。」零真白說。「怪物變得愈來愈強大了,牠昨天出來過,好像對托爾非常感興趣,不是我稍微控制自己,牠大概已把托爾拆吃入腹了吧。」
「您還是要繼續進行您的實驗嗎?我漸漸不再像人類了,這也是您一手造成。不過您放心,我想怪物不會經常出來……另外,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零真白說。
零真白愛憐地撫著下腹說。「辛苦你了,乖孩子。」
凌風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對了,托爾介紹了工作給我,我下星期開始要去上班。」零真白一邊說,一邊把購物袋放到桌上。
「什麼工作?」
「飛船廠的倉務員。」零真白簡潔地說。
「真白,妳不能去。」
「您管我?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完全依賴您。」零真白說。「請您不要防礙我的生活了,好嗎?」
零真白溫柔地抱了抱他說:「我喜歡您,凌風,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妳一個女孩子去上班,會好危險。」凌風嚴厲地說:「外面的人不知道會怎麼對妳。」
「不用擔心,托爾會陪著我,教我一切的事。」零真白說。「我覺得很快樂。工作的事令我很期待呀!您若阻止我去,我不知道我體內的怪物會作出什麼事喔。」
零真白拋下這一句,留下陷入震驚的凌風,就走進浴室。

飛船廠內,零真白在更衣室走出,換上了一身淺藍色的工作服,長長的黑髮束成馬尾。她發現更衣室門外站著幾個員工,他們在偷偷看她。零真白知道,員工對新來的她感到好奇。零真白跟他們每一個問好,然後走到廠內的走道上,廠內的空間非常寬闊。此時一個男人走到她面前。
「零小姐妳好,我是這兒的主任洛斯,妳負責協助托爾的工作。」男人長得很高大,零真白要仰頭看他。
「你、你好。」零真白很緊張,這個人似乎有點眼熟……
洛斯跟她説:「我跟妳見過面,那天我在檢查遊覽船的時候,曾經和妳談話,不過妳沒有理會我。」
「很抱歉,主管。」零真白很不好意思地和他打招呼。「請原諒我上次的無禮。」
「沒有關係。我是主任。在這裡妳不用太拘謹。妳可以直接稱呼我洛斯,以後有不明白的事,妳可以問托爾,也可以問我。」
「是的。」零真白說:「洛斯,我今天要負責什麼?」
「今天的工作比較簡單,負責維修飛船的材料的代理商會來,他一會兒會送材料來,妳要負責簽收,然後交給托爾,知道嗎?」
「知道了,主任。」零真白認真的說。
「其他的事,妳去問托爾。今天傍晚,妳要來向我報告進度。」洛斯說。
「知道。」零真白說。
零真白站在一排排放滿貨品的貨架旁邊,開始點算著貨物。
輕觸式投射螢幕在她的身旁出現,一一紀錄著貨物情況。
大部分的貨物都是製造飛船的元件,結構複雜,也有不同的分類。
零真白表現得非常勤奮,幾乎一直到接近下午的時候,也沒有休息。
托爾說:「真白,吃午飯囉。先休息一會吧。」
「嗯。還有一箱,很快的。」零真白站在門前,作好了紀錄。「托爾,可以了。」
這時,大門敞開,零真白一抬頭,就看見麥克。
「不好意思,我送材料來,想找人簽收。」
「我負責來簽收材料。」她一臉認真。
「真白,妳懷孕了怎麼工作?誰讓妳來啊?」麥克驚訝地瞪著穿工作服的她,小聲地說。
零真白簽好了名字,朝他笑了笑:「對不起,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第一次感覺到快樂,是因為我終於能夠做點事了。」
麥克心忖,她一定是瞞著凌風來工作,他說:「那妳自己看著辦吧。」
零真白簽好了名字,麥克放下幾箱貨物,其後他就離開了飛船廠。
目送麥克離開,周圍的大型機械正在運作,發出噪音。零真白半掩廠門,正要轉身搬起貨箱,托爾馬上趕過來幫她將貨物搬到適當的位置。
「真白,妳才第一天上班就這麼拼命做什麼?不要太辛苦了。」托爾一臉擔憂的說。「過來吃午飯吧,其他人都已經在食堂等著了。今天只有半小時休息,妳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小休喔。」
「托爾,工作好有滿足感喔,我都不覺得累。」零真白朝他燦爛一笑。
「妳是太亢奮了吧?」托爾瞥見她的笑容,感到心跳加速。他說:「哪有人上班上得這麼開心的?」
「嗯!」零真白說:「這裡跟研究所很不一樣喔!」
「喂!真白,不要說了。」托爾怕她會透露出實驗的事,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帶著她走。「過來這邊,這邊。」
到了食堂,空氣比較混濁,一些員工在抽煙,令零真白不斷咳嗽。
托爾只好和她坐在與其他員工距離較遠的位子,然後托爾去取飯盒。
「妳坐在這裡等我,知道嗎?」
「知道。」
這個時候,員工們已經朝她坐著的方向看。
「小妹妹,歡迎妳來喔。」一個男人走近她,邊說話邊吐出煙圈。
「妳叫什麼名字?坐這麼遠是怕了我們嗎?」男人坐在她旁邊,慢慢接近她,零真白不自覺地往另一邊縮開。
「不是,不是。」零真白拼命忍著咳嗽,說:「我叫真--真白,請多多、關、關照。」
「小妹妹好緊張喔。」男人以哄小孩的語氣對她說:「真真白,認識妳真好。」
「是真白。」她糾正他。
「好、好。真真白小妹妹。」男人取出一根香煙說:「要煙嗎?」
「不,我不吸煙的,而且這室內地方也不能抽煙。」零真白怯怯地說。「不是嗎?」
感到不悅的男人大聲地吼她:「這裡沒有人會管我,妳這新來的有什麼資格?」
「對不起。」零真白馬上向他道歉。「可是,請你暫時不要抽煙好嗎?」她忍得太辛苦,什至開始氣喘。
「哼,身子真虛弱。」男人捻熄了煙蒂。「還說要來上班呢,妳還是回家好了。」
「抱歉,如果我有什麼做錯的話,我會改,請你們多多包涵。」零真白垂著頭。「我會努力的--」
怪人一個。男人心想。
「妳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對美女可是超級好的喔。」男人收起香煙,柔聲地對她說。
「盒飯快送來了。」男人不斷地打量著她,說。「到時候隨便拿吧。」
「嗯,那麼、那麼,我先吃飯了。」
「慢著喔,真真白小妹妹。」男人抓起她的小手,他的大手乘機掃過她的手背,在那裡停留,揉著她纖細的手指。
零真白像一隻受驚的白兔那樣,一雙眼睛惶恐地不敢和男人有眼神接觸。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懦弱。
「妳不知道現在食糧短缺,要大家分來吃嗎?要是有好吃的要和大家分享喔。」
「我明白了,我沒有要獨吃的意思。」男人銳利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全身上下,零真白打了一個零顫,對男人的說話無所適從,她說。「所以我會等大家分好才吃。」
此時托爾回到食堂,拿著幾個盒飯回來,男人鬆開了她的手,走開了。
托爾把盒飯放在桌上,讓其他人分,而後取過表面以潦草字體寫著「零」的字樣的盒飯遞給零真白。
「這是妳的。」托爾坐在她旁邊時,其他員工往另一張桌椅坐下來。
「麻煩你了。」零真白打開盒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掉在她的腳邊。
零真白低頭一看,那是一隻死老鼠。

所有人都在笑著,零真白站在那兒。
「喜歡這份我們爲妳精心炮製的見面禮嗎?小妹妹。」男人說。
托爾說:「別嚇著她了,萊恩。」
「當然喜歡。」她微笑。「我見識到比死老鼠更加好玩的東西。」
零真白仔細一看,原來那是一個玩具,她撿起死老鼠,拋到垃圾筒。
「你們這麼大個人,還玩這一些東西,真無聊。」她轉頭望向他們,冷冷地說。
他們以為她會哭,但她沒有。零真白只是坐下來,若無其事地看著開始用膳的托爾。
她決定要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洛斯。傍晚報告工作進展的時候,她把萊恩的事告訴他。
洛斯說:「真白,妳今天做得好好,我會留意妳所說的情況會不會再發生。」
零真白說:「謝謝。」
下班後,托爾帶零真白到市中心的酒吧喝酒。零真白坐在他身邊,默默看著他。
「托爾,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良久,她問。
「想照顧妳啊。」
托爾說:「有什麼委屈的事,告訴我就好。」
「我早已習慣受委屈了。」零真白說。「我相當喜歡這裡,所以我願意忍耐。」
托爾說:「那麼如果我有一天換工作了,妳還是要留在這裡嗎?」
零真白說:「不不,我要跟你一起換工作。」
托爾問:「妳是開始在意我了嗎?」
零真白一怔,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才好。
「沒有的事。」
零真白開始習慣上班的日子,對她來說,相比以前的日子,現在充實得多,而且當她回家看到凌風時,感覺更為想念他了。不過凌風看見她,只是跟進著實驗的進度。對於她的工作事情,他不聞不問。於是,零真白也不像第一天工作回家時,那樣興高采烈地向他分享著工作的細節了。她變成回家後,疲累得抱一抱凌風,然後吻他一下。
「凌風,每天回家看到您,我很高興啊。」她這樣對他說。
「妳明目張膽反抗我,我沒有什麼想跟妳說。」凌風說。「妳這樣做,只是在影響實驗的進展。」
「難道我只有做實驗的價值?」零真白說。
「對我來說,是。我現在忍得妳夠久了。」凌風說:「我忍耐自己不去阻止妳上班,我想天天訓練妳,繼續把妳變成完美的產子工具。」
「我不是工具,我也有自己的價值。」零真白向他反駁道。「我能掙自己的生活費了,我不用依賴您了。」
凌風不屑道:「妳這工具--根本和廢物沒有分別嘛。」
零真白不發一言,她走到房間裡,發現自己的眼眶漸漸發紅。
「凌風,您從來都不明白我……」

這天零真白負責整理雜物房,她拉開趟門,只見內部空間寬敞。因為很少整修,瓦礫、木塊和雜物佈滿一地,一堆長木條亂鋪地上,而支柱滿是鏽蹟。一片凌亂,雜物、鏍絲散落在地面。懸掛在橫樑上的鐵鍊垂下,一個殘破的支架擱置在她面前。她小心翼翼跨過地上的瓦礫,一面前進。推開兩旁的雜物,讓出一條小路,邊繼續前進。後方是幾排貨架,她決定由這裡開始整理。
零真白開始檢查貨物,突然有人捉著了她。
「用繩子綁著她,讓她完全不能動!」她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
立即,有人用麻繩將她的手腕向後綁在貨架上,把她壓在地上面。
「發生什麼事?」零真白大叫:「你們做什麼?」
萊恩走到她的面前,慢條斯理地蹲下來。
「真是少見的女人呢。真白小妹妹。」
萊恩的大手撫摸她的臉兒。
「你想做什麼?」
指尖掃著她的櫻唇。「現在是小休。妳不知道麼?」
「休息時間要完結了。」她說。
「不要緊,我們還有時間。」萊恩無情的說。
萊恩解開她制服胸前的扣子。
「讓我欣賞一下妳衣服下的身體。」
零真白全身雪白的肌膚呈現在他面前。
「好美呢。」萊恩揉著她一方柔美。
「托爾!托爾!救我!」零真白開始叫喊。
「他是妳男友吧?他不會知道的。」萊恩說。
雜物房外面,在運作的機器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掩蓋了她的聲音。
零真白想起了凌風的無情,她很難過,難過得想流淚。
「怎麼妳的肚子脹鼓鼓的?」萊恩揉著她,一邊惡質地問。
「那是因為--」
此時萊恩解下了褲鏈,展現出讓零真白恐懼的碩大。
「你要做什麼!?」
萊恩粗暴地搗進她的身體,卻發現到不了盡頭。
「唔嗯!」零真白身體深處傳來劇痛。
萊恩抓住她的頭髮,對著她的臉大吼:「妳耍什麼花樣?給我全部吃進去啊蠢材!」
「我、我--」
另外一個男人看著他們,只說:「慢著,萊恩,這女的有身孕。」
萊恩放開她,拉起她的衣服看了看。
「果然、是托爾的孩子嗎?」萊恩惡作劇般伸手用力在她的腹部往下壓。
「嗚嗚--!不要!」
「嘿嘿,果然是真的呢。」
「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零真白哀求著。
「妳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妳。」聞言,萊恩才放開手。「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所以妳怎麼反抗也沒有用。」
「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零真白一臉迷茫。
「既然妳懷孕了。那麼說,我射在裡面是絕對可以的吧!」萊恩開始抽送。
「啊啊嗯啊啊!」
「乾死了。」萊恩對其他人說。「你們誰誰誰,過來給她用藥。」
一個人走上前,取出一根針筒,抓起零真白空著的一方柔軟,針頭對準她那敏感纖弱的乳尖刺進去。
「啊呀!」
冰涼的液體快速溜進零真白的體內,她的呼吸開始加快,身子變得熾熱如火,本來的碩果也變得腫脹,隨著萊恩的律動,她的蜜汁開始源源不絕地湧出,濕潤著花穴,一直流淌到地上。
「這是什麼?」
「是春藥,為了保持妳意識清醒,可以清楚看見我怎麼操妳,這支劑量非常小。」
「你好過份!」
藥力發作,零真白開始全身發軟,無力支撐,萊恩從容地扣住零真白的細腰,說:「妳說,妳很喜歡被萊恩操。」
零真白不斷搖頭。
萊恩往前使勁一頂。「說啊!」
「我……我很喜歡被萊恩操……」
「嗯……很好……那麼我會更疼愛妳的……」刀刃般的熱脹瘋狂地翻攪著嫩肉。
「不行……快停下來……真白……要壞掉了……再這樣子繼續下去的話……一定會壞掉……」
萊恩說:「就算我把妳操壞,妳也只會哀求我給妳更多吧。」
萊恩搓揉著她的雪峰。「奶子真大,妳真是天生勾引男人的尤物。看來我也忍耐得太久了。」
萊恩拼命地撞擊著她的內部,兩人相連的地方發出清晰的肌肉碰撞聲。
如果當初不來這裡上班就好了,零真白初次有這種想法。這樣的話,她和凌風的關係也不會變成彼此無言以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她發現失去托爾的保護,原來是不堪一擊。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零真白努力忍耐的眼淚,終於在他面前一滴接著一滴的流到臉上。「如果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請你原諒我……」
「我說過妳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想要妳。」萊恩說。
「我留意到妳都吃很少,那麼讓我來餵飽妳吧。」
「嗯嗯!」痛苦蔓延全身,她只想這一切快點完結。

隨著萊恩的抽送愈來愈猛烈,她竟渴求他給予更多,內壁緊咬著他的男根不放。她的兩眼沾染了情慾,卑微羞恥地依存著他,她的兩腿像藤蔓一樣緊纏著他的腰。「怎麼會這樣?」
萊恩邪邪一笑。「真是欲求不滿哪,托爾平日都不夠滿足妳嗎?」
藥物影響到零真白體內的怪物陷入了瘋狂亢奮,不斷想衝破她的皮膚以索求更多快感。
「給我……給我……」受不住的強烈的空虛感逼使零真白難受地吐出話語。「我餓了,我餓了,什麼都可以……滿足我……愉悅我……」
萊恩說:「多多我都會給妳,是怕妳受不了呢!」
零真白兩眼迷茫,肌膚興奮地泛著淡紅、蜜汁湧泉般滋潤著因快感和渴求而不斷張合著的幽穴。
零真白知道那是她的本能,「怪物」像會成長一樣,越來越活躍。
「討厭……放開我……來給我更多……」零真白努力維持的理智慢慢崩潰,她極度討厭無能為力的她被萊恩進犯,內裡緊湊得彷彿要掠奪萊恩的所有。「我的身體……要撕裂了……但是,仍然不夠……」
萊恩忖度:「這真白是怎麼了?難道是用藥的份量太重了嗎?」
這一刻她只想萊恩滿足她,她把自己交給他,不情願地與他一同沉淪直墜無盡的深淵。
「討厭……好討厭……我怎麼會這樣?我才不要給你!就是給托爾……也不想給你……」
萊恩乾脆緊抱她,巨大狠狠地截進她的肉穴。
「真白!」
「我不要這樣了……嗚嗚!放開我!我討厭你!」零真白痛苦掙扎,她的雙手正被麻繩緊緊地綑綁,動都動不了。
站在一旁,旁觀著他們的男人們都目瞪口呆。
「救我--托爾,嗚嗚啊啊啊啊啊!」

萊恩在她體內挺進,翻弄著粉紅的嫩肌,探索著她的敏感點。特別柔軟的地方,萊恩就加大力道頂弄,零真白的花穴早已春水潺潺。零真白抗拒著他。
「妳啊,身體真不是一般的敏感,簡直像是爲這種事而誕生一樣,讓人禁不住要翻開妳的子宮。」
「住口!」零真白喊道。「我不要你這樣了,放開我!」
「滑入到更深的地方,看看妳的孩子好嗎?」
萊恩長驅直入。
「那裡不行。太深了。」
萊恩摸著她濕透的髪說:「妳乖乖的,我就不會進太深?嗯?」
火熱滑入花徑深處,前端頂弄著子宮口,萊恩撐開它,強行將前端擠壓進花心。
「啊呀呀呀。」零真白感覺到電擊般的痛楚。
「妳的子宮內都是別的男人的痕跡呢。不過相當的纖細。」
「討厭!討厭!不要啊!太深了。」零真白滿臉潮紅。
萊恩稍作抽送。
「嗯,不小心碰到孩子了,真的非常柔軟。」
「討厭!快出來!我不准你繼續玷污我的身體。」
「那麼我讓妳稍作休息吧。」萊恩伸手捏弄她微漲的柔軟。
「我要出來了,真白。」
前端稍微後退,對準子宮口爆發出激烈的熱流,流滿零真白的子宮,子宮充血抽搐,愛液覆滿衝擊著他的龐大。萊恩把她的身體小幅度向後傾,以確保他的精華能夠完完全全鎖進她的體內。
萊恩退出時,男根上染上了鮮血,面前的零真白捲曲身體,大量的鮮血流到地上。
「怎麼搞的?」萊恩吩咐他們說:「你們解開綁住她手腕的麻繩,叫托爾過來。」
有人解開了她的繩子,又有人叫托爾過來。他們都若無其事,因為在這裡,侵犯女性導致女性受傷,他們不須負上任何責任。
「好痛!……」零真白雙手按著腹部,眉頭都糾結在一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這時,得知發生事情的托爾急忙向洛斯報告有緊急情況,其後跑進雜物房內。
「真白,真白……」睹見痛苦不已的她。他小心地抱起了她,吻她的額說:「不要害怕。我馬上送妳去醫院好嗎?」
「不,我不去醫院!你……送我回去凌風的家……只有……他能夠幫我……」零真白堅決地說。
「不去醫院怎麼可以呢?」
零真白幾乎喊出來道:「我要見凌風,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那好吧。」看到零真白的情況,托爾緊張得開始冒汗。「我這就送妳回去,妳放鬆點,沒事的、沒事的……」
托爾在附近找來一塊帆布抹去零真白的血,包起她的腰部至雙腳,然後就送她到停車場,找到他的水陸兩用私家車,抱零真白上後座。
「我們這裡沒有任何法律保障妳,所以這事我們追究不了。」他坐上駕駛席說。「真白,妳要堅持下去。」
「我好痛……」
「妳撐著點,好快就到了。」托爾啟動了引擎,全速往海上公路奔去。
水陸兩用私家車到了凌風的家時,零真白已經面無血色了。
「發生什麼事?」
「她--遭人侵犯,大量出血了。」托爾說。
「救我……凌風……」
凌風從托爾手上扶起零真白,急忙送她到白色的實驗室內,開始為她急救。
「我有事也不要緊,只是、孩子……」零真白說。「孩子一定要救回來……」
「我怎會讓這事影響預定進度?妳給我放心好了。」凌風說。
零真白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