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回歸
 
布正麗收到阿興的電話,得知成皇志得罪了人被人暴打一番,成皇志並沒有進醫院,而是找黑市醫生診治。成皇志現時沒有生命危險,在家中休養。
 
聞得成皇志依然活著,布正麗稍稍寬心,可是當布正麗要成皇志聽電話,阿興說成皇志躲在房間,表明不想見任何人。
 
隨後布正麗收到成皇志發來的短訊:「我沒事,別擔心。」
 
布正麗多番致電給成皇志,可是對方卻把手機關上。
 




布正麗抱怨道:「你無事,仲咩唔聽我電話啊?」
 
布正麗聯絡呂靜宜,把成皇志受傷的事告知給對方。
 
布正麗道:「靜宜,成皇志,佢唔聽我電話啊!我知妳喺佢心中有好重要嘅地位,妳打畀佢,佢一定會聽架!」
 
「布甸,成皇志出事,作為朋友,我都好擔心,但係…」呂靜宜頓了一頓才道:「我喺佢心目中,只係好朋友,並唔係妳諗到咁特別。我知道妳做好多野想我地喺返埋一齊。嚟到英國,初時我都會成日諗起佢;但係時間真係一種特效藥,我對佢嘅感覺漸漸變得平淡,或者當初佢講得啱,我選擇嚟英國追夢嘅決定係無錯。」
 
「靜宜,唔係咁架!我知道成皇志仲好鍾意妳。」
 




「布甸,唔係架!雖然我同成皇志有過一段好開心嘅時光,我同佢嘅初戀係一個好重要嘅回憶,但係已經過去架喇!反而布甸,妳先係成皇志心中最特殊嗰個,我地傾計嗰陣,佢成日都提起妳。」
 
「靜宜,點會啊!我地只喺好朋友嚟,無可能架!佢提起我都唔代表啲咩?記唔記得我地去追周平泰嗰次,妳差啲畀車撞,佢命都唔要撲埋去救妳。」
 
「布甸,嗰次佢擔心妳嘅去向,自己受傷都唔理。跟住之後妳地嘅事,我或多或少都從其他人口中知道。布甸,你地唔需要因為我而去避忌啲乜,如果有日你地可以喺埋一齊,我只會開心。」
 
「靜宜,我唔會同成皇志一齊,因為我…」
 
「布甸,我相信成皇志依家最想見嗰個係妳,如果妳出現喺佢面前,佢一定好開心。」
 




儘管呂靜宜這樣說,布正麗還是對是否回香港找成皇志一事猶豫不決。
 
榮仔瞧見布正麗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鼓勵道:「布甸姐,妳唔駛擔心我架!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依家志哥好需要有人喺佢身邊支持佢架!」
 
終於,布正麗下定決心回香港,她向美容院請辭。
 
老闆娘拉著布正麗的手,親切道:「阿麗,妳要記住啊!這裡永遠也會歡迎妳,如果妳在香港不如意,隨時可以回來。」
 
布正麗聞言,感動道:「謝謝妳,老闆娘。」
 
阿純道:「布甸,如果妳結婚定必要找我當姊妹啊!」
 
布正麗啐道:「誰給我回香港嫁人?」
 
「妳這樣回去,他也不娶妳,這樣的人就是沒良心的白眼狼。不過就算他向妳求婚,也不要這麼輕易便答應。」




 
布正麗沒好氣地白了阿純一眼。
 
當晚,布正麗便獨個兒搭飛機回香港。她一抵港,回家把行李放下後,便立即去找成皇志。阿興告知她成皇志所住的維港灣私樓被蔣太太收回,而他亦搬回去昔日所住的石梨公屋。
 
布正麗走到成皇志所住的單位,正當她要拍門之際,大門倏地敞開。
 
她與門後的人打了個照面,兩人四目相投,彼此也嚇了一跳,異口同聲道:
 
「布正麗,點解妳會喺到架?」
 
「宛琳珊,點解妳會喺到架?」
 
在房間內的我聞得宛琳珊的驚呼,以及布正麗的聲音,我禁不住敞開房門。
 




當我瞧見布正麗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禁重覆宛琳珊的說話:「布正麗,點解妳會喺到嘅?妳唔喺係台灣咩?」
 
布正麗瞧著我默然,宛琳珊澄清道:「布正麗,講明先啊!我啱啱嚟探成皇志咋,我地無野架!其實依件事都係因為成皇志為咗救我,佢先搞成咁,我嚟探佢都好合情合理吖!但係妳明明喺台灣,點解突然間返咗嚟香港?」
 
宛琳珊見布正麗只是瞧著成皇志沒有回應自己,她只好道:「咁無乜野,我走先喇!」
 
宛琳珊走後,屋內只剩下我與布正麗,我見布正麗依舊一話不說,呆呆地瞧著我,我苦笑道:「我知道依家我個款一定好難睇,嗰日嗰個北大人想老強宛琳珊,宛琳珊幫過我地,點可以唔救佢吖?之後我畀人打咗鑊金,我做依一行,我怕入醫院會搞大件事,而且對方嘅勢力咁大,我報警都無用啦!之前我唔同妳講,因為唔想妳擔心,但係妳居然喺台灣返嚟,依件事我唔同妳講都唔得啦!」
 
一顆淚珠滑過布正麗的臉頰,然後她上前擁著我,而我的雙手亦很自然去圈著她。
 
每當我在最艱難的時刻,她總會在我身邊。
 
此時,阿興推門而進,他瞧見我與布正麗相擁在一起,便很識趣輕輕把門關上,然後從原路退去,心想:「布甸姐,真係喺台灣返咗嚟。」
 
我身上被打的傷患還未痊癒,與布正麗的擁抱牽動了痛處,我不禁呼痛。




 
布正麗驚覺與我相擁,立時退後了一步,她臉頰上昇起了兩朵可愛的紅暈。
 
我道:「我知道頭先嗰個擁抱,只係朋友間嘅支持,多謝妳特登喺台灣趕返嚟。」
 
布正麗嗯了一聲,道:「你傷成咁?唔去醫院真係可以咩?」
 
「之前呂世伯叫咗睇開嘅醫生上嚟睇我,開咗啲消炎止痛藥畀我,叫我多啲休息,妳就咁睇我嘅傷好似好嚇人,但都不過係皮外傷,我後生細仔頂得住。」
 
「之前你話怕湯仲謀會出返嚟對付你屋企人,所以你先留低喺香港,點知你依家得罪咗仲麻煩過佢十倍嘅人。你畀人打成咁,宛琳珊差啲畀人強姦,房侍農都幫唔到手咩?」
 
我搖頭道:「對方係西環辦,唔好話房侍農只係一個幫辦,就算佢係一哥都無用。最麻煩都唔係依樣,而係公司嗰方面,因為蔣天殺唔敢得罪官幹嘅關係,佢應承官幹會雪藏我直至合約完結成止,亦即係未來五年,我都唔可以係娛樂圈發展。唉!五年之後,湯仲謀都出返嚟啦!」
 
布正麗替我抱不平,道:「有無搞錯啊!錯嗰個都唔係你,佢地點可以咁做架!」
 




數天前蔣太太送贈我勞力士,鼓勵我繼續為努力為公司打拼;之前還讓我三母子入住維港灣的私樓,想不到她的變臉會來得這麼快。其實我早該清楚他們的為人吧!他們本來就是靠撈偏起家的,為了自身的利益什麼事情也可以幹,我不過是他們的一位員工,就算理虧是對方也好,他們怎會為了我而得罪官幹。
 
蔣天殺夫婦的落井下石,更讓我覺得布正麗的雪中送炭顯得難能可貴,她知道我出了事,立即由台灣趕回來,這份情義…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報。
 
我道:「喺依個社會,人係自私先至正常,情義、道理值幾錢啊?」
 
「咁你依家打算點啊?既然你都無得喺依行發展,不如你同阿興跟我一齊返台灣,湯仲謀就算出返嚟,都無辦法對付你。」
 
我抱著頭道:「我唔可以就咁一走了之,爸爸、媽媽、自強會等等,以湯仲謀嘅為人,佢出返嚟實會對付我架!只有提升自己嘅社會地位,同建立起足夠嘅人脈,先可以保護佢地,我唔係貪圖之前擁有嘅野,但係明明我就向緊正確嘅方向前進,突然間畀人打沉咗,我好唔甘心。」
 
布正麗道:「唔好諗啲唔開心嘅野,你肚唔肚餓啊?你依家都唔想出街架啦!我睇下你雪櫃有啲咩野,煮啲野畀你食。」
 
過了一會,布正麗捧著兩個碗從廚房出來,她道:「你雪櫃有蛋、火腿,我炒咗個飯,粗粗地食住先啦!」
 
吃著簡單而可口的炒飯,我感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油然而生,情形就如食神內的陞爺陷入人生低谷的時候,吃到火雞姐為他送上的一碗叉燒飯一樣,這應該就是幸福吧!
 
歌亦有得唱:鹹魚白菜也好好味。與喜歡的人一起分享粗菜淡飯,比起與討厭的人共同嚐盡山珍口味有意義得多。
 
***
 
布正麗知道成皇志很煩惱,可是她不知道怎樣去為他排難解憂,只可以發揮自己所長,為他下廚煮飯。
 
一天晚飯過後,阿興趁著成皇志去洗澡,偷偷地對布正麗說:「布甸姐,阿哥單野,我諗到一個人或者可以幫手。」
 
布正麗聞言訝道:「嗰個人係邊個啊?」
 
「之前我同榮仔畀湯仲謀啲人追住打,栗子幫嘅夏瞞救咗我,佢話以後我有咩麻煩,可以去搵佢,妳話我地好唔好去搵佢幫手?」
 
「吓!但係成皇志依家係合約問題?搵夏瞞依啲黑社會有咩幫助?」
 
「我都唔知,或者佢有辦法呢?」
 
瞧著阿興焦急無助的眼睛,布正麗很明白阿興的心情,他看到成皇志現在的情形,很想做一些事情去幫助對方,儘管看似沒有可能的辦法,他都想去嘗試。
 
明白阿興苦心的布正麗,便瞞著成皇志,暗地與阿興一同去找夏瞞。
 
兩人到了油麻地一間栗子幫所屬的麻雀館,布正麗打探得知夏瞞經常會在這裡出沒。
 
布正麗推門而進,一名看場的中年臭飛見狀,喝道:「喂!依到唔係機鋪,你地夠18歲未啊?」
 
阿興搶著道:「阿叔,我地嚟搵夏瞞大叔架!」
 
中年臭飛聞言一愣,問道:「你地邊個啊?搵我大佬咩事啊?」
 
阿興道:「我叫成家興,之前夏瞞大叔話我遇到咩麻煩,就嚟搵佢。」
 
布正麗道:「係啊!大叔,夏瞞大哥,佢喺唔喺到啊?麻煩你通傳下。」
 
中年臭飛打量了布正麗與阿興一眼,道:「你地等陣喔!」
 
中年臭飛走遠,布正麗與阿興站在一旁等候,其他正在大戰四方城的雀友亦不禁好奇地瞥了兩人一眼。
 
未幾,中年臭飛回來,道:「你地跟我嚟啦!」
 
布正麗有點戒懼問道:「等陣先,跟你去邊?」
 
中年臭飛沒好氣道:「帶你地去見我大佬啊!唔通我大佬親自嚟見你地咩?驚我溶咗你地,就走囉!」
 
「唔好意思,阿叔麻煩你帶路啦!」
 
布正麗與阿興跟隨中年臭飛沿著樓梯走上二樓,二樓有四人正在打麻雀耍樂,四周有一群年齡參差的臭飛在發呆。
 
阿興認出了夏瞞,此時夏瞞亦抬眼瞥了阿興一眼,夏瞞笑道:「我認得你條靚仔,今次嚟搵我做咩啊?喺學校畀人蝦啊?阿敦搵幾個細嘅傍住佢返學放學,邊個恰佢,就打埋佢老母。」
 
一名叫阿敦的獨眼大漢與兩名臭飛走過來,阿敦問道:「靚仔,你讀邊間學校?」
 
一旁的布正麗搶著道:「唔係啊!其實我地今次嚟,係為咗…」
 
布正麗把來這裡的目的詳細交代,阿敦聞言不禁一呆,他走到夏瞞的身邊耳語一番。
 
本來笑容可掬的夏瞞,這一刻的表情變得繃緊起來,他對正在竹戰的三人道:「你地等我一陣。」
 
夏瞞要布正麗與阿興跟他進房,夏瞞把門關上,神色有點凝重,道:「你地頭先番說話講真定講笑啊?」
 
阿興道:「當然係真啦!夏瞞大叔,你會幫我阿哥嘅!」
 
「緊係唔會啦!你阿哥好得罪唔得罪,得罪全世界最大嘅黑社會。」
 
阿興聞言感到不滿,指責道:「夏瞞大叔,你之前應承過幫我,咁你依家即係反悔啫!」
 
夏瞞恐懼道:「細路,你毛都未生齊,緊係咩都唔知啦!你阿哥得罪嗰個黑社會好恐怖架!佢地殺你全家,都可以做到合情合理合法,將你地塑做到罪該萬死嘅人類公敵。依單野我真係幫你唔到喇!我插手依件事嘅結果,只係栗子幫上下老幼、男男女女都墊你地屍底。」
 
夏瞞從抽屜內取出一疊現金放在阿興面前,道:「嗱!靚仔,依到十皮野,就當我買你怕,還清咗個人情,你以後都係唔好嚟搵我喇!」
 
阿興憤怒道:「你依家咩意思啊!你個懦夫。」
 
布正麗立時勸阻道:「阿興,唔好多口啊!」
 
瞧著眼前的十萬元,阿興覺得如果不拿去,好像便宜給對方,於是他把十萬元放入袋中。
 
夏瞞驀然道:「等陣先。」
 
阿興不滿道:「咩事啊?唔捨得啲錢啊?」
 
夏瞞對於阿興的態度不以為意,道:「靚仔,你未見過世面,阿叔唔同你一般見識。我只係奇怪點解你唔搵天誅公幫你啫?如果要搵一個有能力幫到你阿哥嘅話,我諗你識嘅人當中,天誅公佢老人家就係最適合嘅人選。」
 
***
 
一艘由香港駛到公海的小型郵輪,郵輪是屬於被稱為兩廣總督的官爺。
 
今天,官爺聯同兩位兄弟官幹與官商一同款待一眾貴客,蔣天誅就是其中一名獲邀出席的客人。
 
船上濃妝艷抹、打扮性感的女生穿梭於一眾男賓客間,蔣天誅察覺到那些女生一臉稚氣、神情羞澀,懷疑她們的年齡是否足十六歲?
 
蔣天誅對這些能當自己孫女的幼女沒有興趣,可是其他人卻玩得不亦樂乎。他還認出有一位很有名氣的大律師,把一名幼女抱在大腿上,然後進行很全面的身體檢查。
 
蔣天誅鄙視這個人的行為,此人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經常在電視電台擺出一副專業人士的嘴臉講解法律,可是他現在犯下了猥褻幼女的滔天惡行。
 
官幹不斷慫勇蔣天誅去享樂一番,他現出淫邪的笑容道:「大蔣,別客氣,那些妞兒嫩得很,全都未經人道的,你看那些大狀朋友玩得多高興啊!」
 
蔣天誅搖頭笑道:「我老了,這些需求淡了很多。」
 
「不成了嗎?年輕時玩得太兇了,現在我也要吃威而鋼。」官幹話畢掏出了滿載威而鋼的藥瓶。
 
「幹爺,我不需要這個的。」
 
看著沉醉於幼女肉體的大狀,蔣天誅不禁搖頭,想不到對方如此墜落,難道他不知道對方給他這些甜頭,是為了握有這種宿娼幼女的罪名,好控制他為自己辦事。
 
一旁的主人家官爺揶揄道:「大蔣,你不喜歡妞兒,難道喜歡小相公嗎?」
 
「二爺,別耍我吧!」
 
官爺指了指前方的擂台,道:「妞兒你不喜歡,那麼看『鬥狗』吧?」
 
「『鬥狗』?」
 
正當蔣天誅滿腹疑惑之際,有兩名少年走到擂台上,穿紅褲的個子高瘦,穿藍褲子的身材矮而壯,兩人一臉稚氣的樣子,年紀應該在十六歲以下。
 
官爺續道:「從前咱們捱了很多苦日子,才有今天的成就。現在的年青人亦要學會要出賣勞力,才能吃飯。」
 
擂台上兩名少年扭打在一起,看到兩人打得如此兇狠,蔣天誅還以為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官爺津津有味地瞧著擂台上拳來腳往、生死相搏,兩人打得血流披面,身上的創傷讓他倆痛得眼角都噙著淚。
 
從前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蔣天誅經歷過不少暴力場面。可是這一刻他有點不忍看,他知道這兩名年青人彼此都沒有仇怨,彼此都很害怕。
 
二人對峙了片晌,然後再衝向對方,再次扭打在一起,最後藍褲的少年以一記重拳把紅褲的少年打得再也爬不起來。
 
在場的稚女看到如此殘酷場面,不禁以手掩眼,官氏三兄弟並悠然自得,官商更賞了一疊鈔票給那名打贏擂台的少年。
 
蔣天誅曾經聽過一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一些喪盡天良的畜生會在孤兒院為一些幼女打針,讓這些無依無靠的幼女成為肆意褻玩的禁臠。
 
在船上這麼多少男少女,男的訓練成鬥狗,女的飼養成雛妓,這都是官爺利用自己權勢的證據。
 
官氏三兄弟,官幹好色、官爺好權、官商好財。
 
這時,在旁的官商道:「大蔣,我們是很有誠意的,我知道你在將軍澳與西貢有很多地皮,如果我們合作的話,香港便不再是六大發展商的天下了。」
 
蔣天誅推搪道:「商爺,我只是一個糟老頭,只想過著閒時下棋、賭馬的平靜生活,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官商道:「那麼你把手上的地皮轉售給我們吧!我們給你的價錢絕對公道。」
 
蔣天誅搖頭道:「那些地很有感情,不賣的。」
 
官商怒道:「大蔣,我好言相勸,你不要不識抬舉,你只不過是位流氓頭子,還想在我們面前擺架子。」
 
蔣天誅淡然道:「對啊!我不過是一個鰥寡孤獨的老頭,在你們三位面前算不了什麼。」
 
官幹打圓場道:「大蔣,有什麼事便慢慢商量,不要傷了和氣,合作的事情日後再說。」
 
蔣天誅道:「三位,我這個糟老頭,精神體力大不如前,要早些回家休息,再見。」
 
蔣天誅離去後,官商不滿道:「大哥,那個流氓頭子自以為了不起,何必和他客氣?」
 
官爺道:「三弟,大哥說得對,做生意以和為貴,蔣家兩兄弟還有利用價值,現在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官幹道:「對啊!我們有更遠大的目標,連我這個色鬼也知道。三弟,你何必意氣用事,對付這個流氓頭子,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官商道:「大哥說得對,可能近來諸事不順,有些心煩。」
 
官幹把兩個女娃推向官商,掛上淫邪的笑容道:「三弟,就把你的怒火發洩在她們身上,事後包你回復冷靜。」
 
***
 
蔣天誅與官氏三兄弟鬧個不歡而散,於是提早叫司機阿壽駕車接送他回家。
 
數天前,蔣天誅收到官氏三兄弟的邀請。近年他已經不問世事,過著半退休的生活,他深知宴無好宴的道理,對方找他並不只是風花說月那麼簡單,原本他打算借故推卻;可是由於他的弟弟蔣天殺與對方有緊密的合作關係,所以他心不甘情不願去赴會。
 
早在八十年代中,中英聯合聲明正式生效時,蔣天誅已經北上,積極與中央政權取得聯繫,認識了不少政要商賈,建立起北方的人際關係網。
 
中央政府為了讓香港能夠平穩過渡,數年前,派出官幹作為北方代表,南下作出招安,各個社團推舉蔣天誅作為黑道聯盟的大龍頭與官幹作出談判。
 
面對威權政治的代表官幹,蔣天誅亦能不卑不亢為其他社團兄弟據理力爭,最後讓對方作出了重大的妥協。
 
經此一役,蔣天誅得到一眾江湖人士的由衷稱頌,成為萬人景仰的黑道共主;可是蔣天誅得竟全功之際,突然宣佈金盤洗手,退出黑道。其弟蔣天殺亦全力進軍娛樂圈,對江湖事不聞不問。
 
蔣天誅雖然退出江湖多年,可是他在黑道的影響力依然未減,只要他出來振臂一呼,成千上萬的黑道中人,都願意聽他號令。
 
當然這不是蔣天誅無懼官氏三兄弟的原因,妻兒早逝,加上人生已走到黃昏,威迫利誘對他已經沒有多太作用,而且他不相信對方可以對他做出什麼事。
 
其實他拒絕官商的買賣,除了是因為那地方有著不少回憶外,他徹頭徹尾並不喜歡官氏三兄弟的為人。雖然他在黑道中打滾多年,壞事做過不少,可是絕對沒有對方那般喪心病狂。
 
蔣天誅回到家中,傭人雁姐連珠炮道:「老爺,你唔係去游船河咩?點解咁早返嚟嘅?你返嚟啱喇!有兩個人等緊你。」
 
蔣天誅愕然道:「吓!係咩人嚟架?」
 
雁姐道:「十幾歲嘅靚仔靚妹囉!佢地話同你好熟,等咗你好耐喇!」
 
「我幾時識啲十幾歲嘅細路啊!妳未問清楚,就放人入嚟,萬一係嚟綁架我,我就屙拔甩啦!」
 
此時,有人喊道:「伯伯!」
 
蔣天誅循聲瞧去,道:「我以為係邊個嚟搵我添?原來係老虎仔,你點識嚟依到搵我嘅?」
 
「係夏瞞大叔同我講架!」
 
蔣天誅皺著眉,道:「嗰個夏瞞居然同你講我住喺邊?下次見到佢,我實唔會同佢客氣。你喺到啱喇!陪我捉棋,今次老夫要同你大戰三百回合。」
 
阿興急道:「伯伯,捉棋幾時都有得捉啦!今次我嚟係要求你幫我阿哥架!你幫咗我阿哥,我陪你捉幾多鋪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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