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2 馬交行
 
踏入六月,連最後一科的英文oral亦考完。
 
閉關奮鬥了這麼久,也是時候給自己喘一口氣,陳依官聯絡了另一隊足球隊,在葵芳運動場的草地足球場對戰。
 
雖然有四個月沒有踢足球,可是我的球技一點也沒有生疏,反而「餓波」已久,一落場便如猛虎出閘,協助己方大勝對手。
 
賽後,我們到了榮昌路附近的大排檔吃飯敍舊。




 
吃飯的時候,陸永祥只顧拿著手提電話聊個不停。
 
看到他現出含情脈脈的樣子,我不禁向身旁的林海原問道:「喂!阿原,因乜解究阿祥傾電話傾到成個狗公真人咁款嘅?」
 
林海原有點愕然道:「乜你唔知咩?阿祥同宛琳珊一齊咗喇!電話嗰個係宛琳珊嚟架!」
 
我聞言大駭,道:「吓!幾時嘅事嚟架?」
 
霍去登插言道:「鳩爺,你咁耐無出嚟緊係唔知啦!佢地行埋都成三個月架喇!阿祥又真係幾叻仔,連宛琳珊咁高竇嘅女都溝得到。」




 
我內心不禁替游大輝感到難過,歷史終究不能改變。
 
得知這消息,我還未從震撼中恢復過來,黎早強問道:「喂!大鳩志,成兩個月都唔見人,我以為你人間蒸發添?」
 
「唔係啊!考中文、生物,我就見到姚智風;考數學,我就撞到陳依官、郭左杰;考化學、英文,我就見過霍去登同林海原,會考嗰陣,我撞到好多人啊!係無見過你啫!」
 
黎早強再問道:「依兩個月,你真係匿喺屋企不停溫書啊?」
 
我點頭道:「係啊!」




 
黎早強道:「嘩!你咁勤力實可以原校升上中六啦!我同姚智風佢地都無乜點溫書,仲成日約埋去鋤DEE添,應該炒硬架喇!不過我阿媽同我講如果會考考得差,就送我去澳洲讀書,其實咁都好嘅,我都唔覺得自己讀多年就可以升上中六。」
 
陳依官聽見我與黎早強討論會考的事情,他亦搭訕,道:「喂!成皇志,你覺得今次會考考成點啊?」
 
我笑道:「之前我地返去學校練oral嗰陣,你已經問過我啦!」
 
陳依官道:「咁你依家可能有唔同嘅睇法呢?」
 
「嗯,啲問題我都夠時間答,應該OK啩?」
 
陳依官有點擔憂道:「數學同物理,我有啲擔心,我唔係好夠時間做。」
 
我安慰道:「唏!都考完咯!諗嚟仲咩喔!等8月放榜就知道成績啦!」
 




陳依官再問道:「係呢?你係咪諗住原校升讀中六啊?上次模擬試,你成績咁好,我覺得你會考會好高分,你可以試下去其他中學升中六,但係自強會可以復辦,無你依個靈魂人物喺到,好似爭啲咁。」
 
我道:「其實自強會,依家都運作得幾好啊!依啲野薪火相傳,舊人退咗落嚟,自然有新人補上,就算我原校升中六,終有一日都係會離開依間學校架!咁唔通我留低只係為自強會續多兩年命咩?」
 
陳依官道:「你咁講,即係你未必會原校升中六?」
 
「其實之前我係打算繼續原校升中六,但係依家我有其他想法,都係等放榜之後先再決定啦!」
 
郭左杰道:「係喎!我收到隔離班通知,七月頭喺荃灣酒樓擺廿幾圍搞謝師宴,你地諗住去唔去啊?」
 
何敏傑道:「緊係去啦!到時睇下啲女著成點都好啊!」
 
姚智風問道:「咁我地駛唔駛去旺角荷李活做定西裝啊?不如整返套一模一樣,到時一齊著去。」
 
郭左杰笑罵道:「家陣制服啊?如果係咁,到時不如一齊著校服算啦!」




 
***
 
應付完會考,接下來我還要為錢而煩惱,有些同學早在五月已經找到了兼職賺取外快,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打工賺錢,戶口的數字一直是負增長,現在是時候解決財赤問題。
 
我已經踏入了十七歲,比起早兩年有更加多的選擇,距離放榜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到圖書館翻閱報章,打算尋找工作;可是到了六月,除了會考生和高考生外,還多了另一批放暑假的學生加入競爭,好工作近乎絕跡。
 
我看著求職版發呆,心想:「如果我係女,就可以落酒吧做拳手,最多畀啲麻甩佬抽下水啫;再唔係去啲展覽會做下show girl,同人影下相就可以賺快錢。」
 
正當我打算在茶記侍應和倉務員二擇其一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報紙翻開到體育版。
 
我看到體育版的標題立時欣喜若狂,報紙的標題寫著2000年歐洲國家盃列強分析。
 
我是來自2016年的未來人,我一直有著以預知未來作為致富的打算,既然我有這得天獨厚的能力,我還這麼辛苦工作幹麼?我埋沒這技能不用,會遭天譴的。
 




一念及此,我把報紙放回報紙架上,走去警署找房侍農。
 
到了警署,我向當值的警員說:「阿SIR,我想搵房侍農啊!」
 
那名警員先是愕然,然後不屑道:「靚仔,你乜水啊?房侍農你叫架?要叫房SIR。」
 
「咦!阿志,你喺到做咩啊?」
 
我循聲一看,原來是水桂麗。
 
水桂麗向那名當值警員,道:「伙計,識得架。」
 
那名當值警員瞧見水桂麗與我相識,臉上盡是訝色。
 
水桂麗問道:「阿志,你為咗湯仲謀單案嚟啊?」




 
我道:「唔係,我有啲野搵房侍農傾啫。」
 
一說曹操,曹操便到,房侍農恰巧從樓梯走下來。
 
房侍農瞧見我,道:「咦!阿志,嚟搵我啊?」
 
「係啊!房…房幫辦,我有啲野想同你傾啊!」
 
房侍農搭著我的肩膊,道:「我地搵個地方,慢慢坐低傾。」
 
房侍農領我到了一間雜物房,我打量了四周一眼,問道:「乜無啲正常啲嘅地方傾計嘅咩?」
 
「你當我升咗做警司,有自己房咩?依到傾都一樣啫!」房侍農喜形於色,道:「喂,阿志,講個好消息過你聽喔!madam畀我嘅誠意打動,佢終於接受咗我嘅愛喇!我地兩個年紀都唔細,希望一兩年後可以拉埋天窗,madam屋企有啲家底,可能兩老未必會放心嫁個女畀我,不過我依家都叫做個幫辦仔,之後努力工作,儲兩年錢,應該畀得起首期嘅。」
 
房侍農滔滔不絕地訴說他的人生大計。
 
我待他說畢,才道:「見到你事業愛情兩得意,作為師兄嘅我都好高興,頭先你講到錢依個問題,咁啱我嚟搵你,就係有個發達大計要同你斟斟。」
 
房侍農聞言立時精神為之抖擻,道:「阿志,師父又報夢畀你聽?」
 
我點頭道:「嚟緊歐洲國家盃,師父佢老人家已經過咗料畀我,做人做狗就睇依鋪,但係有一個問題,我依家個本唔係好夠,你有無一百幾十個借住我先。」
 
房侍農苦笑道:「我有一百幾十個就娶咗madam啦!」
 
我再問道:「你有無啲相熟財仔,問佢地借住幾十個先啦!」
 
房侍農為難道:「我咁辛苦先還晒錢,唔想再行返條舊路啊!」
 
「怕咩啫!師父報夢,贏硬架!師父佢老人家幾時有水過我地先,上次曼聯都係補時反勝,照足師父個劇本做,你唔係信唔過師父啊?」
 
我拿出睡仙的「波神」招牌來強壓房侍農,房侍農道:「我唔係信唔過師父,師父啲料不嬲準到爆炸,之但係…」
 
我斷言道:「我知你對借錢有陰影,你怕又孭落一身街數,但係你之前未識我同師父喔嘛!你諗真啲,你都想快啲同madam結婚架!你贏咗依一筆,夠畀首期、裝潢有突啦!到時madam父母自然放心將個女交畀你啦!」
 
正當房侍農漸漸被我說服之際,大門呯一聲打開,水桂麗怒目而視瞪著我,道:「唔准借錢去賭!」
 
***
 
水桂麗發現了我叫房侍農借錢賭博,她狠狠地訓示了我一頓,說我的想法極錯,這樣「導」房侍農借錢是讓朋友走上不歸路,這不是朋友之義;而且香港並不允許賭波,警方會在歐洲國家盃進行期間積極打擊外圍的賭波集團,她還說要糾正我這錯誤的價值觀,建議我去參加一些戒賭課程。
 
水桂麗為防房侍農被我勸誘參加賭博,她採取一系列緊縮措施,她要求房侍農每月均要上繳全份工資,並且交出銀行存摺、提款卡及信用卡,然後她會每天會酌情給予房侍農二十元零用錢。另外她一天三餐均會為房侍農作出安排,上班下班亦會親自接送房侍農,房侍農不需要擔心交通和膳食的支出,而房侍農有額外開銷的需要,可以向水桂麗提出申請,但一切審批權全看水桂麗的心情,並沒有既定的準則。
 
在寶石冰室中,我不斷數落房侍農,戲謔道:「房幫辦,我真係服Q咗你喇!依啲喪權辱國嘅不平等條約,你都可以應承,你以後點抬起頭做人啊?我應該叫你戰敗國喔、奴隸喔定懦夫好呢?你未結婚都搞成咁,結咗婚駛唔駛改成水啊?以後叫你水房侍農好唔好?」
 
原本我是滿懷憧憬來與房侍農商討發達大計的,可是遇到水桂麗的阻攔,猶如一盤冷水淋下來,所以我的說話難免不留分寸。
 
可是房侍農並沒有因此發怒,只是苦笑道:「阿麗咁做都係為我好啫!其實做人知足啲好,我大難不死,升職加薪,依家又成家有望,到咗我依個年紀仲有咩要求喔?都係希望平平穩穩嘅啫!阿志你唔同我,你後生仔大把世界,緊係希望去拚去搏,但我依啲隔夜油條,無晒火架喇!我覺得珍惜現有嘅野,比去追求一啲未必屬於我嘅野更適合依家嘅我囉!」
 
我嘆了一口氣,其實站在房侍農的立場,他這樣的取向是無可厚非,正如他所說,我和他的年齡與背景都不同,他有自己的顧慮,難以承擔失去現在所擁有的風險。
 
房侍農拿起帳單,道:「阿志,我知你對我嘅做法好失望。嗱,依餐我請啦!」
 
我從房侍農手中奪過帳單,道:「你每日得廿雞零用錢,我仲要你請?會有報應架!依餐我請啦!啲錢你留番結婚啦!」
 
房侍農搥打我一下,道:「你個死仔又笑我。」
 
***
 
我未能勸服房侍農借一筆錢注資到我的「賭波基金」裡,可是我這一趟也沒有白走,他介紹了一份兼職給我。他有一位前同事兼炮友名叫毛三雄,朋友都稱呼他為大哥雄。
 
大哥雄在多年前離開了警隊,在外成立了一家裝修公司,名為毛家班裝修公司,憑著他與一班手足打拚多年,不單在這一行頭裡薄有名氣,現在還涉獵到建材等其他相關範疇。
 
大哥雄答應了房侍農的要求,讓我在他的公司裡當暑期工,工作大多是當跑腿把文件從公司送到別處及一些瑣碎的「執頭執尾」工作,而工資在暑期工來說已經是十分可觀。
 
大哥雄體型肥胖,可是動作十分麻利,雙目炯炯有神,聲音十分雄壯,可能他曾經當差的關係,眉宇間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上班前,大哥雄先要我到他公司進行面試,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他先與我閒聊一番。
 
大哥雄道:「聽農仔講,你係佢貴人嚟,佢識你無耐就破咗幾單大案。」
 
「咁啱啫!」
 
「唔係咁啱架!命理玄學依家野我信架!十幾年前,遇到轉世活佛,佢話我再繼續當差,隨時命都無。幾日後,一次行動我個同事就畀個犯一刀捅死咗,原本死嗰個係我嚟架,不過鬼頭臨時調咗人咋!之後我就唔當差,出嚟搞生意。上次去泰國,就係我帶農仔去見活佛囉!」
 
我嘀咕道:「哦!原來同佢去金魚缸嗰個就係你。」
 
大哥雄問道:「你講咩話?」
 
我嚇了一跳,道:「無啊!我無講野啊!」
 
「明明我就聽到你話我同房侍農去金魚缸。」
 
糟了,看來我應該不獲雇用了。
 
大哥雄見我默不作聲,他笑道:「去金魚缸咪去魚缸囉!我當差嗰陣成日約埋農仔一齊去馬欖到玩架啦!」
 
我有點詫異,想不到大哥雄居然向我這個初次見面的人,坦承自己私生活不檢點。
 
大哥雄問道:「你玩唔玩女人架?」
 
我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
 
大哥雄繼續問道:「咁食煙飲酒呢?」
 
我同樣搖了搖頭。
 
大哥雄道:「咁即係乖乖仔啦?你嚟打暑期工,諗住儲錢,賺下零用、交下書薄費咁啊?」
 
我搖了搖頭,道:「其實…我諗住賺番筆賭本,去賭波啊!唔知毛生可唔可以借糧呢?」
 
我見大哥雄與農侍農這麼友好,而他的性格又這麼稀奇古怪,於是便大膽一問。
 
大哥雄先是愕然,接著便哈哈笑道:「原來嫖賭飲吹,你都中一瓣嘅,爛賭二,哈哈哈。」
 
大哥雄笑了一會,然後瞪著我,正色道:「你有無搞錯啊?邊有人見工會問老細借糧賭波架?仲有點解我要借畀你啊?你輸Q咗,唔返工,我咪蝕底,不過…如果你講得服我,我借畀你點話喔!鬼叫我同農仔係老死咩?」
 
我想了想,才道:「毛先生,可能喺你眼中,我咁樣做係賭博;但係你當時唔做穩定嘅政府工,而選擇出去闖,喺旁人眼中,你咁樣做未嘗又唔係一種賭博呢?只不過我係用錢去賭;而你係用前途去賭。我想問當時你選擇創業嘅時候,你有無成功嘅信心喔?而我依刻可以好肯定咁答你,我好有信心贏錢,而且係九成九嗰隻。」
 
大哥雄先是一呆,然後拍著桌子笑道:「哈哈,有意思,真係有意思,唔怪得房侍農咁睇你,我未見過啲人賭錢會咁有自信,我借夠兩個月畀你。你輸咗就算喇,唔好再借錢賭啊!咁樣真係變爛賭二架喇!不過我欣賞你,後生仔有自信先做到大事,就算遇到挫折都要識得爬返起身,唔好氣餒啊!知唔知啊?」
 
我跟隨大哥雄兩名得力手下工作,分別是加洛仔和添名。加洛仔跟隨大哥雄已久,工作態度非常認真,甚至可以說奮不顧身那種,他曾經在搭棚時,從三樓直墜墜地面,早上到醫院打了止痛針,下午便回來工作;而添名是大哥雄的姪仔,人稱模型大王,具親和力、人緣好,負責客戶服務的工作。兩人均有尋花問柳的嗜好,所以分外投契。
 
大哥雄在上環的柯氏中心接洽了數單裝修工程,我這陣子經常在柯氏中心與位於紅磡的毛家班辦公室兩邊走。
 
大哥雄曾向加洛仔和添名二人交代,我是房侍農的子姪(其實我是房侍農的師兄,以輩分論的話,我與毛三雄是同輩,不過我這份人對輩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得很淡),要好好關照我,而我亦很快與兩人混成一片。
 
柯氏中心的二樓有很多店舖,出售名叫「龍票」的色情套餐,「龍票」就是包含來回港澳船票及到色情場所玩一趟那種,午飯的時候,加洛仔和添名經常都會大模廝樣走進去看板。
 
這份工作並不像一般的文職工作在星期六日休息,而是視乎工作而定,恰巧今晚歐國盃開鑼,明天並不用上班。
 
之前我與房侍農到8座投注外圍足球,可是現在數字幫在8座的業務被警方打壓,再沒有接受外圍投注。
 
現在房侍農被水桂麗牢牢看管,他難以與我一起去投注外圍足球,而且那些外圍賭波集團給我的感覺並不可靠,我常常會覺得他們隨時會承受不了「煲爆莊」的風險而卷蓆走人。
 
我知道加洛仔在馬交足球博彩公司有投注戶口,現在香港的足球博彩還未合法化,去馬交賭波就是較為穩妥的做法。
 
於是我向加洛仔提出要他替我投注的要求,在旁的添名道:「一係咁啦!聽日放假,你同我地去馬交,我幫你開個投注戶口啦!」
 
添名一臉淫邪道:「嗱!我地今晚過大海,搵柯生攞番啲洗費,再去桑拿一邊揸波一邊睇波。」
 
加洛仔與添名不懷好意地瞧著我,我來了這裡不久,二人經常游說我跟他們一同過大海,我知道他們想把我導成「雞蟲」,好讓他們多了一位炮友。
 
我道:「我都未夠十八歲,賭場同桑拿我都入唔到去架啦!」
 
添名道:「你個樣生得老成,你唔同人講,人地鬼知你唔夠十八歲咩?」
 
加洛仔道:「阿志,今晚跟我地去,我就幫你開戶口囉!如果你唔去,咁就算喇!」
 
贏錢的機會就在眼前,面對他們的脅迫,我只能就範。
 
晚上六時,我們坐船出發去馬交,添名替我到馬交足球博彩公司開了投注戶口,然後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到柯生旗下的賭場碰運氣。
 
添名與加洛仔在百家樂和大小點數的賭桌遊走,加洛仔道:「喂!阿志,你唔玩番兩手?聽大哥雄講你係爛賭二嚟,見工嗰陣已經問大哥雄借糧去賭。」
 
我來是要贏錢,不是要賭錢的。
 
我道:「我剩係鍾意賭波咋!」
 
添名道:「賭波要九十分鐘先知結果,大細、百家樂一分鐘就知輸贏,緊係咁樣過癮啦!」
 
我並不是尋求賭博產生出來的那種快感,而是尋求資金得到翻倍的結果。
 
我道:「我出去行陣先,轉頭返嚟。」
 
加洛仔嘆了一聲,荷官打開了骰盅,三三三圍骰,大小通吃,他所押住的五百元大,被荷官殺了。
 
我到了賭場的B2樓層,這裡有些食店和小商店,有不少衣著性感的女郎在這裡蹓躂,我經過時,不斷向我拋媚眼,有些更走向我,以普通話問道:「去不去?」
 
我的心神都放在今晚的球賽上,對她們的挑逗視而不見,走到報攤前,我買了一份報紙,翻到了體育版,今天有兩場球賽,分別是德國對羅馬尼亞和葡萄牙對英格蘭。
 
其實我對這屆歐洲國家盃的印象並不深,加上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記憶所及,我只記得法國加時擊敗了意大利奪冠、荷蘭與葡萄牙均有好表演、法國淘汰葡萄牙、意大利淘汰了荷蘭。
 
如果要穩操勝劵的話,把所有錢押在法國奪冠就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是我查過了,法國是今屆的大熱門,奪冠賠率只有四倍,我可動用的資金為兩萬多,把所有錢投注進去的話,最後連本帶利可以收回十萬。這樣看似回報不錯,然而人性存在著貪念,知道未來局勢走向,這種得天獨厚的機會,只是賺取三倍回報的話,便覺得大大的不值,我要獲取更多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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