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 會長(上)



 
羅家環與鍾仔春風滿臉從熊貓酒店出來,他們剛剛又得到了免費的款待,兩人邊走邊作「賽後檢討」。
 
鍾仔眉飛色舞地道:「頭先個泰妹嗰對車頭燈真係無得頂,功夫又一流,畀佢騎住,就算係史泰龍都扯白旗啦!」
 
羅家環沒有作出回應,只是瞧著一群剛下課的女學生。




 
羅家環忿忿不平道:「嗰日同阿禮打牌,輸咗成雞野畀佢不特止,仲要聽佢成晚講自己個女幾叻:又話升中派位派到女拔、又話個女參加啲乜鬼比賽攞獎、彈琴又幾多級,真係屌佢老味喔!」
 
鍾仔阿諛奉承道:「超!啲女上到中學就拍拖,鬼望佢個女識個差仔,畀個差仔滾大個肚,到時睇佢仲有無面成日將個女掛喺嘴邊?」
 
鍾仔見羅家環一言不發,於是沿著對方的視線瞧去,他一臉淫邪地笑道:「下次叫湯仲謀叫啲女著住校服,玩下制服誘惑都幾過癮。」
 
羅家環淡然道:「假學生妹有乜好玩啊?撈味重,成個雞格擺晒出嚟。要玩就玩真嘅學生妹,慢慢調教,最好就係處。」
 
鍾仔道:「開學生妹罐頭,依啲機會真係難過中三重彩?不過嗰個湯仲謀成個女人湯丸咁,應該有辦法嘅。」




 
羅家環冷哼一聲,道:「我幫咗佢做咁多野,佢點都同我死個學生妹處女畀我啊!」
 
究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影響,所以讓羅家環的行為品格像個卑劣的黑道?
 
抑或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才讓羅家環與湯仲謀臭味相投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這刻的他與市民期望的真正警察大相逕庭。
 
***




 
飯桶武在自強會的當眾指責讓楊鳳瑤受了很大的打擊,她一直認為湯仲謀已經改過了,只是成皇志等人對湯仲謀的成見太深;可是飯桶武等人受傷、湯仲謀前往保釋施襲者,還有湯仲謀突然問她自強會的幹事名單,所有事情加起來,讓她對湯仲謀的信任產生動搖。
 
為了弄清楚整件事情,她覺得有當面問過究竟的必要?所以她一個人前往8座,自從上次8座事件後,她已經沒有再來過這裡,而湯仲謀亦沒有帶她來。
 
楊鳳瑤不知道可以在8座那裡尋到湯仲謀,上次8座事件她與成皇志曾經在8座的茶餐廳遇上了朱斌仔,她打算到那裡碰運氣。
 
事有湊巧,楊鳳瑤居然瞧見湯仲謀從茶餐廳走出來,正當她想呼喚對方之際,一名青年上前與湯仲謀交談。
 
楊鳳瑤距離太遠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內容。此時,他們朝8座的後樓梯走去。
 
楊鳳瑤悄悄跟著他們,當她走到後樓梯的時候,她聽到湯仲謀與那名青年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阿謹,你帶咁多人去,都搞唔掂兩條細路,有無搞錯啊?」
 




「阿湯,嗰兩條靚仔精過鬼咁,畀佢地發現唔妥,追佢九條街先追到佢地。」
 
「追到佢地,唔帶返嚟見我?」
 
「我地圍住佢地嗰陣,一個黑人同一個中年人突然出現救咗佢地,嗰個中年人原來就係栗子幫嘅夏瞞啊!夏瞞仲話如果我地搞嗰兩條靚仔,實會同我地算帳啊!」
 
「吓!夏瞞點解要攬成家興?」
 
「阿湯,聽講成皇志老豆成人豪係杏仁幫林玄德嘅手下,唔通林玄德已經同夏瞞聯成一線?你話佢地知唔知道我地嘅圖謀喔喇?」
 
「阿謹定啲嚟,唔好自己嚇自己。」
 
「阿湯,大事要緊,你要記住我地嘅目的,啲私怨暫時放埋一邊啦!」
 
此時,傳來了一陣重物墜地的聲音,兩人立時生出警覺。




 
阿謹喝道:「邊個?」
 
兩人立時沿樓梯向下走,走到G/F,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阿謹四處張望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奇道:「頭先我地都聽到聲,會唔會有人偷聽我地講野呢?」
 
湯仲謀道:「有聲都唔一定係有人嘅,可能高空扔物啫?」
 
阿謹釋懷道:「嗯,可能我太過敏感啦!不過我都覺得始終要小心為上。」
 
阿謹離開後,湯仲謀把腳移開,一塊吳林紫娣的女子跨欄銀牌出現在他的面前。
 
***
 




夏瞞的介入,加上發現楊鳳瑤遺下的銀牌,已經讓湯仲謀很心煩,可是在這種時間,羅家環卻來找他,要他準備未經人道的女學生給他享用,他聞言不禁憤怒,對方把自己當成扯皮條嗎?可是有些事情還得以倚仗對方,他只能忍氣吞聲。
 
這晚,湯仲謀心煩意亂,他很想見楊鳳瑤。
 
楊鳳瑤的樣貌與顧琛琛有幾分像,初時他認為因為自己對顧琛琛有幾分歉疚的關係,所以才會喜歡上楊鳳瑤;可是最近他才清楚自己喜歡楊鳳瑤的原因是:因為對方的神韻很像布正麗。他知道很難得到布正麗,所以把楊鳳瑤當成布正麗的代替品;亦因為他對布正麗的偏愛,所以他才沒有強行去佔有楊鳳瑤,他覺得與楊鳳瑤這樣純真的相處,就如回到當日與布正麗一起的美好時光。
 
自從那天他撿到楊鳳瑤遺下的銀牌後,楊鳳瑤便推說要應付中期試而沒有空見面。
 
湯仲謀推測楊鳳瑤因為偷聽到當日他與阿謹的對話,所以不與自己見面。
 
這晚他來到了楊鳳瑤家的樓下,他致電給楊鳳瑤,道:「鳳瑤,我係阿湯啊!我好想見妳啊!」
 
電話彼端傳來了楊鳳瑤的聲音:「過幾日就考試喇!我要溫書啊!」
 
「鳳瑤,我依家喺妳樓下,有啲野要畀妳架!」




 
十分鐘後,楊鳳瑤出現在湯仲謀的面前。
 
楊鳳瑤問道:「你咁夜嚟搵我,要畀啲咩野我啊?」
 
湯仲謀把那塊銀牌在楊鳳瑤面前揚了揚。
 
楊鳳瑤有點驚喜,她把這塊銀牌扣在書包當鎖匙扣使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弄丟了,現在居然被湯仲謀撿回。
 
楊鳳瑤接過銀牌問道:「唔該你啊!原來塊銀牌掉咗喺你到。」
 
「唔係喺我屋企發現架!我係喺8座樓梯發現架!」
 
楊鳳瑤聞言臉上變色,湯仲謀道:「鳳瑤,係咪因為嗰日妳聽到我嘅說話,所以先唔見我?」
 
楊鳳瑤聞言憤怒道:「你呃我!你話想同成皇志和好,你又利用我去對付自強會,仲要搵人去打佢細佬。」
 
湯仲謀一臉可憐亏亏的道:「鳳瑤,我…好多野妳唔清楚架!我同你講過我屋企嘅事,我做好多野都身不由己架,一切都係大媽同大哥,佢地迫我咁做,我唔想又可以點啊?」
 
湯仲謀把一切過錯都歸咎於自身的不幸。
 
瞧見湯仲謀的模樣,楊鳳瑤不禁有些心軟,道:「湯,其實你有得選擇架!你依啲叫愚孝,就算唔靠佢地,你都可以生活架!你收手啦!」
 
楊鳳瑤握著湯仲謀的手,湯仲謀反問道:「鳳瑤,如果我同成皇志對敵,妳會企喺我嗰邊嘅?」
 
楊鳳瑤道:「湯,成皇志唔係你嘅敵人,點解你喺都要對付佢?」
 
湯仲謀瞧著楊鳳瑤的雙眼,道:「鳳瑤,你係咪鍾意成皇志?」
 
楊鳳瑤聞言迴避湯仲謀的目光,半晌道:「依啲過咗去架喇!」
 
湯仲謀擁著楊鳳瑤,道:「唔緊要架!妳依家鍾意我就夠架喇!妳唔會離開我嘅?」
 
楊鳳瑤柔聲道:「湯,我唔想見到你地成為仇敵啊!應承我唔好再同佢鬥喔?等考完依個試,我地…入長洲玩返幾日喔!到時…我聽晒你話。」
 
楊鳳瑤說到後來聲如蚊蚋,經驗豐富的湯仲謀當然明白楊鳳瑤暗示獻身給自己,可是他聞言只感到驚怒交集。
 
之前楊鳳瑤一直推搪自己的要求,現在竟然為了保護成皇志,而獻身給自己,成皇志仍在楊鳳瑤的心中,而且地位還要高於自己,她可以為成皇志作出犧牲。
 
對自己極度自負的湯仲謀,不能接受楊鳳瑤喜歡成皇志多於自己。因為布正麗,所以湯仲謀仇恨成皇志,而現在再加上楊鳳瑤的關係,他恨不到立刻把成皇志殺死。
 
擁著喜歡成皇志的楊鳳瑤,湯仲謀的心理變得更加扭曲,他在心中狠狠道:「我湯仲謀得唔到嘅野,就算整爛佢,都唔會畀其他人。成皇志,鍾意你嘅人,都唔會有好結果!」
 
***
 
明天就是一連五天的中期試,活動室被學校收回,我們到了學校的圖書館溫習。
 
雖然我們拿著各式筆記,可是口中所說的都是自強會的事情。
 
自強會雖然遭到家長教師會的打壓,被迫在學校裡消失;可是尚興國等部份會員認為自強會不滅,就算自強會不能在校內舉行活動,他們仍舊會在校外組織活動。而陳依官亦打算繼續自強會的校外聯繫工作,我知道他為自強會付出了很多精神與心血,難以接受自強會遭到學校的無理打壓。
 
陳依官給我的印象一直很溫文儒雅,這次他亦很不滿學校的做法,他咬牙切齒道:「太過份喇!我地依件事都無錯,就算學校覺得我地做法有爭議,都應該係作出勸喻或者警告,而唔係一刀切。」
 
管佳莉亦道:「成皇志,雖然今次學校咁做對你嘅打擊好大,但係你應該都睇到仲有好多會員支持你,你唔好放棄啊!」
 
看見其他會員對自強會這麼有愛,我亦很感動,但想到湯仲謀因為對我的怨恨,而遷怒到其他自強會的成員,我便感到很為難。
 
我道:「考埋依個中期試先再講啦!」
 
布正麗道:「係呢!月尾大除夕後就係千禧年,不如自強會搞過倒數活動啦!」
 
管佳莉附和道:「好提議啊!一千年一次,過咗真係無第二次,可以同大家一齊倒數,真係太好喇!」
 
陳依官亦點頭贊同:「考完依個試鬆一鬆,玩完再去溫過,今次活動要叫埋其他自強會分校一齊參加,等佢地知道自強會never die,就算校長佢地唔容許自強會喺學校存在,但係自強會都可以喺出面遍地開花。」
 
平常口齒伶俐的布正麗囁嚅道:「不如…我地叫埋鳳瑤喔!我諗經過今次依件事後,佢應該睇清楚湯仲謀份人,佢只係畀湯仲謀蒙騙,依件事佢都唔想發生。」
 
布正麗此言一出,我們都變得靜默,管佳莉對布正麗的意見不置可否,而我在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怪責過楊鳳瑤,我反而害怕她被湯仲謀利用。
 
我們三人把視線放在陳依官身上,想不到的是一向世故的陳依官否決了布正麗的提議,他搖頭道:「我都相信楊鳳瑤唔想發生依件事,但係今次遇襲嘅同學因為佢同湯仲謀嘅關係對佢好不滿,如果佢繼續留喺到,對自強會內部團結會產生好大嘅問題,依家自強會會員嘅人數加埋超過一百人,一個組織唔可以因為我地嘅個人喜惡而作出有害依個組織嘅決定。」
 
我道:「其實我覺得要為今次事件負責嗰個係我,因為湯仲謀憎我,所以先遷怒自強會嘅其他會員,我先係危害自強會團結嘅真兇,而唔係楊鳳瑤。」
 
陳依官怒道:「成皇志,我唔想咁講,但係你身為會長,你嘅態度好唔成熟,講依啲說話好幼稚。」
 
我亦有點慍怒道:「我就係咁唔成熟,你覺得我做唔好依個會長,不如我退落嚟,由你頂上。」
 
我們二人怒目盯著對方。
 
布正麗和管佳莉二人見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她們亦作出勸解。
 
布正麗道:「依家喺自強會咁艱難嘅時刻,你地兩個唔好內訌啦!」
 
「其實你地都唔需要爭論,其實…楊鳳瑤都未必再想留喺自強會。」管佳莉話畢瞧向布正麗。
 
布正麗默然,其實她亦不知道楊鳳瑤的取態。
 
***
 
與陳依官鬧翻後,我便離開了圖書館。
 
其實沒有與陳依官鬧翻,我也差不多時候離開圖書館,因為今天游大輝邀約了我到石梨的CAFE。
 
當我來到CAFE的時候,游大輝已經到了。
 
我向他招手,但他卻視而不見。
 
我走到他身旁,發現他好像在打電玩。
 
我揚聲道:「喂!大輝,打咩GAME打到咁入神啊?」
 
游大輝瞥了我一眼,道:「我唔係打機啊!喂!城隍廟,你知唔知宛琳珊去咗邊啊?」
 
「我又唔係佢邊個,鬼知佢去咗邊咩?不過好似見到佢放學同陸永祥一齊走。」
 
游大輝詫異道:「咩話?佢真係呃我,佢又話好攰,返屋企休息。」
 
我安慰道:「佢同陸永祥一齊走,可能陸永祥送佢返屋企呢!」
 
游大輝指著手上的GAME BOY,道:「佢唔喺屋企,頭先最後顯示佢係昌榮路。」
 
我瞧見游大輝手上的GAME BOY屏幕有點奇怪,訝異道:「咩嚟架?」
 
游大輝向我詳述他手上的東西是何方妖物。
 
要說明這東西是什麼來?先要說說這東西的製造者——游大輝的堂哥。
 
游大輝的疏堂大佬游偉自小很聰明、很會唸書,夢想成為大空人或科學家,可是家貧,將來職業不是農民便是在工廠做裝嵌。幸好游大輝爸爸,這位疏堂叔叔當中港車司機有些錢,供游偉到美國的麻省理工大學唸書,而游偉亦沒有糟蹋游大輝爸爸的一番心血,學成回國,在中國航天科技工作,每月領取國家發放四千人仔的特惠津貼。
 
游偉熱忱於發明的工作,所以把GAME BOY和頸鍊改裝成追蹤器,追蹤器的有效範圍大概兩公里。
 
游大輝覺得頸鍊的款式普通,宛琳珊未必接受,所以他另花數千元到金鋪購置一個精美的吊墜,送給宛琳珊作為聖誕禮物。
 
我聽畢不禁向游大輝比了一個拇指,道:「大輝哥,你真係一個痴…情漢,我真係服咗你喇!你洗咁多錢喺佢身上,有無得到咩回報啊?」
 
游大輝道:「佢都送咗對手襪畀我。」
 
我揶揄道:「真係公平喇!」
 
游大輝嘆道:「城隍廟,你咁有異性緣,身邊咁多囡,緊係唔明白苦緣一個人嘅滋味啦!」
 
其實曾幾何時,我對管佳莉的痴戀比游大輝更甚,我根本沒有取笑他的資格,我拍了拍游大輝的肩膀以示安慰。
 
游大輝道:「我知自己有啲病態,但係我想知道佢係邊度?」
 
這間CAFE與宛琳珊家的距離不足兩公里,難怪他約我在這地方見面啦!
 
當初回到1998的時候,我第一個找的朋友就是游大輝,我主動與他和好,改變了我倆的關係,同時亦改變了他的人生,這刻我有點後悔與他和好。
 
為了讓氣氛沒有那麼傷感,我把話題轉到自強會身上。
 
游大輝作為你為你的自強會分支代表,他向我簡述了他的工作進程,他向我提及他的事很多都交給陳依官去處理,讓我知道陳依官一直默默為自強會付出了很多。
 
我心想:「其實陳依官當自強會的會長更加稱職,我才是危害自強會的原兇,因為我的存在,湯仲謀才會去對付自強會,我脫離自強會的話,他們才會安全。」
 
游大輝把另一套追蹤器送給我,道:「城隍廟,識你咁耐都無送過野畀你,我多咗套追蹤器,就送畀你啦!」
 
我失笑道:「痴線,我又唔係痴…情漢,要依啲追蹤器有咩用?」
 
游大輝道:「難保有一日,你好似我咁,遇到一個你好鍾意嘅女仔。」
 
「好啦!咁多謝你喇!」我收下了游大輝送給我的禮物,我突然道:「喂!大輝,我聽人講,如果有朋友將自己心愛嘅玩具轉送畀朋友,代表對方生無可戀,從而自尋短見,你唔係打算做傻事啊?」
 
游大輝嗤一聲笑道:「我住緊層樓,老豆諗住寫我名,如果有一日我將層樓送畀你,你再擔心我啦!」
 
我拍了拍游大輝的肩膀道:「好兄弟,我等緊依一日。」
 
游大輝繼續痴痴的瞧著他的GAME BOY,而我就離開CAFE。
 
在CAFE樓下,遇上了布正麗,布正麗截著我,道:「成皇志,你唔駛扮野喇!」
 
我聞言感到錯愕,反問道:「我扮咩野啊?」
 
「你借啲意同陳依官鬧翻,就係想離開自強會,我知你咁做,係唔想連累其他人,係咪?」
 
「痴線,我都唔知幾憎佢,如果唔係喺學校,我實一招猛虎硬爬山,當佢拍薑咁拍啊!」
 
布正麗一言不發瞧著我,我給她看得很不自在,她噗哧一笑,道:「你啲戲好屎,傻仔都睇穿你台戲啦!」
 
我不置可否地道:「得喇!最叻係妳喇!」
 
「咦!你手上嗰啲係咩嚟架?」
 
我聞言忽發奇想,道:「聖…誕禮物嚟架!妳要唔要喔?」
 
「突然送聖誕禮物畀我咁好死?」布正麗打開了盒子,皺著眉道:「條頸鍊粗野嚟架喎?不過算啦!帶住先啦!」
 
我瞧見布正麗把我送給她的銅牌扣在頸鍊上,我皺著眉道:「布甸姐,妳啲品味都幾獨特吓喎!」
 
「咩啫!人靚著bossini都靚,人唔靚就算著armani都係seven架啦!」
 
「好有道理喎!」
 
布正麗急道:「唔好咁多廢話,我扣唔到啊!幫一幫我啦!」
 
我雙手繞到布正麗的頸項後,握著頸鍊,此時我發現這個動作好像有點問題,我的臉和她的臉很接近,我們彼此呼吸的氣息,都要噴到對方的臉上,我們都覺得這動作有點尷尬,只好把視線挪開,但距離這樣近,我們的目光能夠放在那裡?
 
終於我把頸鍊扣上,我拉開了距離,布正麗道:「我返工喇!你返屋企小心啲喇!拜拜。」
 
我揮手道:「咁妳畀心機返工啦!拜拜。」
 
我在家裡溫習,看到牆上的時間顯示為晚上十一時,我打開了GAME BOY,瞧見代表布正麗的紅點由大隴街緩緩朝著圍乪街移動,我呆呆的打量著這單調的屏幕,二十分鐘後,紅點停在布正麗的家裡,我才捨得把GAME BOY關上。
 
我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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