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脫軌(下)
 
宛琳珊瞧見呂靜宜等人居然推動垃圾車去介入成人豪的打鬥,不禁皺起眉頭,垃圾車盛滿垃圾,散發著中人欲嘔的惡臭,不要說要她像呂靜宜等人去推,連走近一點她亦不甘願。
 
看到四輛垃圾車在橫衝直撞,呂靜宜等人與朱斌仔那方纏鬥起上來,這場大龍鳳老實說真的挺精彩,但她明白站得太近去湊熱鬧,隨時會殃及池魚,而且朱斌仔那一方拿起摺凳現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她真的不明白為何管佳莉與呂靜宜居然這麼大膽去抗衡朱斌仔。
 
宛琳珊多看了一會,擔心這場衝突會波及自己,於是她悄悄地離去。
 
她繞過籃球場走到8座另一邊,赫然發現了周平泰的蹤影。
 




心事重重的周平泰希望快點遠離盤踞在他家中的三個傢伙,他跨過欄杆,正打算橫越馬路,突然他發現對面行人路有兩個身穿白衣的女生,居然是顧琛琛與范倚敏,她們的那張臉七孔流血,溢血的兩雙眼睛正狠狠地瞪著他。
 
周平泰的心為之一寒,當他怔仲在馬路中央之際,一輛急速行駛的白色汽車把周平泰撞飛。
 
汽車多行了數米後才停下來,水桂麗一臉驚愕打開車門,走去察看被撞到的傷者。
 
房侍農亦從車上走了下來,輕聲抱怨道:「唉!女人揸車真係危險,油門當煞車掣。」
 
水桂麗瞧見被她撞倒的人赫然是她們前來尋找的周平泰,她愣了愣,才道:「周平泰?嗱!係你自己無端端突然走出馬路咋!唔關我事架!」
 




被撞倒的周平泰吐出了一口血,他感到全身疼痛乏力,他看見水桂麗與房侍農走向自己。
 
房侍農瞧見傷者居然是周平泰,亦與水桂麗一樣都是嚇了一跳,詫異道:「周平泰?」
 
水桂麗道:「周平泰,你見點啊?我call咗白車架喇!你頂住啊!」
 
周平泰神智迷迷糊糊間,看到顧琛琛與范倚敏站在房侍農身後,他努力挪移著身體向後,怪叫道:「嗄嗄!喔啊啊啊!」
 
房侍農訝異道:「咩事啊?都話白車嚟緊咯!你點都要頂住啊!」
 




周平泰指著房侍農身後,艱難地道:「唔係啊!阿SIR…你後面,顧琛琛…范倚敏,喺你…後面啊!」
 
房侍農別頭回望,身後什麼人也沒有。
 
房侍農彎腰把頭移近周平泰,道:「你條友係咪食咗弗得啊?食到成個人渾渾噩噩啊?」
 
水桂麗道:「等陣先,佢提到范倚敏喎!我地一直搵緊佢嘅下落。」
 
房侍農追問道:「喂!周平泰,范倚敏依家喺邊度?」
 
周平泰瞧見顧琛琛與范倚敏的臉孔緩緩地靠向自己,他喊道:「求下妳地…放過我啦!沈雲樂…劉星祖…黎洪瑋先係害死妳地嘅真正兇手,妳地…報仇去搵佢地啦!」
 
房侍農與水桂麗面面相覷,他們前來就是為了要找尋這四個人的下落,房侍農立時追問道:「沈雲樂、劉星祖、黎洪瑋,佢地依家喺邊啊?」
 
「佢地喺我屋企,妳地…要報仇…去搵佢地啦!」周平泰說完這句話後便昏死過去。




 
***
 
1233室內,正當阿芳這一刀要劈向柳豔之際,倏地走廊鈴聲大作,有人喊道:「火燭啊!火燭啊!」
 
哐啷!
 
這突然的變故把阿芳嚇得雙手發軟,菜刀掉在地上。
 
慌張的黎洪瑋問道:「樂哥依家點啊?」
 
沈雲樂沈吟了一會,才道:「黎洪瑋,你留喺屋裡面。老婆,我同妳出去睇下發生咩事!」
 
我與楊鳳瑤站在1233室的大門兩邊,我選擇站在右方,因為正常人慣性出門是先向升降機大堂瞧去的,這樣我便可以吸引到對方的注意力,讓楊鳳瑤出手突襲。
 




大門敞開,鐵閘被拉開,但豈料走出來的居然是一位孕婦,杏婆只是說周平泰家中來了三名窮兇極惡的臭飛,並沒有向我們提及有孕婦居住。
 
楊鳳瑤見狀亦愣住了,孕婦向我問道:「發生咩事啊?係咪火燭啊?」
 
這時,一名男人亦從屋內走出來,我與那男人打了一個照面,怔仲了片刻,十多年前,我只透過雜誌報章得悉這案件真兇的容貌,但現在我與這案件的主謀之一沈雲樂近距離面對著面。
 
孕婦喊道:「老公,小心後面。」
 
楊鳳瑤一棍朝沈雲樂揮去,沈雲樂得到示警回頭看去,楊鳳瑤與沈雲樂四目交投心為了一怯,揮棍力度有所減弱,只是令沈雲樂額上掛彩。
 
沈雲樂大怒,摑了楊鳳瑤一巴掌,把嬌怯怯的楊鳳瑤打得金星直冒倒在地上,沈雲樂想衝前再作攻擊,我立時奮不顧身撲上沈雲樂的背上,四肢像八爪魚般緊纏著沈雲樂,不讓他攻擊楊鳳瑤。
 
被我糾纏的沈雲樂不斷轉圈想把我甩開,但我死也不放手。
 
一番糾纏後,沈雲樂失去平衡,我們兩人跌進了屋內,我的背部重重撞在地上,痛楚讓我鬆開了雙手。




 
孕婦命令道:「黎洪瑋,快啲攪掂佢。」
 
我快速向四周掃視了一眼,發現一名不知死活、全身赤裸的女人倒在地上;一名女生抱膝坐在床上;柳豔學姐血流披面沒有反應對靠在牆角;以及一名正向我撲來的男人。
 
在這麼危急險惡的時刻,我反而冷靜下來,在這間屋內我需要應付的敵人除了沈雲樂、黎洪瑋外,還有坐在床上的少女、孕婦、未見蹤影的周平泰、劉星祖,如果我不先快速撂倒一人,那將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正常來說,倒在地上的我是有足夠餘暇去踹開或躲過黎洪瑋的,但這樣只是把自己陷入絕對劣勢的時間推遲了一點點,那對我並無好處。
 
當黎洪瑋雙手越過我兩腿的位置,作出扠頸的動作時,我雙腿比他雙手距離他中軸軀體的位置更近,我知道我的攻擊是會比他快上一線,我以左腳腳尖踢向他的小腹,他痛得立時彎下腰,向我扠頸的攻勢立時癱瘓,我不一腳把他踹開,而用腳尖踢他的小腹,就是為了讓他出現這防守崩壞的瞬間,我以蓄勢已久的右腳,腳掌曲起,鞋根重重砸在黎洪瑋的面門上。
 
生死存亡間,我爆發出十二成功力,這一擊打得黎洪瑋口鼻噴血,整個人向後飛去,倒地後,他雙手捂住面門,屈曲著身體在地上邊翻滾邊痛嚎。
 
我感到欣慰自己這多個月來一直跑步、重力訓練的成果沒有白費,在危急的關頭,使出了這技巧挺高的鴛鴦連環踼秒殺對方一人。
 




可是我還高興不到十分之一秒,沈雲樂不知何時走到我面前?更不知他何時手上多了一支水喉通?到我發現水喉通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已經躲避不及了,下意職去舉起左手擋在身前。
 
水喉通打在我的左手脛骨,立時發出喀喇一聲,一種難以言表的劇痛讓我全身乏力。
 
正當我痛得腦海一片空白之際,沈雲樂以水喉通戮向我,我猛一咬牙,把頭挪開,水喉通戮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沉響。
 
雖然避過了這一擊,但沈雲樂跪在我身上,兩手緊握水喉通的兩端橫壓向我的脖子,我以雙手力抗,可是我的左手輕輕挪移,便感到痛楚酸軟,根本發不了力,那枝水喉通在我脖子上施加的壓力越來越重,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
 
整幢8座鈴聲大作,布正麗不敢使用升降機,只好沿樓梯走上十二樓,布正麗向上走的期間,有不少街坊沿樓梯下樓。
 
有街坊勸阻布正麗不要上樓,樓上可能發生火警,但布正麗並沒有理會,如果管佳莉被周平泰抓了,真的發生火警的話,周平泰極可能寧願讓管佳莉被燒死,亦不願讓管佳莉逃脫後指證他擄人禁錮。
 
布正麗到達了十二樓,發現了一臉驚呆的楊鳳瑤,布正麗感到愕然,問道:「咦!楊鳳瑤,點解妳會喺到嘅?」
 
楊鳳瑤一把抓住布正麗雙手,道:「布正麗,成皇志有危險啊!」
 
「成皇志?佢依家喺邊啊!」
 
「佢喺周平泰屋企入面同個男人打起上嚟啊!」
 
布正麗與楊鳳瑤跑到1233室,發現一名男人騎壓在成皇志身上。
 
***
 
當我快要喘不過氣來,我像遇溺的人一樣,雙手不斷向旁搆抓,我的右手碰到了一件東西,我沒有去考究那是什麼東西,當我把那東西攥在手心的時候,立時向沈雲樂剌去。
 
沈雲樂發出了一聲慘呼,壓在我喉間的水喉通鬆開了,這時我才發現我用來刺向沈雲樂的物件是一把罐頭刀。
 
罐頭刀刺在沈雲樂的胸前,入肉並不深,有些血花從沈雲樂的衣服滲出。
 
受創的沈雲樂大怒,他以水喉通打飛了我握在手中的罐頭刀,然後他把水喉通高舉。
 
布正麗眼見情況危急,她撿起了地上的菜刀,一刀朝沈雲樂背項劈去。
 
孕婦發現不妥,喊道:「老公,小心啊!」
 
沈雲樂聞言回頭一看,瞧見布正麗以菜刀劈向自己,他把水喉通向上一舉。
 
鐺!
 
菜刀劈在水喉通上,濺出了一些火花。
 
我趁著這機會,拾起了罐頭刀,再剌向沈雲樂。
 
沈雲樂發出了一聲慘呼,他的左脅被我刺中。
 
沈雲樂雙手握住罐頭刀的刀柄,打算把罐頭刀拔出,而我則死不鬆手,一時間僵持不下。
 
另一方面孕婦亦打算奪過布正麗手上的菜刀,雙方糾纏間,菜刀從她們四隻手中脫離。
 
鐺啷一聲菜刀掉在阿芳面前,布正麗喊道:「阿芳!」
 
孕婦喊道:「阿芳執起把刀,劈死佢地兩個。」
 
阿芳撿起了菜刀,視線從孕婦和布正麗身上不斷游移。
 
此時,遭到重擊的黎洪瑋居然可以緩緩爬起來,而楊鳳瑤亦手執木棍從屋外闖了進來。
 
屋內的兩方陣營掃視了周遭一眼,現在是三對四,我們這一方還是陷入了劣勢。
 
***
 
茶餐廳旁的空地,朱斌仔忿忿不平,自己那方折損了這麼多人手,居然奈何不了對方,這時候要他「止蝕」離場,實在心有不甘,明明十多人打一個,就是穩賺不賠的格局,豈料突然殺出了四架垃圾車把形勢大好局面弄成這樣的殘局。
 
正當他再要來個第二回合,挽回面子的時候,警車的警笛聲由遠至近,未幾,一隊廿多人的PTU,帶備了盾牌、警棍衝過來。
 
朱斌仔等人見狀立時作鳥獸散,但另一隊為數大概十人的軍裝警員,從另一面把朱斌仔等人圍堵。
 
朱斌仔高舉雙手,道:「得得得,我地唔走喇!」
 
數名PTU走到成人豪等人面前,喝道:「趴低,雙手擺係頭上面。」
 
有兩名女警指著管佳莉和呂靜宜,道:「你地都係啊!」
 
Humphrey抗辯道:「Madam!妳地誤會喇!我地係受襲嗰一邊啊!」
 
「你地喺公眾場所械鬥,你地推緊架垃圾車就係物證,有咩返差館先講。」
 
呂靜宜聞言憂心忡忡,問道:「Humphrey,咁依家點算啊?」
 
Humphrey雖然有點慌張,但他仍然強裝鎮定去安慰呂靜宜與管佳莉,道:「無事嘅,唔駛擔心。」
 
救護車載走了周平泰後,水桂麗看見有多輛警車停泊在8座,有大量警員湧入8 座,難道他們亦收到線報前來拘捕沈雲樂等人,她為了一探究竟,所以亦跟隨那批警員。
 
此時,她發現兩名表外甥受到刁難,於是上前解圍道:「伙計,識得架。」
 
Humphrey與呂靜宜瞧見水桂麗,宛如看見救命稻草一樣,不約而同喊道:「大表姨!」
 
兩名女警認出水桂麗,為難道:「Madam water,妳都當差嘅,妳都應該白我地嘅苦況!」
 
「明白,明白,跟規矩。」水桂麗安撫道:「靜宜、Humphrey,你地放心,大表姨同你地一齊返差館。」
 
一名軍裝警員走到水桂麗面前,為難道:「Madam water,頭先發生嗰單交通意外,我地想搵妳協助調查。」
 
呂靜宜與Humphrey面面相覷,水桂麗神情尷尬,道:「SORRY!大表姨跟唔到你地去差館喇!不過你地唔駛擔心,跟佢地返去,佢地唔會為難你地嘅!」
 
***
 
楊鳳瑤緩緩靠向我,把木棒塞入我的手裡。
 
我們這一方除了人數上吃虧外,只有我一個人有武器,而且我的左手受傷,使不了力,布正麗與楊鳳瑤又是女流,現在只能寄望房侍農快一點趕到。
 
孕婦再三命令道:「阿芳,妳仲等乜啊?快啲上去劈佢地啦!」
 
阿芳瞧了瞧孕婦,再瞧了瞧布正麗。
 
阿芳含淚凝噎地道:「妳…唔好迫我啦!我唔想殺人啊!」
 
菜刀從阿芳手上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了鐺一聲,然後阿芳獨自走出屋外。
 
黎洪瑋瞧了沈雲樂一眼,便跌趺撞撞去追阿芳,他喊道:「阿芳,等埋我啊!」
 
孕婦焦急道:「黎洪瑋、阿芳,你地兩個即刻同我返嚟啊!」
 
沈雲樂撿起了地上的菜刀,目露兇光的他狠狠地盯著我們,看來他是不肯罷休。
 
三人中只有我一人有武器,我踏前了一步擋在布正麗與楊鳳瑤身前。
 
儘管人數上逆轉成三比二,可是局勢依然兇險。
 
這時一陣尖銳刺耳不知是消防車、還是警車的警笛聲,從遠至近傳來。
 
孕婦神色慌張,問道:「老公,依家點算啊?」
 
沈雲樂揮了揮手上的菜刀,猛一咬牙,道:「老婆,我地走,邊個阻我地,我就做低佢。」
 
沈雲樂夫婦緩緩退出屋外後,沈雲樂把鐵閘關上,走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此時,我們才有餘暇去打量屋內的環境,楊鳳瑤上前去察看柳豔的傷勢。
 
楊鳳瑤搖了搖柳豔,不斷喚道:「學姐,學姐,妳見點啊?」
 
柳豔只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楊鳳瑤喜道:「學姐,妳頂住啊!白車嚟緊架喇!」
 
布正麗訝道:「廚房有個無著衫嘅女人,佢係咪已經…死咗啊?」
 
我腦海閃個好多念頭:
 
為何沈雲樂等人在這段時間不在加連威老道的唐樓,而來到周平泰的家?
 
為何柳豔會捲入這次的事件裡因而受傷?
 
現在這個時空裡,看來吉蒂貓藏人頭的案件已經不存在,難道是因為我去介入這次事件,產生了蝴蝶效應,導致歷史脫了軌。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的後續便會變成一個未知數,就算來自未來的我,亦不會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現在沈雲樂、黎洪瑋逃走了;周平泰與劉星祖不知所蹤,剛才沈雲樂的狠毒眼神,說明他並不會這麼容易罷休,讓他成功逃脫的話,難保他不會找我報仇,與其終日提心吊膽,還是趁現在把他抓住。
 
儘管我傷了一隻左手,但現在8座附近應該有大批警員,只要我發現他的蹤影,再告知警察聽,便可以把他繩之以法。
 
除惡務盡,他拖著一個孕婦,應該走不快,我現在去追應該可以找到他們的。
 
布正麗喚道:「成皇志,成皇志,你有無聽人講野架?我問你嗰啲係咩人嚟架?」
 
我沒有理會布正麗,放下了木棍,撿起了水喉通,打開鐵閘,吩咐道:「妳地鎖好門,喺屋入面等警察嚟。」
 
關上了鐵閘,我便握著水喉通,走到後樓梯,從扶手欄杆向下瞧去,我瞧見沈雲樂夫婦的身影,我立時沿著樓梯去追逐他們。
 
1233室屋內,柳豔開始恢復意識,楊鳳瑤拿出紙巾替柳豔拭去臉上的血污,柳豔朝周遭看了一眼,問道:「成…皇志呢?我頭先聽到佢把聲架?」
 
楊鳳瑤道:「佢好似去咗追嗰個男人。」
 
柳豔大驚道:「嗰個男人殺人犯嚟架!成皇志追上去好危險架!」
 
楊鳳瑤道:「學姐,妳顧掂自己先啦!妳成頭血,仲擔心成皇志,佢條友精甩尾,實無事嗰喎!」
 
布正麗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明白為何柳豔會在周平泰的家?周平泰與管佳莉到了那裡去?為何有個陌生的男人與成皇志打起來?那孕婦又是什麼人?那個全身赤裸躺在廚房不知生死的女人又是什麼人?她有太多問題想問,現在柳豔又說那個男人是殺人犯,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布正麗禁不住好奇心,問道:「啊!學生會會長,妳可唔可以話畀我聽發生咩事呢?」
 
柳豔瞧見這容色美絕的少女,認出對方就是吳林紫娣的第一美女布正麗。
 
楊鳳瑤插言道:「喂,布正麗,學姐依家受緊傷架!佢唔方便解釋畀妳聽。」
 
「啊啊…好…痛啊!好…凍。」
 
屋內的楊鳳瑤、柳豔、布正麗三人面面相覷,這聲音絕不是她們三人發出的,她們不約而同向廚房看去。
 
那赤裸的女人全身發顫,不斷呻吟。
 
柳豔受傷、楊鳳瑤要照顧柳豔,三人中膽子最大的布正麗走到那女人面前。
 
布正麗與女人打了個照面,轉瞬間她明白了很多事情,那女人的傷勢與顧琛琛一樣,都是受到長期虐打所致的,她應該遇到與顧琛琛同樣的遭遇。
 
女人初時瞧見有人靠近她,表現得異常驚慌,但當她瞧見對方流著淚,雙眸沒有一絲戾氣,只有同情、關懷、痛心的神色,她亦哭了起來,這段日子她從未嘗過有人對她寄予一絲關懷,有的只是各種虐打與凌辱。
 
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在布正麗眼中,變成了顧琛琛,那個只在世上活了十多年,來不及體驗這個世界、經歷人生各個階段,便在芳華正茂的時刻撤手人寰的顧琛琛,她一輩子的好姊妹顧琛琛。
 
女人虛弱地伸出手來抓住布正麗,布正麗輕輕把女人抱入懷中,哽咽道:「唔好死,求求妳,頂住,唔好死。」
 
受到長時間畜生不如的對待,現在女人需要一個擁抱,一個真誠關懷的擁抱,讓她感到溫暖,讓她知道那個噩夢經已終結。
 
女人在布正麗的懷內汨汨落淚,布正麗這時才驚覺,懷中的不是顧琛琛,而是一位陌生的女人,她柔聲安慰道:「依家無事架喇!一切都過咗去架喇!無人可以再蝦妳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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