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 結緣(下)
 
我全身冷汗直冒,關於那件恐怖命案的一切傳聞在我腦海裡盤旋,這一刻我有點後悔因為正義感作祟讓自己置身這件事中。
 
此時,房侍農打開了瓦煲煲蓋,湧出了一陣中人欲嘔的惡臭,水桂麗嚷道:「嘩!房沙展,咩野咁臭啊?」
 
房侍農用手掩鼻,道:「仆街,個煲裡面有屎嘅!」
 
水桂麗問道:「另一個不鏽鋼煲,入面有啲咩啊?」




 
房侍農聞言,打開了不鏽鋼煲蓋,立時湧出了另一種更甚的臭味。
 
我把焦點從毛公仔轉移到廚房,我從遠處瞥見煲內是一深色的液體,表面飄浮著一塊二塊的油脂及一些黑色的毛髮。
 
房侍農隨手拿起了一個大湯匙,打撈著煲內的東西。
 
經房侍農的攪拌,煲內的東西與不鏽鋼煲煲身碰撞,發出了咚咚聲。
 
房侍農打撈起煲內的東西,當他的視線與撈起來的物件相觸,嚇得他鬆開了手,並大喊道:「屌你老母,咩嚟架?」




 
大湯匙與沉甸甸的打撈物掉在地上。
 
骨碌、骨碌。
 
那物件從廚房滾到廳中,水桂麗見狀亦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亦被這情景嚇了一跳,一顆被煮熟的狗頭,半邊頭顱還剩下黑色的毛髮,從那毛色和形狀來看,那頭顱應該是屬於一頭黑色的魔天使。
 
水桂麗怒道:「咩人咁喪心病狂啊?依啲狗都無幾多肉食,仲有連埋毛一齊煮,唔似係用嚟食喎!」




 
此時,我身後傳來了一陣微弱的異響。
 
突突、突突突~
 
水桂麗問道:「咩聲嚟?」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角滑向我的下頜,我道:「啲聲好似係個毛公仔發出嚟架!」
 
水桂麗走向那個人魚吉娣貓公仔,她彎著腰用手按壓那毛公仔,她發現公仔中央有一異物存在,她掏出了萬用刀。
 
我見狀立時阻止,道:「madam,唔好啊!」
 
可惜我的阻止已經遲了,毛公仔被開膛破腹,棉花飄揚。
 




水桂麗取出了毛公仔內的異物,以奇怪的目光瞥著我,道:「公仔入面不過係揚聲器同電路板,依個只不過係一個識發聲嘅毛公仔,咁啱無電,先發出啲怪聲嘖,你咁緊張仲咩啊?」
 
水桂麗和房侍農巡視了這間屋一片並沒有其他發現,水桂麗問道:「你地話有個女人畀人禁錮咗,依家個女人呢?」
 
水桂麗的問題我亦希望有人能夠提供答案,莫非我記錯了地址?究竟是上一層還是下一層呢?
 
此時,一名年約五六十歲的男人走了進來,嚷道:「喂!你地咩人啊?」
 
水桂麗掏出了警員證道:「差人啊?你住喺度架?」
 
那男人道:「我係依度嘅業主,我將間屋租咗畀一個男人,但係佢欠我兩個月租,頭先我見到依個單位著咗燈,我仲以為佢返咗嚟添。」
 
房侍農問道:「個租客叫咩名啊?」
 
「好似叫沈…雲樂啊!」




 
沈雲樂,這的確是那三人的其中一人,我並沒有來錯地方,那麼他們三人到了那裡去?而范倚敏現在是生還是死呢?
 
水桂麗問道:「包租公,咁你最後見到佢地嘅時候係幾時?」
 
「依兩日都無見過佢地,之前話得佢兩公婆住,我先租畀佢地,之後成日有兩個男人上嚟,兇神惡煞咁款,咦!咩事咁臭啊?」
 
包租公走進屋內,發現地上有個烚熟了的狗頭,他立時大吃一驚道:「嘩!班仆街仲咩攪到我間屋咁啊?」
 
房侍農道:「包租公,你今次遇到惡租霸喇!廚房仲有煲屎喺度,你間屋畀人攪到烏煙瘴氣喇!」
 
包租公邊說著粗口,邊在屋內四處查看。
 
水桂麗問道:「房沙展,你點睇啊?」
 




「以我當差咁多年嘅經驗,依間屋有古怪,啲窗畀人用木板封住晒,唔想畀人知道屋入面發生咩事咁,好大可能依度曾經禁錮過人。」
 
水桂麗頷首道:「咁分頭行事啦!我去搵范倚敏屋企人攞下料,你就去查下沈雲樂、劉星祖、黎洪瑋依三個人嘅下落。」
 
***
 
這天放學後,柳豔與楊鳳瑤參加了義工活動,到8座探訪獨居老人。
 
她們走出了升降機,楊鳳瑤抱怨道:「學姐,人地話依度龍蛇混雜,成個翻版九龍城塞咁,真係無講錯,頭先嗰三個男人兇神惡煞咁款,明明有位都唔畀我地入LIFT。」
 
「我見到佢地後面有個紙箱,我地都係唔好同人迫啦!」
 
「學姐,唔知點解我同嗰三個男人有眼神接觸嘅時候,我個心好寒,係呢?妳有無發現佢地三個一直昅住妳個胸啊?」
 
柳豔臉上一紅,道:「吓!我無留意喎!」




 
「學姐,如果下次要我嚟依啲地方做義工,我真係唔會嚟囉!」
 
「依排我見你悶悶不樂,先拉妳嚟做義工,搵個精神寄託,我知道成皇志同咗靜宜一齊,妳好唔開心,但係依個係事實嚟,妳點都要去接受架啦!」
 
楊鳳瑤臉色一紅,神情激動地道:「成皇志同邊個一齊關我咩事嘖?佢又無錢、又唔靚仔、又乞人憎,我鍾意啲好似瀧澤秀明咁嘅靚仔。」
 
「但係之前嗰個籃球隊隊長羅忠訓追妳,人地高大靚仔,妳又去拒絕人,話自己有心上人。」
 
「好,我承認我係對嗰個死仔包有少少好感,但係學姐妳咪又係暗戀佢,一直唔肯講。」
 
「鳳瑤,我…邊度有啊?」
 
「學姐,妳唔駛唔認喇!我明明見到妳幾次偷偷走入厠所喊,妳夠膽話唔係因為佢。」
 
「我…唉,我配唔起佢,其實佢依家同靜宜一齊幾好喔!佢地兩個成績好,又有音樂天份,好多野都好夾!」
 
楊鳳瑤瞧見柳豔神情落寞,便道:「學姐,妳苦瓜乾咁嘅樣,靜間會嚇親啲公公婆婆架!」
 
柳豔聞言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
 
***
 
周平泰瞧著門外的三名男人,不禁問道:「樂哥,你地上嚟做咩啊?」
 
三名男人中最年輕的那一位,應道:「阿泰,大家同門兄弟,開門先講啦!」
 
周平泰再問道:「黎洪瑋,你同樂哥嚟依度仲咩啊?」
 
那名雙眼微突的男人,大力拍打鐵閘,道:「問問問,問乜撚野啊!叫你開門就開門啦!」
 
周平泰對那名男人十分忌憚,只因那個叫劉星祖的男人,兇殘變態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他們捉了顧琛琛的那段時間,怎樣去虐待她,他是歷歷在目的。
 
他打開了鐵閘,沈雲樂走在前,劉星祖與黎洪瑋合力把一個紙箱抬進屋內。
 
周平泰訝道:「個箱裡面裝住啲咩嚟架?」
 
此時紙箱受不了力穿底,一名女人從紙箱掉在地上。
 
女人全身赤裸,手腳被縛,掉在地上時,只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劉星祖見狀立時把門關上。
 
周平泰詫異道:「樂哥,你咁樣算咩意思啊?」
 
一臉陰森的沈雲樂默不作聲,黎洪瑋道:「阿泰,我地無地方住,打算喺你度住返排,等條女傷勢好返,咪推佢出嚟接客囉!我地都唔係第一次合作啦!」
 
周平泰瞧見那女人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樣,道:「樂哥,條女傷成咁,等佢好返,要等到幾時啊?」
 
沈雲樂道:「咩啊?你條仆街學人憐香惜玉啊?你唔好唔記得,上次我地三兄弟有份幫你攪掂壇野架!如果唔係,你一早入咗去赤柱到啦!」
 
「樂哥,上次條橋喺阿湯諗出嚟,你地都係貼下街招咋喎!」
 
「仆街,咁同我大佬講野?」
 
劉星祖一拳打在周平泰的肚子上,周平泰痛得彎下腰來。
 
沈雲樂制止劉星祖再去揍打周平泰,他托住周平泰的下頜道:「大家都係數字幫嘅人以和為貴,兄弟有難,咪互相幫手囉!有女咯!咪齊齊玩囉!嗱!阿泰,依單野你上咗身喇!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啦!知唔知啊?」
 
驚慌的周平泰瞧見沈雲樂陰騺的眼神,不禁緩緩點頭。
 
***
 
布正麗在CAFE工作了兩星期,她逐漸習慣這種新的生活模式,可能有了目標和責任,現在的生活雖然很忙碌及規律,每天放學後,就買菜回家預備晚飯給爸爸和榮仔,然後回到CAFE工作,大概晚上十一點才回家,回家後累得全身的骨頭都痠軟,可是比起以前百無聊賴與朋友在街上萬無目的地閒逛,她覺得現在的生活有意義得多。
 
譚慧詩與許詠欣到了CAFE找她,邀約她晚上到建華的家聚會,她都拒絕了。
 
譚慧詩道:「布甸,妳係咪撞邪啊?夜街又唔去,煙又戒埋,平時唔係返工,就返屋企做煮飯婆,妳咁樣人生仲有咩意義啊?妳幾時先肯醒啊?」
 
許詠欣道:「布甸,妳嘅風格轉晒喇!一個女人有咁大嘅轉變,十成十關男人事啦!講,妳鍾意咗邊條仔?我地識唔識嘅?」
 
布正麗沒好氣道:「無啊!」
 
譚慧詩訝道:「無理由無嘅?妳依家扮晒賢妻良母,攞明發晒姣啦!」
 
布正麗皺著眉道:「賢妻良母同發晒姣係兩回事嚟喎?老友。」
 
譚慧詩賊忒嬉嬉笑道:「咩無關係啊?淫賤住家菜啊!有無聽過啊?金花戲院依家上映緊啊!」
 
布正麗木然道:「無聊,妳地自便啦!我返緊工架!」
 
譚慧詩搖頭嘆道:「唉!心淡喇!布甸,妳以前唔係咁架!有異性無人性,許詠欣,妳話係咪喇?」
 
許詠欣搖頭道:「應該係妳個gag太爛嘖!」
 
「妳個gap就爛。」
 
譚慧詩與許詠欣結帳離去後,CAFE的門被敞開,一名金色及肩短髮的女生走進了CAFE,布正麗道:「歡迎光臨。」
 
「妳係…啫喱?」
 
布正麗與那人打了個照面道:「阿芳?」
 
阿芳道:「好耐無見喇!估唔到會係度見返妳?」
 
「係囉!妳搬走咗之後,我地都好耐無見,妳咁啱行過依頭啊?」
 
「哦!唔係,我條仔搬咗嚟附近住,我嚟探佢之嘛!佢本身同佢大佬住係尖咀,今日先搬嚟!講樣野畀妳聽喔!佢地同阿湯都係數字幫嘅人,我條仔大佬叫樂哥,同8座孖腸哥同輩架!妳有無聽過啊?」
 
布正麗臉色一沉,搖著頭道:「我同個仆街已經分咗手喇!佢嘅野唔再關我事。」
 
阿芳愕然,半晌才道:「哦!咁唔好講啲衰野喇!靜間我條仔帶我去篤波,佢嚟緊架喇!」
 
布正麗淡然道:「下次啦!我依家返緊工。」
 
CAFE的門再被敞開,一名金髮青年走了進來,阿芳向大門處招手,道:「喂!黎洪瑋,依邊啊!」
 
布正麗道:「歡迎光臨!隨便座。」
 
黎洪瑋打量著遠去的布正麗,道:「喂!阿芳,妳個friend嚟架!好得下喎!」
 
阿芳嗔道:「作死你啊!我喺到,你都夠膽明昅第二條女。」
 
黎洪瑋摟了阿芳的肩膀一下,哄道:「嬲咩嘖!傻妹,我幫阿祖留意下之嘛!佢無女調劑一下,依排好似食咗炸彈咁!有條囡砌下,脾氣應該會好啲嘅!」
 
阿芳道:「佢以前條仔叫湯仲謀,都係數字幫架!你識唔識得佢啊?」
 
黎洪瑋道:「識!條友得個樣之嘛!屎忽撞棍畀蛀牙睇中,講打點夠阿祖打喔!」
 
阿芳一臉羨慕瞧著黎洪瑋,道:「真係架!嗰時我住喺到,佢都朱斌仔都好出位嗰喎!」
 
「唓!阿祖加入數字幫嗰陣!兩條友小學都未畢業啦!」黎洪瑋道:「唔好坐喺到喇!去波樓篤波啦!搵日介紹條囡畀阿祖識,到時佢實覺得阿祖好過嗰個湯仲謀條濕鳩多多聲啦!」
 
***
 
周平泰把房間讓了出來,給予沈雲樂兩夫婦,他、黎洪瑋、劉星祖和那名全身赤裸的女人睡在廳中,女人趁著那三人不為意的時候向他求道:「我…求你,放…我走喔。」
 
周平泰並不是一位有同情心的人,他沒有任何誘因去幫助這女人而得罪沈雲樂等人,他道:「妳爭佢地錢,就諗辦法去還錢畀佢地,還晒錢咪無事囉!」
 
「我…還唔起啊!佢地利疊利,我求你放我走,我個仔得幾個月大,我…好掛住佢啊!」
 
此時,劉星祖站在女人身後,森然道:「妳想偷走啊?」
 
女人全身發顫,別過頭來瞧見劉星祖那張猙獰的臉,驚懼得忙搖著頭道:「唔走,唔走。」
 
劉星祖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撞向牆上。
 
撲撲撲~
 
女人滿面是血,痛極慘呼。
 
此時沈雲樂從房內走出來,問道:「阿祖,咩事啊?」
 
「樂哥,條八婆想偷走啊!!」
 
「阿祖,同你講咗九十幾次打佢嗰陣,要開音樂,唔好畀人聽到佢把聲喔嘛!」
 
沈雲樂把屋內的音響聲音調校到最大聲,沈雲樂拿出鐵水喉猛揍那女人,女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號。
 
阿祖的太太腆著肚子從房間走出來,目睹那女人這慘狀,只是冷眼旁觀,同為女人的她完全沒有半絲同理心。
 
周平泰害怕他們在他的屋裡弄出人命,阻止道:「樂哥,再打會死人架!佢死咗佢爭你啲錢就收唔返架!」
 
「阿祖,停手。」
 
女人四肢被打得骨折,劉星祖笑道:「打到妳咁樣睇下妳仲可唔可以偷走?」
 
劉星祖見女人默不作聲,只是在地上抽搐,道:「咩啊?插水扮死啊!」
 
周平泰見狀,嚇了一跳道:「祖哥,唔係真係死咗啊?」
 
劉星祖走進了廚房,片晌後走回來,手中多了一碗冒進騰騰白煙的滾油,他蹲下捏著女人雙頰把滾油灌進了女人的嘴巴內,女人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在地上翻滾。
 
劉星祖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道:「你睇佢生蝦咁跳,幾咁生猛。」
 
周平泰見狀脊柱冷嗖嗖的,他惴惴不安道:「祖哥,你地唔係話等條女好番,就叫佢去返工賺錢咩?依家你地攪到佢得番半條人命,佢幾時先好返可以幫你賺錢啊?」
 
沈雲樂道:「你驚咩嘖!女人通街都係,依個都唔係第一個捉返嚟架啦!依度咁多學校,大把學生妹啦!依個賺唔得多錢,死唔去咪賣返大陸山區囉!嗰度大把男人搵唔到老婆啦!」
 
周平泰瞧見沈雲樂與劉星祖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又瞧見地上有一些半透明的晶狀體,相信兩人應該剛剛吸毒。
 
劉星祖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相架,把臉貼近相架,道:「咦!阿泰依個學生妹,你條女嚟架?正野嚟嗰喎!吳林紫娣?上次我地撞到個大波學生妹又係讀依間學校,阿瑋話依間學校啲女好撚正嗰喎!」
 
周平泰聞言心中一陣刺痛,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管佳莉已經與一位貨真價實的港大醫科生在一起了,從前他是以姑爺仔的身份去為數字幫物色未成年少女賣淫,但是這次他發覺自己真的愛上了管佳莉。
 
「散咗喇!」
 
「散咗?散咗你仲留住張相?畀人撬牆腳啊?係嘅話!我幫你出返啖氣,捉條女返嚟,玩殘佢!」
 
周平泰瞧了瞧那女人一眼,想到今次定必被劉星祖等人連累,加上他知道管佳莉現任男友條件太好,他是鬥不過對方,對管佳莉的愛慢慢轉變成了恨,他得不到管佳莉,即是毀了,也不要讓其他人得到。
 
周平泰瞧著劉星祖猛一咬牙,答應道:「好啊!捉番喇!一齊玩吖!」
 
***
 
這天放學後,我有些心煩,想獨自一人靜下來想東西,於是獨自離開學校。
 
自從撲了一個空,找不到那位叫范倚敏的女人後,我這兩天一直睡不安寢,經常夢到那女人的慘況,房侍農與madam water雖然很努力去尋找四人的下落,但是至今仍然沒有線索,究竟他們現在在那裡呢?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距離范倚敏估計預害的時間越來越近,本來我是與這案件沒有任何關係的,可是我突然記起了這件將會發生的事,出於同理心及正義感,我讓自己捲入這事件中,真的是多管閒事。
 
回到了1998後,我好像改變了不少身邊的人和事,命運的巨輪亦好像漸漸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我的命運將會變得怎麼樣?我的回來將要讓這個世界作出怎樣的改變呢?
 
我想著想著,突然感到腦袋陣陣刺痛,我腳下一虛,差點跌在地上,幸好我用手按著牆壁。
 
一把聲音響起:「成皇志,你點啊?唔舒服啊?」
 
抬頭一看,原來是柳豔學姐,我道:「我突然有啲頭痛頭暈。」
 
「前面有個公園,我扶你過去休息喔,你行唔行到啊?」
 
「哦,好啊!唔該。」
 
柳豔攙扶著我前行,我的手臂不禁若有若無碰到她胸前的豪乳,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沒有異樣。
 
我們在公園的一張長椅坐下,柳豔問道:「你依家見點啊?」
 
我皺著眉道:「唔知點解我個頭好似畀針吉咁赤赤痛?」
 
「你最近係咪唔夠瞓啊?我嗰陣唔夠瞓個頭都好會痛架!」
 
「嗯,依排有啲野煩,瞓得唔好。」
 
「有咩煩啊?關於靜宜?」
 
「唔關佢事。」
 
「仲痛緊啊?」
 
我點了點頭。
 
「你瞓落嚟喔!我幫你按下個頭,我阿婆以前教過我,我認得啲穴位,按完可以舒緩頭痛架!」
 
我瞧了柳豔的大腿一眼,道:「吓!瞓落嚟?唔怕咩?」
 
柳豔點了點頭,然後我緩緩的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
 
柳豔用手輕輕按摩我的太陽穴,問道:「有無好啲啊?」
 
「嗯,有啊!」
 
我想起了與她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我摔破了頭,頭被紗布纏得像印度阿星一樣,多天不能洗頭,她與我坐在一起,並不介意我的頭發出陣陣異味。
 
學姐一如以往的對我體貼包容,可能關乎她的出身,她在吳林紫娣裡是最年長的學生,而且她又是新移民,說廣東話有鄉音,所以經常被人取笑,她的自信很低,但她從來不記仇,對所有人都很她好,她積極去投入學校生活。
 
她可能來自杭州,具備傳統女性的三從四德,對人都很溫柔體貼。
 
「成皇志,你仲未講你煩緊啲咩事,介唔介意講畀學姐聽啊?」
 
這件事情實在太可怕了,我並未對呂靜宜提起,怕嚇壞了她,她只知道這星期我與房侍農經常待在一起,要處理一些事情。
 
「我唔介意講畀妳聽啊!但係我驚嚇親妳,件事有啲神怪、有啲荒謬、有啲恐怖咁。」
 
「聽你咁講,睇嚟你都無將依件事同第二個講,一個人屈屈埋埋好易屈到病架,你講咗出嚟個人都會舒服啲啦!你講啦!我有心理準備喇!」
 
我躺在學姐那對富有彈性的大腿上,從這個視角向上仰望,學姐那張臉蛋被她那對大得有點誇張的豪乳遮掩了部份,我要微微把頭挪開一點才可以與學姐臉對臉。
 
我一邊享受學姐的溫柔侍候,一邊把修飾好的事情說了出來。
 
學姐聞言大吃一驚,道:「你話你夢見睡仙陳搏?佢仲畀你睇見未來嘅事?會唔會係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咋?」
 
「嗯!初時我都係咁諗,但係事後一一發現佢講嘅都係事實。」
 
「咁又係,你去到個單位發現咗租戶個名係睡仙所講嘅三個男人裡面其中一個,咁又好難話你嗰個只係一個普通嘅夢嚟。」
 
「係啊!師父話如果我再搵唔到個女人,嗰三個男人就會殺死佢。」
 
「嗯!嗰三個男人真係好恐怖啊!個女人同佢地無仇無怨,爭佢地錢嘖!駛唔駛出手咁毒辣,個女人真係好可憐啊!成皇志,你一定要救到嗰個女人啊!」
 
被柳豔按摩一番後,我腦袋的痛楚大減,兩天加起來睡不到四小時,這時我感到一陣倦意襲來,眼簾變得很沉重。
 
「嗯!我都想救到佢。」
 
「成皇志,嗰三個男人叫咩名啊?如果我撞到佢地,我幫你捉住佢地,救嗰個女人出嚟。」
 
「唔好,佢地好…兇殘,妳咁唔好彩見到佢地記住即刻走,佢地叫沈…雲樂、劉…星祖、黎…洪瑋…」
 
「成皇志,如果我遇到危險,你會保護我嘛?」
 
「嗯,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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