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聖誕禮物
 
「啊!管佳莉,妳同男朋友行街啊?」我瞥見她們十指緊扣的一雙手,心裡有點不舒服。
 
管佳莉嗯了一聲,介紹道:「阿泰,依位係我同班同學,佢叫成皇志啊!」
 
阿泰伸出手,與我相握,道:「你好,我叫阿泰。 」
 
「你好,我聽人講你係港大醫科生。」
 




阿泰訝異道:「咦!乜莉莉係你前面提起我咩?」
 
「我都係聽其他同學講咋!」
 
此時,管佳莉視線一轉,發現了呂靜宜,道:「咦!呂靜宜,妳都喺到嘅?」
 
呂靜宜笑道:「係啊!我幫成皇志打工,男仔買返隻公仔送畀女朋友喔!」
 
阿泰在挑選毛公仔,問道:「莉莉,妳鍾意聖誕鹿定雪人?」
 




管佳莉挑選了一個貓星人造型的聖誕老人,阿泰掏出了錢包,問道:「幾多錢? 」
 
呂靜宜道:「公仔,一百蚊隻。」
 
管佳莉和我們說了聲聖誕快樂,便與阿泰慢慢湮沒在人群當中。
 
我向他們消失的方向瞧去,百般滋味在心頭。
 
呂靜宜道:「頭先你上台比賽,我坐係台下,聽你唱明年今日,你唱得好有感情,我再留意歌詞,發現首歌係講多年後個男主角重遇舊情人嘅故事,其實係咪你嘅心聲嚟架?」
 




「嗯,首歌某部份反映我嘅內心世界。」
 
「睇得出你對依份感情嘅不捨同留戀,先可以唱到依首歌。」
 
我們沒有把這話題繼續,因為此時遊大輝揉搓著肚子走回來,道:「嘩!真係舒服曬。」
 
「屙完就快啲幫手啦!」
 
遊大輝去了開紙皮箱,未幾又有熟悉的面孔進入了我的視線範圍,宛琳珊、成敏研、蕭娟惠出現在我的攤檔前。
 
成敏研道:「嘩!小志,你放我地飛機,就係走嚟賣野啊?」
 
「係啊!喺依啲節日,其他人就去吃喝玩樂,我依啲死窮鬼,就要為兩餐乜都肯制前世。」
 
「餵!成皇志,你今日搵好多啦?嘩!依隻鹿仔,好得意啊!送畀我喔。」宛琳珊話畢便打算把聖誕鹿毛公仔據為己有。




 
我一把按著毛公仔,道:「嘩!小姐,妳家陣收陀地啊?嗱!見大家同學一場,送畀妳就唔得架,最多打個八折畀妳。」
 
宛琳珊氣鼓鼓把毛公仔放下,噘嘴道:「唓!小氣鬼,唔送咪唔送囉!」
 
這時,遊大輝補充完貨品,走回來問道:「城隍廟,咩事啊!」
 
當遊大輝的視線與宛琳珊相觸時,他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問道:「城隍廟,依位…係你…朋友啊!」
 
瞧見遊大輝現出這種窘態,相信宛琳珊的美貌讓他驚為天人,我答道:「係同班同學。」
 
遊大輝道:「小姐,我係城隍…成皇志…嘅朋友,我叫遊…大輝,我都係老闆嚟,妳鍾意依隻公仔就攞去啦!」
 
宛琳珊聞言,喜孜孜道:「真係架!多謝你啊!遊大輝,你份人真係好喇!」
 




宛琳珊正要抱著毛公仔離去時,遊大輝喚道:「等陣啊!小姐,妳叫咩名啊?」
 
宛琳珊別過頭來嫣然一笑,一字一頓道:「宛—琳—珊。」
 
宛琳珊等人走遠後,遊大輝神情猶如一隻發情的狗公一樣,雙手按著通紅的臉頰,道:「宛琳珊實在太正喇!我戀愛喇!」
 
我抱怨道:「大輝,你生性啦好唔好?你人懶多屎尿唔做野都算,依家仲要做埋蝕本生意,你究竟想點?」
 
晚上八時正,人流更多,那些螢光棒、毛公仔、聖誕帽也賣得八八九九,但那些噴條噴雪還餘下很多存貨。
 
呂靜宜道:「公仔、螢光棒同聖誕帽就咁好賣,啲噴條噴雪只係賣咗兩三成貨。」
 
我笑道:「無辦法啦!噴條、噴雪係消耗性物品,唔同公仔可以擺,噴完就無曬。」
 
遊大輝嚷道:「城隍廟,收檔啦!有錢賺喇!快啲去玩啦!」




 
我沒有理會遊大輝,雙目朝向站在我們正前方大概三十米的兩位彈著結他演奏音樂的外國人,道:「呂靜宜,妳見唔見到前面嗰兩個玩緊音樂嘅鬼佬啊?」
 
呂靜宜頷首道:「佢地仲早過我地嚟,但係就無咩人畀錢佢地。」
 
我道:「金融風暴,經濟唔好,香港人唔係好捨得洗錢。妳有無興趣同我一齊喺咁多人面前唱番幾首歌喔?」
 
「依家?」
 
「係啊!妳怕啊?」
 
「哼!你睇小我?」
 
「唔怕就行啦!」
 




我拍了拍榮仔的肩膀,再指了指那個載滿噴條、噴雪的紙皮箱,道:「能量最低點。」
 
榮仔瞧了瞧我,再瞧了瞧身後的紙皮箱,向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我走到了兩個外國人面前,給了他們兩百元,提出了借用他們器材的要求,他們爽快地答應。
 
我向呂靜宜招了招手,然後拿起了結他,調教好咪高峰的高度,呂靜宜問道:「唱咩歌?」
 
我揚了揚眉道:「我地嘅合唱冠軍歌。」
 
結他的和弦響起,有些人開始停步,跓足打量我們這對一臉稚氣的男女在攪什麼東西。
 
「早知一定與你分手
 最愛往往難以相廝守
 愛過你之後我怕沒然後~」
 
獨特的曲風、呂靜宜甜美的聲線,讓更多的途人停下來圍觀。
 
「沒有這犧牲怎可讓你我得救
 每個劫數時間會善後
 以往那轟烈漸漸會變溫柔~」
 
途人驚訝兩名獻唱者外表年輕,亦對歌曲產生好奇,不斷追問別人這是什麼歌曲?
 
「最愛都會過去都會散去
都會退去既然難忘
為何連記得都太累
最痛都會過去都會散去
都會退去我們如何
仍然能活下去
往事就像是一道橋
你與我會過去的情懷不會倒退~」
 
我們一曲唱罷,密密麻麻的途人把我們圍堵。
 
人群傳來了一把聲音道:「唔該,請問依首歌係咩歌嚟架?」
 
我道:「依一首歌嘅歌名叫會過去的,我知道依一年嚟大家都唔好過,金融風暴、經濟低迷、失業率高企,但係我覺得唔好嘅野都會好似依一首歌嘅歌名咁會過去的。」
 
我此言一出,不少圍觀的群眾均拍手叫好,但凡事總是有人持相反意見的,一名拿著青島啤酒,滿身酒氣的中年大叔,大嚷道:「你話係就係啊?死靚仔,毛都未出齊,你講我就要信架喇!」
 
我瞥了那名中年大叔一眼,徐徐地道:「的確正如依位大叔所講,我只係一個十六歲都未夠嘅死靚仔,你地可以唔相信我,但係你地要相信香港人,我地香港人咩野未經歷過啊?開埠以嚟,三年零八個月、六七暴動、七三股災、六四、禽流感,我地邊次唔係咬緊牙關捱過嚟,我地由小漁村到轉口港,再成為亞洲四小龍,甚至畀外國人將我地香港同紐約、倫敦,並稱為紐倫港,唔通淨係靠個、靠運、靠人地,咪又係靠我地每一個香港人去打拚番嚟,今日恆指一萬都點無,難保幾年後,無二萬點、三萬點,嚟緊我地可能會遇到更加多嚟打擊同挑戰,但係我地要記住一句說話——就係香港人係打不死嘅,we are hong kong。」
 
我振臂一呼,道:「we are hong kong!」
 
初時只有零星的群眾附和,但當一句又一句「we are hong kong!」傳揚開去,其他人漸漸受到感染,陸陸續續加入,喊道:
 
「we are hong kong!we are hong kong!we are hong kong!」
 
一聲又一聲「we are hong kong!」在海旁傳揚開去,有些途人聽見別人喊,他雖然不知所意,但亦同樣喊道:「we are hong kong!」
 
就這樣由海港城作中心,一直幅射般向外擴散,差不多半個尖沙咀,都聽到人們在喊:「we are hong kong!」
 
數以千計的群眾在喊同一句口號,氣勢是何等磅礡。
 
榮仔和阿興趁著群眾陷入了能量最低點的時機,向其他群眾兜售噴條、噴雪,人們均慷慨解囊,未幾兩箱噴條噴雪已經售個清光。
 
人們拿著噴條噴雪互相噴射,我和呂靜宜則多唱了兩首歌便結束了今晚的活動。
 
我們乘搭地鐵離去,遊大輝在葵興下車,到了荃灣,阿興和榮仔在7 eleven等候我,我則送呂靜宜回家。
 
呂靜宜問:「頭先你講嗰番話係咪一早諗定架?」
 
我明白呂靜宜所指的是那番話,我笑道:「我邊會估到有個阿叔突然出聲架!嗰番說話係即慶嘅!」
 
呂靜宜道:「你咁有辯才,不如試下參加辯論學會喔?」
 
「嚟緊中期試,我應承咗老馮要有好成績架!依一兩日要開始溫書架喇!其他野遲啲再講啦!」
 
我們沿著由荃灣地鐵站通往愉景新城的那條天橋步行向呂靜宜的家,呂靜宜又道:「今年嘅聖誕好新鮮、好好玩,依幾年聖誕都淨係同屋企人去出麵食聖誕大餐。」
 
「即係妳本來今日都約咗屋企人食飯架?哎喲,點解妳唔同我講啊?我仲要妳幫手收錢。」
 
「唔緊要啦!今年食少餐嘖!」
 
「係喎!妳幫我手做野,我應該畀番錢妳。」
 
「咁又唔駛,不過今日聖誕,你送份聖誕禮物畀我喔!」
 
「依家咁夜我去邊度買禮物畀妳喎?我依度有隻賣剩嘅雪人公仔,如果妳唔介意,我送咗佢畀妳。」
 
呂靜宜接過了雪人毛公仔,道:「多謝!」
 
此時,我們已到達了呂靜宜所居住的大廈門口,她道:「我到喇!」
 
我向她揮手道別:「再見!聖誕快樂。」
 
「等陣先啊!你…送咗聖誕禮物畀我,但係我都未…送番聖誕禮物畀你。」
 
「妳送聖誕禮物畀我?份聖誕禮物喺邊啊?」
 
「你合埋眼先啦!」
 
「駛唔駛咁神秘啊?」
 
我聞言閉上了眼睛,但很快便睜開雙眼,呂靜宜整張俏臉佔據我的視線,她在我的臉上香了一口。
 
呂靜宜霞燒雙頰,嗔道:「你…做咩突然…啊!聖誕快樂。」
 
呂靜宜抱著那個雪人公仔一溜煙向大廈門口走去。
 
我回到7 eleven,並不見阿興和榮仔的蹤影,致電給阿興,問道:「餵!阿興,你地去咗邊啊?我嚟到七仔唔見你地嘅?」
 
阿興訝然:「阿哥,你咁快返嚟嘅,榮仔同我講話你應該有排,所以我地兩個搭車走先。」
 
我喃喃道:「依個榮仔呢!真係人細鬼大。」
 
電話彼端傳來了阿興的聲音:「餵!阿哥,你講咩啊?我聽唔到。」
 
「無野喇!我都搭車返嚟!」
 
結束通話後,想起剛才呂靜宜嬌憨的模模,我不禁撫著剛才被她偷吻的臉頰,彷彿臉上還殘留著她的餘香餘溫,我喃喃道:「其實…呂靜宜都幾可愛喔!」
 
歌唱比賽是今年最後一天的上課天,之後就是一星期多的聖誕及新年假期,待明年一月四日才正式復課。
 
平安夜當天,我與呂靜宜訂立了愛情契約,她亦遵守諾言,贈我一部二手電腦及一枝結他。
 
這天的下午,呂靜宜將會與她的哥哥Humphrey前來我的家中,替我安裝電腦,昨天晚上,我費了一番功夫打掃乾淨,雖然算不上一塵不染,但亦都可以叫作窗明幾淨。
 
因為假期後不久,就是中期試,所以我和呂靜宜相約這天的早上到荃灣的圖書館溫習。
 
自從那天平安夜,呂靜宜偷吻我的臉頰後,我們並沒有任何親密行為,甚至在電話亦沒有多談什麼私密事情,大家都很有默契去避談那件事。
 
我們在圖書館溫習到正午一時,呂靜宜收到了Humphrey的來電,說他已回到家,隨時可以到我家安裝電腦,於是我們便離開了圖書館。
 
我們三人乘坐的士到石梨貝,我的家在三樓,而且近垃圾站,呂靜宜兄妹下車時,亦不禁皺了皺鼻子。
 
我和Humphrey抬著電腦進入家中,呂靜宜走在最前,她四處打量,發現大門前,有個以街燈燈罩改裝而成的魚缸,魚缸內飼養著十多條爸爸從溪澗捕捉的魚毛。
 
呂靜宜讚道:「咦!幾特別喎!廢物利用,用圓形燈罩做魚缸。」
 
但未幾她便連忙把頭轉向別處,因為魚缸下層的架子放滿了肥佬陞的私人珍藏,什麼小澤圓、直樹舞子、三仔四仔,題材亦相當豐富,什麼放尿、野外露出、百人斬等。
 
我不禁在心裡喊了聲糟:「頂,死肥佬真係好帶挈,睇完啲三仔四仔好心就有啲手尾啦!」
 
我道:「隨便坐。」
 
Humphrey問道:「係呢!你想將部機裝係邊度?」
 
「房喔!唔該。」
 
Humphrey在我的房內安裝電腦,呂靜宜則坐在沙發上,此時她發出了一聲驚呼,原來她不慎碰到了肥佬陞的襪子,而這隻襪子有可能是肥佬陞穿著過未曾洗的。
 
我歉意道:「唔好意思啊!間屋除咗我地三父子住,仲有我爸爸兩個朋友,五個麻甩佬、麻甩仔係間屋到,係亂咗一啲架喇!一係妳坐木凳。」
 
呂靜宜問道:「係呢!我想洗手,厠所喺邊?」
 
我道:「直行轉左就係。」
 
呂靜宜走到了厠所前停了下來,回頭喊道:「成皇志。」
 
我瞧見她俏臉微紅,以手指了指前方,我循她所指的方向瞧去,數條濕答答的內褲掛在厠所門前,不停有水珠由那些內褲滴在地上。
 
我在心中叫苦:「明明今日出門口都無底褲掛出嚟,死肥佬都唔知係咪打完J洗底褲。」
 
我撥開那些內褲,道:「你睇啲底褲個SIZE咁大,就知唔係我啦!」
 
呂靜宜俏臉一紅,啐道:「我點會知你著咩SIZE?而且你著咩SIZE關我咩事喎!」話畢她便走進了厠所。
 
唉!我好像說錯了話。
 
Humphrey喚道:「成皇志,你入嚟幫幫我手喔!」
 
我走進房內,Humphrey道:「你過嚟幫我托住部機先。」
 
半晌,呂靜宜走進內,問道:「成皇志…哦!你忙緊啊?」
 
我托著主機別過頭問道:「咩事啊?呂靜宜。」
 
「無,我想問你有無水飲啊?」
 
「哦!我去倒畀妳。」
 
「唔駛我自己嚟得喇!」
 
未幾,呂靜宜發出了一聲驚呼,我和Humphrey立時放下手上的工作從房間走出來,恰好呂靜宜從廚房奔逃出來,驚呼道: 「啊啊啊!草蜢啊!我一打開雪櫃有…草蜢跳出嚟啊!」
 
因為爸爸養雀的關係,所以他會買草蜢來餵飼牠們,而雪櫃經常存放了兩三包草蜢備用。
 
有一隻草蜢跳上了呂靜宜臂上,把她嚇得一邊驚呼一邊亂跳。
 
Humphrey替我把電腦安裝妥當後,我道:「唔該曬,三點三,我請食TEA,唔好同我客氣。」
 
Humphrey道:「最近石貝街附近開咗間樓上CAFE幾好食架,有無興趣去試下?」
 
呂靜宜道:「你又知依度開咗間CAFE嘅?」
 
Humphrey道:「啲同學話我有位師兄喺度開咗鋪,仲話出示港大學生證有甜品送添。」
 
我道:「就咁決定,你帶路。」
 
Humphrey的師兄開設的樓上CAFE裝潢簡約,店內的客人並不多,我們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我們點餐後, Humphrey向侍應問道:「請問係咪有港大學生證有甜品送啊?」
 
「係啊!我地今日嘅甜品係焦糖布甸。」
 
Humphrey出示了學生證,侍應道:「甜品會後上。」
 
侍應離去後,呂靜宜皺著眉,抱怨道:「成皇志,點解你屋企可以咁多機關架?頭先打開雪櫃居然有草蜢跳出嚟,真係嚇死我喇!」
 
「SORRY啊!啲草蜢係我阿爸攞嚟餵雀,可能個封口包得唔好,所以有啲草蜢跳咗出嚟,不過妳頭先又跳又叫,都幾可愛喔!」
 
呂靜宜俏臉一紅,嗔道:「你仲笑,我真係好驚啲昆蟲架!」
 
Humphrey笑道:「係啊!我記得妳細過嗰陣嚴重到連蝴蝶都驚餐死。」
 
呂靜宜瞪了Humphrey一眼,道:「家陣係咪玩踢爆先。」
 
此時,CAFE的門被敞開,撞到了風鈴,響起了一陣清音,門前出現了兩張熟悉的臉孔,呂靜宜所坐的位置臉向門口,她一臉驚喜,道:「咦!管佳莉,估唔到會喺依度見到妳。」
 
我別過頭一望,瞧見管佳莉與她的男友阿泰十指互扣步進了CAFE,管佳莉道:「HI,呂靜宜,咦!成皇志,你都喺到啊?」
 
我和阿泰互相點頭示意,呂靜宜向她們二人介紹Humphrey道:「依位係我哥哥Humphrey,佢都係喺港大讀醫科架!」
 
管佳莉道:「咦!阿泰,你都係喺港大讀醫喎!你地有無見過啊?」
 
阿泰瞧了瞧Humphrey,道:「喔!真係有啲熟口面喎!你YEAR幾架?」
 
Humphrey應道:「我今年YEAR3。」
 
阿泰道:「我YEAR2。」
 
Humphrey奇道:「你係YEAR2,但我真係好似無見過你咁?」
 
「哦!我平時好自閉架,唔係喺圖書館,就係屋企,唔鍾意應酬架,所以你未見過我都唔出奇。」
 
「哦!咁你係跟邊個doctor?我就係doctor Abner,你係咪?」
 
阿泰搖頭道:「我唔係doctor Abner嘅學生。」
 
Humphrey道:「如果唔係doctor Abner,就係doctor Benjamin或著doctor Geoffrey ?」
 
阿泰道:「我係跟doctor Geoffrey嘅。」
 
Humphrey道:「哦!原來你跟doctor Geoffrey,唔怪之得,我對你無印象啦!」
 
管佳莉看了看餐牌,道:「泰,你睇下有咩啱食?」
 
Humphrey提醒道:「依度出示港大學生證,有焦糖布甸送喎!」
 
阿泰翻了翻錢包道:「哎呀!我張學生證留咗係屋企,真係大頭蝦喇!」
 
管佳莉道:「泰,你揀好未?我想食個C餐。」
 
阿泰應道:「我覺得依間餐廳啲野唔係好啱食,我地去第二間喔!」
 
管佳莉與我們揮手道別,呂靜宜道:「Humphrey,人地走咗,仲咩仲望住門口啊?」
 
Humphrey道:「嗰個女仔係妳朋友啊?」
 
呂靜宜笑道:「仲咩咁問啊?見人地靚女對人有興趣啊?」
 
Humphrey搖頭笑道:「個女仔個男友講大話,佢唔係港大醫科生?」
 
我詫異道:「Humphrey,你點解咁講啊?」
 
「因為港大醫學院並無doctor Geoffrey依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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