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助人助己(上)
 
這天放學,我約了阿興和榮仔到了葵芳的創藝卡拉OK,我向阿興和榮仔分別發放了出售史露比所得的花紅,道:「依度係成個計劃裡面純利嘅一成,你地各得一半。」
 
阿興打開了信封,喜道:「阿哥,依度成二千幾蚊,我可以買多部GAME BOY COLOR啊!」
 
榮仔亦喜道:「多謝你啊!志哥,你真係好叻啊!成日都咁有計,我都好想有個咁叻嘅哥哥啊!」
 
阿興搭著榮仔的肩膊,道: 「榮仔,我地係好朋友嚟架嘛!我阿哥實睇住你嘅!」
 


其實榮仔在這次計劃裡充當的角色比阿興重要得多,阿興極其量只是作為榮仔的副手,但我把他們的報酬對分成一半,榮仔並沒有怨言,加上我覺得榮仔醒醒目目,將來定必有前途,我認為阿興身邊有這樣的朋友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作為哥哥的我應該為阿興作出打算,繼續加深彼此間的交情。
 
我道:「榮仔,你係阿興最好嘅朋友,如果你以後有啲咩困難,只要你覺得我能力範圍內解決得到,你即管開聲。」
 
榮仔感動道:「多謝你啊!志哥!」
 
「欸!男人老狗,唔好流馬尿,嚟唱歌。」
 
阿興拿起了咪高峰,道:「咦!係浩南哥首友情歲月,榮仔,我地一齊唱喔!」
 


我拿著遙控器,揀選歌曲,撳到了伊申清的歌曲選單,發現全都是舊歌,沒有我的飲歌——明年今日,這亦難怪,現在是1998年,伊申清只是出了五六隻碟,他還只是嶄露頭角,香港樂壇仍舊是由四大天王所統治,於是我點選了一首叫我甚麼都沒有的經典歌曲。
 
阿興道:「阿哥,乜你好鍾意伊申清咩?」
 
「四大天王之後,伊申清會係香港樂壇數一數二嘅歌手喇!佢啲歌好好聽架!」
 
榮仔奇道:「志哥,你又知?」
 
我沒有理會榮仔,因為已經輪到我所點選的我甚麼都沒有,我唱道:「我沒有我沒有沒有從運氣到信心到天空宇宙全屬某某未明何處有~~」
 


一曲唱罷,榮仔鼓掌道:「志哥,你唱得幾好,把聲真係幾似伊申清喎!」
 
阿興奇道:「阿哥你係幾時開始鍾意伊申清,我記得你前排同我一樣都係鍾意伊麵架?」
 
我敷衍道:「唏!欣賞一個歌手嘖!又唔係簽咗賣身契,可以隨時轉會架嘛,我識有人係勝利球迷,嗰屆曼聯好成績就捧曼聯,阿仙奴好成績就捧阿仙奴啦!」
 
阿興和榮仔繼續以他們那稚嫩的聲線唱著伊麵一系列古惑仔的歌曲,我不知是否喝了剛才那杯波斯貓的關係,肚子很不舒服,於是我到了男厠解放。
 
我走進了厠格,脫下了褲子,污辱了馬桶,正當我享受緊衝破括約肌的快感之際,我聽見有兩人走進了厠所。
 
其中一人埋怨道:「嘩!咁撚臭嘅?整飛菸先。」
 
另一人道:「餵!阿謹,快啲揸完水好返去,頭先我靜靜雞趁條學生妹唔為意,係佢杯野到加咗料,返到去應該發作喇!講明啊!今次我上先。」
 
後者的聲音有點耳熟,我從厠格的門縫瞥去,瞥見其中一人有一頭突出的藍髮,那人赫然是布正麗的朋友南乳。


 
阿謹道:「你條鹹濕仔拎咗阿湯啲春藥嚟亂咁用,知唔知啲藥好貴架?阿湯,用嚟喺啲唔聽話嘅囡身上架!」
 
南乳道:「阿湯咁靚仔,氹啲囡幾句,啲囡即刻自動波啦!駛鬼落藥咩?」
 
「同阿湯做啲囡緊係無問題啦!但係要佢地走私鐘,咩客都要接?地盤佬、賣魚佬、厠所佬,甚至阿差、南亞佬都要,嗰啲友唔好話同佢地做,企埋嚟都成陣味,所以有時真係要落藥先攪得掂。」
 
「係呢!阿湯都出咗去半年,幾時返嚟8座。」
 
「依家阿湯出去佐敦幫阿公攪靚啲場,佢係咁氹啲靚妹下海,依家我地數字幫啲場大把新血,原本幫襯開隔離真技安啲客都過曬嚟。」
 
「其實阿湯個親大佬——湯伯符係花生派嘅坐館,點解佢唔幫佢大佬手啊?」
 
「你係度講好喇!千祈唔好係阿湯面前提起佢大佬啊!我驚佢斬撚死你啊!佢地同一個老豆,但係唔同老母架,佢就係唔想靠佢大佬,要威畀佢大佬睇。」
 


南乳道:「我緊係唔會講啦!做兄弟嘅野識做嘅!」
 
「係喎!聽人講你同啫喱玩得好埋喎!提一提你阿湯擺明仲係霖緊佢,你唔好亂嚟!」
 
「唏!傻啦!我幫阿湯睇住佢咋!著紅鞋、勾二嫂咁無義氣嘅事,我南乳先唔會做啊!」
 
「係就最好啦!你唔好睇阿湯平時斯斯文文成個公子哥兒咁款,佢顛起上嚟,唔係講笑架!」
 
「哈哈!阿謹你支菸食完未,房入面條學生妹應該出曬水喇!我都硬撚曬喇!」
 
「仆街仔!講起撲野你就最精神,出去啦!」
 
身在厠格的我,想不到CCTVB的情節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居然在厠所內聽見熟悉的人的秘密。
 
那個叫阿謹的臭飛口中的啫喱應該是指布正麗吧?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兩名禽獸向一名學生妹下了春藥,現在打算「就地正法」。
 
當我辦完大事,抺乾淨屁眼後,從厠格走出來,已經不見了南乳和阿謹的蹤影。
 
現在怎麼辦呢?
 
要逐間房拍門嗎?但有這麼多間房要怎麼找?
 
要報警嗎?警是要報,但並不是由我來報,儘管我看不過眼南乳等人的無恥惡行,亦不想因為一個不相識的女生而與他們結怨,因為當我報警的話,那班警察會找身為報案人的我問長問短,隨時要我協助調查,那時候南乳便會知道是我壞了他的大事。
 
自從看完三五成群之後,我便感到一班臭飛童黨聚集起來的結果是多麼可怕,他們互相影響下,什麼也膽敢去做,我不想成為下一個阿雞,被燒成焦炭葬送在將軍澳堆填區。於是我找了一名男侍應,對他說:「餵!頭先我係男厠聽到有兩條友話喺依度落藥迷姦學生妹喎!你快啲去睇下啦!」
 
那男侍應詫異道:「嚇!咁大件事!我做part time咋!話唔到事架!你去搵經理啦!」
 


「咁經理係邊喔?」
 
男侍應向前方招了招手,道:「經理,依位先生有事搵你。」
 
我向那名年約三十多歲的女經理覆述剛才在男厠的耳聞,那名女經理,皺著眉道:「先生,會唔會係你聽錯咋?」
 
「我係咪聽錯,妳去確認下咪知囉!」
 
此時,有兩人從轉角處拐出來,一人是曾倩萍,另一人居然是管佳莉。
 
二人瞧見我均現出錯愕之色,曾倩萍依舊向我揮手打招呼,管佳莉並沒有如常地垂著頭急步走過,而是一反常態地向我點頭示意,難道是我上次對她說的話產生了效用?她想通了,不再把我當作透明,前來向我示好?但由於我忙於與那名女經理爭論,只是微笑著向她們點了點頭。
 
我繼續與那名女經理作出爭論,道:「嗰條仔藍色頭髮好易認之嘛!妳咪去睇下囉!到時真係出事,妳個心都唔安樂啦?」
 
「但係憑先生你一句說話,就要去周圍搔擾客仔,咁唔係幾好喎!」女經理依然舊調重彈應道。
 
雖然管佳莉在場,我想當一個謙謙君子,但女經理的態度實在讓人氣結,我慍怒道:「妳唔係以為我搵依啲野嚟玩啊?我食飽飯無野做咩? 」
 
這時,曾倩萍和管佳莉與我交錯而過,曾倩萍倏然道:「成皇志,你講嗰個藍色頭髮嘅人,應該係我隔離房嗰班人,佢地唔單止食煙,又試過入嚟搔擾我地啊!真係超衰!」
 
我向女經理道:「嗱!依家唔駛妳逐間房搵,妳快啲去啦!仲企係到做咩下?再遲啲個學生妹畀人溶咗架喇!」
 
「咁!但係無證無據,無理由…」
 
這個女經理很明顯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做不錯的態度去敷衍我,想到這裡我立時光火,恫嚇道:「同妳講,依家我就成件事同妳講咗,如果個學生妹係依度有咩事?我敢寫包單,妳實無得置身事外,到時警察實會搵妳去問話,告妳知情不報,就算畀妳走甩依條罪,到時方向、生果依啲報紙日日去採訪妳,妳都幾頭痕下!」
 
女經理態度轉趨屈服,道:「咁若果唔係先生你咁講,到時就會得失咗啲客人?」
 
我怒道:「妳唔好再搵藉口啦!妳驚誤會,可以叫人扮送野飲做藉口,入去間房到睇下,如果無事咪話攪錯咗囉!」
 
這時女經理向那男侍應吩咐道:「阿仔,你照依位先生嘅說話咁做去睇下啦!」
 
曾倩萍告知男侍應南乳所在的房間號碼,我們三人隨後跟著男侍應,我問道:「係呢!得你地兩個嚟唱K咋?」
 
曾倩萍道:「唔係!我地同幾個朋友嚟。」
 
「宋蓮同陳慧瓊?」
 
管佳莉道:「唔係,佢地今次無嚟。」
 
這是自從我回到這個時空後,管佳莉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而且難得的是宋蓮和陳慧瓊不在她的身邊,如果不是有別的事要幹,真希望能夠找個地方與她坐下來詳談。
 
托著餐盤的男侍應,敞開門,道:「先生,你點嘅凍鹹檸七同熱柑桔蜜。」
 
我瞧見管佳莉想走前,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下,道:「我地食花生就唔好走咁前,如果唔係會好似宋蓮咁。」
 
由於我們是經歷了近四個月的不揪不採(在那個時空來說),剛剛我才正式破冰,所以這樣輕微的身體接觸,亦令雙方感到尷尬。
 
管佳莉雙頰微紅,但她又有點好奇問道:「咩叫食花生啊?」
 
「即係有圍觀、湊熱鬧咁嘅意思。」
 
管佳莉聞言噗哧一笑,現出了她那招牌的虎牙,不知是覺得這個形容詞形容得夠生鬼、貼切;還是憶起了宋蓮食花生的慘況。
 
管佳莉久違已久的動人笑靨再度出現在我眼前,我不禁有點兒出神,想起了那時我們曾經的甜蜜時光。
 
她瞥見我怔怔地看著她,她低垂頷首現出窘態,我見狀亦有點不好意思。
 
此時,傳來了南乳的聲音道:「餵!嗰兩杯野唔係我地架,你快啲走啦!」
 
男侍應道:「餵!等陣瞓係沙發嗰個女仔做咩啊?」
 
阿謹道:「佢攰咪瞓喺度囉!快啲走啦!」
 
我們三人藏身在轉角處,離那房間有一段距離,只看見那男侍應站在門口處,瞧不見房間內的情況。
 
男侍應道:「等陣,個女仔會唔會唔舒服啊?好似無咩反應咁?」
 
「關你撚事咩?快撚啲走啦!」房間內傳來了數把男聲。
 
男侍應看來有點招架不住,開始有打退堂鼓的跡象。
 
就在此時,我身後的其中一度房門打開,走了一人出來。
 
『鮑魚刷』髮形、二撇雞、模樣猥瑣的中年男人,那人居然是梨木樹警署的沙展房侍農。
 
真的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我立時上前打招呼,道:「房沙展。」
 
房侍農瞇著眼上下打量著我,很明顯他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裡見過我。
 
我道:「房沙展,前面間房有一班臭飛想迷姦個學生妹。」
 
房侍農嘿嘿笑了一聲,拍了拍那個大肚腩道:「依啲勞資糾紛,我理唔到嗰喎!」
 
眼看房侍農要轉身離去,我嚷道:「你夠膽就唔好理,我記低咗今日時間地點,如果個學生妹真係有咩冬瓜豆腐,我一定去CAPO度投訴你。」
 
在旁的管佳莉與曾倩萍聞言嚇了一跳。
 
房侍農瞪了我一眼,然後氣沖沖走向南乳的房間,猛力拍門,喝道:「發生咩事?」
 
南乳道:「哦!原來係房SIR,咁啱啊!」
 
阿謹道: 「HI,房SIR,你又嚟唱K啊!幾時再嚟8座睇波飲酒啊?」
 
房侍農道:「阿SIR,今日唔同你地咁多廢話,個女仔邊個嚟?」
 
南乳道:「房SIR,我都唔知條囡邊度嚟架?」
 
阿謹道:「係啊!房SIR,講你都唔信,我地成班人唱唱下K,條囡突然打開門,瞓咗係沙發,嚇得我地喔!」
 
房侍農道:「條囡係邊個啊?無端端衝入嚟?」
 
阿謹道:「南乳,房SIR問你識唔識條囡啊?」
 
南乳道:「阿謹,我仲以為條囡係你啲FRIEND添!乜原來你都唔識架。」
 
「你地唔駛係我面前扯貓尾,你地班仆街仔有無攪人啊?」
 
阿謹道:「房SIR,唔好玩啦!我地好潔身自愛架!點知條囡乾唔乾淨架?淨間瀨野咪死?依啲囡睇個款未讀完小學隻豬就無咗啦!」
 
房侍農道:「你地唔好喺我面前咁多嗲,快啲走!」
 
南乳道:「無問題,房SIR,我地都想埋單,依家走。」
 
擾攘了一輪後,房侍農居然就這樣放了南乳等人離去。
 
待南乳等人走了,我向房侍農強烈表達了我的不滿,道:「餵!你有無攪錯啊!就咁放佢地走?佢地差啲輪姦個學生妹喎!」
 
房侍農冷哼了一聲道:「你都識講差啲啦!我地警方凡事講求證據,無任何證據證明個女仔畀人強姦,加上個女仔都無話要報警,個女仔應該去搵老師或者社工,而唔係警察。」
 
從2016回來的我一向對警察的印像都非常差,加上房侍農的處理手法,讓我極度不滿,我禁不住數落道:「你地啲差佬,最想就係咩事都唔做白逗人工,咁你都唔拉人,叫我地點去期望你地依班人保護到我地?」
 
房侍農肅穆道:「差人做野唔駛你教,咩啊!係啲囡面前扮型啊?鬧警察好威啊?駛唔駛拉你返去扣留你四十八小時冷靜下啊?」
 
經歷了國教、雨傘、魚蛋,一幕又幕的警察不公執法在我腦海浮現;再加上我遇到金融騙局時,尋求警察幫助不果,這一刻,我失去了理智,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黑警!你選擇性執法。」
 
我這句話把房侍農徹底惹毛了,他怒道:「你講咩啊!」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摁進了他剛才走出來的那個房間裡。
 
我腳步踉蹌,房侍農再推了我一把,我跌坐在沙發上,他順手把門關上。
 
房內只有我們二人,我迅速打量了這個房間一眼,看到桌上散落了一份馬經、一份波經及數個啤酒罐。
 
房侍農指著我罵道:「你個仆街仔,上次咒我巴塞開唔到上盤,累我輸兩皮野,我都忍你;今次撞到你又喺兩條囡面前扮型,話我係黑警,我依家就黑畀你睇,打鑊金你,再捉你返去坐番四十八個鐘。」
 
我聞言又驚又怒,有點兒後悔剛才因一時之氣,把話說得太盡。
 
當房侍農要撲過來時,我向旁一翻,我在前面走,他則在後面追,我們在這二百尺的空間裡圍著跑圈。
 
房侍農跑了三個圈便腆著那個大肚子,氣喘吁籲。
 
我喊道:「等陣!」
 
房侍農扠著腰,喘著氣道:「咩啊!嗄!嗄!無…無氣…喇!嗄!正一…一打壞後嗄!…後生!阿叔…仲有…嗄!大把貨!」
 
我與他各據房間的一角,問道:「餵!你欖住張PASS,即係返緊工啦!你返緊工,居然係K房到飲酒度馬度波!」
 
房侍農指著我道:「阿SIR做野唔駛你教!」
 
話畢我們再次在房間內展開追逐,這一次,我走了兩個圈,便被他逮著,他笑道:「你個仆街仔,走嚟走去,最後咪畀阿叔捉住,今次唔執劑你,都當阿叔好蝦。」
 
房侍農掄起拳頭,眼看便要把我暴打一場。
 
我喝道:「等陣!你知唔知我舅父係邊個?你打我,你會好麻煩啊!」
 
「咩啊?靠嚇啊?你舅父係邊個社團大佬啊?你講出嚟?我告多你一條自稱三合會成員。」
 
「我舅父唔係黑社會,我舅父係總警司。」
 
房侍農聞言臉色微變,他放下了拳頭,嘲笑道:「你舅父係總警司?守邊個環頭?」
 
情急之下,我胡扯了一番,我有兩個舅父,但兩位均不是當差的,一個舅父在港鐵工作,一個則是當運輸。
 
在雨傘爆發的時期,當時我曾留意警隊最高負責人苟雄的事跡,所以對他的警隊生涯都略知一二。在這危急的關頭,希望冒認是苟雄的外甥,可以蒙混過關。
 
「我舅父叫苟雄,佢係總警司,喺灣仔警區做指揮官。」
 
我的心跳得很快,害怕房侍農與苟雄很熟絡,拆穿我不是他的外甥;亦害怕房侍農孤陋寡聞未曾聽過苟雄的名字。
 
房侍農一臉狐疑,道:「你舅父係苟雄?」
 
我強撐道:「緊係啦!呃你有獎啊?如果唔係我點識咩叫CAPO同PPRB啊!」
 
「有咩證據啊?你話係就係啊?我點知你係咪大我啊?唔通你話一哥係你老豆,我就信你啊?」
 
我故作鎮定,道:「係囉?如果我大你點解我唔認你地一哥做親戚啊?反而搵個灣仔總警司啊?佢出名過你地一哥啊?」
 
房侍農的說話反映他對我的話是半信半疑,我就以反問的說話讓他去作出更多的臆測。
 
趁他思索的時候,我嚇唬道:「之前你賭外圍波;頭先又選擇性執法,差啲連累個學生妹畀人強姦;依家又畀我發現你工作期間喺K房飲酒賭馬,仲拉我入嚟想打我一鑊,如果我同舅父講,以佢嘅性格一定追究到底,睇嚟你都可以搵定其他工。」
 
房侍農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指著我道:「你…你想點?」
 
我徐徐嘆了一口氣,道:「我舅父都係當差,如果佢畀人投訴無咗份工,會無埋長糧又真係好慘嘅,而且你話曬都叫做救番個學生妹,預防咗罪案發生喔!都叫做功過相抵喔!係咪先?」
 
我這番裝作有同理心的話,就是希望給予房侍農一個下台階,他馬上咧嘴笑道:「哈哈哈!係啊!係啊!」
 
我背對著房侍農,緩緩地扭開了門柄,裝模作樣地再嘆一口氣,道:「其實你本質唔懷,你可以做一個好警察,希望我唔好睇錯人啦!」
 
「我擺明係一個好警察嚟!幫我問候下你舅父喔!」
 
我敞開了門,向身後的房侍農揮了揮手。
 
走出了房門,管佳莉與曾倩萍已經不知去了那兒,我外表故作淡然,但內心是十分緊張,害怕房侍農發覺不妥,從房間內追出來。當走到了轉角處,發現身後沒有異樣,我連忙急步走回我那間卡啦OK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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